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照片:中國最早官派留學生 清朝幼童的留洋故事
老照片:中國最早官派留學生 清朝幼童的留洋故事 1872年,抵達舊金山的部分留學幼童合影 1872年,出國前夕梁如浩(左)與唐紹儀(右)的合影 1890年,部分留美學生的聚會合影 1905年,部分留美學生的聚會合影 1911年,梁敦彥的家中,受邀來華訪問的巴特拉的兩個女兒。當年,梁敦彥、蔡紹基、吳仰曾等都曾住在巴特拉家中 1919年,部分留美學生的聚會合影 1936年,留美幼童最後一次聚會(幼童都垂垂老矣) 北洋大學堂畢業文憑——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 留美幼童: 中國最早的官派留學生1881年6月8日(光緒七年五月十二日),清總理衙門奏:「臣等查該學生以童稚之年,遠適異國,路歧絲染,未免見異思遷……是以外洋之長技尚未周知,彼族之澆風早經習染,已大失該局之初心……趁各局用人之際,將出洋學生一律調回。」 慈禧當日批:依議,欽此。學生,指的是從1872年開始派往美國的幼童留學生,撤回的決定也就意味大清國第一次外派學生事業的夭折。幾句「紅毛話」換了幾捆稻子 清政府決定在1872年派出官費留美學生,容閎的作用不可泯沒。容閎1828年出生在廣東省珠海市的南屏鎮,七歲那年,父母看到在大城市與外國人打交道的機會越來越多,就把容閎送到了普魯士人郭士立夫人創辦的「西塾」,希望他能學些外語將來做翻譯,改變貧窮的命運。1839年,「西塾」停辦,父親不幸去世,容閎回到村子裡販賣糖果補貼家用。 村裡人都對這個讀過洋文的小孩感到好奇。一次他跟著姐姐去撿稻穗,有人說:「孩子,你講『紅毛話』給我們聽聽!」姐姐也鼓勵他:「試試,說不定還有獎勵呢。」另一個大叔接下話茬:「我從來沒有聽過洋話,你要是會講,我就送你一大捆稻子,讓你背都背不動。」於是,容閎唱起了二十六字母歌,還說了幾句簡單的問候語,引得鄰人嘖嘖稱嘆,末了送他幾捆稻子,果真要叫人幫忙才能背回家。這個在地頭說洋話的容閎,1846年跟著布朗老師去了美國,成為第一位畢業於美國著名大學(耶魯大學)的中國人。 1863年,位高權重的曾國藩約見學成歸國的容閎,邀請他幫助辦洋務,到美國採購機器,籌建江南製造總局。在取得曾國藩信任之後,1868年,容閎拿出他思慮已久的教育計劃,通過丁日昌上書軍機大臣文祥,說服曾國藩,建議派遣留學生。 後來為中國鐵路事業做出重要貢獻的詹天佑(左)與同學潘銘鍾剛到美國時的合影 留洋學生照 幾個幼童在留美初期(上)和幾年後的兩張合影,可以看出他們的巨大變化 1870年,朝廷批准了曾國藩、李鴻章「考選幼童、派遣留學美國」的奏摺,並專門成立「總理幼童出洋肄業滬局」,命陳蘭彬、容閎為留學生正副監督,「訪選各省聰穎幼童,每年三十名,四年共一百二十名,分批搭船赴洋,在外國留學,十五年後,按年分批回國。計回華之日,各幼童不過三十上下,年方力強,正可及時報效。」 一百年前官費留學不是「好事」
按照現代人的想法,官費留學十五年,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但是在一百多年前,大部分人還把美國看作蠻夷之地,父母把自己孩子送出洋,還是需要一定的勇氣和眼光的。正是因為這個原因,70%的孩子來自廣東省,18%的孩子是江蘇人,剩下的為浙江、安徽、福建、山東人,八旗子弟沒有一個人報名。 因為是大清國派出的學生,孩子們要品行端正、聰明,長相端正,姓名粗陋者,清政府也責令家長儘快更換,所以這些留學幼童的名字,個個都風雅大氣。 第一批留美幼童於1872年8月11日啟程赴美。在船上,孩子們起初吃不慣美式食物。廣東的孩子早晨習慣喝茶,船上供應的卻是牛奶,香噴噴的米飯也換成了麵包。他們甚至把護送員用來治療喉嚨痛的咸西瓜都搶了個精光。 到了舊金山,學生們「全部中式打扮,拖著小辮子,穿著緞面的鞋子,戴著小緞帽,絲製長袍,外套白色亞麻褂子」,以至於美國人把他們當作了長著男孩子臉的女孩子———因為他們的長裙、長辮。 為了讓孩子們儘快掌握語言,容閎與美國政府聯繫,讓他們分別住在美國家庭中。獲得批准負責接待的家庭,都愉快地歡迎家庭新成員。曾為幼童一員的李恩富說,當他被分配到一個和藹可親的女主人家中時,「她把我一下子拉進懷裡並吻我。這一舉動惹得其他男孩哈哈大笑,弄得我面紅耳赤。」不過,李恩富還是很高興地接受了他有生以來第一個吻。 對新奇的異域文化,孩子們盡情地欣賞、試著融入。當然也有一些,是中國政府嚴厲禁止的———比如加入基督教。星期天來臨的時候,主人們會盛情邀請孩子們一起去主日學校,開始,大家聽到要去「學校」,心裡還納悶:「星期天也要學習?」但還是認認真真準備書包,結果到了才發現,主人們帶他們去的是教堂,孩子們只好偷偷跑回家。供聖像攔不住談戀愛 清政府派遣幼童的目的,是為了實踐「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治國方略,因此這些留學生對四書五經的學習是不能懈怠的。在哈特福德留學事務局中,會有讓美國人感到奇怪的神龕和孔夫子聖像。他們的中文課包括《詩》、《書》、《禮》、《易》、《春秋》、《孝經》、《國朝律例》,還要每星期講解《聖諭廣訓》一次,要求學生們萬不可「以外國之習氣變中國之性情」。 但是隨著時間的增長,孩子們在美國讀中學,升入大學,不但學習到「聲光化電」,還因「終日飽吸自由空氣,他們平時性靈上受到的沉重壓力,一旦排空飛去,言論思想便和教育的規範不合適。」他們參加各種棒球隊、足球隊、賽艇隊,學習音樂、舞蹈,剪去辮子,穿上西服,甚至對美國女孩子產生了愛慕之情,這些為中國守舊派士大夫所不滿。先後任督導的陳蘭彬、吳子登時常向國內彙報學生們「不合禮儀」的舉動,而隨著他們與容閎之間的矛盾日增,再加上1880年前後美國排華現象嚴重,更給了國內守舊派要求撤回幼童口實。此時曾國藩早已去世,李鴻章沒有盡全力維護留學教育。於是1881年8月,幼童們分批回國。有人並沒有乖乖回國。並不是所有的人都乖乖回了大清國,有兩個人———容閎的侄子容揆和譚耀勛就抗旨不遵,在上船的最後一刻,逃了出來。他們像其他人一樣不能忍受吳子登的管教,但是他們比其他人多了一些勇氣———因為逃跑就意味著沒有了基本的生活來源。 譚耀勛秘密逃跑後,「留美幼童」的同學們集體湊錢資助他。但不幸的是,1883年,他在完成了耶魯大學的學業後,因肺病去世。容揆則得到叔叔容閎的秘密資助,1884年畢業於耶魯雪菲爾德理工學院,還追求到一位美麗善良的美國女子,並結婚生子。容揆後供職於中國駐美國公使館,直到1943年去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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