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兩難主義詩學--解開中國新詩的死結!
07-26
原文地址:詩的兩個難度作者:黑駱駝為了更好的說明這個問題,我不得不先提出如今擺在中國新詩面前的兩大難題:一方面,詩人們抱怨大眾冷落了詩。另一方面,讀者喟嘆讀不到好詩,或者說讀不懂許多所謂的「好詩」。這似乎是兩個相互矛盾的問題,實質不然,(暫且不論是誰有理),它實際指的是一個問題,即讀者不認可詩人的作品。究其原因,據某調查機構隨機調查統計表明,國民中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不讀詩,主要原因有二,回答「讀不懂」的佔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回答「現代詩太差」的佔百分之三以上,由此可以得出結論:是詩人和其作品遠離了大眾。當然事物並不是絕對的。比如詩集發行上百萬冊的汪國真詩歌,讀者就很買賬,有那麼多人捨得掏銀子。但是凡事不能走極端,任何遊戲都有一定的遊戲規則,不能光聽讀者一時的熱情與衝動而不顧來自詩歌內部的嚴肅的聲音,別說汪詩如今已成昨日黃花人人喊打了,早在汪詩正熱的九十年代初,就有許多在詩壇頗有建樹的詩人詩評家尖銳的指出,汪詩「不能算詩」,是「對讀者的誤導」,等等。後來的發展證明,這些評論是有一定預見性的,沒到十年,廣大讀者已放棄了汪詩,汪國真本人也「江郎才盡」了。但當初的的確確有那麼多的讀者自發的熱愛過汪詩。(而且這絕不是某個什麼人炒作起來的)這個現象說明,當時的讀者對這種「不能算詩」的詩歌買賬,而對詩歌圈內眾多「實力派」的詩人不買賬,故詩人們得出結論:讀者水平太差。兩個結論都成立。怎麼辦?這就是橫在中國新詩面前最大的也是最致命的死結。如果這個死結不解開,中國新詩就不可能發揚光大,中國是詩歌大國之類的話更是「皇帝的新裝」,詩人也就永遠在話語邊緣的陰影中茫然徘徊。現在回到我的觀點上來。對於所有想改變目前中國詩歌現狀的每位寫作者,我提出如下兩點對詩歌寫作的要求:提高寫作難度;降低閱讀難度。一,所謂提高寫作難度。可以分兩方面來講,一方面,詩歌的內容上,必須要有一定的內涵,要有深刻的思想境界、廣闊的思維空間、獨特的情感視角。一句話,在內容上要有意義,無意義的寫作是垃圾,是害人誤己。古人說的「詩言志」「詩主情」就是講的這方面的道理,要言之有物,要嚼而有味,味而無窮。另一方面,是指詩歌形式上也應該有相應難度,因為詩畢竟是詩,它之所以不是散文或者其它文體,絕不僅僅因為它分了行,詩歌的語言及其表現手法在儘可能降低閱讀難度的前提下,要盡量的將書寫難度提升,該「推敲」的時候一定要推敲,該濃縮的時候一定要濃縮。這方面的難度大體集中在如何使詞句更新穎、更凝練、更豐滿、更優美、更有韻味上。簡單的講,這一條要求詩人要具備相當的寫作技巧和譴詞造句的能力。這一條決定了一個詩人的高度。這是對詩歌寫作的第一點要求,非常重要。然而單一的在這一點上,有一部分詩人已經做得很出色,因此他們已經成了某種意義上的大師,比如昌耀、海子等。二,所謂降低閱讀難度。指的是詩人在寫作的時候,內心中不要忘記讀者,(其實我想並沒有幾個詩人會刻意忘記讀者,忘記往往是不經意的。)一個好詩人一定要愛讀者,換個說法就是一個好詩人一定要愛人民,愛生命。