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思 | 杏林桃李天下留——憶蔡氏婦科蔡小蓀先生

蔡氏婦科是我國著名的中醫婦科流派，發源於上海江灣，肇始於清代乾隆年間，歷經二百餘年，源遠流長。蔡小蓀教授，作為蔡氏婦科第七代傳人，是全國著名中醫婦科學家、中醫教育家，上海市第一人民醫院主任醫師、教授、博士生導師，首屆上海市名中醫，上海市中醫文獻館資深顧問、館員，全國老中醫藥專家學術經驗繼承班一到四屆指導老師，首屆中華中醫藥學會婦科分會副主任委員。

2018年6月23日4時51分，蔡小蓀教授因病離世。海上名醫特撰寫此文，寄託哀思，藉助蔡老摯愛弟子們的追憶和思念，一起感受蔡小蓀先生這位當代婦科國手的大醫境界與儒雅風範。

與人診病，感同身受

蔡先生一生兢兢業業，九十高齡仍工作在臨床一線，一絲不苟地望聞問切，處方開藥。他曾說，蔡氏傳業有兩個準則：一是醫生治病救人，應不計酬勞；二是應終生做好事，以彌補工作中難免的差錯。他的學生、上海市中醫文獻館中醫門診部黃素英主任醫師記得，曾有一個知青的女兒，因崩漏大出血，血紅蛋白只有30g/L，面黃如蠟，頭暈目眩，卻還一路步行到醫院。先生在聽說她家境貧寒後，不僅悉心診治，免收診金，並捐資囑其去外院檢查，以解燃眉之急。

與人診病，感同身受，蔡先生體諒患者更勝於他自己。已逾古稀之年的他即使身體有恙，仍不輕易停診，不讓患者落空而來；如遇部分遠道而來未掛到號者，亦會為其加號就診，風雨無阻。上午的門診常因病患的增加延到下午，午飯也來不及吃，蔡先生仍舊耐心地看完每一個人。

德潤無聲，儒雅行醫

學生們談到對蔡小蓀先生的印象，頻頻被提到的一個詞就是「儒雅」。蔡先生言傳身教，毫無保留地將畢生的經驗傳授給學生們，並常和學生們講授為醫重德，以厚德為首，先做人，做好人。

蔡先生對待患者都是以禮相待，尤其是作為男醫生對待婦科疾病患者，時時注意以認真嚴謹的態度診治病患。蔡先生曾告訴學生：診治婦科病證，問診極為重要，醫生和顏悅色地詢問，患者才能放鬆地陳述病情；同時還要學會巧問細問，才有助於準確辨證。他對待同道亦秉持君子風範，從不貶低同行以抬高自己，更不會妄加評論。每有患者問起前醫如何，都親切地說：「這個醫生很好的。」

他平易近人，始終和顏悅色，不論學生們為他做什麼，即使是舉手之勞，倒一杯茶，遞一張紙，都會認真道謝。年愈九十高齡，仍舊思維敏捷，記憶超群，以深厚的醫學功底和淵博學識，總能用最準確精鍊的語言描述病案，處方用藥。每遇疑難特殊案例，不忘點評，處方用藥的點睛之筆更是毫不保留。在蔡先生的身邊，學生們常常感到如沐春風，不僅是因為學習到寶貴的診療經驗，更是感受到蔡先生的仁德與儒雅醫風。

流派傳承，生生不息

蔡先生一生致力於解決女性疾苦，為中醫婦科的發展留下了巨大的知識寶庫，為海派中醫婦科的傳承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近十年，蔡先生身體不適，雙腿如針錐刺骨，每天還要服用大劑量激素，步履艱難，無法出診。但他仍以常人難以忍受的毅力，主持國家級「蔡氏婦科流派傳承」工作。用放大鏡逐字逐句為弟子們審稿，帶領「蔡氏婦科」傳承團隊編纂完成了《蓮開無聲香自飄》等一系列總結七代蔡氏婦科風範、學術的專著。在蔡老的全力支持帶領下，2012年全國中醫流派海派蔡氏婦科傳承工作室、海派中醫流派傳承工程蔡氏婦科流派傳承研究基地在上海市中醫文獻館成立。

