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合創】 遊園不「值」——游崇煥故園

吃過早飯，我們便坐公車經東江大道至袁崇煥故里——石碣鎮水南村。

站立園門外，巨大的牌坊高高聳立，門眉橫批有任仲夷題字曰「袁崇煥紀念園」，右側石柱有聯：「東江勝地，」左側聯：「莞邑明珠。」道盡英雄故里對英雄的推崇之情。門右旁有一塊石屹然，上書「崇煥故園」四字，望之乃香港著名作家金庸手書，立時肅然。

購票入園，仰面即一石雕矗立，於陽光下崛起，燦燦然。低頭細觀，園內先有一小廣場，即為景點「點將台」，四周有十個袁崇煥得力部將石雕，個個虎虎生威，望之心生畏意。正對大門處，一大塊照壁，竟是領袖題辭，其中有柳亞子、李濟深等四人的聯名保護北京廣東義園內「袁崇煥祠」的書信，**同志親筆指示著彭真同志著手具體保護工作。還有**的題詞。可以看出歷代領導人對民族英雄袁崇煥的重視。

拾階而上，最高處便是袁崇煥的石雕，是中央美院的潘鶴先生的作品。整個作品，栩栩如生，虎虎生氣，體現大將軍視死如歸的英雄氣概，給人以振憾力。作品題字：「擎天一柱」。由袁鴻樞老先生題寫，時年九十四歲。背面有袁崇煥生平事迹的介紹。石雕的兩側各有一面大旗，上書「袁」、「明」字，令人浮想聯篇，彷彿一下子回到了鎮守遼東的金戈鐵馬的歲月中。

直走，下了台階。前面有一紅粉石雕就的石柱，下有題字：一柱擎天。另有解釋說，第一次大捷被皇帝賜曰：擎天一柱，而第二次大捷就沒詞了，只好用「一柱擎天」來表示對英雄的讚譽。石柱在中間，被一小石欄圍就，四面有四條躍起的魚在向石柱上噴水，石柱上有兩隻鳳雁，據說寓意是：四面八方，歡雀魚躍。另有人說這是生殖圖騰的崇拜。暫且不管，對英雄的敬意愈來愈濃，進一步了解英雄事迹的興緻愈來愈高。

花木掩映，曲徑通幽。左側青磚小徑卻是袁崇煥第一代守墓人佘義士的衣冠冢。修得簡樸而小巧，拱衛著高處的袁崇煥的衣冠冢。袁崇煥的衣冠冢，佔地面積較大，兩側有青松翠柏護衛，前有側柏環繞，且有十九塊黃臘石，刻有十九個不同字體的虎字，獨出心裁。墓前有一對跪拜的石羊、一對坐立的石白虎、一對站立的石馬，台階正面刻有「有明大將軍袁崇煥之墓」，墓碑左側立有一明代衣冠的石人，乃佘義士也；右下側則為佘家第十八代守墓人佘焦平的石雕，儼然一學士也，頭髮二七分，戴一黑色大框之眼鏡，手捧鮮花，供奉墓前。我們傷之，默立憑弔，黯然神傷。

復前行，乃為「佘家小院」，原來是為佘家第十八代守墓人佘焦平而專門建設的守墓住所。小院為青磚所砌。共開兩門，一門正對堂屋，另一門側對袁崇煥墓。正屋共三間，一明兩暗，正中安放袁崇煥之畫像，左側為佘焦平的遺像及骨灰。滿牆皆為佘家事迹的報道之文，尤其是關於佘焦平的報道，佘焦平年已二十有九，因崇煥故里修袁墓，而欲赴之繼續守墓，誰知天之有數而英年早逝，傷之於途，令人扼腕長嘆。原來佘家自明年崇禎年間到今已三百七十二年矣，自佘義士至焦平，已至十八代，忠心耿耿，立誓世代為袁將軍守墓，可謂義薄雲天，感天動地。一位美國記者聽罷此事，感慨曰：美國開國才短短二百餘年，而佘家守墓卻長達三百七十餘載，令人百思不解啊！兩側室則為焦平之生活用品床、桌椅、蚊帳、衣服、學慣用書……愈來愈傷之，尤其看到焦平之遺物已落滿灰塵，人跡罕至，另人心生隱側，擔心管理不善，而使英雄蒙塵。

