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右派觀點談日軍在黔南失敗的原因

要談論日軍兵敗黔南的原因,首先必須界定日軍入侵黔南是否兵敗的事實。筆者認為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人們在研究黔南抗戰這段歷史時,由於受極左思想的束縛和影響,對國民黨軍的評價較為片面。主要反映在對國民黨各地方守備部隊不抵抗的消極面強調過多,而對國民黨野戰部隊在貴州抗擊日軍的積極面又肯定不足。而另一方面,日軍方在上世紀六十年代編撰的在華作戰史中,站在侵略者的立場上用大量筆墨宣揚其勝利的同時,又極力粉飾其失敗的窘態,而且這樣的事例屢見不鮮。例如一九三九年九月,岡村寧次率日軍第11軍15萬之眾,在海空軍的支援下進攻長沙,被國民黨第九戰區薛岳率所部大敗於長沙外圍。人們都知道,長沙會戰是抗戰中全勝的戰役之一。但日軍戰史卻說:「本次作戰目的已經達到,本軍無意佔領長沙城,全軍撤退。」同樣在敗出黔南這一問題上,他們聲稱:「無論如何,第11軍向獨山的追擊使重慶軍心驚膽顫,取得了出乎預料的戰果......第11軍獨山追擊的目的達到後,將當地軍事設施、資材等燒毀,及時返回了廣西,當然是主動的轉進」云云。極力向世人表明,他們是在軍事目的達到後收兵的。   可事實是否如此呢,當然不是!就邏輯而言,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本性決定了它妄圖佔領中國,統治亞洲的野心,因而在實施征服的過程中是不可能有什麼止境的。就事實而言,柳州淪陷後,日軍沿黔桂公路向桂北一路奔襲而來,其順利大出其意料,因此進攻也不斷改變。佔領河池後即決定進攻貴州。一九四四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日軍參謀部作戰課制定了「關於貴陽方面的作戰指導」。其中包括五個作戰預案,其首要預案就是一舉攻佔貴陽,爾後確保之。曾參加過入侵黔南的日軍退役老兵管原源六在一九八五年重返黔南時,也坦言他們當年進攻的目的地是貴陽。 眾所周知,日軍在侵華戰爭中的四大優勢便是「快、硬、銳、密」,其中的「硬」,即日軍官兵具武士道精神,意志強硬,不輕言放棄。因此日軍進攻貴州也曾取得局部的勝利,一度佔領獨山、荔波、三都、丹寨並進至都勻境內。可是他們所到之處卻遭到我抗日軍民的英勇抗擊,加之從各戰區增援貴州的部隊面對日軍的進犯同仇敵愾,在黔南、黔東南、黔中數道防線擺開了決戰的陣勢,給日軍以強有力的震懾作用,迫使日軍放棄了原來的軍事計劃並逃回桂柳地區,日軍不僅不能攻佔貴陽,即使是「佔領獨山確保之」的目的也未能達到,鑒此,日軍在黔南孰能不算兵敗呢? 應該說日軍兵敗黔南不是偶然的,有著主觀和客觀上的多種因素。在主觀上,日軍低估了中國軍事當局捍衛陪都重慶之門戶──貴陽的決心,低估了中國軍隊在貴州的作戰能力。錯誤地認為像追擊從桂柳敗退下來的潰軍那樣容易,僅用兩個師團的兵力,且在失去後方補給的情況下深入冒進,犯了軍家大忌。在客觀上,日軍不具備取勝的天時地利。貴州險峻的地理地貌使日軍失去了機械化作戰的優勢;凡此種種註定了日軍在黔南的失敗。以下將分別從幾個方面予以探討。

