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祝見聞錄:高燒發到41度的男童,醫院竟束手無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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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徐師傅遞過一支煙,徐師傅接過,點著了,放在嘴邊吸了一口,說,你們有孩子病了呀?
我說,沒,我沒結婚的,我就是聽說您會治這個,所以來拜訪您。
徐師傅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那你是想學這個?
我說,因為我用的是雪山水,沒您這麼好的效果,我就想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比雪山水更厲害的水法,或者可能是您用的是雪山水,就是您有不一樣的修鍊方法,我想跟您學習學習。
徐師傅又擺了擺手,說,這個不是我不想教,沒法教給你。
我說,那您用的是雪山水嗎?
徐師傅瞪大了眼睛,說,雪山水是啥?
我有點懵了,徐師傅好像是完全不明白我在說啥。
我說,您梅山的東西是一點都沒學呀?
徐師傅白眼一翻,說,不是說了的嘛,我不識得幾個字嘛,就會養魚,哪裡會梅山的嘛。
我想了一會兒,裝作若無其事地說,赫赫揚揚……
徐師傅眉頭緊皺著問我,你說的什麼?
我這下可以確定了,徐師傅是真的完全沒接觸過民間術法,我剛用民間術法中非常普及的一句咒語的開頭第一句來試探徐師傅,徐師傅完全聽不懂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那麼問題就是,徐師傅到底是用什麼水治了孩子的發高燒?
看徐師傅不搭腔,也就沒辦法求教,我就陪著羅大夫和徐師傅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聊了一會兒,從院子外面很匆忙地進來一位抱著孩子的婦女,看打扮不像是務農的,估計是縣裡趕來的吧。
婦女很著急地摸了摸孩子的額頭,跟徐師傅說,徐師傅,我孩子發燒了。
徐師傅趕忙站了起來,看了看她懷抱中熟睡的孩子,走上前去也用手摸了摸孩子的額頭,然後說,哎呦,好燙啊,這別燒壞了。
婦女也很著急,說,麻煩您幫幫忙,我這孩子前天下雨的時候淋著了,在縣裡醫院看了兩天,打針吃藥也沒見好,這還是得找您啊。
徐師傅微微笑了笑,說,沒事沒事,你先坐,等我一下啊。
說著,徐師傅把自己剛才做的小板凳遞到婦女身前,然後就進了屋子。
我特別想跟進去看看徐師傅到底怎麼處理這個事兒,但是徐師傅沒邀請,我進去也很不禮貌,所以還是耐著性子在門口等,偶爾聽到水壺發出的吱啞聲和水聲、點煤氣灶的騰騰聲,我知道徐師傅是在燒水了。
羅大夫跟婦女在聊著孩子的病情,以及孩子之前吃過什麼葯,打了什麼針劑。
過了一會兒,我就聽見有種像銼刀銼東西的厚重聲音從屋裡傳出來,不知徐師傅在做什麼,我心裡那叫一個痒痒啊,可也不好意思厚著臉皮進去看。
又過了大概十來分鐘,看到徐師傅端了一碗水放在堂屋的桌子上,招呼我們過去。
我這才大大方方地走進徐師傅家堂屋,那婦女也抱著孩子進來了。
徐師傅對孩子的母親說,這碗水等會兒涼了,給孩子喂下去就好了。
我心裡又覺得好奇怪,用水法從來沒聽說過用開水的,都是用涼水,這個開水是怎麼回事呢?
孩子母親向徐師傅鞠躬表示感謝,又給徐師傅手裡塞了個紅包,徐師傅沒有拒絕,就直接收下了。
我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仔細觀察那碗水,忽然發現,碗底有一些灰色的粉末沉澱。
我心想,問題可能就出在這裡了,我向羅大夫擺手示意,羅大夫也湊過來看。
徐師傅和孩子的母親都去院子里曬太陽了,堂屋還剩我和羅大夫。
我悄悄說,這是什麼?是藥片磨成粉了?
