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望社論】揭密:日本戰敗詐降內幕!

今年的「七七」,是日本發起的盧溝橋事變80周年。此事件是日本華北駐屯軍借口尋找一名因內急而「失蹤」的士兵所挑起,最後擴大為全面侵華。至於日本為何有權派軍常駐中國華北境內?那是在義和團事件後根據辛丑條約而來的「維和部隊」。

歷史告訴我們:日本的「維和部隊」,就是製造侵略戰爭的尖兵。而就在我們檢討七七的歷史教訓之際,日本政壇正在醞釀一波政潮,最後導致安倍內閣的防衛大臣稻田朋美在28日宣布辭職。這次事件的導火線,是稻田被發現隱瞞了日本陸上自衛隊記錄駐南蘇丹維和部隊活動的日報,因此被稱為「瞞報門」。

涉及隱匿南蘇丹維和行動業務報告醜聞的稻田朋美,辭去防衛大臣職務。

日本「維和」的幕後

去年10月,日媒曾要求公開日本陸上自衛隊駐南蘇丹維和部隊活動的日報,但稻田朋美領導的防衛省卻稱該項材料已被銷毀。後來在在野黨要求下,防衛省再次查找,並在今年2月宣布在總參謀部的電腦系統中還存有其電子版,但仍稱原件確已銷毀。不過,日媒還是進一步揭露出:自衛隊內部仍保存該日報,且稻田朋美自始知情卻始終隱瞞。原因在於:這些維和日報顯示,去年7月在南蘇丹首都發生了激烈戰鬥。

2016年10月,稻田朋美視察南蘇丹日本維和部隊。

根據1992年日本通過的《協助聯合國維持和平活動法》(PKO法),日本參與聯合國維和行動必須以五項原則為前提,其中包括爭端當事方需同意停火、當不符前述條件(發生戰鬥)時即行撤退。亦即,日本若向交火地區派出維和部隊,自屬違法。南蘇丹維和部隊的日報,正好就記錄了當地曾發生激烈戰鬥,遂成為日本政府違法(並違憲)的證據。而此事一曝光,勢必引發政治風暴,妨礙安倍恢復軍國主義的修憲大計。因此,安倍愛將稻田朋美在國會答詢時先將「戰鬥」說成「武力衝突」,後又謊稱日報已被銷毀。最後在在野黨及媒體窮追之下,風暴越滾越大,安倍只好棄車保帥。

2013年5月,日本首相安倍晉三穿著飛行衣,坐在自衛隊731號T-4教練機上。

對於曾經飽受日本「維和」之害的中國人而言,「瞞報門」使我們驚覺:日本的「維和部隊」又來了。

當年日本借著派駐中國的「維和部隊」製造事端、破壞和平,使其對外侵略能在中國境內發起、擴大。這樣一個擅長「藉維和搞侵略」的國家,在戰敗後被迫接受「和平憲法」,放棄戰爭,而且「不保持陸海空軍及其他戰爭力量,不承認國家的交戰權」,自然會被視為奇恥大辱。於是,日本右翼一直想恢復為可再度「布國威於四方」的「正常國家」。日本以「自衛」為名重建軍隊,只是第一步。它還需要藉實戰練兵,並讓世人習慣其向海外派兵。這才是它參與維和、遇戰不退的真正動機。此次「瞞報門」證明:日本的「維和五原則」,與其「專守防衛」、「無核三原則」、「武器出口三原則」一樣,都只是假藉和平、掩護擴軍的障眼法。

即使不論日本「和平憲法」,1945年7月26日的《波茨坦公告》也不但已要求日本所有武裝部隊「無條件投降」,並宣布要佔領日本領土「直至日本製造戰爭之力量業已毀滅,有確定可信之證據時」;8月14日日本天皇的「終戰詔書」中,還兩度提及「接受聯合公告」。那麼,日本今天怎麼竟然擁有「自衛」有餘、還能派往海外「維和」的武裝部隊?

說到底,日本當年到底投降了嗎?

