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送的保姆竟是「眼線」,家庭諜戰無贏家

婆婆送的保姆竟是「眼線」,家庭諜戰無贏家

婆婆接受媳婦有多難?媳婦不藉機生事又有多難?都說自古婆媳是冤家,瞧瞧這兩個女人把這場戰爭演繹到何種極致……

現如今,有些婆婆因為不願意帶孫輩,寧願出錢給兒媳婦請保姆。而瀋陽一家教育培訓機構26歲的教師呂維和男友邵鵬剛一結婚,孩子八字還沒一撇,婆婆就給她送來了一個保姆。婆婆為什麼要這樣做?開始呂維還以為是婆婆心疼自己,可隨著時間推移,她發現事情根本不像她想得那樣簡單……

婆婆送保姆,原來沒安好心腸

2010年國慶節,呂維和邵鵬結婚了。婆婆趙玉書不僅給他們買了婚房,還送給他們一個保姆,費用她出。小兩口一度完蜜月,保姆張萍就上崗了。這個40歲的女人手腳麻利,又燒得一手好菜,呂維和邵鵬對她非常滿意。

2011年3月初,邵鵬到浙江出一個長差。他走後呂維就找好友譚小玲陪她。呂維和譚小玲是大學同學兼好友,兩人一直有開店的共同夢想,看眼下條件和時機都不錯,她們決定大幹一場。保姆張萍對譚小玲非常熱情,給姐妹倆做好吃的,兩個人說話也不背著她。

半個月後,小店就開張了,經營特色飾品和服裝,因為貨品新潮價格合理,非常受歡迎,經營勢頭不錯。忙不過來的時候,呂維就讓張萍幫著張羅店裡的事兒,額外給她一份工資,張萍當然求之不得。

但呂維哪裡知道,這個張萍是婆婆派來的卧底,一是負責給小兩口做家務,二是給老太太提供情報。當初,趙玉書激烈反對兒子的戀情,因為呂維家在遼西農村,家裡還有兩個弟弟。趙玉書家底殷實,丈夫雖然早逝,但在寸土寸金的商業街留下了200多平方米的門市,一年租金就是幾十萬,她最怕的就是家產被兒媳倒騰到娘家去,那窮家可是個填不滿的無底洞。

但兒子根本不聽她的話,為此母子倆沒少吵鬧。最激烈的一次,兒子甚至威脅要跟她斷絕母子關係,她不得不妥協。但這件事讓她深受打擊,心理極度失衡的她把這個賬記在了兒媳身上。她認為兒子被勾了魂成了俘虜、叛徒,心裡的醋意、妒意和恨意,蒸騰在她胸中,於是她送個保姆去監視兒媳。如果兒媳敢往娘家倒騰她邵家的家產,她就要把兒媳清理出門!

呂維開店的事,趙玉書很快從保姆那兒知道了,她很不高興。兒子不在家,媳婦自己瞎折騰,如果賠了錢,受損失的還不是兒子?其實趙玉書更擔心媳婦惦記他們家的門市,如果她要用,租金怎麼收?

3月底,邵鵬出差回來去看她,趙玉書沒少給兒媳婦「上眼藥」,話里話外埋怨呂維最近總不在家,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勾當。雖然邵鵬知道媽媽不喜歡呂維,說話難免誇張,不過回到家還是拉住呂維「審」她:「你這些日子都幹什麼了?」

呂維嬌嗔地坐在老公懷裡:「瞧你,一回來就跟審犯人似的,不知道人家多想你?」邵鵬一把把她從身上推下來,「我媽來了兩次給你送吃的,結果你都不在家,別告訴我你在加班。」

呂維聽了心裡一驚,邵鵬不在家婆婆不可能來送吃的,可是婆婆對自己的行動了如指掌,難道是保姆告訴婆婆的?因為自己沒做什麼虧心事,所以呂維很坦蕩地告訴邵鵬自己開了一個小店,現在看來經營業績不錯,如果上了正軌,她就準備辭職,專門打理小店。邵鵬這才把心放下來。

事後,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呂維決定試探一下保姆。她故意在張萍面前抱怨:「我開店資金不太夠,婆婆一點忙也不幫……」結果不出所料,呂維前腳出門,張萍後腳就給婆婆打電話報告。接在電話分機上的錄音筆記錄下兩人之間的對話,最讓呂維震驚的是婆婆那句:「好好給我看著她,敢惦記我邵家的錢,我就讓我兒子和她離婚!」

