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太陽花學運走調
07-27
3月18日,指《兩岸服務貿易協議》(簡稱服貿)為執政黨黑箱作業的台灣學生在無預警情況下成功攻佔立法院,行動快速升格為「太陽花學運反服貿」的這場學生運動,從起初獲得社會巨大的正面支持,到學生一再改變和拉高的訴求反襯出學生綁架了民主,執政當局節節退讓則引發民眾思考:未經人民授權卻以「唯一民意」自居,癱瘓國會議事的學運正當性是否已流失?『反反服貿』的聲音在4月1日具體為民眾上街要求學生交還立法院,但學生不為所動,決心繼續抗爭。擎著反服貿(《兩岸服務貿易協議》簡稱)黑箱大旗,台灣學生在3月18日攻佔立法院引爆的「太陽花學運」從起初獲得社會巨大迴響,到執政當局節節退讓而學生訴求一再拉高(已觸及兩岸關係定位),事態發展終於引發「反反服貿」民眾反彈。未經人民授權卻自以為代表「唯一民意」,佔領國會癱瘓議事的學運正當性正在流失中。近月來台北街談巷議都是服貿,各大專院校也掀起服貿熱,學生號召的330(3月30日)反服貿大遊行後,政府相關官員隔天起就展開各大學巡迴演說,座無虛席,連走道和門口都擠爆了。應邀說明的經濟部次長杜紫軍表示,去年8月曾發函給台灣454個財經、法律等系所,詢問是否有意聽服貿的說明,當時只有18個系所有回應。大陸委員會副主委林柤嘉開玩笑說,他先前來政大三四次,「如果當時有這麼多人關心就好了」。中華經濟研究院WTO(世界貿易組織)與RTA(區域貿易協議)中心副執行長李淳在說明會上提醒學生必須獨立思考:「為何要反服貿?是反對程序還是服貿本身?是反對經濟自由化還是想過不丹的小確幸生活?是短期反馬(總統馬英九)還是長期反中(中國大陸)?」學生的疑慮多聚焦在政府如何掌控陸勞來台,以及「陸資來台炒高房價,台灣成為香港第二」等等。事實上,服貿並沒開放陸資來台買房,更未開放陸勞。在採訪太陽花學運過程中,不少反服貿的學生是單純反對國會審議服貿的過程太粗糙,但也有學生對未來的不確定有些焦慮,他們擔心「中資大量流入,以後老闆都是大陸人,怎麼辦?」「或許剛開始我可以當台干,但大陸人學得很快;他們學會了,我不就失業了?」計程車司機則告訴記者:「大陸企業那麼大,到時候削價競爭,台灣人不都倒光了?」儘管台灣當局多次強調,簽署服貿攸關台灣的生存與發展,利大於弊,但參與學運的學生反駁說:「那只是對大財團、大企業有利。兩岸簽了兩岸經濟合作框架協議(ECFA),薪資還不是停留在16年前,有回饋到勞工身上嗎?」還有人說:「服貿不僅影響產業,還會影響國家安全,中資會透過抽廣告的方式影響台灣的言論自由」。這些擔心顯示反服貿者擔憂大陸壓境,導致台灣民主淪喪。許多學生對服貿認知錯誤事實是許多學生不了解服貿的內容,甚至有著錯誤的認知,這認知或來自部分利益受損業者誇大其詞,或出自部分教授的成見,還有在野政黨為了選票和部分媒體的渲染,以及互聯網上淺顯易懂卻錯誤百出的「懶人包」。如同中央銀行總裁彭淮南在3月27日所言,簽署自由貿易協定(FTA)不可能只取不給,只要取大於給,簽署就有價值。而且,兩岸所簽署的服貿,大陸對台開放80項,條件均優於WTO的規範。台灣對大陸開放的64項中,只19項優於WTO的規範,且這64項早已對其他國家開放,其中27項也已對大陸開放。即使服貿不簽,未來台灣要加入區域全面經濟夥伴關係協議(RCEP)、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議(TPP),仍須與大陸談判。但佔領立法院的學生對此充耳不聞。