羅大夫說,不應該啊,我聞不出是什麼味道,我應該對葯很敏感的。
我說,是不是也有藥片完全沒有味道的?
羅大夫說,有,但這個我覺得更像是中藥,沉澱,完全不溶於水,不是我們平時用的藥片。
我決定還是去問問徐師傅,於是擺擺手,示意羅大夫跟我去院子里坐。
徐師傅感嘆道,這是我最後一次治發燒啦。
我問徐師傅,您以後不治了嗎?
徐師傅說,治不了啦,沒啦。
我又問,什麼沒啦?
徐師傅說,我家裡傳下來一塊犀牛角,治發燒有奇效,水燒開了,把犀牛角磨一點粉放在水裡,發燒的喝下去立馬見效。
我恍然大悟,笑道,難怪您說沒法教了。
徐師傅說,是啊,我教給你,你沒有犀牛角也用不了啊。
我說,那犀牛角用完了?
徐師傅說,最後的一點,磨沒了,就這麼多了,這個孩子吃完就再也沒有了。
羅大夫說,我聽說過犀牛角治發燒有非常好的效果,民間方子,但是藥材很難搞到,現在也不讓賣了的,犀牛是國家保護動物。雙盲實驗能證明比較大劑量服用犀牛角確實有退燒作用。以前同仁堂主打的一個中成藥叫安宮牛黃丸,裡面主要成分就有犀牛角,現在已經停止生產了。
徐師傅哈哈一笑,說,我哪裡會什麼法術喔,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用的是這個,這玩意以後沒得買了,舊社會還貴的很,都靠這東西退燒,社會還怎麼進步啊?羅大夫你們醫學發展肯定是要研究新的東西,老抱著這犀牛角這樣的東西有什麼用,應該能探索出便宜又好用的東西才對嘛。
羅大夫也笑了,說,您老人家還說您不認識幾個字,您的這個遠見卓識已經超過我們大多數大學生了。
徐師傅擺擺手,說,得啦,你們也別出去說去,犀牛角用完了就用完了吧,我也不再給人治發燒了,你們說的那個什麼雪什麼水的我也不懂,照你的說法,要是實在附近找不到醫院,用用救急也挺好,平時還是得去醫院哇。
不一會兒,水晾得差不多了,我們看著孩子的母親給孩子喂,孩子迷迷糊糊就喝下去了,又聊了可能十幾分鐘,孩子就精神了許多,眼睛睜開了。
孩子的母親又再次給徐師傅道謝,我們一起辭別了。
回去的路上,羅大夫跟我說,哎,這事兒也確實挺有意思的,我現在又不相信你們這些搞封建迷信的了。
我說,萬事萬物都有個道理在裡面,現在就是有要來道觀里找我治病的我也是勸他們先去醫院,除非是那種慢性病,實在治不了的。
羅大夫說,慢性病你們怎麼處理?
我說,還是化水、送瘟、打醮啊。
羅大夫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其實對這種慢性病來說,心情好,心態積極樂觀是病情能夠自愈的關鍵,你們做的這種事兒類似一個「心理療法」。
我說,是的,經常廟裡來些大爺大媽的,去醫院了也是開個止痛片,不如就來廟裡拜拜神,給她們畫碗水喝,她們覺得不痛了,可能有相當一部分是心理因素。
羅大夫笑著說,你們這些搞封建迷信的,別往臉上貼金,還相當一部分是心理因素,那另外一部分呢?你們畫碗水喝下去就好啦?
我說,那就是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啦!
徐師傅是一個很有見地的老人家,有開明的思想和不守舊的觀念,在當今的社會,這樣的態度非常難得。我想,對生活,對修行,對道法也是一樣,只一味去模仿和傳承,終究難以長久,道教也是前人總結和發展出來的,我們應該做的,不僅僅是傳承,更應該去發揚和開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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