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良:「九一八事變」給蔣介石當了替罪的羔羊

我這個人從來任人褒貶,人家寫什麼我從不辯,一切毀譽由人——張學良

原來想做「唯恐傷人」的醫生,結果當上「唯恐不傷人」的軍人

一位軍閥的後代,思想上卻超越了軍閥,跟同時代的傳統將領不一樣,在封建結構中生活,思想不落後;在家長制的軍隊里為官,卻追求民主;在戰場上廝殺,卻倡導和平,這令許多人不解。

哥倫比亞大學口述史專家韋慕廷曾說:他的「知識思想不可能生來就是如此,一定是環境上,有很多朋友影響了他。」張學良說,我年輕時候,主要還是受青年會影響。

張學良說的青年會是基督教青年會(YoungMenChristianAssociation,YMCA)一個世界性的組織。1844年創立於倫敦,1855年成立了國際性的基督教青年會世界協會,1895年傳入中國,先後在北京、上海、廣州、青島、奉天等地建立了機構。「青年會裡的活動比較多,我參加最多的活動就是聽演講,我愛聽。只要有演講,我幾乎是風雨無阻,必去無疑。這也接觸了不少中外名人,中國的名人有張伯苓、余日章、誠靜怡、晏陽初等,西洋人如穆德、艾迪、卜克門等先生,他們的演講我都親耳聆聽過,所受教益良多。」

如果放眼張學良的百年人生,張學良在青年會的這段經歷,可視為他人生中一個重要的思想驛站。此前,他所接受的知識和影響,主要來自於歷史傳統,即儒道釋思想,參加青年會後,他吸納了許多歷史傳統中所沒有或不清晰的思想。

從張學良以後的思想發展脈絡看,他凡事願與西方對比,並在對比中尋找自己國家的不足;他積極推進東北現代化建設,從政治、經濟、軍事到教育都極力效仿西方;他積極主張和平主義,反對戰爭。除思想有了進步外,生活方式也發生了變化,如網球、高爾夫球、籃球、騎馬、射擊、橋牌,有的玩得很精。自己會開汽車,駕駛飛機,也愛冒險,如1927年在保定光園試摩托車,掉入池塘,把在場的楊宇霆嚇得說不出話來。娛樂活動他最愛跳舞,雖軍務倥傯,也抽時間跳舞。1921年,結識了風塵女子谷瑞玉,養為外室,1927年資遣了她。不難看出,張學良在踏入社會以前,他的思想、為人及生活方式都帶有相當濃厚的西方色彩。「青年會裡的朋友們給予我的鼓勵、教誨,啟發了我一個信念——我可以做些事情,我應該獻身於社會,我應該為我的國家盡一份力量。」

由此觀知,張學良的人生有了成熟的跡象,思想中多了一些現代的元素,觀念里滲進了一些西方的因子。但張學良的內心深處仍然充滿著矛盾與孤獨,仍然沒有掙脫傳統禮教的束縛。他厭煩社會的動蕩,渴望和平安寧,嚮往平等自由,他想完全自主地按照自己的設計為國家盡一份力量。

「有一段時間,我立志學習製藥,後來又很想學醫,想當名醫生。……可我父親他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也不說反對,就是不吱聲,不表態,那我就沒法子了。實際上他想讓我當軍人。可我實在是不想當軍人。我現在常常說笑話,我說,我原來本想做一個『唯恐傷人』的醫生,結果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當上了『唯恐不傷人』的軍人。」

儘管在青年會時張學良內心受到新思想影響,與和平的理想、自由獨立精神產生了強烈共鳴,但「父命難違」的傳統力量使他「本非所願地還是成了軍人」。

02
閻錫山曾以三軍副總司令誘其反蔣:誰能統一中國就聽誰的

閻錫山為了拉張學良入伙反蔣陣營,於3月份通電全國,擁戴張學良為中華民國陸海空軍副總司令。「我就說閻錫山這個傻瓜,『擴大會議』他偏偏要拉著我,我從來都是模稜兩可的,說給我這個部長,給我那個地位什麼的,我從來都沒明確,我也沒說反對,我也沒說答應……我總是模稜兩可的。」

