醫學漫談:上工治未病
07-28
中國古老的觀念中就有預防生病的想法,例如《周易》有云:「水在火上,既濟。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意思是說在承平之時應該想到並且要預防將來有病的時候。《國語》中也提到人都會得疾病,好的醫師可以早將疾病去除,並且警告說,人民的宿怨對宗族不好,它也可以被認為是國家的疾患,要審慎的面對,且要及早預防除去。 中國早期修道人與中醫師的重要參考書籍《黃帝內經》有云:「道者,聖人行之,愚者佩之。從陰陽則生,逆之則死。從之則治,逆之則亂。反順為逆,是謂『內格』。是故聖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亂,治未亂,此之謂也。夫病已成而後葯之,亂已成而後治之,譬猶渴而穿井,鬥而鑄兵,不亦晚乎?」(《素問·四氣調神大論》)。是說好醫生都是修道的,修道的人都是順從陰陽而不反陰陽的規律行事,就如同治國明君不逆反天的陰陽道理,他們都有一樣的特性,因此好的醫生在病人尚未生病之前就已經治好了病,好的治國者於未亂之時就已經把亂平復了。 對於預防疾病,唐朝孫思邈說過:「存不忘亡,安不忘危,大聖之至教。求民之瘼,恤民之隱,賢人之用心。」預防疾病之發生,也就是中醫學上所云「上工治未病」的理想,有無可能實現? 理論上可能,但是實質上很難。如何可以達到「上工治未病」?看看古代醫生的「知未病」、「治未病」的能耐,也許可以作為以後醫師的參照。 人們難以相信自己看不到的疾病 《史記·扁鵲倉公傳》記載了扁鵲見齊桓侯的故事。 扁鵲……齊桓侯客之。入朝見,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將深。」……桓侯不應。扁鵲出,桓侯不悅。後五日,扁鵲復見,望見桓侯而退走……使人問其故。扁鵲曰:「疾之居腠理也,湯熨之所及也;在血脈,針石之所及也;其在腸胃,酒醪之所及也;其在骨髓,雖司命無奈之何。今在骨髓,臣是以無請也。」後五日,桓侯體病,使人召扁鵲,扁鵲已逃去。桓侯遂死。(《史記·扁鵲倉公傳》) 《黃帝三部針灸甲乙經》中記載了一個東漢名醫張仲景預見疾病的故事。 仲景見侍中王仲宣時年二十餘。謂曰:「君有病,四十當眉落,眉落半年而死。」令含服「五石湯」可免。仲宣嫌其言忤,受湯勿服。居三日,仲景見仲宣謂曰:「服湯否?」仲宣曰:「已服。」仲景曰:「色候固非服湯之診,君何輕命也!」仲宣猶不信。後二十年果眉落,後一百八十七日而死,終如其言。(《黃帝三部針灸甲乙經·序》) 薩斯病(SARS)肆虐極為嚴重,二零零三年三月至六月達到顛峰期,中國大陸、香港、新加坡、台灣、加拿大的多倫多當時都籠罩在發病的危險疫區,實際上,在《黃帝內經》早就有關於「金疫」的說法,「金疫」就是肺的流行病,而且發生「金疫」之前三年(庚辰年,乙庚失守)已有狀況發生;之後又有大風沙遮蔽視線(原野昏霧,白埃四起)的先兆的發生,都是匪夷所思的。不但如此,還有,如果早一點發生的話,壬午年(二零零二年)就見到端倪,而稍慢就於癸未年(二零零三年)發生。 要治未病就要知道病和疾病的進程 中醫用「望、聞、問、切」的「四診」之法診病,用「八綱」的方式判斷出病的「陰陽、表裡、虛實、寒熱」。而「四診」之上者望診,次之者聞診,再次之者問診與切脈之診。所以《難經·六十一難》有這種的說法:望而知之謂之神、聞而知之謂之聖、問而知之謂之工、切而知之謂之巧……望而知之者,望見其五色,以知其病;聞而知之者,聞其五音,以別其病;問而知之者,問其所欲五味,以知其病所起所在也;切脈而知之者,診其寸口,視其虛實,以知其病,病在何臟腑也。 