一 、中國軍隊正確的部署和有力的抗擊是日軍失敗的主要原因。   抗日戰爭時期,貴州是陪都重慶的屏障。在湖南戰局緊張時,中國軍事當局便開始從川陝一帶調兵加強黔桂的防禦。柳州陷落後,更深切地感到必須將日軍堵截於黔桂邊境,才能保住貴陽,拱衛重慶。為此,制訂了黔南作戰總方針。決定立足於「確保黔邊,屏障陪都,相機擊破敵人」。並將滇、黔兩地劃為一個戰區,前敵指揮所設在貴陽,由國民黨軍委參謀總長兼陸軍總司令何應欽統一指揮作戰。並從六戰區抽調第87、第94兩軍換成美式裝備,從鄂西火速趕赴貴州黃平、鎮遠,向西進之敵側擊。又令一戰區第98、第9、第57、第29、第13五個軍,火速趕往貴陽、馬場坪、都勻、獨山等地,由湯恩伯指揮,阻敵進攻。按何應欽的作戰部署,主陣地放在烏江北岸至盤江西岸沿線;前線陣地在黔南平越(福泉)的馬場坪。並在獨山南部設立阻擊線。指揮獨山、馬場坪一線作戰的分別是曾與日軍血戰淞滬、南口戰場的抗日將領孫元良和張雪中將軍。 1944年11月27日,日軍第3師團之34聯隊2000餘敵率先向荔波黎明關發起攻擊,拉開了進攻黔南的序幕。但立即遭到國民黨軍第79軍199師587團的有力抗擊。團長周國仲率全團1800餘官兵憑險激戰數日,幾經浴血奮戰,斃傷日軍200餘人。11月29日,34聯隊又在洞塘遭到國民黨第26軍丁治磐所部後衛部隊3000將士沉重的打擊。「步兵34聯隊......於29日上午攻擊洞塘北方高地重慶軍,其第五中隊於正午佔領了洞塘北面的石山,此時第二大隊的各中隊只剩下大約30人,第八中隊長已由曹長代理......。重慶軍除撤退下來的兵力外,似有新增援的部隊。利用險要地形進行頑強抗擊。」日軍戰史的記載也證明我軍在洞塘之戰的激烈及日軍傷亡的慘重。   12月2日,日軍34聯隊第二大隊在聯隊長二神力大佐的率領下行進到水扛,並開始進攻堅守在穿洞的我軍。扼守穿洞的依然是26軍丁治磐的後衛部隊,他們在此與日軍激戰兩日,使日軍付出了沉重代價卻毫無進展。無奈聯隊長只得命令第一大隊前來增援方將穿洞攻下。「在當時戰鬥中,第八中隊的全體軍官非死即傷,而由軍士擔任隊長繼續奮戰。在大道前方的石山中央有個鑿成隧道的洞穴,是通荔波的唯一進路。前方的石山均被重慶軍佔據,並以輕重機槍和迫擊炮,擲彈筒等雨點般地射來。12月3日,擔任攻擊的第二大隊即是拿出全部兵力也只有一個中隊。17時10分在第一小隊的速射炮旁落下一顆迫擊炮彈,小隊長橫山佐嘉夫少尉等全部戰死......由於重慶軍多為自動火器,經常迅速移動,其士兵戰鬥動作又非常機智敏捷,所以很難發現敵軍火器......在12月2日,一發迫擊炮彈在指揮戰鬥的二身大佐身旁爆炸,聯隊高級會計犬飼英男大尉,猛然將二神大佐推倒,以自己全身掩護隊長,結果大尉負了傷,二神大佐倖免。本日水扛方面的戰鬥也無進展」。日軍的記述也從反面證實了國軍禦敵的頑強。   l2月1日,日軍第13師團之104聯隊及山炮兵19聯隊進攻黑石關、矮關、白蠟坡一線我軍陣地,扼守黑石關一線的29軍91師在王鐵麟師長的指揮下奮起抗擊,將來犯的日軍擋住。鏖戰終日,戰況十分慘烈。日軍戰史記述道:「海福聯隊(104聯隊)在石濱山炮聯隊(山炮兵19聯隊)協助下,拂曉開始了攻擊,但重慶軍得到了美機的援助,抵抗極為頑強。本日美機與地面的戰鬥配合的密切,為此次作戰中所罕見。因此,攻擊遲遲不得前進」。 春秋中文社區http://bbs.cqzg.cn戰後,國民黨第二十九軍上報的《黔南戰役戰鬥經過要報》記述到:「十二月一日二時,敵步騎三四千沿黔桂路北犯,其先頭部隊混雜難民中侵入我第二七一團警戒陣地,未幾展開血戰。是日敵以主力分股進攻。當以二七三團對二七一團陣地前之敵實施側擊。將敵擊退,殲敵甚眾。 春秋中文社區http://bbs.cqzg.cn  十二月二日拂曉,上司方面之敵增援到達後,續向我陣地猛烈攻擊。第九十一師乃以預備隊第二七二團加入戰鬥,鏖戰竟日,敵攻勢頓挫。敵另一部由該師陣地左右側小路迂迴至獨山縣城,與該師有線電聯絡被切斷。 第九十一師為避免陷於不利態勢,黃昏後向平塘方面轉移,派第二七三團佔領甲撈河橋邊線掩護師主力之變換陣地。