這惡狠狠的一句話,差點讓呂維崩潰,原來婆婆從來沒把自己當家裡人,竟然有拆散他們夫妻的心!太可怕了!不甘示弱的呂維可不想坐以待斃,她恨恨地想: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星期天,呂維帶著邵鵬到自己店裡逛,邵鵬讚賞道:「真沒想到你還這麼能幹。」她摟著丈夫說:「我辛苦創業,你可不能袖手旁觀。譚小玲把她太姥姥留下來的玉佩都拿出來當鎮店之寶,你家祖上不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嗎?就不貢獻點什麼?」

邵鵬架不住天花亂墜的吹捧:「唉,祖上是經商,後來也破落了。不過,我奶奶留下來的銀鐲子和紅瓔珞,還是很有味道的,另外還有我在美國買的印第安人手工打造的銀器都給你。」

回到家,呂維把這些老古董戴起來,在鏡子前臭美。「這老東西里沉澱著歲月的風霜,別具韻味,就是不賣擺在那兒都招人。不過,就沒點你媽的寶貝?」邵鵬說:「有是有,但我媽的東西金貴著呢,我不敢讓你拿到店裡。」

「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最安全……」邵鵬架不住呂維猛吹枕邊風,把老媽放在他這兒的古董懷錶和鎏金的孔雀擺件拿出來給呂維。不過,邵鵬千叮嚀萬囑咐,讓呂維一定保管好,別弄丟了。

呂維滿口答應,這是她向婆婆宣戰的第一步,初戰告捷。她的目的只有一個,離間丈夫和婆婆的關係,讓母子關係疏遠,那樣,婆婆就危害不了她的婚姻了。

自作聰明 婆婆陷害兒媳被識破

呂維在店裡安了3個攝像頭,把這幾件寶貝放在顯眼的位置,既吸引顧客又便於看護。然後她故意跟張萍說:「邵鵬真是知道疼人,我開店向他要幾件東西,他就背著他媽把家裡的老東西拿出來了,可給我提氣了!」

趙玉書知道了這件事,氣得捶胸頓足:「這個敗家子,這些東西能拿出來嗎?」她想給兒子打電話,臭罵一頓讓他把東西撤回來,但轉念一想,有了別的打算。

她讓張萍細細地了解呂維和譚小玲的合作情況。幾天後張萍告訴趙玉書,譚小玲擅自從朋友手裡上貨,而且價格不低。趙玉書心中竊喜,向張萍要來了譚小玲的電話。晚上,她打電話給譚小玲,繞著圈子說到這件事,還以長輩的身份說「兩個人合夥做生意貴在真誠」等等。譚小玲以為是呂維派婆婆來敲山震虎,她的心裡繫上了一個大疙瘩,見到呂維不冷不熱的。呂維莫名其妙,但一時間又想不出自己怎麼得罪她了。

一周後,呂維告訴譚小玲,那批貨質量好,賣得不錯。譚小玲說:「現在知道好了,可你婆婆還說進價高呢!以後有事你直接跟我說,別拐彎抹角的。」呂維這才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她氣得火冒三丈,婆婆這是沒安好心啊!呂維直接殺回家質問邵鵬。邵鵬解釋說:「我媽肯定是好心,這麼大歲數關心你的生意,你別冤枉她啊!」

「這明明是在製造矛盾,壞我的事。」

「你血口噴人!」

「你胡說八道!」

小兩口第一次激烈地爭吵起來。邵鵬雖然嘴上不讓著呂維,但心裡知道自己媽做得不對。第二天見到趙玉書後,他說:「呂維的事,以後你就別跟著瞎摻和,因為你,我都和她吵翻了。」

趙玉書嘴上承認自己好心辦了壞事,但心裡特高興,她就希望兒子和呂維鬧僵。她要乘勝追擊,於是又想出個新主意。

6月19日中午,趙玉書戴上墨鏡和帽子來到呂維的店裡。她知道,呂維一大早就進貨去了,按慣例得下午回店。她想去看看這個店究竟怎麼樣。

一進店,趙玉書就看到了那件鎏金孔雀,她的心一陣疼。這時店裡有幾個客人,兩個服務員忙活著。原本是來偵查情況的,但此時她的心狂跳起來,突然起了個念頭,趁人不注意趕緊把「孔雀」藏進衣服里,匆忙溜出店門。回到家裡,她一屁股癱在地上。那一刻,趙玉書心裡湧出詭異難言的快感。她打著如意算盤,回頭找呂維要,她拿不出,藉機跟她鬧翻天,讓小兩口徹底翻臉。