美國包庇 日本詐降

1943年1月,美國總統羅斯福在卡薩布蘭卡會議上宣布:戰爭目標是要德、義、日「無條件投降」。1945年5月德國投降以後,軸心國中只剩日本還在做困獸之鬥。日本從未打算無條件投降,而它最在意的條件,就是保住「國體」──當時在位的裕仁天皇及天皇制。

1943年1月美國總統羅斯福和英國首相丘吉爾在北非的摩洛哥的卡薩布蘭卡舉行會議。

日本在19世紀的明治維新,是以內政的統一作為其他革新的前題。至於達到內政統一、中央集權的手段,就是藉由「尊王攘夷」、「王政復古」而將天皇神格化,做為國家統一、民族認同的基軸。一如二戰期間美國國務院遠東局局長葛魯(Joseph C. Grew,1932-1941年任駐日大使)及其親信所提出的:日本天皇在日本民族中的地位如同蜂群中的女王蜂,一旦廢了天皇,日本就會解體。因此,整個日本的統一、發展、擴張,均建立在天皇崇拜之上。這樣的天皇,不論在明治憲法的條文上,還是在政治運作的實質上,都是日本的主權者,絕非不需負責的虛位元首。於是,在日本人心裡,保住天皇,才能保住他們的國家、民族。

1945年2月,美英蘇舉行雅爾達會議,裕仁天皇對戰敗的跡象感到憂慮,要求任過首相的重臣上奏。近衛文麿建議以「國體護持」為目標而講和。裕仁則採用軍方的意見,認為要再爭取一次軍事勝利然後談判,說:「如果能誘導敵人到台灣,尚可繼續打仗,這時才訴之於外交手段亦可。」可見裕仁的意思是犧牲台灣,以換取較好的談判條件。未料後來美國選擇跳過台灣,攻打沖繩,於是綠營名嘴鄭弘儀口中的「我的爸爸是日本人」得以倖免,琉球平民則超過10萬死於戰火。直到6月下旬沖繩戰役結束,裕仁擔心等到「本土決戰」已難保「國體」,遂指示對終結戰爭迅速做成具體研究,「不可誤了時機」。

波茨坦會議上的美英蘇三國首腦:杜魯門(中)、艾德禮(左)和斯大林(右)。

另一方面,美國眼看蘇聯在德國投降後與西方國家力爭戰後利益,於是希望誘導日本早日對美投降。7月初,杜魯門總統接受葛魯等人建議,將「日本無條件投降」改為「日本軍隊無條件投降」,為保留天皇制預留空間,但不做出保證。因此,7月26日發布的《波茨坦公告》完全不提最要害的「天皇」問題,僅要求「日本武裝部隊無條件投降」,及「依據日本人民自由表示之意志成立一傾向和平及負責之政府」。

然而,日本對此公告的暗示並無把握,未予接受,杜魯門便決定以原子彈迫降。8月6日,美國原子彈轟炸了廣島;8月8日深夜(日本時間9日清晨),蘇聯對日宣戰;9日中午前不久,長崎又挨一顆原子彈;9日深夜,裕仁召開御前會議,至10日凌晨,做出「聖斷」:「當我回憶起先帝明治天皇在三國干涉(按:指甲午戰後俄德法三國迫使日本退還中國已同意割讓的遼東半島)時的感情,我只能咽下眼淚,……批准接受盟國波茨坦公告。」可見直到此時,天皇仍想(如同1895年的明治)暫時退讓,徐圖再舉。而未來再舉的前題仍是保住天皇。

美國原子彈轟炸廣島

10日上午8時,日本外相將照會以新聞形式拍發給瑞士及瑞典政府,稱日本準備接受《波茨坦公告》,但附以一項諒解:「上述宣言並不包含任何要求有損天皇陛下為至高統治者之皇權」。11日,美國回復:「自投降之時刻起,日本天皇及日本政府統治國家之權力,即須聽從盟國最高司令官。……日本政府的最後形式將依日本人民自由表示之意願確定之」。這等於暗示可保存天皇及日本政府繼續統治日本(唯須聽命於美國),最終仍交由日本人民決定。可是日本政府舉棋不定。14日上午,再開御前會議,裕仁再度裁決:「如果現在停戰,可以留下將來發展的基礎。」為了壓制主戰派的抵制,儘快結束戰爭,裕仁在14日接近午夜,親自念讀終戰詔書,做成錄音,並於8月15日正午透過廣播向日本本土及其他日本徵服地區進行「玉音放送」。這樣才確保分散各地的300萬日本皇軍放下武器。

