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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溫病學與經方的關係

1. 傷寒論治外感主要涉及表寒(麻黃湯、麻桂合方)、表寒里熱(桂枝越婢、大青龍),然後直接就是里熱(白虎),卻對衛表輕淺之鬱熱的治法涉及不多。而臨床這種情況其實甚多。在這種情況下,桂枝湯偏溫並不適合,石膏類方劑過早清氣,小柴胡湯不是萬能,葛根芩連則失之板重(芩連苦寒直折一方面寒涼太過,另一方面偏燥,葛根是升津不是生津,有竭胃汁之弊。而溫熱病易傷津液,當處處顧護津液)。在這種情況下,除了溫病條辨的銀翹、桑菊辛涼輕靈諸方,我想不出經方中還有什麼更適合的治法。且銀翹桑菊用之得當,見效極快,絲毫不遜經方,且用藥平和,有輕以去實之功,無過汗傷正、寒涼傷中之弊。捨棄這麼好的方子不用,什麼問題都強要從經方中找答案,何苦來?2. 經方治寒濕、寒飲極效(真武湯,甘草附子湯,桂枝附子湯,麻黃加術湯...苓桂術甘,小青龍...),對於濕熱,以及寒熱不明顯的單純濕證,卻稍顯不足。雖有幾個方子(如麻杏苡甘湯,麻黃連軺赤小豆湯等),畢竟樸素了些。白虎加蒼朮湯則適合熱重濕輕,不適合濕重熱輕的情況。而溫病家治濕熱證,經驗宏富,可師可法。三仁湯,六一散,藿朴夏苓輩,正氣散系列,都是臨床很用得上的。事實上,溫熱家治濕病的開上、暢中、導下,疏利三焦之法,也是從經方理法(如麻杏苡甘湯)化裁而來的,完全可看作是對經方的進一步發展。3. 有些人大概只重陽不重陰。而在我看來,陰陽本不可偏廢。臨床固有陽虛、氣虛外感,亦有陰虛、血虛外感,這本來就是對稱的。對於陽虛氣虛外感,可參照太陰病、少陰寒化、太少兩感等方法處理。或用四逆、理中、麻附辛,或於解表方中酌加參附。對於肺胃津液不足、肝腎精血不足之外感,經方中卻沒什麼讓人印象深刻的處理方法。而溫病家在這方面經驗宏富。太陽篇的不可發汗諸條,實際上很多都是陰血津液不足、或血分有熱的外感,適合用溫病法來處理,諸如增液法、益胃法、生脈法、復脈法、涼血散血法,或於疏表方中酌加滋陰養血之品,等等。這與前述四逆、理中等法,或者說生地麥冬玄參阿膠白芍,與附子乾薑人蔘,亦恰成對偶。實際上目前來講,我對溫病方的熟悉程度,尚比不上經方。溫病條辯中的方子,目前我用過的甚為有限,大多數可能都不太熟悉(實際上掌握其組方精神就可以了,不一定要背熟每個方子)。至於熱入心包,痙厥動風,以及耗血動血諸危重病證,更加的沒遇到過。但是以我有限之臨床經驗(主要治輕淺外感及一些雜病,有溫熱,有濕熱)所見,實在看不出溫病方與傷寒方有什麼衝突的不可融合的地方。恰恰相反,兩者在臨床上完全互補,溫病方完全可以看作經方組方精神在另一方向(傷寒論中語焉不詳的方向)上的發展(吳鞠通自己都說是羽翼傷寒,而非取代傷寒),而且很多時候恰成對偶。至於舊社會很多中醫一遇外感只敢用銀翹桑菊牛蒡芥穗豆豉(會用這些還算好的。發展到今天很多人都只用板藍根了,一代不如一代),視麻桂如豺狼猛獸,那是醫生本身的問題,與溫病學這門學問之優劣毫無關係。歷史上濫用麻桂的庸醫,恐怕比濫用銀翹桑菊的庸醫少不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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