下午,呂維接到譚小玲的電話,「孔雀」被偷走了!呂維一聽,腿都軟了:「那是我老公家的傳家寶。丟了我怎麼向他們交待啊?」她馬上趕回店裡,準備調取監控錄像後報案。在監控錄像中,她們發現在12時32分40秒,一個戴著眼鏡和帽子的女人乘人不備偷走了孔雀。呂維把畫面停下來,仔細地看著。這個人是左手拿下孔雀的,她的食指關節有點突出,無名指上還戴著一個大戒指。她的心一驚,婆婆是左撇子,而且她的左手食指曾經骨折,有些變形。那個銀戒指雖然不值錢,卻是公公留下來的,婆婆一直都戴著。

此刻,呂維的心裡湧出一絲竊喜,婆婆竟挖坑自己掉了進去。她決定靜觀其變,等婆婆先發制人時,再殺她個措手不及。

第二天一早,婆婆就上門了。一進門就對呂維說:「給你送皮凍來了,這東西里膠原蛋白多,對皮膚好。」呂維笑呵呵地說:「謝謝媽,熬這東西可麻煩呢!」接過飯盒時,她仔細地看了看婆婆的手。

一家人聊著,婆婆和兒媳各懷心事,電視里正在演鑒寶節目。趙玉書指著電視說:「哎呀,一個不起眼的小碗就值那麼多錢,咱家的鎏金孔雀還不得老值錢了?邵鵬,你把孔雀拿出來,咱也找專家鑒鑒。」

邵鵬忙轉移母親的注意力:「媽,咱看電視劇吧。」呂維靜待好戲。婆婆說:「快點,把咱家的寶貝拿出來。」邵鵬撐不住了,最後只好說實話,承認把孔雀拿到呂維店裡了。趙玉書的臉色立馬變得難看,讓媳婦立刻去拿回來。呂維輕描淡寫地說:「昨天丟了!」

一聽這話,邵鵬先急了,口不擇言:「你這個敗家女人,你怎麼才說,報警沒有?」被邵鵬罵,呂維心裡氣得要命,但還是一臉平靜地說:「沒報警,是因為有些事很蹊蹺。」

「我看你就很蹊蹺。」婆婆指著她的鼻子就罵,「你開個小店,竟騙我兒子把家傳的寶貝拿出來,現在又說丟了,誰信呢?你一個農村丫頭,黏上我兒子,就沒安什麼好心,你是不是把寶貝弄到娘家去了,窮鬼!你就是在我家卧底的耗子精……」

婆媳鬥法,最終沒有贏家

婆婆的那些話,讓呂維徹底心寒。她說:「如果報案,現在也不晚,但是我不想太絕情。」然後,她抓起婆婆的手:「媽,你這隻手很特別,關節這麼大,還有這個戒指。」

霎時,趙玉書的神情突變,手往回縮,身子有些發顫。她意識到媳婦可能認出自己了,真報案的話就麻煩了。她向兒子使眼色,邵鵬沒太懂母親的意思。這時,呂維拿出手機要報案,趙玉書腳下一軟,身子倒了下去。

呂維關切地問:「媽,你不舒服嗎?上醫院吧。」婆婆搖著頭:「沒大事,送我回家休息休息就好了。我的寶貝丟了,我的心都空了……」她「嗚嗚」地哭了起來。其實,她是用哭聲掩蓋自己的恐懼。兒子兒媳馬上把她送回了家,兒子心疼母親,要留下來陪她。她有氣無力地說:「我累了,讓我自己好好靜一靜吧。」趁呂維上衛生間的間隙,趙玉書對兒子說:「報什麼案,寶貝就是你老婆藏起來的,你想讓警察把她抓起來啊?這樣的老婆你心裡有數就是了……」

出了母親家,邵鵬心裡很亂,妻子的話似有所指,媽媽的反應也有點誇張,一時間沒什麼主意。這時,呂維說:「到店裡去,我讓你看看監控錄像。」當邵鵬看到錄像上的那隻手時,他的嘴張得好大,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他不理解母親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難道還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做嗎?她把東西偷走,還來向我要,我拿不出,就栽贓我,其實她就是想破壞我們的夫妻關係。你沒聽見她說的話有多惡毒,她是多麼鄙視我的出身。」這時,邵鵬羞愧地制止妻子:「別說了,對不起!」

