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愛樂總監西蒙-拉特:中國是音樂世界的未來
西蒙-拉特帶領柏林愛樂已經將近十年。
西蒙-拉特與柏林愛樂的演出現場。
西蒙·拉特,1955年1月19日生於英國利物浦,是目前世界上炙手可熱的指揮家,柏林愛樂管弦樂團首席指揮。在皇家音樂學院學習了17年鋼琴、打擊樂和樂團指揮,並於1974年畢業。同年他贏得了國際「約翰樂手」指揮大賽一等獎,並且被指派到英格蘭南部城市伯恩茅斯當了三年助理指揮。1999年柏林愛樂管弦樂團投票選舉了拉特作為繼阿巴多之後樂團的首席指揮和藝術指導。而阿巴多於2001/02樂季結束後宣布退任。拉特緊接著在當年上任。他的代表錄音是與伯明翰市立交響樂團合作的馬勒第八交響曲和第五交響曲,和柏林愛樂合作的未完成的馬勒第十交響曲。
時隔6年,西蒙·拉特終於帶著柏林愛樂又要來到北京。本周四、五,我們將連續兩日欣賞到這個世界頂級樂團帶來的表演。
這次我們只等了6年,比起上次的26年短多了。此番來京,是參加國家大劇院馬勒系列的演出,將於11日帶來馬勒九。而10日的演出則是細川俊夫的《那時花開》和布魯克納第九交響曲。
自2002年擔任柏林愛樂的音樂總監,如今已將近10年,許多人很關注西蒙·拉特給這個樂團帶來怎樣的改變。他也曾經被德國著名音樂評論家馬諾爾·布萊格批評為固步自封,不尊重德國音樂的傳統,但他得到更多的是讚譽。在接受記者採訪時,他對樂團的樂手大加讚賞,認為他們的演奏極其精準,且他們的表達不僅僅拘泥在過往的積累,他們的革新性和開創性依然強大。談起樂團他言語滿是自豪,「我們的樂團是德國公認的最佳文化團體,但是由於世界經濟的蕭條,各國政府對藝術的投資在逐步減少。但我們還是極其幸運,我們深知文化的魅力所在,這也是為什麼每場演出前我們都會迎接來自世界各地的樂迷朋友,我們的政府也以我們為自豪,德國總理默克爾曾經跟我通話讓我把我們的文化繼續推向全球。」
他也表達了對現今這份工作的熱愛,他說這項工作是指揮們的夢想,世界上沒有其他樂團能與之匹敵。「我指揮過很多非常棒的樂團,但沒有一個團擁有這樣的實力。這也是一個很年輕的樂團,來自世界各地的音樂家們交匯融合,做他們的指揮是一項很大的挑戰!」
本周,除了有機會聆聽西蒙·拉特言語中這個世界最棒的樂團演出,我們還將迎來一場大提琴視聽盛宴。來自柏林愛樂的12位頂級大提琴樂手,還會在周三聯合演出包括巴赫、法蘭賽的曲目,讓北京的觀眾一飽耳福。
對話
馬勒的路是用他的火焰燒出來的
新京報:聽說你在11歲第一次聽到馬勒第二交響曲的時候就迷上了馬勒,我不知道當時還是小男孩的你是否能理解馬勒呢?
拉特:沒錯,馬勒第二交響曲是一個特殊的作品。當我十幾歲第一次現場聆聽它的時候,完全被這波瀾壯闊的交響史詩吸引了。那次經歷也促使我立志走向指揮台,我第一次指揮「復活」交響樂是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雖然那次僅僅是一支學生樂團,而且那時我還是一個音樂的初識者。但包括樂團還有合唱團對於研讀這部大作都滿懷熱情,最終那次演出極其成功,令人印象深刻。其後幾年我指揮伯明翰市立交響樂團還有柏林愛樂樂團分別進行了錄音還有現場演出,我和我的團隊對於馬勒二的認識已經日趨完善。
新京報:你一直被認為是非常好的馬勒作品詮釋者,你如何理解馬勒?你如何理解此次要演出的馬勒第九交響曲?