佘家小院通往袁崇煥墓地的青磚小道旁，有石刻浮雕十塊，敘佘家自義士冒死偷得袁之首級始，葬於北京廣東義園中，義士於三百七餘年前誓言佘家世代為袁將軍守墓，歷經歲月滄桑，至清乾隆年間方使袁案昭雪，大白於天下，後歷代大德大儒多有題詩題字，建國後，國家領導人也曾多次前往憑弔，史無前例的**中飽受衝擊，祠堂廟宇被毀，幸得**人士上書澤東，始得保護，後經佘幼芝的經年奔走呼號，北京始修袁崇煥紀念祠堂，而佘家之守墓之職也自然終結，改由祠堂管理委員會接管。佘家自次退出三百七十二年的守墓之神職，至死才卸下這份太過沉重的擔子，太過長久的諾言。

又轉過「警鐘長鳴」之鐘，過紅夷大炮，近崇煥故居。門前有崇煥騎馬戎裝回歸之銅塑，門楣上方，懸「袁司馬」三字，進得祖屋，為一狹長小院，蕉桂相間，蜂蝶相戲，又開兩門，別有洞天，內為一四合環廊的嶺南風格的建築和閣樓亭台，細細游去，曰柱天居、問天居等四居，又日、月雙樓，暗喻忠心為大明之意。明亡，日樓改為望樓。另月樓一般為凹字陰文，而袁府中的月樓卻是陽文凸起，原來是因袁崇煥振守遼東，士氣低落，袁家女眷萬里奔赴遼東興城慰問眾將士，或送茶水、或送湯藥，或共同禦敵，一時士氣高昂，一戰而大敗努爾哈赤，可謂有功，故用陽文書之。兩樓之間有三界公的介紹，皆有典故，另篇再敘。院落中間有一小亭，望之乃聽雨亭，在東莞博物館見過袁崇煥題字的「聽雨」二字，據說二字也有來歷，明東林書院對聯曰：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游罷亭院回頭至初入時小院落，盡頭為一灶間，炊具俱全，門前有一組雕，乃袁母葉氏教子之故事，旁近有蓮花井一眼。

從崇煥故居出來，門前高台處有雕像二，前行，方知為羅浮道長與崇煥二人論出山之事，據言，歸田在家的崇煥再次被崇禎皇帝召入，道長勸其勿行，而崇煥則豪氣干雲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國難當頭，義字所在，毅然奔赴戰場，保家衛國，卻不料中了敵人的反間計，被閹黨魏忠賢等人的所害，至使磔刑而死，而道長聞之，急赴京，願與袁崇煥陪斬。羅浮沖虛道觀自與袁家有一段淵源。

繞塘前行，見一司馬廟、一瑕乸廟、一三寶寺、一段仿古城牆兼碑廊，佛教色彩漸濃，無甚趣，匆匆而過，繞湖而返，中有一水池放一龍頭，東莞水鄉每年五一前後都有賽龍舟的風俗，平時龍頭都泡在水裡，另有兩艘舊龍船停在水裡，彰顯水鄉之色。岸邊立石曰：虎嘯！

最後，至三界公廟，山門內中殿為三界公廟，據說三界公是唐朝大臣魏徵所化，後殿當為袁督師廟，四圍乃是崇煥生憑事迹之石刻，皆精緻，以崇煥一生大事為由而刻，從生死至去逝皆有刻石。

斜陽西沉，我們步履蹣跚地走出了紀念園，邊走邊聊，邊聊邊評園中諸景之優劣。對園中迷信色彩予以批評，對某人個人的****予以鄙視，對無關景點予以排斥，對某些景點上的石刻予以反感……

乘興而來，帶憾而去！不「值」的是，崇煥故里沒有把紀念園做好做大，未能樹起崇煥故里的英雄情結。希望下次再來時，紀念園能秉棄諸多龐雜無關的事項，尤其突出愛國主題，英雄的情結，讓英雄事迹廣為傳播，影響並激勵後人。此為我等之願也，不要再讓遊客留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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