台灣十多年來經濟停滯不前,失業率上升、物價上漲,青年世代對貿易自由化、全球化所帶來的階級問題、貧富差距擴大的不滿,以及對前途的茫然,都在這場學運中一起爆發,政府應理解並正視,倡導學運的師生也應深入討論美歐推動新自由主義所帶來的衝擊,而非僅針對大陸,因為接下來與美歐等國談判都會面臨同樣問題,屆時如何因應?民進黨部分縣市長表態有條件支持服貿最大在野的民進黨,有了2012年被迫「概括承受」ECFA的經驗,也不反服貿。但去年9月發生立法院長王金平涉及關說事件,給了民進黨可趁之機,學生318突然攻佔立法院,該黨立院黨團才跟著學生起鬨。不過,該黨部分執政縣市長近日都表態,有條件支持服貿。在民進黨執政時擔任過陸委會副主委的政治大學國家發展研究所教授童振源於3月31日在政大說明會上指出:「反服貿不等於反對兩岸經濟整合,問題在進行的路徑。」面對與會人士的驚訝,他解釋說,問題出在馬英九政府缺乏總體戰略,處理服貿的公開信息不足。「民進黨也一樣,目前只顧著南部農業縣市的票倉,尚未面對全球化對勞工所造成的問題。」東華大學民族發展與社會工作學系教授施正鋒接受本報採訪時這麼說。當學運以反黑箱為名反服貿時,有人反問說,去年服貿簽定後緊接著簽署的台新經濟夥伴協議(ASTEP)和台紐經濟協議,學生又懂多少?怎麼不反呢?國會黑箱協商何其多,學生曾抗議嗎?林飛帆:我的立場就是左翼台獨太陽花學運總指揮林飛帆和陳為廷接受媒體訪問時坦承,當初決定攻佔立法院時沒想到能成功,「既然進來了就要守住議場,作為抗爭籌碼,不達目的,誓不甘休」。林飛帆更不諱言「我的立場就是左翼台獨」。林陳兩人強調抗爭主要是台灣代議政治有缺失,必須堅守民主原則,還有兩岸關係的定位,「不僅是服貿,還包括日後的兩岸和平協議、兩岸互設辦事處等,都須確保有人民的參與和知情」。在「太陽花」傘翼下還有不少社運團體和獨派團體,323進攻行政院的帶頭者不乏獨派人士,攻擊警方、阻撓媒體採訪,事後卻拿學生當擋箭牌。問題出在國家認同說到底,問題就出在國家認同上。台灣自李登輝執政後期推行去中國化,再經過陳水扁時期的「一邊一國」,乃至馬英九執政時不曾撥亂反正,許多青年學子自幼就是在仇中反共的教育下成長,認定「大陸是要并吞台灣的。大陸再怎麼讓利,都是包藏禍心」。馬英九在國際記者會上被詢及外界說他賣台時反問媒體:「我到底哪裡親了什麼中?賣了什麼台?能不能告訴我?」無論馬英九怎麼解釋,學生堅持要先制訂《兩岸協議監督條例》,再審服貿,最終目的就是為了「監督」未來兩岸之間的重要協議,阻止兩岸統一。挺服貿民眾:憑什麼霸佔立法院3月30日,反服貿黑潮淹沒凱達格蘭大道後,挺服貿的聲音漸漸出現,更多看不慣學生作為的民眾質疑學生憑什麼霸佔立法院,甚至檢查進入立法院者的身份證,打著民主的旗幟反民主。太陽花學運總指揮林飛帆堅稱,抗爭是因為台灣代議政治有缺失,不得不然。公眾的質疑則是:代議政治失靈,應訴諸直接民主,開放立法院給全民討論,學生憑什麼獨佔國會議場?4月1日支持服貿的竹聯幫精神領袖、中華統一促進黨總裁「白狼」張安樂便上街公開質疑學運持續的正當性,林飛帆等人卻迴避、躲在他們口中「血腥鎮壓」的警察背後要求保護,也因此被嘲笑,諷刺至極。執政當局既要討好學生,又無力解決問題,名為尊重國會自主,又礙於王金平而無法驅離立法院里的學生。只談民主,未實現法治,不僅造成執法警察困擾,日後更可能衍生白狼所言的「執政當局不以法制暴,將來就是以暴制暴」。警察大學教授葉毓蘭在電視節目上也為警察抱屈說,執政者一讓再讓,學生籌碼不斷升高,就好像一場馬拉松賽終點線一直往後拉,永遠也跑不完。