如今的蔡氏婦科在一批批繼承人的傳承應用下，已遍地開花，家喻戶曉，患者接踵而來，滿意而去。目前上海眾多醫療機構中均有蔡氏婦科傳人的門診，而且均是廣受患者歡迎、就診人數名列前茅的專家門診。

雖然蔡先生輕輕地走了，一批批繼承人們仍將繼續傳承蔡氏婦科百年之精粹，發揚蔡氏流派之傳統，為中醫婦科立足於世界醫術之林而奮鬥努力，以不辜負蔡先生的希望和囑託。

學生眼中的蔡老師

對患者：誠仁以待

上海市中醫文獻館黃素英：我的一生因為承繼了蔡氏婦科而顯現光彩

月前還在先生家籌劃著拍一張蔡氏婦科的全家福，未料想今天先生卻悄然駕鶴西去！昨天還在為陪護先生安排同門值班事宜，今天卻已經天人兩隔！

1997年我有幸拜在先生門下，踏入蔡氏婦科之門，從此我有機會緊隨先生左右，聆聽先生教誨。跟師三年，目睹先生每半天要看六七十號病人，臨證時嚴肅謹慎，認真細緻，問診詳細、態度和藹、醫術高超，效如桴鼓。先生在90高齡的臨診時，凡有遠道而來的患者要求加號，先生總是不顧自己的疲憊，為這些患者認真診治，絕不讓患者失望。

通過先生，我真切感受到蔡氏婦科的儒醫風範，海派醫學大家的謙遜之美，君子淡然超拔的高雅情趣，也時刻感受到一位睿智老者歷盡歲月滄桑的積澱與厚重。

我的一生因為承繼了蔡氏婦科而顯現光彩。作為先生之傳人，作為蔡氏婦科一分子，為蔡氏婦科的發展我責無旁貸、鞠躬盡瘁。

上海市黃浦區中西醫結合醫院婦科閔肖嵐：先生臨診常常引經據典，用藥更是簡便廉驗

名醫堂成立於1999年，開診之初即請來了德高望重的蔡小蓀先生，全院上下都為能請到這樣一位上海灘乃至全國的重量級人物而慶幸。我更是為之心動，再三向院領導提出申請，終於在同年年底來到蔡老身邊跟診學習，真是三生有幸。

先生和藹可親，平易近人，近幾年儘管已經不上臨床了，但他還是會把幾個特殊的案例告訴我們，幫助我們開闊思路，提高療效，為我們答疑解惑。對於那些收入不多的患者還常常免收診治費，秉承了「誠仁」的家風。

先生是「儒醫」世家，更有「送子觀音」的美稱，臨診常常引經據典，用藥更是簡便廉驗。先生的證因脈治，四字成句，非常精鍊，文化底蘊深厚。可以一邊與患者交流，一邊口述脈案，此乃吾輩之不及也。

作為中醫人，作為蔡氏婦科的傳承人，我們一定會傳承先生的仁心仁術，讓蔡氏婦科繼續發揚光大，造福更多的婦女患者。願先生一路走好……

上海市第一人民醫院中醫科金毓莉：蔡老師對我繼續從事中醫婦科工作甚是高興

我於1999年來到上海市第一人民醫院工作，因而有幸能跟隨蔡小蓀老師抄方學習。之後數年從事中醫內科工作，於2011年攻讀中醫婦科學博士學位後，在導師張婷婷的安排下，從事蔡氏婦科治療不孕症方面的課題研究，得以能繼續跟隨蔡老師，正式進入蔡小蓀門下。

記得當時蔡老師對我繼續從事中醫婦科工作甚是高興。我有多年從事內科的基礎，對於將來從事婦科工作將會大有裨益。他再叮嚀我，對於婦科醫生來說，臨診時要審慎有否懷孕，千萬不能漏診，尤其是異位妊娠與「一月墮胎」。