中國古代科學建基於陰陽五行學說,認為所有物質與精神的東西都與此學說有關。所以唐朝孫思邈的《備急千金要方》的《大醫習業》篇云:「凡欲為大醫,必須諳素問……等諸部經方。又須妙解陰陽祿命、諸家相法,及灼龜五兆,周易六壬,並須精熟如此,乃得為大醫。若不爾者,如無目夜遊,動致顛殞,次須熟讀此方,尋思妙理,留意鑽研,始可與言於醫道者矣。」要想做個好的醫生,就必須學習古時候的經方,也需要知道命理、卜筮等術,能別具慧眼,才能當個好醫生。 《黃帝內經》也記載了「五運六氣」的審病治病方法,以五行金、木、水、火、土,又稱之為「五運」,配合天氣、氣象的「風、火、熱、濕、燥、寒」六氣在一年四季的變化,而能審斷這一年可能會有什麼疾病發生。前面所舉的預見癸未年發生「金疫」,便是運用「五運六氣」計算而得。如果能預先知道疾病的發生,就可以對人民發出警訊,避免遭受六氣之風寒濕熱等侵襲,「夫上古聖人之教下也,皆謂之虛邪賊風,避之有時」。再加上人民的精神與物質生活,都能配合著以簡樸的方式進行,就不容易生病了,「恬淡虛無,真氣從之,精神內守,病安從來?」 治病與治未病的方法 「八綱」的辯證已經瞭然,治病就有所本;中醫學的治療方法非常多元,最簡單易懂的方法就是「正治」之法;所謂「正治」和另一種叫「從治」的觀念,是依據《素問·至真要大論》里「逆者正治,從者反治」治療的指導方法而來,「寒者熱之,熱者寒之,溫者清之,清者溫之,散者收之,抑者散之,燥者潤之,急者緩之,堅者軟之,脆者堅之,衰者補之,強者瀉之」這種「正治」之法,是採用與病情相反之藥物治療;而「以熱治熱,以寒治寒」之「反治」或又叫「從治」的方法,就是針對病情,採用與病情相同的藥物,行「從順病氣而治之」的方法。了解病情的八綱後,就可以制訂治病的正治之方了,中醫有這八種「汗、吐、下、和、溫、清、消、補」治療的方法,都是根據不同的辯證「八綱」而擬定的。 「正治」也就是用正常的方法治病,而「反治」就是依據特殊病情的反常的方法治病。另外,還有根據陰陽、五行的生克制化的方法來治病的。 治未病亦是一樣,是類似的「寒者熱之,熱者寒之,……」與陰陽、五行生剋制化的治病方式,如此而已。 諸家對於治未病之看法有不同 大部分中醫學者都認為「上工治未病,中工治已病」的意義所在是預防重於治療。可每家學說都有些許不同,也許因為醫生的醫術與醫學素養層次不同,而有不同層次的理解吧。 《難經》與《金匱要略》都說,治病的時候,好的醫生會知道病情要傳到其他的臟腑經絡了,就先把那個可能患病的經絡臟腑治好,於是病情就不會相傳到其他經絡臟腑,這著實可以達到一些預防疾病的目的。 「所謂治未病者,見肝之病,則知肝當傳之與脾,故先實其脾氣,無令得受肝之邪,故曰治未病焉。中工者,見肝之病,不曉相傳,但一心治肝,故曰治已病也。」(《難經·第七十七難》) 「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王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金匱·臟腑經絡先後病脈證第一》) 中醫認為人體是一個小宇宙,宇宙中有什麼,人體也就有什麼。天有風、火、濕、燥、寒五氣;地有金、木、水、火、土五行,地上生產的萬物包括藥物,也都有與五行相對應的酸、苦、甘、辛、咸五味,和寒、熱、溫、涼、平的五性;人的五志(怒、喜、思、憂、恐)和五臟(肝、心、脾、肺、腎)都是遙相對應的。於是,用藥物治療病的時候,首先就考慮到利用五味與五臟生克或相同、相異的關係。 「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葯調之。