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美散文】烏鎮

因為一場懵懂而朦朧的江南夢，因為一部華麗而凄美的電視劇，因為一本輕盈而沉重的書，因為生命中一首單曲循環，因為一個似曾相識的場景，因為一次斷人心腸的感動，因為一個愛了而放不下的人，因為尋找愛情遺恨里的答案，從第一次到後來去了無數次烏鎮。十年的光陰一轉而過，似水年華，年華似水，多少次如夢，到多次驚醒，卻始終走不出。

江南風景數蘇杭，是公認的人間天堂。因為太過賦予盛名，總難免會感到讓人失望。夢境往往太過於唯美，詩歌電視只是藝術了人的思想，當有一天真正走進烏鎮，卻還是感到一絲失望。烏鎮是矛盾的故鄉，卻沒有因此太過出名。它像江南深處的一名女子，總是耐人尋味，總是待人追行。黃磊的一部《似水年華》，讓烏鎮名聲鵲起，成為多少人心中難以揮去的夢，沉醉痴迷其中難以自拔。有多少傷心地過客只為尋找一個答案，愛情里未知的答案。

烏鎮是典型的江南水鄉，白牆黑瓦如筆墨勾勒的一幅畫卷。卻是小得不能再小得一方天地。 烏鎮是吳越的一偶，卻道盡了風雨纏綿的凄美，待多少庸庸碌碌的凡夫俗子追尋。三百酒家，藍印花布坊，晴耕雨讀書館，逢源雙橋，太多的回憶，太多一個人走過的風景，太多一個人落寞的心情，太多一個人落魄的身影。

寧靜的夜晚，剛剛下過雨的寧靜。走在濕漏漏的巷子里，踏著青石板，撫摸窄巷兩旁牆壁上的斑駁，還有那些苔蘚。彷彿穿透了歲月，隨著這些痕迹，走進歷史走進電視劇里場景，有一對文和英這樣的人出現，有一個丁香花一樣的女子出現。可是現實卻只有昏黃的路燈下孤影拉長，一個人俯首感傷，這風景看不夠，這感情總難懂。愛好像只是一瞬間，卻要用一生掙扎與惦念。走在豐源雙橋上，從這邊走過，又從那邊折回。隔著鏤刻凝望，彷彿隔山隔世般遠離，卻又是咫尺天涯的間距，這是否就是愛與不愛一顆心與一顆心的距離。是淚水模糊了雙眼，還是因為最徹底的絕望而感到感動。

後來去過大大小小很多的江南水鄉，卻再也沒有人生若如初見的情懷。烏鎮沒有什麼獨特的風景，卻承載了太多人的夢。人流比肩接踵而至，讓這片靜謐的樂土喧鬧浮華，但依舊會讓人迷失而又絕望，那是一種煙雨朦朧的凄美，讓人慾罷還休。一次次在憂傷的時候走進，卻一次次比一次更加失落戀戀不捨的離開。一生不再的水鄉，即使在夢裡也時常想往。

《似水年華》，讓我第一次最徹底最清晰了愛情的定義，卻給予讓人遺憾的華美結局。原來生命中真的存在那個心有靈犀的人，真正的另一半是可以知道彼此的思想語言，沒有距離沒有時空的界限，有的人也許一生也不曾遇見。愛，是埋藏在記憶和歲月中的，它讓我們成長。也許人生是因為愛上一個人而成長，不得不成熟的成長，違背了自然規律的成長。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總是牽引著。當一份愛遇到另一份愛時，背叛，欺騙，誤解，沉默，衝動，逃避，所有的形態和情感不是可以左右可以控制。面對內心，總有一個答案總有一份執拗吶喊，揮之不去。一封一生沒有打開的信，卻用一生讀懂了它。最終我懂了原來人世間有著第四種感情，永遠都不在一起，心卻永遠相依。想到那班不早不晚去上海的班車，想到那場生命中最後的奇蹟，不早不晚的大雨。人站在雨中流淚，彷彿昏暗的天空也隨著哭泣。一生不再的人，只能在夢裡嚮往，只能站在思念堆砌的高塔上凝望。

《似水年華》雀躍了烏鎮，是生命中一部難忘的人文愛情電視劇，一段漫長而又無期的歲月，不敢走近不曾走遠。每一次走近，總會感到莫名的憂傷，每一次走遠，總會會被莫名的牽回。分不清夢境與現實，醉生夢死卻又痛徹心扉。當華美的落葉飄零，生命的脈絡才清晰可見。當霜染青絲，我們才知道什麼事永遠，才會像冬天的枝幹一樣清晰而又勇敢，可是這一生卻在等待中永遠的錯過。寧願為了一場華美的邂逅支付太多的過錯，也不願一生一世彼此遺恨的錯過。

雙眼擱淺停留只是的一瞬間，就註定了再也回不到人生若如初見的從前。似曾相識是喚醒了前世沉睡的回憶，還是只為五百次回眸今生的彼此擦肩。生命彷彿擱淺在了似水年華，遙望彼岸幸福之花，一個人陌路天涯。不求遇見，只求心在左岸，影隨右伴。一生不再的水鄉，一生不再的舊時光，一生不再的伊人紅妝，總是在夢裡嚮往，總是在夢外惆悵。

[作者/莣巛沋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