從古到今,沒有一個偉大的詩人不是對廣大人民懷著一顆赤誠之心,進而對江山社稷世界風雲憂心備至的。屈原如此,杜甫如此,李白如此,蘇東坡如此,就連陶淵明,就連最弱的亡國之君李煜,也是如此。對於這一點,存在於一個人內心和潛意識的東西,很難有具體的準確的標尺去檢驗。尤其在當今這個變幻莫測虛實重疊的時代,要評判這一點的確是難上加難。在價值體系尚未形成期間,任何個人的語言甚至行為,都是可以懷疑的。在當前,要評價一個人是不是好詩人,其難度就像在過去評價一個皇帝是不是明君,一樣的難。沒有一個皇帝自認為是昏君。(能允許讓人說昏君的皇帝,恰恰並不一定真的很「昏」。)但是,也不要以為真的沒有一個標準來釐清這一切。公道自在人心。那麼具體怎麼來評判一個詩人心中有沒有人民呢?或者說怎樣去斷定一個詩人有無或者說有無可能具備一顆雄偉的詩心呢?——察其行,聽其言。所謂真理就是樸素的真相。再拿皇帝來說吧,想要斷定一個皇帝是不是熱愛人民的好皇帝,不用看別的,就看他能不能親近人民,把自己混跡於勞苦大眾之中。人者,皆為血肉之軀也。都有豐富的神經系統和吸收消化系統。日有所見,夜有所想。委身廟堂,自會遠離人間煙火,親近村莊,必然難忘泥土芬芳。我們把範圍再縮小,在一個詩人歷經了相關的行為之後,(我們權且認定他已經具備了第一條的要求),那麼他對於他所看到的,是否正在思考,或者已經根植於心,或者說他的詩心是否已經裝入了人民大眾,——他的寫作已經潛移默化的受到人民大眾的影響?再回至開頭的問題,那就是他的內心有沒有廣大讀者?如何來評判這一切?!語言是蒼白的,語言也是勇敢的。語言更是神奇的。(只要你足夠敬畏它,它可以打開任何一扇虛掩的緊閉的或者敞開的心門。)詩歌的這一扇門,在我觀察來是這樣的:在明確提高寫作難度的同時,想方設法把閱讀的門檻降下來,給讀者一個光明的適當的入口,或者說能盡量使用讀者能聽懂的日常所見的字詞句子,通過詩人內心一系列複雜的排列處理,進行創造、加工、提煉、打磨甚至完全熔解後再鑄造,再換個形象一點的比喻,比如同樣是一頭豬,第一台機器進去是頭活豬,出來是頭失去血液的死豬;第二台機器出來是一堆豬毛和肥碩的豬肉;而第三台機器出來卻是一箱火腿腸和兩把刷子。所以詩人的內心世界太重要了。詩歌是那個世界最隱秘而唯一可靠的通道。所以,對這個通道的選材與搭建,便攸關性命。再打個也許並不恰當的比方說,有一首偉大的詩歌,就像中國的故宮一樣,裡面裝有幾千年來甚至當今時代的無數國粹,如果它的門不對大眾開放,故宮的偉大只能在寂靜的角落裡被內部工作人員所觀摩賞玩。但如果有一扇門,對外開放,大眾才有可能進入,才能隨每個人自身的不同看到不同的事物,產生不同的感受,從而更廣泛長久的影響大眾的思想和言行,最終體現它獨特的藝術價值。)當然,這個入口可以是題材做就,也可以是語言做就,等等。這其實是兩個很深刻很複雜的問題,我儘可能的把它用簡單的語言概述了出來。我個人認為,這兩個難度或可以作為好詩的衡量標準,而且有可能是唯一的標準。大家如果有興趣,完全可以拿這個標準衡量一下從古至今任何一個詩人及其作品,檢驗它的準確度。對這兩點汲取、把握、運用的好壞便決定了一個詩人及其作品的好壞。(我說的這個好壞標準是以廣大讀者為準繩的,不是某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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