是時敵企圖殲滅我九十一師主力,攻勢益烈。第二七三團竭力抵抗,該團第三營少校營長桑振宇率部向敵進攻,將敵擊退。師主力乃於卡浦、擺卡之線佔領陣地。桑營長陣亡成仁,敵我傷亡均重。   十二月三日獨山以北因難民車輛擁塞陷入混亂狀態,第九十一師搜索連續在深河橋附近抵抗。第九十一師脅敵側背。我空軍不斷轟炸掃射,敵進退維谷,並懼我後續部隊到達,乃漸成動搖放棄其佔領獨山企圖。   十二月八日拂曉,第九十一師遂肅清殘敵克複獨山。師主力向橋邊(深河橋)三腳寨公路截擊南竄之敵,斬獲甚多 ,沿途均有敵遺屍,其狼狽可見。該師續向六寨跟蹤追擊。十一日克複六寨。十二月十一日第九十一師之第二七二團克複南丹進至車河。」 春秋中文社區http://bbs.cqzg.cn  一九九七年,正值抗日戰爭爆發六十周年前夕,台灣電視新聞記者採訪了曾指揮獨山阻擊戰的孫元良老將軍,已是白髮蒼蒼的孫先生依然很激動地說:「1944年12月2號日本軍陷獨山,貴陽危機了。貴陽乃是戰時首都重慶的大門,所以重慶方面也很震動了。那正在大家預備要在這個陪都,再遷都到西昌去這樣子,人心很搖動。我那時是第二十九軍軍長,二十九軍從河南打仗以後開到四川來,還沒有休息的時間呢,一直就趕著過江到貴州到獨山去了。...... 那時候我只帶了二十九軍的先頭部隊900多人啊,在那拚死打了一仗,在獨山把日軍擋住了。」 春秋中文社區http://bbs.cqzg.cn  一九八五年日軍退伍老兵管原源六重返黔南時回憶說:「我和11個日本兵到距離住地700公尺的黑石洞去檢查,不知洞中存放了炸藥,11個日本兵打著火把進洞引起爆炸。轟隆一聲巨響,11個日本兵全被炸死在洞中。我當時站在洞口100公尺的地方,爆炸將我震倒在地上,幸未被炸死。回住地後正逢上級命令立即向廣西撤退,我們便撤出了獨山。天冷凍餓,跑步撤退,掉隊不管。又怕老百姓打冷槍或阻擊我們。我們一起的250名日本兵(一個分隊),從獨山撤退到廣西全州,經過中國軍民十多次圍剿阻擊,只剩下21人還活著,其餘均被打死。現在我想起來真害怕,要是我們再深入貴州,我這條命肯定也是沒有的了」。從這個日軍退役老兵的話里也能證明日軍兵敗黔南的無奈,以及被我抗日軍民頑強打擊的事實。

二、日軍進攻黔南不具取勝的天時地利。 春秋中文社區http://bbs.cqzg.cn  從軍事上而言,要取得戰鬥的勝利除了軍事部署、作戰部隊的戰鬥力等主要因素外,還必須充分考慮天時地利的諸多因素。否則,就會影響到軍事部署的實施和部隊戰鬥力盛衰,乃至整個軍事行動的失利。通過對黔南抗戰正反兩方面史料記載的研究和分析,筆者認為,極其不利的天時地利條件也是日軍兵敗黔南的一個較大因素。 1 . 險峻的地理地貌使日軍失去了機械化作戰的優勢。   桂北和黔南均為典型的喀斯特岩溶地貌,山勢險峻、谷寬澗深、道路狹窄、關隘重重。這就使日軍的機械化部隊不能派上用場。日軍的「一號作戰」之所以能在華北、華中的多數戰役中較輕易得手,一個方面的原因,就是在很大程度上是得益於平原和丘陵地帶能充分發揮其機械化部隊的優勢,既便於單一部隊的兵力展開,又便於多部隊實施的分進合擊。可在桂北黔南的高原山區卻根本不行。當日軍第三師團向桂北思恩進軍時,在公路上被日軍第十三師團所阻,當時的情況山本師團長在日記里記述道:「赤鹿兵團(第13師團)的挺進遭到頑強抵抗,雖有推進命令,但因地形狹窄,公路上擠滿赤鹿、山本(第3師團)兩兵團。赤鹿兵團通知,要求暫緩推進和向思恩的追擊。」日軍第十三師團第104、116聯隊在向南丹進擊途中,「從落馬店到上伏之間的岩石的下坡棧道,將馬鞍卸下由人來背,一匹馬約由10人用粗繩拉住防止滾落下去。」