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學霸是怎麼描述月食的_文化課_澎湃新聞-The Paper
2014年10月8日,上海浦東,月食期間,一輪「紅月」與大廈的塔尖相映成趣。這次月全食是自今年4月15日開始的「連環四月食」的第二環,餘下的兩環將於2015年4月4日和2015年9月28日出現,其中,我國公眾可觀測到第三環。澎湃新聞 徐曉林 圖在中國古代很長一段時間內,月食都被視為「天狗吃月亮」,即便後來天官從天象角度觀測日月盈虧,也在「天人合一」思維下與人間之事聯繫起來,被認為是「災異」的一種。既然日月盈虧和世俗人間聯繫起來,那麼自然不能不珍而重之,疏忽了日月食這種事可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就會掉腦袋。比如,夏朝天官羲和就因為工作期間飲酒而沒有注意到日食的到來,老百姓為之驚惶,於是國君仲康大怒,將羲和處決。想想看,原本太陽照月亮明,突然間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不明真相的群眾自然嚇尿了,明君能臣雖然讀過書但也只是文科生,多少也會忐忑惶恐一下。那麼,問題就來了:破解食之迷哪家強?從時間上講,最早對日、月食提出正確解釋的是西漢時代的經學家劉向,他在公元前約20年解釋道:日蝕者,月往蔽之。劉老夫子說,日蝕呢,就是月走過去把日擋住了。但是怎麼擋住的呢,劉老夫子沒說。於是東漢發明地動儀那個張衡就把話頭接過來了。張衡是個人才,天上地下都得搞明白。他在《靈憲》里說:「月光於日之所照,魄生於日之所蔽;當日則光盈,就日則光盡也……當日之沖,光常不合者,蔽於地也,是謂暗虛。在星則星微,遇月則食。」也就是說,張衡已經認識到月亮它不會發光,光乃太陽所賜,而且還指出了日、月食出現的原理。到了宋代,科技達到了中國歷史上的巔峰。當時的學霸沈括,在他的百科全書《夢溪筆談》中,提到了三條直接和日、月天象相關的記載。其中一條是有人問沈括,「日和月啊,到底是啥形的?是丸子呢?還是扇子呢?如果是丸子,它們相遇的一霎為何沒有迸發出激情呢?」(古人認為日、月與地的距離相同,所以好學的古人會提出日、月會否相撞的問題)沈括說,「嗯,日啊,月啊,都是像丸子那樣的。」沈括怎麼知道的呢?他說:「以月盈虧可驗也。月本無光,猶銀丸,日耀之乃光耳。光之初生,日在其傍,故光側而所見才如鉤;日漸遠,則斜照,而光稍滿。如一彈丸,以粉塗其半,側視之,則粉處如鉤;對視之,則正圓,此有以知其如丸也。」沈括通過月亮的盈虧判斷出,日、月都是球體,而且月亮不發光,太陽照的一半會亮,然後通過運動,地球上的人們就會看到鉤狀、正圓的月亮。既然日、月運行,每個月都有交匯之時,為什麼月食有時候有、有時候沒有,難道是看心情?沈括告訴我們:「看官你聽我說,不是看心情的。」然後用非常科學的語言做了解釋: 「黃道(在地球上觀察太陽運動所形成的視運動軌道叫作黃道,亦即地球繞日運動的軌道平面與天球相截的大圓)與月道(月亮繞地球運行的軌道面與天球相交的大圓),如二環相疊而小差。凡日、月同在一度相遇,則日為之蝕;正一度相對,則月為小虧。雖同一度,而月道與黃道不相近,自不相侵;同度而又近黃道、月道之交。日、月相值,乃相凌掩。正當其交處則蝕而既;不全當交道,則隨其相犯淺深而蝕。凡日蝕,當月道自外而交入於內,則蝕起於西南,復於東北;自內而交出於外,則蝕起於西北,而復於東南。日在交東,則蝕其內;日在交西,則蝕其外。蝕既,則起於正西,復於正東。凡月蝕,月道自外入內,則蝕起於東南,復於西北;自內出外,則蝕起於東北,而復於西南。月在交東,則蝕其外;月在交西,則蝕其內,蝕既,則起於正東,復於西。交道每月退一度余,凡二百四十九交而一期。」按沈括的理解,雖然黃道與白道(月道)如同兩個環相互重疊,但是略有錯開,在同一黃經度相遇就發生日食(月球在中間),在同一黃經度上相對就發生月食(地球在中間)。同在一個黃經度上,若白道與黃道不相接近,自然不相互侵犯;同在一個黃經度上且又接近黃道、白道的交點,日月相遇就互相遮掩。正好處在交點上就有全食,否則是偏食。沈括所指出的交點月周期,與現代天文學測出的數據基本相符。當然,早在公元前4世紀,亞里士多德就根據月食時所看到的地球影子呈圓形,推斷出地球應該是球形的,進而說明在兩千多年前這個古希臘牛人就已經認識到月食的成因了。而在公元前3世紀的阿利斯塔克和公元前2世紀的希帕恰斯,都提出可以通過月食天象來測定太陽、地球和月球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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