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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悲菩薩(白雲禪師《碧岩錄探討》)

  舉:雲岩問道吾:「大悲菩薩,用許多手眼作什麼?」道吾云:「如人夜半背手摸枕子。」岩云:「我會也!」道吾云:「汝作么生會?」岩云:「遍身是手眼!」道吾云:「道即太殺道,只道得八成。」岩云:「師兄作么生?」道吾云:「通身是手眼!」(野老云:「習氣使然。」)

  頌古:遍身是,通身是,拈來猶較十萬里,展翅鵬騰六合雲,搏風鼓盪(應作浪子)四溟水,是何埃壒塵兮忽生?那個毫釐兮耒止!君不見,網珠垂範影重重,棒頭手眼從何起?!

  垂示:通身是眼見不到,通身是耳聞不及,通身是口說不著,通身是心鑒不出;通身即且止,忽若無眼作么生見!無耳作么生聞?無口作么生說?無心作么生鑒?若向個裡撥轉得一線道,便與古佛同參!參即且止,且道參個什麼?!

  野老曰:

  岩處無道,道在吾里,吾身有根,塵揚在見;見能生染識心造作!唉!好個(蘊)器,生滅死活,嚎羅頻繁,海闊天空,翱翔兮岌岌,鼓動兮逍遙,源遠,流長!船行划槳不如張帆,車行驅牛不如裝馬達,大悲菩薩,通身手眼,目的不離一個「行」字;倘若不行,即使通身手眼,亦如聾者讀「唇形」,有何效用?!其實,眼見耳聞,口說心鑒,無不是意念塵境,造作成業;此,即是眾生通身手眼之癥結。反之,意念覺知,無非菩薩行為!

  大德!造作分善惡,意念有覺迷,了善別惡是識,取覺去迷是智;唯識學上,立根塵識智,無非是導引眾生,行於菩提道上;向上一著,仍不離入於薩般若海;有謂殊途有二,歸元不差!大悲菩薩,通身手眼,總在引導眾生,平和安穩,予大法樂!即所云:饒益有情者也!

  嘿!天降甘霖,皆得饒益么?!不妨透徹一個「靜」宇,可能雪中冒火,先冷後熱!良久。如何是雪中冒火?道:極則事。

  (白雲禪師《碧岩錄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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