蔣介石雖遲一步,但送了一明一暗兩個「大禮包」,第一個「大禮包」和閻錫山送的一樣大,5月21日,公開任命張為中華民國陸海空軍副司令;第二個「大禮包」更大,暗地裡通過親信把閻錫山所控制的河北、山西等省地盤全許給了張學良,另外,答應幫助張學良解決東北金融困難。

面對各派的拉攏,張學良多方敷衍、虛與委蛇,閻、蔣各方對張的立場不得要領,都感覺有希望沒把握。天津《大公報》記者曾在北戴河問張學良:「對副司令一職,究擬就職否?」張學良答稱:「本人甫屆而立之年,業膺兼圻之任,才位不相當,已感慚悚不安之至。中華民國副司令,職位何等隆重,豈非躬所敢承受?且如此年齡,遽肩茲任,國民縱不相鄙棄,本身實覺不太相稱。」

實際上,張學良「就在那看著」。「閻派人來談,我都是只聽不語,閻卻還看不出我的意思。我說就像兩個人打架,我在旁邊抱臂冷眼看著。」張學良在那冷眼看什麼呢?一是在看如何才能統一東北軍內部高層對時局的意見,這需要時間;二是在看究竟誰能統一中國,這需要分析和觀察;三是為確保東北公開立場後時局不會逆轉,需要選擇恰當時機。

針對國內的局勢,張學良曾於1930年2月中旬召集東北軍政要人舉行會議,經反覆討論,決定東北不參加關內任何方面作戰,認為武力不足以統一,徒增人民痛苦。所以才有3月1日張學良的通電。到了6月份,雙方在戰場上打得更加激烈,戰局已呈膠著狀態。在爭取張學良方面,蔣介石、閻錫山、馮玉祥等也都使出渾身的解數,曲意奉承,百般爭取。在這種形勢下,張學良趁東北各要員到沈為他祝壽之機,舉行會議,商議應付時局大計。會上出現兩種意見,張作相、張景惠、湯玉麟、汲金純等「老派」人物,堅持不與任何方面合作,反對出兵關內,主張保境安民。而王樹翰、劉哲、劉尚清、沈鴻烈等一些人,則主張出兵關內,幫助蔣介石。張學良一時舉棋不定,希望雙方息爭言和。會後的6月12日,致電閻錫山、馮玉祥:「戰爭對外則為恥辱,對內為人民所不取,如能同意罷戰,願執調停之勞。」

6月21、22日,張學良又兩次致電閻、馮主張把鄭州、開封一帶劃作蔣、閻兩軍緩衝區,並立即撤軍停戰。閻、馮不接受張學良的調停主張,決心與蔣介石周旋到底。

張學良繼續「在那看」,他要看誰能統一中國。

在張學良看來,統一中國的人必須具備四個條件:第一,這個人要有理論;第二,這個人要有能力;第三,對內主張平等;第四,對外反對帝國主義。

閻錫山是有能力,但這個人沒有理論,而且思想保守、陳舊、迷信。在對待帝國主義的態度上,閻錫山也不明確。最後,張學良「內定」了蔣介石。「誰能統一中國我就擁護誰。蔣先生有理論,有能力,是個領袖人物。三民主義有一個民族主義,對內主張民族平等,對外反對帝國主義,講得好。咱們不能等人家侵略進來再擁護統一,那時候再請求中央支持就來不及了。」

為了統一,為了在未來防禦日本的侵略戰爭中得到中央的支持,張學良開始向蔣傾斜。「我看還是蔣介石能統一中國。我要幫閻錫山,這個仗還得打三年五載。我剛剛把兵撤出來,剛剛停止內戰,要再反蔣,內戰什麼時候算完?要結束內戰,只有擁護蔣介石。」