除道路自然的艱險外,我軍將道路及橋樑儘可能地予以破壞也對遲滯日軍的前進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日軍也不得不承認「從南丹沿公路經小陽前進,但到處是防坦克壕,前進受到阻礙。」在此情況下,日軍第三師團司令部進入荔波後甚至不得不「命令工兵第3聯隊、步兵第68聯隊修補山路。又將野炮兵第3聯隊及各隊不急需的馱馬暫時留在思恩......」外此,桂北黔南險峻的地形,特別是各公路和山道上的重重關隘,成為我抗日軍民有利的阻擊戰場,對大量殺傷敵軍,消耗敵軍的有生力量起到了重要作用。日軍戰史中關於第三師團進攻荔波黎明關時記述道:「開始攻擊據守其北面隘路的重慶軍,該地附近是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天險,戰況不易進展,而且重慶軍的抵抗異常頑強。據報告,進路兩側為連綿不斷的石山,路外無法行動,因此不能迂迴、包圍和自由運用兵力,只能設法從正面突破,戰況進展極為困難。」 類似這樣的記載在日軍戰史中還有許多,說明了日軍在黔南地理上所處的不利局面。 2 . 孤軍深入使日軍失去了後勤的保障。   一方面日軍侵入黔南已遠離後方補給基地,其糧食、彈藥、醫藥等物資均得不到及時補充。另一方面我方在大敵當前進行了人員疏散和物資的堅壁清野工作,事實證明這對削弱敵軍戰鬥力具有一定的作用。日軍戰史記述道:「在南丹附近,尚可勉強收集到野菜、水果等副食,但從南丹起道路兩側4公里內,找不到任何食物。」12月初日軍第三師團進入荔波後在向第十一軍司令部回電時說「......因地形險阻,補給困難,加以沿途人煙稀少,物質缺少,給養問題需要充分考慮。」 此外,由於缺乏糧食,日軍不得不使用部分兵力深入公路以外幾公里至十幾公里的村寨去掠奪食物。日軍戰史記載道:第十三師團「步兵116聯隊於11月28日進入南丹後,接到師團來電,命令應超越104聯隊,繼續向獨山追擊......29日晨開始行動,但到達南丹北10公里處時,聯隊副官提出,部隊過於疲勞,自23日以來因無米未能很好吃飯,可否命令部隊搜集一些糧秣,大坪大佐見此情況,不得已只好命令大休息,搜集糧米做飯以便恢復士氣。」因此日軍一方面要考慮戰鬥,同時還要考慮徵集糧食:「......前衛大隊為各隊分配徵集給養的村莊......各隊按所標誌的村莊徵集給養......然而,徵集需要與居民接觸,因此不斷有人傳染了霍亂,加上此地苗族性格剽悍,排外性強,為輸送患者費盡了苦心。築場大尉回憶說,在整個作戰中,這是一次最困難的行軍」。   由於日軍所到之處均貪得無厭,對能充饑的如糧食、家禽、牲口;能保暖的如衣服、被褥;值錢的如金銀器皿和首飾均大肆掠奪,老百姓稍不順從就殺人放火,因此激起了黔南各族人民的憤怒和反抗。村民百姓都自發組織起來保家、護寨、護洞。他們拿起鋼槍及各種原始武器,在村頭、山洞、路口,白天或夜晚紛紛予以打擊和騷擾,致使日軍非戰鬥減員很多。特別是日軍撤退時,村民們更是不依不饒,使日軍經常遭受到伏擊和尾擊,雖然殺傷力不是很大,但足使日本兵膽戰心驚:「反轉行動一開始即遭美機襲擾,並散發許多厭戰思鄉的傳單。與此同時,當地居民的游擊戰也更加活躍,又因在山谷中前進,不時受到來自兩側高地的阻擊。因此前進緩慢,特別對後衛大隊的妨礙尤甚。在用門板運送傷員以及夜間火化戰死者時,要遭到游擊隊的射擊,為了處理死者屍體,各隊官兵是經受無法形容的困難才退下來的。骨灰盒最初是木箱,隨後改為餅乾袋,再後為空煙盒,最後只得將骨灰裝入空的火柴盒了。」這充分說明日軍傷亡的慘重以及失敗後的狼狽。 3 . 中美空軍的打擊使日軍無可奈何。   當抗戰進入到一九四四年時,中美空軍日益強大起來,基本掌握了中國戰場的制空權。