我們僅從裕仁「玉音放送」對日本皇軍的「威力」便可反推:日本明治憲法賦予天皇的統帥權,顯然不是具文。裕仁既是有實權的國家元首,也是皇軍的最高統帥。他既能直接命令皇軍停止作戰,則前此所有對外侵略當然不可能在違反其意旨的情況下進行,因此裕仁當然負有戰爭罪責。然而,美國任命的盟國最高司令官麥克阿瑟有志從政,希望以最小代價完成佔領與改造日本的任務,傾向透過天皇來間接佔領日本,便不能不投鼠忌器,一再縱容。

台灣研究日本的權威許介鱗教授指出:按照日本明治憲法,只有天皇能夠代表國家意志。日本降書若無天皇簽字,法律效力就無法確定。因此,美國政府原預定由日本天皇簽字於降書。可是,麥帥不但不敢要求裕仁簽字,甚至不要求當時的日本首相東久邇宮稔彥王簽字,以免觸怒皇族。最後,在9月2日密蘇里軍艦受降儀式上,日方僅由外相重光葵和參謀總長梅津美治郎簽字投降。

美國密蘇里號戰列艦上舉行的日本受降儀式

日本投降後,美方原預定由麥帥組成軍政府,接管日本政府。但9月3日清晨,剛簽字於降書的重光葵緊急晉見麥帥,警告他:若以軍政府直接統治日本,可能引起嚴重騷亂,則其責任不在日本政府。於是麥帥立即退讓,只組成「盟國最高總司令部」,配合被保留的日本政府體制,分設對口的14組。於是,投降後的日本政府繼續統治日本,並將所有盟總的命令七折八扣,陽奉陰違。麥帥本人則只要享受到日人對他的表面尊崇,也無意貫徹自己的命令。

盟總成立未久,命令日本政府呈交一份外交檔案時,竟遭日方拒絕。日官員主張:按照《波茨坦公告》,只有皇軍「無條件投降」,日本政府則否。此態度等於否認重光葵代表日本政府簽字的降書上墨瀋未乾的「無條件投降」。麥帥將此事推給華府,美國政府施加了極大壓力,才迫使日本交出那份文件(其內容始終沒有公布)。從此,麥帥便小心翼翼,避免再引起類似問題。

由上述史實可知,嚴格而論,二戰結束時,日本天皇(代表國家)並未投降,日本政府僅只有條件投降,唯有皇軍是無條件投降。日本這種不徹底的投降,根本是在美國包庇下的詐降。

縱放戰犯 侵略無罪

根據《波茨坦公告》,「對於戰罪人犯,包括虐待吾人俘虜在內,將處以法律之裁判」。然而在美國包庇、日本詐降下,戰犯的追究自不可能徹底。首先,日本天皇的罪責就未被追究。

根據被處絞刑的甲級戰犯東條英機在遠東軍事法庭上所供稱,他從未做過任何違背天皇意志的事。但是,事實上,所有日本對外侵略所犯之罪,都是「皇」軍在天皇旨意下所為。日人既然決意保存「國體」,就不能讓裕仁站上戰犯法庭。於是,日方決定要讓裕仁與麥帥搞好關係。1945年9月27日,裕仁決定「紆尊降貴」主動拜訪麥帥,翌日二人合照便刊上報紙。麥克阿瑟駐日5年多,裕仁天皇一共拜訪他11次,會談內容從未公布。結果則是:裕仁給足麥帥面子,麥帥則包庇裕仁躲過戰犯審判。

1945年9月27日,日本天皇裕仁拜訪盟國最高司令官麥克阿瑟,麥帥下令公布此照,凸顯他「君臨」日本。

1946年1月24日,日本首相幣原喜重郎與麥帥密商藉修憲保存裕仁天皇,決定四點:創製新憲;日本接受主權在民;天皇放棄實權,成為國家象徵;加入永遠放棄戰爭的條款。日本既肯接受所謂「和平憲法」,這下麥帥當然更有理由包庇天皇。第二天,麥帥就致電華府,說:一、找不到裕仁涉嫌戰犯的證據;二、如果起訴天皇,民間必起騷動,可能需要以100萬以上的美軍駐在日本不知多少年。於是,最終裕仁和所有皇族無一人被起訴。但是,如果天皇無罪,那麼所有被起訴的戰犯都是為天皇效命而走上戰場者,都有理由宣稱自己無辜,甚至徹底否定戰犯審判的正當性。日本右翼迄今不承認戰犯有罪,還將14名被絞死的甲級戰犯與上千名乙丙級戰犯當作民族英雄,入祀靖國神社,年年參拜。面對周邊國家抗議,他們還忝不知恥、振振有詞,其根本原因,就是「天皇無罪」!

