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士魯迅換張面孔去戀愛:發誓不看女生自窗潑尿

卸下堅硬外殼展現溫柔一面

鬥士魯迅,換張面孔去戀愛

只有在許廣平身邊,我們才能見到魯迅先生唇角的那抹淺笑

閱讀提示:在中國,魯迅是一門顯學。然而研究魯迅的人多是把魯迅供在高處,把他的眉毛描粗一些,表情塗上憤怒與絕望,讓他數十年不變形不走樣地定格著「橫眉冷對千夫指」、「怒向刀叢覓小詩」的鬥士形象……那麼戀愛中的魯迅,會以怎樣的形象「直面」情人呢?

1 半個魯迅在淘氣

關於魯迅與許廣平具體的定情時間,曾有不少人考證,據魯迅研究學者倪墨炎考證說,魯迅與許廣平的戀愛正式確立的時間為:1925年8月8日至14日這一周里。原因是這一星期許廣平因為學潮而遭遇開除學籍、並要被學校遣送回鄉的處罰,不得不躲進了魯迅所住的西三條衚衕的南屋裡避風頭。

其實,若細讀後來的《兩地書》原信,便可知,早在魯迅醉酒的那個端午節後,已經和許廣平確立了戀情。證據如下:「中華民國十四年七月十六日下午七點二十五分八秒半」致許廣平的書信一枚。

這枚精確到下午某某點某某分八秒半的書信,被許廣平稱之為「一封滑稽文」。這篇精確到半秒鐘的「滑稽文」其實是一個淘氣的劇本,除在形式上以劇本的方式行文以外,在內容上還用孩子式的調皮回擊了許廣平的孩子氣。

魯迅老師還在此信里淘氣地做了下面的事情:

其一:不承認自己是嫩弟弟,因為他頭髮沒有短至二寸以下,也沒在臉上塗雪花膏,更沒有穿莫名其妙的材料做成的繡花衣服。

其二:不承認自己的日期寫錯了,其實明明是寫錯了,這一點純屬孩子式的無賴。

其三:欲「定做」一根教鞭,對付笑言「師古」的許廣平———學習我的哥哥,和先生圍著桌子亂轉,若是先生要伸長手將鞭子打下來時,我就蹲下。「我這回的『教鞭』,系特別定做,是一木棒,端有一繩,略仿馬鞭格式,為專打『害群之馬』之用。即使蹲在桌後,繩子也會彎過去,雖師法『哥哥』,亦屬完全無效,豈不懿乎!」

其四:魯迅在這裡露出孩子般的牙齒,笑著說「就算大仇已報。現在居然姑看作正經,我的氣也消了。」呵呵,這是如何的淘氣啊,被別人用一篇剪報給騙過以後,必須也要以同樣的方式騙回來不可。

愛情足以讓一個四十五歲的男人變成孩子,不信,你可以看看《兩地書》第一集中的最後一封信的最後一句話,魯迅在信的末尾寫下的日期是:七月二十九日或三十日,隨便。

呵呵,那就隨便吧,有人會原諒這種淘氣的。

2 愛發誓的孩子氣

在廈門大學,聽講魯迅課的學生很多,也常常有熱愛文學的女生像許廣平一樣,坐在第一排,熱情地發言。可是,這一次魯迅先生不再執著地盯著她們看了。

魯迅的信一寫到女人或者女生便會犯戀愛綜合征:發誓、排他、孩子氣。他的原信是這樣:「聽講的學生倒多起來了,大概有許多是別科的。女生共五人。我決定目不斜視,而且將來永遠如此,直到離開廈門,和HM相見。」

然而這封孩子氣的信,直到半個月以後才被許廣平收到。收到後,許廣平不禁被魯迅的誓言逗笑了:「這封信特別孩子氣十足,幸而我收到。斜視有什麼要緊,習慣倒不是斜視,我想,許是驀不提防的一瞪吧!這樣,歡迎那一瞪,賞識那一瞪的,必定也能瞪的人,如其有,又何妨?」

廣平兄的鼓勵,魯迅卻不敢去執行,在接下來的一封信里,依舊目不斜視著:「我現在專取閉關主義,一切教職員,少與往來,也少說話。」嫩弟弟畢竟是嫩弟弟;花色的襪子大約不穿了,娘離得遠了,也不再常常地叫了;但愛發誓的毛病依舊不變,呵呵,你聽聽他的話———「我現在專取閉關主義」。