老師不僅在學術上指導我們，還關心我的方方面面，慈愛中有威嚴，以儒醫世家的大醫風範，也影響了我們的待人接物、處事態度、人生觀念、養生觀念等。

進入蔡氏師門，感受前輩們的努力拚搏，師門的團結奮鬥，老師的殷切慈愛，無不讓人熱血沸騰，滿懷感恩。而蔡氏婦科濟世愛民的精神，深厚的人文醫學功底，代代相傳的精湛醫技，定能薪火相傳，生生不息，造福百姓。

對學生：口傳心授

上海市第一人民醫院馮杜熊：蔡師發現「蔡氏婦科傳承圖譜」中遺漏了我的名字，當即提筆添上

驚悉蔡師仙逝，近四十年的知遇之恩，難免不令人悲從中來，思緒涌動，許多往事又歷歷在目。

三十八年前，1980年１月，我隨小蓀先生共赴上海市第一人民醫院任職，籌建中醫婦科，作為常隨弟子有幸侍診左右，凡二十餘年。小蓀先生退休後，直至耄耋之年，凡醫院病人需要，以及我接管中醫婦科工作中遇到困難，依然有求必應。2006年本人退休及至旅美，倏忽又已十餘年。

前年回滬拜會蔡師，當時我告訴他現受聘於美國加州中醫藥大學，擔任博士生導師。2015年我參加了第十二屆世界中醫藥大會並發表了論文，大會組委會還邀請我主持大會。聽後他非常高興，還簽名送了我一本《蔡小蓀行醫七十年紀念》。發現「蔡氏婦科傳承圖譜」中遺漏了我的名字，當即提筆在丁仁甫師兄後添上了我的名字，並落款為「蔡小蓀補遺」。

上海中醫藥大學附屬岳陽中西醫結合醫院婦科張婷婷：老師的用心使我們感到了肩背沉甸甸的

先生給後輩留下太多的財富，記得先生在一次住院中，我和小金醫生下午去探望，老師不顧病中疲勞，整整2個多小時把難治性不孕症患者的案例一個一個分析講解，我們幾次打斷，想請他休息一會，可他依然堅持講完每一個病例的不同思維、治法和用藥，他驚人的記憶力和講解的邏輯思維令學生佩服不已。先生把這些治療方法無私地傳授，希望我們能用這些方法去解決臨床上遇到的難題，為更多的婦女解除痛苦。為善為德，師恩永記！

記得一次去老師家學習，那天我請教的是外治療法，先生集七代中醫世家的精髓，傾囊相授，講到每一種技術的核心要點時，先生會加重語氣詞，並將這種方法用過的經驗，積累的知識一一道來，老師的用心使我們感到了肩背沉甸甸的。老師書寫給我的禮物：「學以致用」，「精益求精」永遠激勵我前進！

上海市中醫醫院婦科王隆卉：我後來轉以中醫為主攻方向，蔡老口傳心授了很多

從2003年起拜師三年，算至如今已經十幾年了。蔡老教會我的不僅是醫術，還有學會做人的道理。做學問要以德為先，德高技才高，這是蔡老傳授我們的第一課。他還告誡我們，學好中醫需要有悟的精神，「靜可生悟」。要多讀經典，提高療效是中醫生存之本。我後來轉為中醫為主攻方向，蔡老口傳心授了很多。

人生的道路雖然漫長，但關鍵之處卻只有幾步，能夠師從蔡老，深感幸運。對我們而言，蔡老亦師亦父。他的願望是學生能不斷地進步，更好地為有需要的人服務，是作為蔡氏婦科的傳人應盡的責任。

上海市中醫醫院中醫婦科趙憲先：多少次老師不顧忙碌勞累，為我答疑解難，指點迷津

追溯時光至1994年，在上海市中醫醫院門診部名老中醫診療所，初遇蔡老師，從此有幸與蔡老師結下了師生之緣。

老師身為名醫，慕名前來就診者接踵，他會不厭其煩地傾聽患者訴說，耐心細緻地診察她們的病情，明辨她們的癥結所在。在跟師的過程中，讓我由衷欽佩的是老師用藥簡而精，精而准，常常是出奇制勝，取效神速。

