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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與佛教2004/03/27毛澤東讀書札記詮釋----九三年刊登在第八期《瞭望》 出入佛道(上) 陳 晉 編者按:毛澤東愛讀書,尤重歷史。古今中外,佛學儒學,無不涉獵。毛澤東思維獨特,在讀書之中常有心得。陳晉同志詮釋的毛澤東讀書札記,可以幫助我們了解一代偉人毛澤東的思想脈絡,對於愛讀書的同志,不無裨益。陳晉同志的這組文章,我們將陸續刊出。   作為宗教文化,佛道兩家蘊含了豐富的哲學思想,對中國人的人生觀有著重要影響。   毛澤東,間或也出入其間,閱讀和談論有關書籍,闡發哲學和人生方面的一些道理。 早期論佛   毛澤東從早年開始, 就接觸到一些佛學知識。1936年,他曾對斯諾說:「我母親信佛確很虔誠。她向自己的孩子灌輸宗教信仰,我們都因為父親不信佛而感到傷心。我九歲的時候,曾經同母親認真地討論過我父親不信佛的問題。從那以後,我們好幾次想把他轉變過來,可是沒有成功。」小時候,毛澤東也是把信不信佛當作很重要的事情的。當然,他接觸的只是民間流傳的初淺的佛教知識。有意思的是,在父親開始信佛以後,毛澤東說:「我越來越不信佛」。   在長沙讀書期間,毛澤東也接觸到一些佛學知識,並在文章中有所運用。如在1917年4 月的《體育之研究》一文里,便說「釋氏(按:釋迦牟尼)務求寂靜」,又說:「釋加往來傳道,死年亦高。邪蘇(按:耶穌)不幸以冤死;至於摩訶末(按:伊斯蘭教創始人穆罕默德),左持經典,右執利劍,征壓一世,此皆古之所謂聖人,而最大之思想家也。」   在稍後讀泡爾生《倫理學原理》寫的批語中,毛澤東還用佛教術語「差別相」來說明宇宙世界和人類生活的千差萬別。在讀《倫理學原理》的批語中,毛澤東第一次表述了他的宗教觀念。泡爾生在第8 章「道德與宗教之關係」里,說到神的功能,是保護弱者,威懾懲罰那些欺侮弱者的壞人。毛澤東讀此批註:「在未開化之時,宗教亦有抵制蠻暴、保護幼弱之功。」泡爾生接著說:「信神矣,則足以鼓其勇敢而增其希望。......無此等俯仰,而能立偉大之事業者,未之有也。」毛澤東又批註:「宗教可無,信仰不可少」。   1917年暑假期間,毛澤東同好友蕭子升從長沙出發,到湖南好幾個縣的農村「遊學」。行至寧鄉縣溈山密印寺時,他們特意拜訪了老方丈,翻閱了寺藏的各種佛經。據蕭子升後來在《毛澤東和我曾是「乞丐」》一書里記敘,他們從溈山下來後,興緻勃勃地議論起佛教與人生哲學問題。毛澤東說:自古以來,中國宗教信仰是自由的,對宗教也不過於執著,不象西方那樣發生長期的宗教戰爭。此外,儒家思想遠比佛、道二教影響為大。兩人都覺得這個問題值得研究。   對佛教,毛澤東並非偶然說說而已。在 1917年8月23日致黎錦熙的一封長信中,他向這位處於師友之間的兄長淋漓盡致的傾訴志向,說自己的社會理想就是懷慈悲之心以救苦海的眾生,共同走向大同聖域。這明顯是受康有為《大同書》的影響,儒、佛相融。   1920年,毛澤東已開始熱切地學習馬克思主義,6月7日,他給黎錦熙寫信,仍然表示:「文字學、言語學和佛學,我都很想研究,......希望先生遇有關於言語文字學及佛學兩類之書。將書名開示與我。」 與達賴、班禪論佛   建國後,代表中國幾個佛教宗派的經費,《金剛經》、《六祖壇經》、《華嚴經》等,以及研究這些經典的著述,毛澤東都讀過一些。1959年10月23日外出前,他指名要帶走的書籍中,便有《六祖壇經》、《般若波羅蜜多經經》、《法華經》、《大涅經》等。1959年10月1 日同來訪的蘇聯領導人赫魯曉夫在中南海頤年堂談話時,他便徑直說過:「佛經我讀過一些」,還說:「你在美國(訪問時)常常提起《聖經》,我也想讀讀《聖經》,但一直沒有時間」。據工作人員回憶,後來,毛澤東是抽出時間,讀了《聖經》的。或許正因為人們知道毛澤東注意閱讀佛教經典,對佛學有興趣,在建國初,時任中央人民政府委員、民革中央常委的陳銘樞,把自己積年潛心寫作的《論佛法書》,寄呈毛澤東。毛澤東在百忙中,於1950年6 月12日特復一信,說:「尊著略讀,未能詳研,不敢提出意見。惟覺其中若干觀點似有斟酌之必要,便是再與先生商略。」