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人,不一樣
大阪是日本第二大城市,與繁華的東京相比,大阪人被稱為不像日本人的日本人。記得柏楊先生的著作《醜陋的中國人》中曾經有這樣一段描寫:在美國唐人街,聽到兩位華人大聲說話,馬上有人上前勸架,這時華人說:我們在說悄悄話。嗓門大是中國的特徵,而在日本大阪人也是出名的嗓門大。所以某種意義上說,大阪人更接近中國人。
日本是電話詐騙的發源地,現在每年電話詐騙的被害金額超過200億日元,而且這個數字每年都在增加,但是騙子如果想在大阪行騙要三思而後行。據日本警方公布的數據,大阪是日本被電話詐騙損失最少的地方。大阪原來就是日本商業之都,在商業發達的地方總是伴隨各種風險,所以頭腦靈光的大阪人為了避免損失,對危險具有敏銳的警惕性。
大阪也是日本自殺率最低的地方之一。這裡充滿了人情味和幽默感,以唱滑稽戲聞名的日本上市公司吉本興業就是誕生在大阪。大阪人說:「大阪人飯可以不吃,滑稽戲不能不看,如果不看就要得憂鬱症」,這就是大阪人幽默精神的體現。
大阪話是一種方言,也是地方話,從高大上的東京人眼中,大阪話是低級、不入流的語言。但是如果有電視台採訪,不管是在沖繩,還是在日本東北部(青森),大家都會用標準話來回答問題。就只有大阪人,面對鏡頭還是一點不收斂,用大阪話回答問題,讓觀眾捧腹不已。甚至有些人連寫郵件都要用大阪話,我的一個後輩去英國留學,發來的郵件都是大阪話,讓幾位來自北海道的同學忍俊不止,說他離開了大阪話就不能活。我告訴他們,大阪話是大阪人的靈魂。
相同的一句話,用標準語來說沒有一點特別,而用大阪話卻充滿幽默。比如問「真的嗎」,大家並不會感到異樣,而問「阿是真的」則是一種特別的語調,再加上大阪人天生的幽默感,到哪裡都是會笑聲滿堂。
俗話說:「穿在京都,吃在大阪」。京都有西陣這樣的著名紡織集中地,而且是提供給日本貴族的,所以以前買衣服都選擇去京都。而大阪是商業的都市,其中筆者所在的堺市,更是日本的遠洋航船集中地。來自朝鮮半島、琉球以及南蠻的珍品、西洋的藥材彙集於此,各地的商客來到這裡免不了招待一番。在這裡可以吃到日本其他地方有的料理,所以用吃在大阪毫不為過。
在吃方面,大阪人與東京人也是不一樣的。許多東京的百貨商店,來到大阪就水土不服,甚至有些百貨商店不得不關門撤離。百貨商店的進貨渠道基本是大同小異,差別就是價格,那麼東京的百貨店怎麼會輸得這麼慘?秘密在於百貨商店的地下。大阪的百貨商店地下商鋪都是以新鮮為賣點,價格不高,能吸引大阪的婦女們沒事也要來看看。大阪人對東京的百貨店的評價是:「擺放很整齊,但看上很假,看不出新鮮,所以不會買」。吃在大阪的秘密並不是食材昂貴,而是新鮮。走入大阪的店鋪,店員的吆喝聲不絕於耳,顧客與店員大聲交談,商品不斷擺滿在眼前,讓人有一種速度感。
東京的百貨店是日本商業模式的代表,那裡有漂亮的食品陳列,卻讓一般的大阪顧客望而卻步。大阪人確實不喜歡高山流水,對於「有條理」敬而遠之,但是對「雜亂」「活力」「速度」卻有著天然親近感。可以這麼說,大阪是大阪人的大阪。
(來源:二十一世紀商業評論,作者:橋本隆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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