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故實脾,則肝自愈。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在用之。經曰:『虛虛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金匱·臟腑經絡先後病脈證第一》) 針灸的穴道每一個經絡都有井、滎、俞、經、合五個俞穴,與五行有關,在用針灸的治療法時,也會考慮到穴道的五行生剋屬性與病情的相應關係。如此可以把人體各經絡與臟腑的能量變化與天地相應,病就容易痊癒了。同樣的方法也可以用於預防病情上,例如「春取絡脈分肉、夏取盛經分腠、秋取經俞、冬取井滎」的預防方法。舉冬取井滎為例: 帝曰:冬取井滎,何也?岐伯曰:冬者水始治,腎方閉,陽氣衰少,陰氣堅盛,巨陽伏沉,陽脈乃去,故取井以下,陰逆取滎以實陽氣,故曰「冬取井滎,春不鼽衄」此之謂也。(《素問·水熱穴論》) 預知了未來的病情,應當有妥善的治療之方。服用藥物治病或先行給葯改善體能與體質固然好,但是沒病的為了以後不生病的話,也可以服餌養生。 許多醫藥典籍中都記載有所謂的「服食法」,就是為了保養人的身體,使之不生病,例如「服地黃方」、「黃精膏方」、「服松脂方」……等多樣化的服食方法。在中醫藥的歷史上,有用於各臟腑補養的方劑、天然食物的處方等的製作。例如補脾的「歸脾湯」、「四君子湯」,補心的「天王補心湯」,補腎的「六味地黃丸」,雙補脾腎的「還少丹」,氣血雙補的「八珍湯」、「十全大補湯」……等藥方,以及前面提到的張仲景為王仲宣處方的「五石湯」,和《黃帝內經·素問》里提到的「湯液醪醴」,都無非是為了補養先天之本的腎,或補養後天之本的脾,或養肝與瀉肝之火熱,或補心氣之虛的,都是期望五臟六腑的功能協調,使得抗病的能力增強,而免於以後的病情發生。許多方劑學書籍裡面也記載有不用藥物治病的方法,例如清朝汪昂《醫方集解》有《勿葯元詮》篇,就告訴後人,可以用各種按摩或呼吸調息的方法或修養性情的方式,讓人可以免於疾患。 《黃帝內經》認為治病與病情的發展有相當大的關係,而且認為氣的逆順與脈的虛實,陰陽五行都與治療有一定的相關性,掌握了這種治病的方法,就有可能開出治療之方。開出好的治療之方與打仗有類似的關係,在病勢昌盛、嚴重的時候不要衝逆著與之相抗衡,而等病勢較衰退之時再治,就像打仗的時候不要在其鋒頭上抗爭,才會比較有效果: 氣之逆順者,所以應天地陰陽四時五行也。脈之盛衰者,所以候血氣之虛實有餘不足也。刺之大約者,必明知病之可刺,與其未可刺,與其已不可剌也。 《兵法》曰,無迎逢逢之氣,無擊堂堂之陳。刺法曰,無刺隱隱之熱,無刺漉漉之汗,無刺渾渾之脈,無刺病與脈相逆者。 上工,刺其未病者也。其次,刺其未盛者也。其次,刺其已衰者也。下工,刺其方襲者也,與其形之盛者也,與其病之與脈相逆者也。故曰,方其盛也,勿敢毀傷,刺其已衰,事必大昌。故曰,上工治未病,不治已病,此之謂也。(《靈樞·逆順第五十五》) 好的醫生治病,是能夠在病情還沒有發展到某種狀況時,就已經能掌握病情,而且進行早期治療。例如《素問·刺熱篇》的「肝熱病者,左頰先赤……病雖未發,見赤色者刺之,名曰『治未病』。」是預防病情的發作;而《素問·陰陽應像大論》的「善治者治皮毛」,《素問·八正神明論》的「上工救其萌芽」都是希冀在病情才要發生之前,就已經看出病的後續發展而治好了。可如果一位醫生能在病情未發之前的更早期就讓人們能注意養生,而使病情根本沒有機會發生,那是更高瞻遠矚的醫生才做得到的。 