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梅蘭芳之戀不歡而散留下心病，孟小冬下嫁黑社會大佬成為五姨太

文/陳丹苗 圖/網路

彈丸之地的香港有太多的故事和太多的回味。但是這一次走在了堅尼地路上，驀然想起了一位消失已久的老人杜月笙，這位當年在上海灘跺一跺腳都會地震的黑幫大佬，他將人生最輝煌彪炳的時光留在了上海灘，將殘敗末日的倒計時定在了香港，那還是「別人的地方，後事要低調」（杜月笙語）。

1949年5月間，解放軍40萬人圍攻上海前夕，雖然有各方勢力的遊說，但是思前想後的杜月笙還是決定抱病走人，乘船抵達香港入住堅尼地18號。此時的杜公館門庭冷落車馬稀，跟以往任何一處的杜公館都不同，從前杜氏門廳的熱鬧風光已成昔日黃花。此情景一則因為大陸局勢急轉直下，而香港是國共雙方都在公開活動的是非之地，所以杜氏要盡量低調行事。二則杜月笙病情持續惡化，終日氣喘咻咻，幾乎每日都要用氧氣，情況最嚴重的時候，半人高的氧氣筒一支接著一支地用，所有到場的醫生見狀都搖頭嘆氣。

就在杜月笙彌留之際，他抱著病體做了一件有情有義的事情，給這位亦流氓亦君子的黑幫加了分。此事就是給自己的紅顏知己孟小冬一個正式名分。當年，在京劇界被捧為老生行「皇帝」的孟小冬，貴為「冬皇」，在與京劇大師梅蘭芳的同台演出中生出了感情，也生出了一段露水姻緣。這場眾所矚目的「梅孟之戀」在世人眼中可謂絕配，又為人所艷羨，但是卻終未能長久。婚後不到一年，兩人關係就時好時壞，貌合神離，直到1931年正式分手。雖然分手原因一直以來各有說法，但是真正的原因大概只有當事人心裡清楚。

然而，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對兩位大師都留下了不同程度的創傷。尤其對孟小冬而言，可以說是改變了她一生的命運，其傷害力遠遠要比梅蘭芳的來得巨大。後來，世事紛飛，「弱質感飄零」的孟小冬最後情歸杜月笙，或許也是「梅孟之戀」的後遺症吧。當年，孟小冬恩師余叔岩的女兒曾說過：孟小冬同梅蘭芳離婚後，曾對我們姐妹說，她以後再也不嫁人，又說不嫁則已，要嫁就要嫁一位跺腳亂顫（即有權有勢）的人。而當年的杜月笙正是上海灘叱吒風雲的人物。

杜月笙喜好京劇，有「天下頭號戲迷」之稱，他曾兼任多家票房的理事，他不單止戲癮很大，還專門請人來教授學唱老生、武生。杜月笙的第四任妻子姚玉蘭便是坤角老生。姚玉蘭與孟小冬既是師姐妹，又是孩提時玩伴，閨中密友，私交甚篤。加上杜月笙一直迷戀孟小冬的表演，借著姚玉蘭的姐妹情不時向孟小冬發出接濟並顯示關愛，自然就有了孟小冬下嫁杜月笙的一段情事。儘管身懷絕技，心高氣傲，但孟小冬再也經不起風雨摔打，便以杜家為其安身立命之所了。

孟小冬進入杜家時，杜月笙已非盛年，而是一個年逾花甲的病翁。姚玉蘭忙於杜公館內外事務，孟小冬則負責照顧杜月笙，看護著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的丈夫。對於像孟小冬這樣卓爾不群的女子，讓她踏入杜公館這麼一個紊亂複雜的環境，長年陪伴著一位風燭殘年的久病老人，實在是一件殘酷的事情，孟小冬的內心是孤獨和寂寞的。但是她沒有一句牢騷，沒有一句怨言，將一切看得慣、看不慣的統統咽下去。然而，就在孟小冬43歲生辰前夕，她輕輕說出了一句話，彷彿在杜公館投下了一枚炸彈。

1950年，杜月笙有意全家遷法。有一天杜月笙在房中屈指細算，一共需要多少張護照。當他算好了一共要27張，當著房中眾人，孟小冬淡淡說：我跟著去，算丫頭呢還是算女朋友呀？孟小冬一語方出，眾人面面相覷。其時，一邊是時勢動蕩，前景未卜，一邊是杜氏纏綿病榻，天天靠氧氣過日，而他們兩人也早已是事實夫妻。不顧反對者的再三陳述，杜月笙下定決心，決意在自己死去之前，完成為孟小冬舉辦婚事的心愿，也算是對孟小冬情意的最好回報。那一個晚上，杜月笙由人攙扶著，與孟小冬在杜公館補辦了婚禮，一生傲岸的孟小冬成為了杜月笙的第五姨太。一年後的8月16日，64歲的杜月笙病逝於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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