拉特:馬勒那個時代,很多指揮家本身就是作曲家。我對馬勒的感情是很個人的,作為一個指揮家,我總是將他看成中歐音樂的領導者。他有一股火焰般的力量,路是他的火焰燒出來的,別人在這條路上都倒下了,而他還在前進。他的音樂,已經被聽眾所接受。當我和柏林愛樂一些年歲大的樂手交談時,他們往往會說喜歡理查德·施特勞斯、布魯克納等等,好像馬勒還很年輕似的。是英國指揮家巴比羅伊爵士,說服了柏林人接受了馬勒,卡拉揚錄製馬勒,也是因為受了英國指揮家的影響。我到柏林愛樂後,故意避免上演馬勒作品,因為在阿巴多指揮下,樂團演奏了很多馬勒作品,我認為他們要從那種風格中走出來。現在,我們又回去了,我必須要讓樂手們有種度假歸來的新鮮感,這樣才能重新創造,重新發掘,才能投入。
保守的樂團永遠不可能取得進步
新京報:除了馬勒,這次來北京你還將指揮日本作曲家細川俊夫的圓號協奏曲《那時花開》,這是這部作品首次在中國演出,能給我們介紹一下這部作品以及你為什麼做此選擇嗎?
拉特:我們很樂意與像細川俊夫這樣的當代作曲家合作,他曾經獲得柏林愛樂樂團成立一百年作曲比賽的首獎。他的風格很民族,可以說與武滿徹有很多相像的地方。我認為他是我們時代最偉大的作曲家,不僅僅是在日本或是亞洲,在世界上他與托馬斯·埃茲(Thomas Adès)、朱利安·安迪生(Julian Anderson)、喬治·本傑明(George Benjamin)和馬可·安東尼·特內齊(Mark-Anthony Turnage)一樣都具有時代性和朝氣。
新京報:談談你的樂團,你很自豪說它是最好的樂團,你覺得你給樂團注入了什麼新元素?
拉特:從彪羅、尼基什、富特文格勒、卡拉揚還有阿巴多這些指揮界泰斗與大師帶領柏林愛樂的卓越表現,使得樂團不斷走向成功,不斷創造出新的輝煌。我還記得與卡拉揚的一次談話,卡拉揚說自從入主柏林愛樂,他們前五年一直是在磨合音色,改變以前的音樂思路。即使卡拉揚很崇拜富特文格勒,但是卡拉揚一直尋求突破。卡拉揚深刻知道一個保守的樂團永遠不可能取得進步和保持傳統,這也是我來到柏林愛樂一直所要推崇的。另外很多英國或是美國的樂團往往注重表達精準的韻律,然而柏林愛樂經過幾代大師的栽培,已經形成固有的音樂表達和演繹旋律,因為聽眾是在感受音樂而不是在計算樂符。最近我們在進一步研習越來越多的當代作曲家還有英國、法國作曲家的音樂,使得我們柏林愛樂的曲目庫更為完善。
中國有很多專業的聽眾
新京報:你在中國有一支強大的粉絲團,對這一次的演出你有怎樣的期待?
拉特:我們都覺得中國是一個很特殊的國度。中國現在開放了,用雙倍的力量使其變得更強大,我相信中國人民已經真正感受到這點。作為世界的一部分,我和柏林愛樂都覺得中國是音樂世界的未來,大家都很振奮。我們也發覺中國有很多專業的聽眾,他們既有幽默感也很專業,當我們演奏出美妙的音樂時,大家也都有良好的反應。
新京報:關於上一次的演出你還有什麼印象嗎?
拉特:我上次帶團訪問北京、上海、香港和台北,就感受到年輕人對古典音樂濃厚的興趣。這很像倫敦的BBC逍遙音樂節。從幾歲的孩童到古稀的老人,都會加入到這一每年的盛會。逍遙音樂節熱情的氛圍是給每一個初次接觸古典音樂的獨特經歷。這也會使得更廣泛的人接觸和喜愛古典音樂,繼而學習和演奏樂器。
新京報:談談你眼中的中國演奏家?
拉特:我與郎朗曾經合作過很多次,最近的一次應該是2009年在柏林愛樂大廳的除夕音樂會,他演奏的拉赫瑪尼諾夫第二鋼琴協奏曲很精彩。我知道中國還有很多有天分的藝術家,像王羽佳、李雲迪。很希望有更多的中國年輕音樂人與我合作或者來到愛樂大廳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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