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假話不會被拆穿，那還應該說真話嗎？

來自專欄心理學·哲學·批判性思維50 人贊了文章

很久以前在網上看到了一個笑話：

甲：如何讓相親的女方反感自己？

乙：你就正常表現。

甲的正常表現就是一種令人反感的狀態，大家都不喜歡甲，覺得甲沒有魅力。甚至，連甲的家人都不喜歡甲。

於是，甲就不能正常表現，而是要把自己包裝一番，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優秀，更有魅力。

通過梳妝打扮，讓自己看起來更加迷人。學習專業主持人的發音方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動聽。多讀一些書，讓自己的談吐更有內涵。

不過，以上方法，費時費力。有沒有什麼更簡單的方式呢？

有，這個方法就兩個字：說話。

人類學會說話，就是為了不暴露自己真實的想法。只要一開口，幾乎人人都會誇大自己的學識和才幹，誇大自己的人脈關係網路，誇大自己的資產數量。

這種無意識地自我誇獎，並沒有錯。人人都在高估自己的水平，用心理學的黑話來說，這叫自利性偏差（Self-serving bias），是一種人類的天性，很正常。

不過，有些人嘗到自我誇獎的甜頭後，習慣了走捷徑，忘了真實實力才是包裝的基礎。這些人滿嘴跑火車，十句話里只有一句真話。說得委婉點，他們比較浮誇。說得不客氣，他們最多能騙到外行人，騙不了真正的專家。

在《智商最大的作用：辨識真假信號》中，我提到：

有信號的地方，就有假信號……你把假信號誤以為是真信號，最終吃虧上當，只能怪自己笨，不能怨天尤人。

作為信號發送器，人類既能發送真信號，也能發送假信號。作為信號接收器，我們對自己的辨別信號真偽的能力，十分敏感。就像女孩在意自己的年齡，男孩在意自己的身高，誰都會在意自己的智商，自己是否能在這個充斥著假信號的社會中生存下來。

……發送真信號，成本極低。發送容易被識破的假信號，成本稍高。發送足以亂真的假信號，成本特別高……

要檢驗一個人散發出的信號究竟是真是假，最可靠的途徑，就是長時間地觀察此人，收集其發送的信號。眾所周知，人不可能長時間地做高成本之事。散發出不容易識破的假信號，這是一件高成本之事。換言之，人可以短時間內欺騙所有人，甚至可以永遠欺騙一些信號檢測能力很弱的人，但不可能永遠欺騙所有人。

有人問，如果說假話不會被拆穿，那還應該說真話嗎？

這就是我的答案。我們說的假話，一定會被人拆穿，騙得了一時，騙不了一世，騙得了一個人，騙不了所有人。

有人覺得，能在很長的時間內騙到很大一群人，那就夠了。智商稅收割得足夠多，已經能達成財務自由的目標了。

人類絕大多數苦難都由多數人的無知和少數人的無恥造成，而無知和無恥都不是短時間內能改變的。持有如此想法的人，我是沒法說服的。

人們常說，真誠是一種美德，說真話是一種高尚的道德品格。其實，真相更加殘酷。真誠不僅是一種態度，更是一種能力。高水平的人更有膽量表達自己的真誠，他們的正常表現，就已經足夠有魅力了。

低水平的人更不敢說真話，他們的正常表現，容易引起他人的反感，所以需要依靠虛偽的包裝和過度的誇張，來掩蓋自己的無能與無知。

有時候，這些人還在經年累月的說假話經驗中，變得更加精於此道。他們最大的本事，就是能讓別人看不出他們其實沒有本事。

習慣是一時半會難以改變的。不管是用尖刻的諷刺還是委婉的勸解，我很難讓那些習慣於說假話的大人們，轉而培養起說真話的習慣。

所以，本文就當是對更年輕的朋友的一種提示，如果你正當青春年少，或是天真無邪的孩童，那就聽大哥或大叔我一句勸。

這句勸，古人說了千百遍，今人還在重複千百遍，後人亦將重複千百遍。

做人，千萬別弄虛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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