在生活中，老師不僅敬愛師母，呵護兒女，還總把他慈父般的愛心分享給學生。在稍有閑暇之餘，老師常會向我們講述蔡氏婦科的歷史淵源和急公好義，濟世救民的壯舉。講述他與師母相濡以沫的溫馨和風雨相伴的滄桑。2000年老師攜我們幾個學生一起，編寫他的著作[中華名中醫治病囊秘.蔡小蓀卷]，出版後他還將其稿費分發給我們，讓我們共同分享了喜悅。多少次老師不顧忙碌勞累，為我審查晉職論文，答疑解難，指點迷津，不願讓我有任何閃失。老師還時常牽掛著我們下一代的學習和工作情況。這份關愛迄今縈繞在我的心中，久久不能忘懷。

上海市靜安區中醫醫院院長陳旦平：先生抱病為我專著《孕前產後必修課》寫序，飽含深情，充分鼓勵

師生相隨23年，往事歷歷在目。先生與師母伉儷情深幾十年，相敬如賓，相濡以沫。師母病故之後，先生以淚作詩上百首，每當我去探望，言及師母，老淚縱橫、難以自拔。近五年病魔的折磨，痛苦難耐。大劑量的激素使老師本來魁梧健碩的體質每況愈下。2016年，先生抱病為我專著《孕前產後必修課》寫序，飽含深情，充分鼓勵、肯定我傳承、光大蔡氏婦科的行動，並囑咐我應當為家父陳沛嘉先生的學術經驗總結一些東西。

先生的一生是柔軟的、柔情的。源自於一生崇尚「誠仁」宗旨，以及對名利的淡泊，對家人、學生、病人的熱愛。

先生的一生是堅韌的，源自於對蔡氏婦科的責任，祖國中醫事業的熱愛。

儒醫七代蔡小蓀

誠仁行醫濟眾坤

師恩情緣廿三載

淚別戊戌陰陽分

先生的「誠以為人，仁以為醫」的音容笑貌將永遠留在我心間。

上海市第一人民醫院周翠珍：今天我得有病者的肯定與喜愛，都是恩師的教誨與幫助的結果

曾記得41年前，從學校剛畢業的我，受命去拜師學醫。推開那間房門，眼前的恩師，溫文爾雅，風度不凡。53歲時的蔡老師，正指點醫學、激揚醫理、傳承醫術，令我肅然起敬。至此，我幸運地得以跟隨蔡師問診治病，抄方學習。1993年參加了蔡老師親授指導的繼承班學習之後，正式成為蔡氏婦科的傳人。

那些年在繼承研究班學習，寫的跟師日記300篇，各種醫案100篇，蔡老師都是篇篇細看，硃筆改錯。我那時的畢業論文與答辯，蔡老師更是悉心指點，每每糾正。思想起來怎不令我眼含熱淚，滿含懷念。今天我也已年過花甲，能夠做到每處診治，得有病者的肯定與喜愛，都是恩師的教誨與幫助的結果。

作為一代中醫婦科大師，蔡師桃李滿天，醫德雙馨。而蔡氏臨證精、專、輕、靈，講究氣血和調，動靜合度，陰陽和合，臨證效如桴鼓。實乃幾代蔡氏婦科所積精髓，更是我輩弟子學之總是不足，取之續而不竭的寶庫。

上海中醫藥大學附屬龍華醫院婦科付金榮：我會繼續努力前行，完成您的心愿

我2002年入選全國第三批名老中醫學術繼承人，同年12月參加先生的80歲生日晚宴，首次拜見老師，從此成了蔡氏婦科門人。

先生出生於儒醫世家，作為蔡氏婦科第七代傳人，他始終把為病人服務作為終生追求，淡泊名利，且治學嚴謹，敢於創新。我在跟隨老師門診的過程中，臨床偶爾見到試管嬰兒反覆失敗，經中醫藥調理成功得治的病例。隨著病例數的增加，先生就提醒要注意觀察，總結經驗，如今已形成了以健脾補腎為主的三步療法。

針對痛經，他說：「希望能有葯迅速緩解疼痛，20年前我就想研製一種使用方便的外用貼劑，苦於沒條件，現在你能不能去試試看？」帶著這種囑託，歷時四年，「蔡氏解痛貼」已經成型，初見成效。在先生離世前幾天還向他彙報此項工作，先生非常高興。可如今陰陽兩隔……先生您一路走好，願您在天堂和師母相伴幸福！我會繼續努力前行，完成您的心愿！福澤眾坤！