陳銘樞有「佛教將軍」之稱。對佛教,毛澤東有自己的理解,自己的發揮。   1955年3月8日,在同西藏達賴喇嘛談話時,毛澤東說:「我們再把眼光放大,要把中國、把世界搞好,佛教教義就有這個思想。佛教的創始人釋迦牟尼主張普渡眾生,是代表當時在印度受壓迫的人講話。為了免除眾生的痛苦,他不當王子,出家創立佛教。因此,信佛教的人和我們共產黨人合作,在為眾生即人民群眾解除壓迫的痛苦這一點上是共同的。」   1959年10月22日,在同西藏班禪大師談話時,毛澤東又說:「從前釋迦牟尼是個王子,他王子不做,就去出家,和老百姓混在一起,作了群眾領袖。東晉時西域龜茲國的鳩摩羅什,來到西安,住了十二年,死在西安。中國大乘佛教的傳播,他有功勞。漢譯本《金剛經》就是他譯的。我不懂佛經,但覺佛經也是有區別的。有上層的佛經,也有勞動人民的佛經,如唐朝時六祖(慧能)的佛經《法寶坊經》(引按:即《六祖壇經》)就是勞動人民的。」   在毛澤東讀過的幾部佛經中,《金剛經》全稱《能斷金剛般苦波羅蜜經》,最早由後秦鳩摩羅什於弘始四年(公元402年)譯出。 該經認為世界上一切事物皆空幻不實,故不必留戀執著。歷來弘傳甚盛,特別為慧能以後的禪宗所重。《華嚴經》,全稱《大方廣佛華嚴經》,它所提出的十方成佛和成佛必須經過種種十法階次等思想,對大乘佛教理論的發展有很大影響。   在中國佛教幾個宗派中,毛澤東熟悉的是禪宗。對於禪宗的學說,特別是它的第六世唐高僧慧能的思想更注意一些。《六祖壇經》一書,毛澤東要過多次。該書又稱《六祖大師法寶壇經》,是禪宗六祖慧能說、弟子法海集錄的一部典籍,其中心思想是「見性成佛」,主張「頓悟」。《六祖壇經》的思想對禪宗的發展起了重要作用。中國佛教著作被尊稱為「經」的,僅此一部。   毛澤東讀佛經,對它的引伸發揮,重在普渡眾生、解民痛苦這一面。為此,他很推崇釋迦牟尼不當王子,去創立佛教的舉動,認為它是「代表當時在印度受壓迫人講話」的。他還把佛經分為「上層的」和「勞動人民的」兩種,提出《六祖壇經》就屬於後一種。這算是他立足於一個無產階級革命的家的情感立場的一家之言吧!這個觀點,在毛澤東青年時代即有隱顯。他當時熟讀康有為的《大同書》和譚嗣同的《仁學》,這兩部書吸收了佛教學說的許多思想,強調君子仁人、英雄豪傑當以慈悲為心解除現世眾生的種種苦難。在1917年8月23日致黎錦熙的信中, 毛澤東表達了這樣的觀點:「若以慈悲為心,則此小人者,吾同胞也,吾宇宙之一體也」,因此,「君子當存慈悲之心以救小人」,「吾人存慈悲之心以救小人也」。這大概就是他在1955年3月8日的談話中,說出佛教徒與共產黨人合作,「在為眾生(即人民群眾)解除壓迫的痛苦這一點上是共同的」,在認識論上的一條伏線吧!   同達賴、班禪討論佛教,無疑是立足於共產黨的民族、宗教政策。就西藏來說,毛澤東特彆強調,要培養真正懂佛學的知識分子,光搞政治不行。1961年1月22日同班禪又有一次談話, 他說:「我贊成(在西藏)有幾千人學經、懂經,成為佛學知識分子,同時你看是不是他們還要學些社會科學、自然科學,懂得政治、科學、文化及一般知識。......佛學不可不學,辦了佛學院,兩年畢業,專弄政治,我看這個辦法不行。得搞四年,專門拿兩年研究佛學。光政治好,佛學上沒有學問,還是不行的。」   接著,毛澤東頗有興趣地同班禪進行了下面的對話。   毛澤東:「西藏是大乘,還是小乘?」   班禪:「我們學的是大乘,搞密宗,但小乘是基礎,也懂得小乘。」   毛澤東:「釋迦牟尼講的是大乘嗎?」   班禪:「釋迦牟尼講經分三個時期,早期和晚期講小乘,中期講大乘。」   毛澤東:「《蓮花經》和《金剛經》在藏文的經典中都有嗎?釋迦牟尼著的經典比孔夫子的書還多吧?」   班禪:「西藏有《金剛經》,是從梵文譯成藏文的,釋迦牟尼的經書很多。」   毛澤東:「《金剛經》,很值得一看。我也想研究一下佛學,有機會你給我講講吧!」 共產黨人與宗教活動   信仰共產主義的,應該怎樣對待現實社會中的宗教活動?毛澤東說佛教論禪,也是把它作為群眾工作方法來看待的。   在1961年1月23日的一次談話中, 毛澤東說:「我贊成有些共產主義者研究各種教的經典,研究佛教、伊斯蘭教、耶酥教等等的經典。因為這是個群眾問題,群眾有那樣多人信教,我們要做群眾工作,我們卻不懂得宗教,只紅不專。」