《黃帝內經》認為,道德水準的低下是生病的原因。當道德稍衰敗後,人就開始生病了,而黃帝之時的人們已經不知道多麼糟了,以致於要用毒藥與針灸治病了。「湯液醪醴……中古之世,道德稍衰,邪氣時至,服之萬全。……當今之世,必齊毒藥攻其中,鑱石針艾治其外也。」(《素問·湯液醪醴論篇第十四》)不但如此,《黃帝內經》以為,「針石」,也就是治病的方法,不是個普通的事情,它其實跟修道的理有關,一定要精神意志都在道上,病才有可能治好,「針石,道也。精神不進,志意不治,故病不可愈。」(《素問·湯液醪醴論篇第十四》),而《素問·湯液醪醴論》也認為,如果人們的嗜好慾望無窮,就會憂患不止,以致於精氣神都弛亂壞去,榮衛之氣也就變壞了,那麼,就是用大量的毒藥治療病人的內科疾病,再用針灸的處理方式治其外,也難以有功。所以《素問·湯液醪醴論篇》有「今之世不必已」、「嗜欲無窮,而憂患不止,精氣弛壞,榮泣衛除,故神去之而病不愈也。」與「必齊毒藥攻其中,鑱石針艾治其外」之嘆。 《史記·扁鵲倉公傳》也說,治病靠的是良醫與病人的合作;良醫能在早期知道病情的發展,病就可以早些治好了,而病人也可以被救活了,並且提出了有六種人的病難治: 使聖人預知微,能使良醫得蚤從事,則疾可已,身可活也。人之所病,病疾多;而醫之所病,病道少。故病有六不治:驕恣不論於理,一不治也;輕身重財,二不治也;衣食不能適,三不治也;陰陽並,藏氣不定,四不治也;形羸不能服藥,五不治也;信巫不信醫,六不治也。有此一者,則重難治也。(《史記·扁鵲倉公傳》) 古時注重醫病關係的,都希望病人的心也跟得上治病方式,由孫思邈的《備急千金要方·養性·序》云:「聖人所以藥餌者,以救過行之人也,故愚者抱病歷年而不修一行,纏屙沒齒,終無悔心。」可見一斑。 好的醫師,是注重養生之道的,並且要教育病人做一個善良的人,性善就可以免除百病;而養性也就能治了未病,且並不強調病人必須吃藥;而一個好醫生之所以要病人吃藥,是為了暫時挽救那個行為與思想稍有偏差的人,如果這個人改正行為思想方式,就可以不生病了。例如,孫思邈在《備急千金要方》里說: 「夫養性者,欲所習以成性,性自為善,不習無不利也。性既自善,內外百病皆悉不生,禍亂災害亦無由作,此養性之大經也。 善養性者則治未病之病,是其義也。 故養性者,不但餌葯飧霞,其在兼於百行,百行周備,雖絕藥餌足以遐年,德行不克,縱服玉液金丹未能延壽。 故夫子曰,善攝生者,陸行不遇虎兕,此則道德之祜也,豈假服餌而祈遐年哉。 聖人所以藥餌者,以救過行之人也,故愚者抱病歷年而不修一行,纏屙沒齒終無悔心。此其所以歧和長逝,彭跗永歸,良有以也。」(《備急千金要方·養性序》) 「夫上古聖人之教下也,皆謂之:虛邪賊風,避之有時,恬淡虛無,真氣從之,精神內守,病安從來?」《素問·上古天真論》。 為什麼古代名醫能知道未來的病? 作為一個好的醫生,學習古時候的經方如《素問》、《甲乙經》、《黃帝針經》、《明堂》、《流注》、《草藥對》,以及張仲景、王叔和等人的著作,還需要知道命理學以及卜筮等學問,否則就像沒有眼睛還要夜間行路似的,無法成為好醫生。除此之外,還得有惻隱之心,把病人當作自己的親人,當作自己,要非常地關心他們,並且想盡辦法來治療他們的疾病。 「凡欲為大醫,必須諳素問……等諸部經方。又須妙解陰陽祿命、諸家相法,及灼龜五兆,周易六壬,並須精熟如此,乃得為大醫。若不爾者,如無目夜遊,動致顛殞,次須熟讀此方,尋思妙理,留意鑽研,始可與言於醫道者矣。」(《備急千金要方·大醫習業》) 「故醫方卜筮,藝能之難精者也。既非神授,何以得其幽微?……故學習者必須博極醫源,精勤不倦,不得道聽途說,而言醫道己了,深自誤哉。」