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于晏:想演變態殺人狂,卻一直在演警察(附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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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于晏有個願望:演「變態、殺手,連續殺人狂」。這個願望還沒實現,他先正正經經成了一名公安。2016年9月30日,電影《湄公河行動》上映,彭于晏在片中飾演落拓不羈的情報人員,隻身在「金三角」地區活動,形如獨狼。這回,彭于晏不再只是「那種警局裡的帥哥,很酷、很帥,台詞都不多」,按照導演林超賢的說法,他成了一個「非常有重量的警察」。電影《湄公河行動》改編自真實的「10·5中國船員金三角遇害事件」。為展現緝毒場面的真實感,林超賢讓演員們去接受現役泰國王族保鏢的特訓,進行真槍實彈的射擊練習。一個月下來,彭于晏「上了癮」,回到日常生活,睡覺時還是會把道具槍放在枕頭旁邊,平時也拿把假槍隨身帶著,每走進一個房間,就要「偵查每一個角落」。這是彭于晏與林超賢的第三次合作,前兩次,彭于晏為《激戰》學了拳擊,為《破風》練成了半專業的自行車手。這一回,他的「後遺症」也許是,隨時覺得周圍危機四伏。
送上彭于晏採訪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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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有些模糊地帶,不能講太清楚」
南方周末:頭一次在密林或者山區拍警匪片,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彭于晏:這些地方基本上是無人區。山裡有很多積水,水裡有什麼東西,我們都不知道,所以得穿雨鞋。拍就沒辦法,在水裡面滾、打,在泥巴裡面格鬥,都有可能。來探班或不工作的都覺得:怎麼是這種狀況?我們在演的時候,就覺得特別真實,必須要有這些東西,才能夠說服自己進入狀態。裝備一上身,你的很多反應都很自然。南方周末:真覺得自己是出生入死的情報人員?彭于晏:對,而且林超賢導演特別喜歡實景拍攝。這部戲看到的飛車、飛機、上天下海、進山洞,基本全部是實景拍的,很多場景很難忘。在非常艱難的狀態下,我們得把車子、機器運到一個茶山裡拍直升機。直升機來一次,可能只能幾個小時,得抓緊時間拍完。南方周末:拍《湄公河行動》之前,你對「10·.5」案件有多少了解?彭于晏:(博納影業的)於冬老闆對這個案件非常看重,想要講這個故事很久了。我應該是拍《破風》的時候就聽過要拍,那時候我還不在這個項目里。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個電影后來延期了,我才能夠參與。知道導演希望我演這個角色,當然好奇心就來了,看了很多資料。大家知道的故事,跟真實情況可能還有點差距。拍的時候,確實有一些比較模糊的地方,不能講得太清楚。基本上,電影應該是按照那時候的原型,有這些真實人物,但名字不能說。整個拍攝,我們很投入,想很真實地呈現每一場戲。南方周末:對「金三角」的印象呢?彭于晏:拍戲之前完全不了解那個世界。我完全不知道「金三角」在哪兒,什麼規模。這就是當演員有趣的地方,能夠幸運地得到這樣一個角色,你就會去看資料。現在網路這麼發達,但你很難找到真正的細節,我知道的都是大家知道的:「金三角」是一個毒販的天堂。這個天堂里到底有什麼東西?他們怎樣生存?它是一個有組織的世界,我還希望能完整地去了解。南方周末:演情報員這種複雜的角色,對你哪方面挑戰比較大?彭于晏:我覺得挑戰比較大的應該是文戲,這個角色確實比較複雜。你想想看,在那個環境下待一兩年,人會改變嗎?他甚至已經待了五年,做事方式可能不一樣,甚至初衷都會改變。你要融入那樣的社會,朋友一定都是毒販。拍之前,我跟導演溝通挺久:怎麼樣把自己變成一個在當地的情報員?怎樣把它更生活化?情報員有多國語言去學,在戲裡面要講泰語、緬甸語、英語。我有一個語言老師,他自己本身也是個演員。我就問他,平常口語的泰語或緬甸話該怎麼說。他們在那個環境,裝扮什麼樣。南方周末:聽說張涵予還教了你一些北京方言?彭于晏:我們拍戲,很多時間在等待,大部分都是我跟涵予哥的戲。涵予哥是北方漢子,直爽,講話特別讓你放鬆,想聽,還有一股很沙啞的聲音。他是我非常欣賞的演員、影帝,能跟他拍,我就問他很多,好奇他喜歡什麼樣的東西,喜歡什麼樣的電影或角色,或者問表演的問題。我得到一些從來沒聽過的東西,覺得非常寶貴。我不知道涵予哥歌唱得特別好,又發現原來他還會唱戲曲。他在現場會唱一些小時候的、還有他自己喜歡的歌,問我(模仿張涵予的聲音):「Eddie,這個歌你聽過嗎?」我說沒有,他就會唱。他很願意跟我分享這些東西。管虎導演的《老炮兒》那時候還沒上。他跟我講那時候在衚衕,他們小時候的故事。電影里,那些日常場景確實盡量還原。所以,我看電影,就想到拍戲那時候,涵予哥跟我說的那個場景。人真的很有意思。我們因為一個工作,一個興趣聚在一起,但我們完全不了解彼此。我常常也跟他分享我成長的背景,但在他面前,我是一個小孩兒。