這個觀點,毛澤東申明過多次,斷非因談話對象是宗教領袖而即興發的議論。在會見外國一些共產黨人時,他也經常談到這個問題。   50年代,一個伊斯蘭國家的共產黨領袖訪華時,對毛澤東談到不願到清真寺去,毛當即說:「既然人民群眾還去教堂,為了接近、團結群眾,我們也應該進教堂。我們可以發表聲明說,我們是唯物主義和無神論者。」   1959年10月1日,會見赫魯曉夫時,毛澤東又說:我看,共產黨人進教堂, 只要群眾去, 是可以的。1964年5月25 日接見秘魯等拉美國家兩個共產黨學習代表團時,毛澤東同客人討論起秘魯農民信多神教的問題說:「一開始就叫群眾去反對宗教,宣傳什麼『我們是無神論者,你們信神我們不信』,那不行,群眾就會和我們鬧翻了。群眾覺悟是逐漸提高的,要群眾丟掉宗教需要很長過程,信宗教不等於不反對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   對佛經、佛教在傳播過程中,不因循守舊,不死搬教條的做法,毛澤東也是很欣賞的,甚至用它來比喻馬列主義的傳播和運用。1975年6月, 在會見一國外共產黨的領導人,毛澤東特彆強調,各國革命要根據本國的實際情況,「不要完全照抄中國」。接著,以佛教為例,說:「什法師雲,學我者病。什法師叫鳩摩羅什,是南北朝人。他是外國人,會講中國話,翻譯了許多佛經。這就是要自己想一想。馬克思說,他們的學說只是指南,而不是教條。中國有個學者叫嚴復,他引了什法師的話,在他翻譯的赫胥黎寫的《天演論》上面說的。......赫胥黎贊成印度的佛教哲學。」 重視對佛教哲學的研究   任繼愈(1916-)是我國著名的哲學史和宗教學家。1963年,他將自己於1955年至1962年發表的關於佛教思想的論文,結集為《漢唐佛教思想論集》,交由三聯書店出版。這年12月30日,他在一個文件上批示:「對世界三大宗教(耶酥教、回教、佛教),至今影響著廣大人口,我們卻沒有知識,國內沒有一個由馬克思主義者領導的研究機構,沒有一本可看的這方面的刊物。......用歷史唯物主義觀點寫的文章也很少,例如任繼愈發表的幾篇談佛學的文章,已如鳳毛麟角,談耶酥教、回教的沒有見過。不批判神學就不能寫好哲學史,也不能寫好文學史或世界史。」   毛澤東重視宗教思想特別是在中國有重要影響的佛教思想研究,但由於種種原因,這方面的研究是比較薄弱的。比如,在毛澤東看來,首先就缺少可意的研究機構和刊物。在1963年12月30日的那個批示中,他還批評了當時的《現代佛學》這個刊物,認為它發表的「文章的水平也很低」。看來,毛澤東平時較注意閱讀這個刊物。   毛澤東肯定任繼愈《漢唐佛教思想論集》中的文章,一個重要原因,是作者注重把佛教思想放到哲學史的位置上來研究。在批示中,毛澤東提出了相同的觀點:「不批判神學就不能寫好哲學史」。在1964年8月18日的談話中, 毛澤東又進一步引伸了這個觀點,他說:「任繼愈,很欣賞他講佛學的那幾篇文章。 有點研究,是湯用彤的學生。講唐朝佛學,不觸及以後的佛學,說明宋明理學是從唐代的禪宗里來的,從主觀唯心論到客觀唯心論,不出入佛道,不對;有佛道,不管它怎麼行?」   毛澤東指出唐代禪宗對宋明理學的影響,認為這個影響是「從主觀唯心論到客觀唯心論」。禪宗把佛教從「彼岸」世界引向「我心即佛」,本是從客觀唯心論到主觀唯心論;宋明理學藉助禪宗的認識論,來倡明凌駕一切之上的「道」、「理」、「本」,與物質性的「人慾」等對立,這就是從主觀唯心論到客觀唯心論。不獨宋明理學,唐以後的其他哲學派別也或多或少地受到禪宗影響。在1964年8月18 日的談話中,毛澤東還說過:研究哲學,「不出入佛道,不對;有佛道,不管它怎麼行?」並由此上溯,稱柳宗元是「出入佛老,唯物主義。」   毛澤東對任繼愈佛教研究成果很欣賞,讓人找來任繼愈主編的《中國哲學史》閱讀,並在第五章第一節「華嚴宗的相對主義和詭辯論」留下了批語,並劃線劃圈,這些,便是毛澤東很欣賞的地方。發表評論>>>出處: 作者: 時間:2004/03/27相關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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