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連科的淚與愛

《年月日 朝著東南走 橫活》《耙耬天歌 大校 鄉村死亡報告》《天宮圖 平平淡淡 瑤溝的日頭》《黃金洞 尋找土地 中士還鄉》

閻連科的淚與愛

閻連科老師給我題了一句話：「讀書知世知人」，細細想來，做到談何容易。

大家熟知的閻連科，是當代著名作家，被譽為「荒誕現實主義大師」，曾獲魯迅文學獎、紅樓夢文學獎、卡夫卡文學獎等國內外重要文學獎項。同時，閻連科還是位備受爭議的作家，經常被指小說中沒有正面人物，總寫社會陰暗面，調子灰暗。但我在讀閻連科作品時，卻總被他文字中的大愛感動著。

讀閻連科是從《我與父輩》開始的。此書剛出版時，我網購了一本簽名書，收到後看到腰封上的文字，不禁啞然失笑：

「萬人簽名聯合推薦，2009年最感人的大書，最讓世界震撼的中國作家閻連科，錐心泣血的文字，千萬讀者為之動容……」牛皮吹得太大了吧？帶著偏見翻開這本書，卻讀得心疼。

此時的我正值婚齡，是剛需買房一族。當父親把首付的錢交給我時，我忽然想起，父親本來有個辦養老保險的機會，需要幾萬塊，因為我沒買房，他放棄了。又想起父親說老屋破舊，想蓋房但磚太貴只能作罷。《我與父輩》中有篇《想念父親》，講述父親為了給孩子蓋房成家，帶領全家在酷寒的冬天過冰河搬重石，「只有為數不多的有著血緣關係的親人們，方才知道父親為了這些，付出了他的健康，也付出了他許多的生壽」。我的父親與文中的父親何其相似。為了我，父親付出的是年老後的一份保障，告別操勞操心的生活也因此要推遲。

閻連科是河南人，我的父親也在河南長大。或因這份地緣的親近，我又讀了閻連科的《北京，最後的紀念（我和711號園）》。

這本書詞章優美、帶著詩意，結局卻又一次讓人心疼。711號園，是閻連科耗盡畢生積蓄買來的「綠色家園」，他對這個家愛到了極致。他買來各種農具，聞著花香，種下小白菜、花椰菜、莧菜等瓜果蔬菜，並觀察它們發芽生長；他在園中看著鳥兒覓食，蜜蜂釀蜜，觀察毛蟲知道秋到，耐心地餵養著流浪的貓狗；他給垂柳噴葯，因桃樹死後長出蘑菇，想到物質的不滅和轉化。他就像一個孩子，單純地愛著家中一草一木，做到了「詩意的棲居」。這本書也被譽為中國的《瓦爾登湖》。最後，711號園被強拆，閻連科說自己成了「喪家之犬」，任涕淚肆意橫流。

如果說，《我與父輩》中充滿著對家人之愛；那麼，「711號園」表現的就是對家園之愛；而他的小說《炸裂志》，則呈現出了家國之愛。

閻連科曾說，《炸裂志》是以寓言的形式寫深圳、海南或其他新興大城市。書中，炸裂村發展成直轄市的過程，概括的是改革開放以來經濟快速發展引出的問題。靈魂被金錢戰勝，金錢吞噬著人心的美好。《炸裂志》關注現實，就像閻連科在卡夫卡文學獎頒獎典禮上的演講「上天和生活選定那個感受黑暗的人」。每個時代，總有人會肩負使命，負重前行，承擔起先行者與引領者的作用，譬如魯迅，譬如「俄羅斯的良心」索爾仁尼琴。他們文學中的「刺」，是希望這個世界會更好。閻連科亦是用醫者仁心，尋找這個時代的病灶，期望對症治療。

詩人艾青說：「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作家李洱評論，閻連科的小說人物「淚腺很發達」。閻連科在《文學的愧疚》中寫到：「我總是忍不住會掉下眼淚，感嘆自己的寫作，面對土地，面對那塊土地上的芸芸眾生，我為什麼不能像托爾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一樣去愛一切、理解一切、擁抱一切——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熱愛苦難、擁抱苦難，熱愛那個社會和世界的所有。」

閻連科作品內外的眼淚，就是對世間人與事的深刻理解，他愛腳下這片土地，不分美醜，只因他用仁者之心「知世知人」。

本文原載《藏書報》，特此致謝

訂購方法

1.聯繫管理員：微信號15721536，或掃描下圖二維碼。

2.點擊文末「原文鏈接」，或掃描下圖二維碼進入微店

簽名活動名單

余世存、熊召政、劉心武、邢小利、方繼孝、張夢陽、楊先讓、藍英年、周倫玲、孫越、李銀河、劉慈欣、張冠生、豐一吟、沈昌文、雪漠、安武林、曹文軒、高建群、子張、彭玉平、閻連科、程維、盛可以、張元濟（鈐印）、范笑我、鄭也夫、汪朗、王干、韓石山、劉雲虹、趙玫、陳希我、阿來、葉兆言、范小青、李輝、鍾桂松、喬葉、劉慶邦、王稼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