(《備急千金要方·大醫精誠》) 「凡醫治病,必當安神定志,無欲無求,先發大慈惻隱之心,誓願普救含靈之苦。若有疾厄來求救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妍蚩,怨親善友,華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親之想。亦不得瞻前顧後,自慮吉凶,護惜身命。見彼苦惱,若己有之。深心凄愴,勿避險巇。晝夜寒暑,饑渴疲勞,一心赴救,無作功夫形跡之心,如此可為蒼生大醫,反此則是含靈巨賊。」(《備急千金要方·大醫精誠》) 現代的氣功書籍所云的「開天目」,在古代名醫扁鵲的故事裡就有記載: 「扁鵲者……少時為人舍長。舍客長桑君……出入十餘年,乃呼扁鵲私坐,間與語曰:我有禁方……欲傳與公……飲是以上池之水……乃悉取其禁方書,盡與扁鵲……扁鵲以其言飲葯三十日,視見垣一方人。以此視病,盡見五藏癥結,特以診脈為名耳。(《史記·扁鵲倉公列傳》) 古代名醫故事中也有多個提到醫術來自神授。 「華先生諱佗,字元化。性好恬淡,喜味方書,多游名山幽洞,往往有所遇。一日,因酒息於公宜山古洞前,忽聞人論療病之法。先生訝其異,潛逼洞竊聽。須臾,有人云:華生在邇,術可付焉。復有一人曰:此生性貪,不憫生靈,安得付也?先生不覺愈駭,躍入洞,見二老人,衣木皮,頂草冠。先生躬趨左右而拜曰:適聞賢者論方術,遂乃忘歸。況濟人之道,素所好為,所恨者,未遇一法可以施驗,徒自不足耳。願賢者少察愚誠,乞與開悟,終身不負恩。首坐先生云:術亦不惜,恐異日與子為累。若無高下,無貧富,無貴賤,不務財賄,不憚勞苦,矜老恤幼為急,然後可以脫子禍。先生再拜謝曰:賢聖之語,一一不敢忘,俱能從之。二老笑指東洞云:石床上有書一函,子自取之,速出吾居!勿示俗流!宜秘密之。先生時得書,回首已不見老人。先生懾怯離洞,忽然不見,雲奔雨瀉,石洞摧塌。……先生未六旬,果為魏所戮,老人之言,預有斯驗。」(鄧處中《中藏經·序》) 結語 不同的古書對於「上工治未病」的解釋都不盡相同,《難經》認為看病,是認知病情以後會有所轉化,必須早做預防。而《靈樞》對於病,則認知病情之方盛或已衰,最好是未病之前,先預防;否則要在病勢尚未起來之時或病勢已經漸衰之時立即治療。《素問》則認知病的發生與道德的衰敗有關,與個體的不節制飲食、不節制行為、慾望太多、說謊、說大話等有關。唐朝《千金方》跟《素問》的說法比較類似,認為個性善良自然不生病,連禍亂災害都難以發生;所以善養性的人就已經在未病之前把病治好了,因此好的醫生只是為了救那一時思想行為偏差了的人,對於永不肯改正其思想行為的,那就經常生病了。 古時的好醫生需要給病人灌輸類似《素問》或《千金方》那樣的養生防病的方法,教給病人生活起居與天地的陰陽五行完全配合,要病人的吃喝與睡眠都要有節制與合於恆常的(「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於陰陽,和於術數,食飲有節,起居有常,不妄作勞。」),而且要避免風熱等天氣對人的侵襲,要病人也把自己的生活慾望減低,如此就根本不會生病(「夫上古聖人之教下也,皆謂之虛邪賊風,避之有時,恬淡虛無,真氣從之,精神內守,病安從來?」)。因此,古時候醫生治病跟現在有很大的不同。 如果我們現在的醫生也能重視而且學習古代醫生的醫病方法,讓病人從此不再與病魔打交道不是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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