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置身水晶宮——李可染《灕江泛舟》賞讀
中國近代繪畫史上，李可染的水墨山水以元氣淋漓、渾厚蒼茫獨樹一幟。李可染眾多山水題材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首推其灕江山水作品。自上世紀五十年代，李可染先生多次來到風景勝地桂林灕江進行寫生、創作。此次朵雲軒2016年春拍有幸徵集到的這件《灕江泛舟》，便是李可染灕江山水中別具詩情畫意的力作，值得買家的充分重視。
LOT 76
李可染 灕江泛舟
設色紙本 鏡片
1963年作
67.5×46 cm
RMB 2,500,000-3,000,000
李可染一生中多次赴桂林寫生，「采一煉十」，將灕江山水提煉成醇厚奇崛的筆墨語言。桂林的山光水色，陰晴風雨，給了他以筆墨功夫來捕捉大自然豐富變化的機會。他用融合東西方的造型語言和畫面結構處理，創造了自己繪畫中深遠的空間。那豐富的層次和強烈的光線效果，形成了李可染繪畫中「逆光山水」的獨特風貌，把大自然的萬千變化盡收筆底。
此幅江山雨中灕江通透曠達，減弱了遠近透視的差別，群山高聳入雲的震撼氣勢撲面而來。遠山用大筆皴擦，雄壯的氣勢中富有濕潤的空氣感，將整個灕江的宏大空間融於浩淼的水霧之中，墨色之中透出瑰異燦爛的光影變化，在層層疊疊墨色積染與天空留白的對比之中，充分展現出溟濛微妙的逆光感。畫面的中心是如鏡面一般的灕江水，而江面上竹筏的倒映厚重透明，兩者之間的強烈對比絲毫不遜於油畫的光感，直擊觀者內心，船夫僅用寥寥數筆刻畫，其頭戴斗笠身著蓑衣，或遠眺或撐桿的動態令人心嚮往之，彷彿觀者置身灕江的靈秀之中。
畫面的題跋依山勢輪廓書寫，將畫家李可染對灕江山水的情感及創作感悟以極簡約的語言總結出來，他曾說：「世稱灕江山水甲天下，吾曾三次往游，覺江山雖勝，然構圖不易，茲以傳統以大觀小法寫之，因略略得其意，人在灕江邊上，終不能見此境也。」大師一生心醉於灕江勝景的描繪，尤為難能，對藝術孜孜不倦的追求以及對自己近乎苛刻的要求可見一斑。
對於《灕江泛舟》李可染運用「積墨法」，外師造化，並與西洋畫的明暗法相融匯，在積墨的同時注入了「光」的元素，加強了山巒的遠近距離感和厚重感。山峰局部有如油畫的筆觸和肌理，染上淡淡的藍色，和灕江的清水，形成了黑、藍、白三種主調，彼此襯托，互相輝映，再添上竹筏，畫面靈動而跳脫，確是畫家所言：「如置身水晶宮中。」
李可染 灕江泛舟
設色紙本 立軸
68×81cm.
2015年朵雲春拍
成交價：RMB 5,290,000
李可染將山水畫與真山水之源再次接通，成功地把傳統推向今朝，這幅作品即是「李家山水」登頂藝術高峰的最佳佐證。值得一提的是，李可染的「灕江」作品一直是市場的「寵兒」，「灕江」題材屢屢創造新的拍場記錄，但凡精品一出，動輒就是幾百萬乃至千萬的成交價，可以說墨氣淋漓的「灕江」題材作品既是李可染山水畫的經典代表，更是中國山水畫發展的重要里程碑，獨具藝術和市場的雙重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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