對學術：傳承創新

上海市黃浦區中心醫院中醫婦科莫惠玉：蔡老以中醫為主，但也不排斥將中醫辨證和中西辨病相結合

1997年開始跟師，那時候我們每個星期要跟3~4次，在這個期間蔡老如果用了有特色的葯，都會毫無保留地講給我們聽。蔡氏婦科特有的一套理論體系，關注月經周期，有周期性地辨證用藥。蔡老以中醫為主，但也不排斥將中醫辨證和中西辨病相結合，以西醫基礎理論做指導，對臨床效果更好。

以前抄方時，有個家裡經濟條件不好的患者來看功能性子宮出血，因為沒錢看病，蔡老不僅免了她的挂號費，還自己拿出錢來給患者。無論對社會也好，對病人或是我們學生也好，蔡老的一生都付出很多，不計較個人利益。他就像一個慈父一樣，以身作則，教會我們看病要認真仔細，以醫德為重。

上海市浦東新區光明中醫院中醫婦科瞿曉竹：老師常會以四兩撥千斤的方式讓人感悟

從1987年拜於老師門下，至今己32年。在我眼中，老師是慈祥隨和的，學術上是嚴謹的。老師常會以四兩撥千斤的方式讓人感悟。某次侍診時，老師狀似隨意地對我們說：「不孕症病人春季的懷孕機率比他季高，這與中醫『春主生髮』理論相合，可以思考。」由此促成我寫就「蔡小蓀167例不孕症治癒病人年節律現象初探」一文，獲結業論文一等獎並由上海中醫婦科分會推薦至全國中醫婦科第四屆學術會議作大會發言。也由此，啟示我們關注到了老師在蔡氏婦科基礎上弘揚發展的一個側面：較早在中醫婦科領域提出了較為系統的月節律、年節律概念，並形成在中醫治療上對各個婦科不同疾病中運用各類周期療法的特色與特點。

93-96年作為學術繼承人再度從師，對蔡氏婦科、老師對中醫的情懷與對蔡氏婦科的承與傳，有了進一步的感悟。對於我的這些感悟，老師會靜靜地聽，一絲不苟地改，然後成為我的作業與老師的高興。所以我對老師一直心存一份亦師亦父的情感。

上海市第一人民醫院翁雪松：老師從不固步自封，以包容之心，接納和融入西醫診療方法

自跨出學堂，步入一院，即能有幸拜師蔡老。跟隨蔡老師二十餘載，在學習老師精湛醫術的同時，也切身感受著老師海納百川，寬厚待人的胸懷。

蔡氏婦科，淵遠流長。老師在近八十年的職業生涯中兢兢業業，精益求精，在中醫界也是德高望重。隨著科技時代來臨，蔡老師從不固步自封，以包容之心，接納和融入西醫診療方法，不斷變化和改進中醫婦科治療方案。記得在全國第四屆中醫師承班跟師讀書時，有一天深夜，蔡師來電說，由於做試管嬰兒又同時服用中藥調理的患者越來越多，他琢磨出一個配合試管嬰兒療法的中醫方子，讓我馬上記錄下來。在蔡師敘述藥方過程中，還對藥方的配伍做了君臣佐使的詳盡解釋。我一邊記錄著，一邊深深敬仰老師嚴謹的治學精神。

蔡老師舉手投足溫和儒雅，待人及物謙遜大度，是我生活中的榜樣。蔡老師淵博的知識，兼容並蓄的醫者理念與謙和為人的尊者風姿，是我人生追求的目標。老師，您永遠在我的心中！

結語

仰其高山，續其精髓，學生們無盡的哀思無法由言語說盡。

蔡先生的一生，曾為千千萬萬女同胞解決了疾苦，為中醫婦科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桃李滿天下，他以儒雅謙和的風範，鼓舞著一代代中醫婦科的學生們。

蔡先生安詳地走了，也把他的大愛永遠留在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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