相反日軍自太平洋戰爭爆發後的三年多的時間裡,損失戰機萬餘架,已經喪失了其海空軍的優勢。配合「一號作戰」的航空兵主要是日軍第五航空軍,桂柳會戰時,為了增援菲律賓日美決戰,便從已是很衰弱的第五航空軍調回了第22、29、60三個飛行戰隊,使其作戰力再度下降。雖然桂柳會戰結束後,我軍也喪失了在桂林、柳州、以及南寧等重要空軍基地,但轉場到昆明後又發揮起巨大的作用。自日軍向貴州進犯到敗退到桂柳的整過程,從湖南芷江和雲南昆明起飛的中美空軍機群幾乎每天都飛臨黔桂戰場,甚至一天出動幾個批次的戰機配合我地面部隊打擊日軍。中美空軍只要發現敵人目標,不論是敵人行軍的隊伍、還是敵人的陣地、運輸隊、營地、倉庫均予以轟炸和掃射,讓日軍吃盡了苦頭。   當時我方新聞媒體報道:「12月6日,我空軍第四大隊及第十一大隊,連續不斷出擊黔桂前線各地,對敵後方實施破壞,協助地面部隊作戰。計在獨山、六寨、下司等地炸毀敵倉庫數處,予敵重大損失」;「12月7日,我空軍第四大隊六次出動,轟炸黔桂前線。對南丹車站,河池車站,獨山以南營舍倉庫等,實施轟炸,予以破壞。並在六寨、下司、南丹、河池一帶掃射,敵兵及馬匹數十均被我擊斃」;「12月9日,我空軍第四大隊數次出擊黔桂前線,在思恩(今環江)城郊附近上空發現了敵炮兵陣地數處,發炮向我射擊,我各機即俯衝對準目標,分別予以轟炸。當見敵炮多門被我炸毀。我機出擊六寨、南丹一帶時,在六寨地區炸毀敵軍工事數處,並在南丹擊毀敵卡車八輛」。這些報道記錄了當時中美空軍英勇善戰,予日軍以無情打擊的情況。 戰後日軍的戰史也對空襲情況作了部分記述:「本日美機沿黔桂鐵路及公路頻繁進行掃射,我追擊行動受到嚴重阻礙」;「為了躲避美機襲擊,(日軍第十一軍)幾乎完全在夜間行動,連日宿營于山野」;「空襲我後方地區的回數和架次比中旬均有增加,自21日至24日之間,每日達21回、118架次以上,各地不斷遭到輕微損失」;「敵空軍出擊架數在11月前,每月不超過兩千架次,而我軍不能維持目前勢力,或作戰時機拖延到12月後半月時,彼我方兵力(指空軍)對比將急劇增大」。從以上的記述可以看出:一 、中美空軍的出擊有效地干擾了日軍的計劃,遲滯了日軍的行動,加大了日軍部隊及戰馬的傷亡,破壞了日軍的後方運輸補給線。二、假如到1944年12月中下旬日軍仍在黔南徘徊,我空軍的力量還會大量增加,而使日軍遭受到更加頻繁和慘重的空中打擊。 綜合以上情況可以看出,日軍入侵貴州是既失去了自身先天的優勢,又不具天時地利的後天優勢,帶有極大的盲動性和僥倖性,完全是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發動的一次錯誤的進攻,因而註定要兵敗黔南! 春秋中文社區http://bbs.cqzg.cn黔南抗戰已經遠去六十年了,人們仍然在研究和探索這段歷史。可喜的是,在近十餘年來有了一個非常適宜於歷史研究的學術環境,人們可以不再受極左思想的影響和束縛。而真正運用馬克思主義的辯證唯物史觀,歷史地、辨正地、客觀地看待這段歷史。因此,在今天當人們再回顧這段歷史的時候,切不能因為這段歷史曾有過許多的遺憾和深刻的教訓就妄自菲薄,甚至認同侵略者對這段歷史的結論。如果這樣的話,無數抗日軍民的英靈將難以得到慰籍。同樣,黔南抗戰就無法在那場偉大的民族獨立戰爭中獲得應有的歷史定位。

推薦閱讀:

老照片告訴你二戰日軍是怎麼玩完的
二戰日軍裝甲車
日軍方率團訪澳大利亞 擬達成巨額潛艇出口項目
一個小時就撕開日軍防線!二戰中的澳大利亞第1裝甲師
第二次世界大戰日軍坦克兵

TAG:原因 | 觀點 | 失敗 | 右派 | 日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