2電影里隨便插著槍跑,其實很危險
彭于晏在《湄公河行動》中飾演情報人員方新武。方新武在金三角待了五年,每天和毒販交朋友,「做事方式可能不一樣,甚至初衷都會改變」。(劇組供圖/圖)
南方周末:你前兩次和林超賢合作《激戰》《破風》,對體能挑戰都非常大,這次呢?彭于晏:這一次,上天下海都做了,比較特別的是有快艇。不過在體能方面,比較辛苦的還是涵予哥。我做得比較多的訓練是CQB(近身距離戰鬥)。那是美國特種部隊攻堅,抓恐怖分子的一個方式,很符合我們這部戲裡面的某些場景。我花了挺多時間練這個,例如,炸彈該放哪裡?抓到一個犯人、毒販,該怎麼處理?怎樣攻擊?你的槍開到幾發子彈時,該換子彈、換彈夾?這些都是蠻細節的東西,電影當然不會呈現。但我們做這樣的訓練,一個月下來,對槍械會有一個基本的認識。短槍拿在身上,你會很真實地保護它,因為它的安全性特別重要。我們拍戲還是用假的,你知道是假的,心裡有個假的感覺。訓練時,我有用真槍,一天開一百多發子彈。感覺就不一樣,真槍放在身上,你隨時可以奪人家的性命,保護自己。所以你就知道,你是有能力去保護別人的,你也必須保護別人。南方周末:你是第一次用到真槍嗎?彭于晏:之前拍《寒戰》時有用真槍,但沒有發射真子彈。我們在戲裡面是用真槍,子彈當然不可能用真的。空包彈也挺危險的,以前不知道,覺得空包彈沒事,但近距離也會使人有性命危險。看電影,跳起來開槍跑,隨便把槍插在哪裡,其實挺危險的。這部分很過癮,真的體驗了,碰到槍戰場面,你就大概知道是什麼狀態。突然得到這樣的角色,我很興奮,趕快去準備,抓時間練槍。我每天帶著槍在房間睡覺,把槍放在枕頭旁邊——當然是假槍。我要習慣槍放在身上吃飯的感覺。在房間的時候,我會舉著槍,自己訓練自己,偵查每一個角落。你是個特工,怎樣去想這些細節,很有意思。南方周末:這部電影夜戲很多?你在社交媒體上說,有時會拍一整夜戲。彭于晏:每個演員都一定會有長期熬夜拍戲的狀態。我幾乎每一部,都有一個月時間活在黑暗裡面,白天睡覺,然後再調整。其實蠻難把自己準備到最好的狀態。如果你一直長期這個樣子,心情得一直保持在那個狀態。要不然,你沒有曬到太陽,沒有看到日光,整個人會很沮喪。每天早上看到日出,收工了,回去睡還是不睡,要吃早餐還是怎樣……生活就都在這個角色裡面。之前去拍《長城》,有體驗一下,看看好萊塢團隊怎麼樣拍戲。其實都一樣。可能有計劃,但現場一定會有很多變化,你得去調整。當然不會拍24小時,現在都比較好,可能拍12個小時。工作人員也差不多,不能太辛苦他們。要不然,大家的動作會越來越慢,越來越累。我拍電影都帶著媽媽南方周末:你在演藝上的偶像是馬龍·白蘭度,為什麼喜歡他?彭于晏:他的表演,你可以看很多遍,每一次看都發現有點驚喜。不是一般的,你可以想像得到的表演。當然我也喜歡很多現在的演員。我拍《激戰》的時候,特別想要學羅伯特·德尼羅,為什麼人家演員拍戲可以投入到這種程度;像丹尼爾·戴-劉易斯,他也花了很長時間去演一個拳擊手,還有點愛情戲在裡面。我覺得這很有意思,想說一個拳擊手的故事,你要怎樣像那個狀態。我覺得自己不夠好,哎呀,覺得就是不會。看到自己喜歡的,就試試看,慢慢慢慢,你覺得這個方式挺好的,是很棒的體驗。你透過這個職業、這個角色,認識到他們的朋友圈,他們聊什麼、吃什麼,他們的生活作息。你看我現在(採訪時)這個樣子,去演任何一個別的戲,或者演《湄公河行動》就不像了。所以導演就覺得,你必須把自己融入那個環境裡面。我們有六七個造型,最後選的時候只有幾個。都是為了幫助我,他希望看到不一樣的我。南方周末:你最近在看《1Q84》,喜歡那個小說嗎?彭于晏:喜歡,都是亂看。我很多看書的機會,是母親給我的;還有很多影迷、粉絲,每次跟他們見面,他們都送我一些書——是我完全不知道的,或者送一些他們很喜歡的DVD給我。那些DVD我從來都沒看過,也不認識,看了以後覺得,這些導演、演員的東西都很贊。謝謝他們讓我可以有另一個視野,看到這麼多不同的表演、不同的世界。南方周末:在臉書上,你經常寫到母親,你們的感情很好。彭于晏:對,我跟我母親是特別好的。我是單親家庭。以前比較多的時間都在工作、拍戲,一拍戲可能到處跑,一年很快就沒了。我後來想,時間過得很快,我母親年紀也很大了,我拍戲,她可以跟著我。我拍《湄公河行動》《破風》的時候,都帶我媽媽。拍《湄公河行動》,導演說可以叫媽媽來。我媽媽也沒去過馬來西亞,就去看拍戲。當然,拍那些比較危險的場面,就不讓她看了,因為她會覺得太恐怖。看電影的人不會,但是你看現場,特別恐怖。一有時間,我自己也需要放鬆,你沒人陪。說好聽點是我陪母親,其實是媽媽陪我,怕我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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