但是,美國包庇戰犯的作法還有更直接而毫不掩飾者。日本佔領東北期間,為了研發生化武器,在哈爾濱近郊成立七三一細菌部隊,拿活人做人體實驗,喪盡天良,慘絕人寰。而麥克阿瑟一到日本,就下令搜尋七三一部隊的負責人石井四郎,目的在接收這些禽獸的「研究成果」。1947年9月8日,美國國務院給麥克阿瑟的絕密電報中指示:不追究石井及其同夥的戰犯罪責任。作為回報,石井把它從中國東北偷運回日本的3000人活殺實驗的觀察記錄交給盟總,還率其屬下合寫了〈用活人作細菌武器的實驗報告書〉等四篇「論文」獻給美國政府。結果,戰犯罪起訴書果然對細菌戰和化學戰隻字不提,凡是逃回日本的前七三一部隊成員無一人遭到追訴,而美國的生化武器技術立即取得世界級領先地位!

七三一部隊本部大樓的後面,日軍製造傳播鼠疫的媒介黃鼠的飼養室舊址。

從天皇無罪,到直接縱放七三一部隊的戰犯,都可看出美國追究戰犯不是基於人類的公義與史實,而是完全從自身利益出發。有美國這樣的主子保護,日本當然更不可能對自己的戰爭罪行切實悔過。

麥帥在1946年2月指使盟總民政局倉促完成的「和平憲法」草案,從一開始就只是包庇天皇戰爭罪責的工具,麥帥自己對這部憲法也毫無誠意。譬如,1950年6月韓戰一爆發,他即下令日本政府以「警察預備隊」為名,建立75,000人的武裝部隊,完全不顧這是直接違反他下令起草的日本憲法第9條。從此,日本在「和平憲法」下,再度逐步建軍擴軍,直到今天又能夠派兵到海外「維和」,伺機參戰練兵。

日本從投降開始扭曲歷史

日本既無誠意投降,裕仁天皇的「終戰詔書」當然暗藏玄機。日本學者小森陽一指出:「終戰詔書是以免除裕仁戰爭責任的形式在歪曲歷史,是戰後日本一系列相關言論的出發點」。詔書雖然接受《波茨坦公告》,但完全沒有「戰敗」或「投降」等詞。反之,裕仁一方面把日本向美英宣戰的目的說成是為了「帝國之自存與東亞之安定」,另一方面又把停止作戰的理由歸諸:「敵方最近使用殘酷之炸彈(按:即原子彈),頻殺無辜,慘害所及真未可逆料。如仍繼續交戰,則不僅導致我民族之滅亡,並將破壞人類之文明」。這麼一來,日本儼然是為了人類的公義而發動戰爭,並因美國使用了違反人道的武器而成了受害者,於是為了「人類之文明」,被迫停止這場「聖戰」。在詔書中,裕仁還勉勵日人「念任重而道遠,傾全力於將來之建設,…勢必發揚國體之精華,不致落後於世界之進化」。

日本終戰詔書

一個手下「皇」軍犯下南京大屠殺、七三一部隊活體實驗等禽獸罪行的天皇,竟稱是為了「人類之文明」,「欲忍其所難忍,堪其所難堪,以為萬世開太平」!古往今來,可曾有過比這還要高調而無恥的戰犯投降宣告?

戰後日本右翼提出的「大東亞戰爭肯定論」,其原型正是裕仁的終戰詔書,而其集大成者就是1995年8月15日終戰詔書50周年出版的《大東亞戰爭的總結》。此書由自民黨與靖國神社相關的三個協會組成的「歷史研究委員會」出版;該委員會的委員名單里,即有當今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在內!

作為安倍晉三傳人的稻田朋美,曾公開否定遠東軍事法庭的合法性,宣稱南京大屠殺中的「百人斬」是虛構的,主張日本首相參拜靖國神社,並在就任防衛大臣後,仍表示不會收回之前關於二戰歷史的發言。

1937年12月13日《東京日日新聞》刊出野田毅與向井敏明在中國進行殺人競賽的報導。

如今,稻田朋美雖已下台,安倍晉三等右翼政客依然活躍。他們跟美國的川普、台灣的蔡英文緊密勾結,繼續扭曲歷史、殘害正義、圍堵中國、威脅和平。

我們正視史實與現實,須知:日本從未投降,台灣仍待光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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