呂維越說越氣憤,竟指責起丈夫來:「還有你,到現在我才知道,對你來說,一個金尾巴的孔雀比我重要……」

邵鵬說:「不是的,我太急了,說話沒經過大腦,你別在意。」

「哼,沒經過大腦就說出來,更可怕,說明潛意識裡就是這麼想的。我們還是分開吧。」

「不,這麼一點小事,就分開太荒唐……」

「如果這是小事,什麼是大事?」

呂維頭也不回地走出家門,到譚小玲家去住了。其實,她是在用這種辦法逼丈夫與婆婆翻臉。她想得很清楚,如果不藉此良機讓丈夫疏遠婆婆,以後婆婆有機會反擊時,還會折騰的。她就要做得徹底,一次解決問題。

邵鵬也覺得母親做得太過分了。他回到母親家裡:「媽,你做的什麼事啊?」趙玉書還在抵賴。「媽,都被人家錄下來了。往大了說,您這是行竊。」

聽了兒子的話,趙玉書再也按捺不住罵了起來:「白眼狼,我還不是為了你?你們拿我的東西不叫行竊,我拿我的東西就叫行竊?」

「為我?你這純粹是害我。現在好,維維走了,想和我分開,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走,她走是好事,她走,媽給你找更好的,我巴不得她走呢!」

「這就是你的目的,你要趕走我老婆還說為了我?有你這樣當媽的嗎?」

趙玉書的臉都氣得變了形,大罵道:「混賬,你鬼迷心竅了,打算氣死我啊?」她撲上去,狠狠地抽了兒子幾個大耳光。邵鵬一動不動,任由母親打他罵他。嘴角流出血來,他也不擦。趙玉書「呼呼」地喘著粗氣流著淚,母子倆撕破了臉。邵鵬摔門而去,此後,連電話也不給她打了。

趙玉書恨得七竅生煙:「都是那個女人,破壞了我們母子關係,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

呂維在譚小玲家住了兩個多月。邵鵬來接過她多次,她都沒回去。說要回去得有個條件,婆婆要來接她,給她道歉,並保證以後絕不插手他們夫婦的事。她知道婆婆是不會道歉的,那就等著丈夫和婆婆決裂。她和婆婆的仇是結下了,婆婆不會容她了。

呂維知道這樣做危險太大,可這個險她必須得冒!這些日子,害怕失去丈夫害怕失去婚姻的恐懼,把她的心裝得滿滿的,令她夜夜失眠,白天也常常冒冷汗。她堅定地認為,只有讓丈夫在自己和婆婆之間二選一,只有丈夫選擇了她,她以後的婚姻和家庭才是安全的。

最後,心煩氣躁的邵鵬也扔下狠話:「等我媽道歉沒門,我媽這輩子也沒服過軟。」兩口子僵在那兒。呂維仍在想主意戰勝婆婆,而婆婆也毫不掩飾自己的堅決:「她家裡那麼窮,早晚有一天我的家產都會落到她娘家人的手裡。為了我兒子,我得保住我的家產,我必須趕走她……」

在朋友的建議下,目前邵鵬和呂維正一起接受心理諮詢,他希望通過諮詢師的治療,能讓自己的婚姻起死回生,能讓呂維不再和母親爭鬥,也能讓自己和呂維都找到一個和母親和平相處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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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戒備之心可以理解,但陷害兒媳就不對了,這個婆婆的做法肯定有問題,但呂維的回應方式也有些極端。

對於呂維來說,如果僅從品德教育如尊老出發,恐怕她難以接受婆婆的做法。以她的性格,目前能夠做到停止反擊就不容易了,示弱是做不到的。要讓她徹底明白:離間婆婆與丈夫的關係,不可能達到獨佔丈夫的目的,反而面臨失去的危險,最終是兩敗俱傷。意識到這點也許能讓她改變思路和做法。

如果想徹底解決這個矛盾,建議三人一同參與諮詢,也許某一方會轉化成關鍵人物,首先改變,成為撬動關係的槓桿力量,讓他們找到彼此接受的相處距離,這也是我們期望看到的。文/金豐 大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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