3 「無賴」只讓許兄知

1926年10月28日下午,大約正是上課的時間,校園裡很是安靜。

魯迅從外面回來,在樓後面的一小片花圃前,突然有了惡作劇的興緻。前些日子,這條路上經常有小蛇出入,橫過馬路的姿勢熟練,見了人並不怕,彷彿那是它們的地盤。魯迅大約是怕以後會被那些小蛇追逐,看到眼前花圃四周纏繞著帶刺的鐵絲,高度剛剛高過膝蓋,他不自知是否還能跳過去。看看四周又沒有人,魯迅在心裡數了一下數字,加油了幾步,一用力,就跳了過去。

時年四十五歲的魯迅先生,英雄地跳進了花圃里,然而,畢竟力氣不足,那鐵絲刺破了魯迅的小腿和膝蓋,幸好已經中秋,魯迅穿了一件布料稍厚的褲子,傷並不深,只是出了一點血。然後上樓梯時,粗厚的布料磨擦到傷口,仍隱隱地作痛。晚飯後的例行散步也取消了,雖然在信里魯迅反覆地說晚上就沒有事了,「一點沒有什麼」,但是,那天晚上,他便不便到樓下的草坪上去尿尿了,沒有辦法,他只好尿在一個瓷唾壺裡。

尿在一個盆子里,白天倒尿盆自然不大方便,魯迅的做法是這樣的:「看夜半無人時,即從窗口潑下去。這雖然近於無賴,但學校的設備如此不完全,我也只得如此。」

信寫到這裡,魯迅已經自稱「無賴」了。

在向窗外倒尿盆之前,魯迅已經開始在校園的任一處隨時小便了。因為廁所實在是過於旅遊了,然而天天去旅遊再好的風景也會膩煩的,所以,他只好能少走一步便少走一步了。

在《兩地書》出版時,有一些片斷被魯迅先生刪除了,其中就包括1926年10月14日許廣平致魯迅的信中的片斷:「這些東西我多不認識,管他媽的,橫豎武昌攻下了,早晚打到北京,賞他們屁滾尿流。」許廣平的這一段粗魯甚而私密的話是指自己的母校的事,女師大換了新面孔又重新招生,自然依舊是章士釗的一系。

正是見到許廣平如此放肆又親昵地向他釋放內心的鬱悶,魯迅才在書信里毫無間隙地釋放了自己的「無賴」。

4 牢騷發給能懂的人

在廈門大學,魯迅在給許廣平的信里牢騷滔滔,隨意掬來一束,1926年11月7日晚上的信里寫道:「在這幾年中,我很遇見了些文學青年,由經驗的結果,覺得他們之於我,大抵是可以使役時便竭力使役,可以詰責時便竭力詰責,可以攻擊時自然是竭力攻擊,因此我於進退去就,頗有戒心,這或者也是頹唐之一端,但我覺得也是環境造成的。」

這個時間,本來魯迅以為可以去廣州和許廣平聚會了,卻不知廣州中山大學也有了變故,魯迅的牢騷也有了源泉。魯迅在信中寫道:「我這幾天忽而對於到廣州教書的事,很有些躊躇了,恐怕情形會和在北京時相像,廈門當然難以久留,此外也無處可去,實在有些焦躁。我其實還敢站在前線上,但發現稱為同道的暗中將我作傀儡或從背後槍擊我,卻比被敵人所傷更其悲哀。我的生命,碎割在給人改稿子,看稿子,編書,校字,陪坐這些事情上,已經很不少,而有些人因此竟以主子自居,稍不合意,就責難紛起,我此後頗想不再蹈這覆轍了。忽又發起牢騷來,這回的牢騷似乎日子發得長一點,已經有兩三天。但我想,明後天就要平復了,不要緊的。」

若是在這個世界上,有人樂意聽你發牢騷,並完全站在你的這一面鼓勵你,那麼,你一定是幸福的———因為有了願聽牢騷、並願用愛為心上人撲滅牢騷的許廣平,魯迅先生也是幸福的。

(王光華 整理)

摘自《小閑事:戀愛中的魯迅》武漢出版社2009年9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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