平均年齡25歲的學運分子,一方面享受民主自由的保障,又要非法「革命」,但作為成年人,他們不應享有特權,要民主就應依民主的實力原則行事,不該自以為代表人民而無視他人聲音;若要搞革命,就要有承擔後果的準備。台灣向來被視為華人社會的民主典範,太陽花學運適巧提供了檢視契機。野百合前輩看太陽花後輩太陽花學運在318有組織、有計劃地攻佔台灣立法院,震驚了台灣社會,隨後展現的創意、快速動員及對外傳播能力更是令人嘆為觀止,許多野百合學運前輩都在330大遊行中站出來力挺,頗有薪火相傳之意。1990年的野百合學運,6000名學生在中正紀念堂靜坐,提出「解散國民大會、廢除臨時條款、召開國是會議、提出政經改革時間表」四大訴求,六天後,時任總統的李登輝會見學生代表,終結萬年國會(見注)。挺太陽花學運者多將這兩場學運相提並論,指李登輝當年有雅量接見且接納學生的意見,共同促進台灣的民主化,認為現總統馬英九應仿效李登輝。不過,這兩位總統面臨的情形完全不同。李登輝當年剛執政,權力未穩,面臨黨內非主流勢力的挑戰,野百合學運主張民主化的理念和李登輝相同。當年野百合核心成員、民進黨桃園縣黨部主委鄭文燦在電視節目中就指出,李登輝援引這股力量,打擊對手,達成目的。但太陽花學運的訴求是退回《兩岸服務貿易協議》,和馬英九的主張完全相反。太陽花學運成員最初的訴求是反服貿黑箱,接著要求將服貿從立法院退回行政院,制定《兩岸協議監督條例》,之後又加碼要求召開公民憲政會議,馬英九同意服貿逐條審查,但學運激進派成員竟夜攻行政院,最終被強制驅離後憤而呼籲社會罷工罷課,但未獲響應。「已逾越那條紅線」野百合成員之一的鄭麗文日前在TVBS電視台《麗文正經話》中指出,當年李登輝也只答應終結萬年國會一項,現在的學運卻要求政府都聽他們的。即使如此,馬英九仍在學生佔據立法院第八天釋出善意,願在不預設前提下與學生對話,但雙方迄今仍未見面。當年也是野百合成員的東吳政治系副教授徐永明接受本報採訪時說:「野百合學運與李登輝之間有瞿海源、賀德芬等教授居中奔走協調,但馬政府和現在的學運分子完全缺乏互信。」而且,野百合學運是在中正紀念堂公共空間靜坐,太陽花學運非法佔據國會議場,這使得馬英九在處理上更為棘手,且政府當初未及時驅離學生,坐視事件擴大也招致社會非議。從事社運者多認為太陽花學運不僅攻佔國會,還衝進行政院,已逾越那條紅線,即使2006年百萬紅衫軍「倒扁」,總指揮施明德一度考慮「進攻」總統府,最後仍打消念頭。「太陽花既不合法也無正當性」當年野百合學運總指揮范雲如今是台灣大學社會系副教授,她最近這段時間於立法院外開「街頭民主教室」,安排不少學者來開講。她接受《財訊》專訪時表示,當執政黨霸道、在野黨失能,這就是公民社會可以行使的手段,並非所有不合法的手段都是不正當的。台大政治系名譽教授張麟征不認同此說。她告訴本報,野百合學運是因為國會僵化,不得不訴諸非常手段,而且野百合未逾矩,未沖入行政院機關,「野百合沒有合法性,但正當性高;今天的學運,既不合法,也無正當性」。同樣是野百合學運成員之一的蔡淇華寫了「一個野百合父親寫給立法院女兒的一封信」,指野百合學運過了24年,「島嶼又分兩國,媒體與社群網站眾聲喧嘩,但太多快思,太少慢想,只有你錯我對的廉價辯證只會帶來薄弱的國家底蘊」。這封信引起很多人的共鳴與迴響。注「萬年國會」指中華民國在1947年(民國36年)施行憲法後所選出的第一屆國民大會代表、立法委員、監察委員等中央民意代表,直到1992年才全面改選,因此遭到民主派及反對派人士譏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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