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詩，第一眼看上去就好孤獨丨讀詩

文 | Helen 圖 | 錦衣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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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 thou pale for weariness

Of climbing heaven and gazing on the earth,

Wandering companionless

Among the stars that have a different birth,

And ever-changing, like a joyless eye

That find no object worth its constancy？

不記得第一次讀到這首詩是在什麼時候，只記得第一眼看完以後那種深深的孤獨感。

就算沒有看到題目，也能看出詩中所說的主角是月亮。我用大白話翻譯一下，大概是這樣的：

爬到很高的天空，夜夜凝視大地，

是否因此累到臉色蒼白？

孤身一人四處遊盪，

周圍的星星都不是你的同類。

總是變幻不定，好似那些憂鬱眼神，

莫非皆因尋不到長情的對象？

月光總是淡淡的，月亮總是孤零零地掛在夜空。可是，我們中文詩歌里說到月亮的時候，卻較少體現孤單的一面。要麼是看到月亮就想起了遠方的家鄉：「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要麼是月下獨酌的時候一個人自嗨：「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更常見的是把一腔思念之情通過月亮寄送給遠方的朋友和親人：「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明月千里寄相思」、「月亮代表我的心」......

呃，最後兩句是歌詞，sorry！

回過頭來看這首英文小詩，很直白地描述了月亮的特徵：蒼白、沒有同伴、盈虧變幻。但是仔細想來，這裡的臉色蒼白、孤身一人、變幻不定，其實也是在寄情，說的可能是作者自己，也可能是某個孤單的陌生人。

在事業上努力拚搏、勇攀高峰，卻也因此身心俱疲。身邊圍繞著很多人，眼中卻看不到一個真正的同伴。情緒時漲時落，就算大笑也不是真正的快樂。心裡那個平靜快樂的房子卻一直空著。

這樣的解讀之後，是不是很多人都能隱約看到自己或者身邊某個人的影子？這大概就是這位詩人的偉大之處吧！

這首詩的作者是英國著名的浪漫主義詩人雪萊。1824年，也就是他去世兩年之後，他的妻子Mary整理出他的部分作品手稿後編輯出版，這首詩是其中之一。

雪萊，英文全名Percy Bysshe Shelley，是英國文學史上最有才華的抒情詩人之一。威廉·華茲華斯（William Wordsworth）曾說他是 "One of the best artists of us all"（我們當中最好的藝術家之一），詩人拜倫對他的評價為 "Without exception the best and least selfish man I ever knew"（我認識的人當中最好的、最無私的人）。

由於他詩歌當中的激進思想以及他在一些政治和社會事務方面的見解，雪萊的作品在生前並沒有得到太高的關注度。在他1822年離世之後，作品才開始逐步傳播開來，他在詩歌方面的獨特造詣也開始受到認可。

到這裡，這首詩的真正用意也就明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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