為了結束內戰,為了東北軍不再參加內戰,為了縮短內戰期限,張學良開始拋棄閻錫山。當然,這是張學良藏在心中的腹稿,直到「巧電」發表,他也沒有向外界透露這份腹稿,仍然是中立、模稜兩可。張學良將這稱之為「政治」。當記者一再追問他是否有斡旋時局之意,他回答:「國民苦兵革已久,本人當然願盡個人力量,勸進和平,或縮減戰禍,要視時局推移如何,與夫個人意見能否被人接受為斷。萬一無可為力,只有守我夙志。」他認為,只要雙方「各退一步,自然後路寬容,綽有餘裕。」「所望者,大家均有覺悟,以全力各自整理地方,與民休息。」

03
「蔣在『九一八』事變時把我害得好苦,我當了替罪的羔羊。」

「九一八」不抵抗,學者對其原因論述頗多,筆者認為如果要追溯其思想源頭還是張學良的國家觀問題。張學良為什麼實行東北易幟?張學良認為,東北地處邊陲,日本窺視已久,抵禦外侮,必須國家統一。國家統一之後,外交問題自然由國家出面處理。張學良為什麼由政治調停走向武裝調停中原大戰?他知道「蔣介石亦系一陰謀野心家。不過,目前國是日非,如非國內統一更不足以對外,我們為整個大局計,必須從速實現國家統一。」張學良就任全國陸海空軍副司令後,與蔣介石達成了數條協議,其中有一條十分明確:「在東北遇到涉外麻煩之時,南京應對它負有外交責任。」

西安事變前,張學良曾告訴楊虎城:「蔣在『九一八』事變時把我害得好苦,我當了替罪的羔羊。」甚至公開對群眾說過:「自從失掉東北四省,全國人民無論男女老少,無不罵我張學良……上級不許我打,這種隱痛是一時不能對人說的」。張學良為什麼說「蔣在『九一八』事變時把我害得好苦」?為什麼說「上級不許我打」?張學良是在為自己辯解還是確有根據?如果說有根據,根據在哪裡?考察張學良主政之後的歷史,有一個特點,即凡是涉及外交問題,他都請示南京政府,請示蔣介石。諸如「中東路事件」、「萬寶山事件」、「中村事件」,中央都有明確的指令,他都是按照中央的指示行事,而且都能找到文獻記載。只有「九一八」事變目前查不到直接的不抵抗命令,不過,不抵抗的政策有目共睹。

張學良主張以最快的速度用政治手段解決國內糾紛,政府應該騰出精力,以便全國一致以武力保衛東北。但南京政府的政策和張學良的觀點正好相反。蔣介石在廬山召集會議,討論張學良的報告。7月11日,蔣介石複電張學良:「現非我國抗日之時。」第二天,又從江西剿共戰場致電張學良:「若發生全國排日運動,恐被共產黨利用,對中日紛爭會更加紛亂,故須抑制排日運動,宜隱忍自重,以待時機。」又告誡說:「萬一日本進攻,東北軍不可進攻,也不可抵抗,以免事件擴大,處理困難。」7月13日,國民黨中央常委、監察院長於右任也密電張學良,開頭便說:「中央政府把平定內亂視為其頭等職責,東北的同仁必須理解這一國策。」這裡所說的「內亂」,主要指江西等省的紅軍,也包括汪精衛、陳濟棠等人在廣州成立的「國民政府」。

7月23日,蔣介石在南昌行營向全國發出通電,電稱:不先消滅赤匪,恢復民族之元氣,則不能禦侮;不先削平粵逆,完成國家之統一,則不能攘外。揭櫫了「攘外必先安內」的錯誤國策。第二天,即7月24日,張學良致電張作相、臧式毅、榮臻等,稱蔣之電文,「語重心長,惻然意外,和平藎抱,昭然若揭,拜捧迴環,欽佩莫名。」「際茲外侮凌厲,赤焰方熾,凡屬軍人,俱應覺悟,宜順民意而息爭,勿逞意氣而禍國。如有甘冒不韙,破壞大局,置國家於不顧,乃民眾之公敵。勛服膺鈞旨,愛護和平,敬當鈞命是聽,候令行止。」

東北邊防軍司令部機要室主任洪鈁先生曾撰文回憶說,蔣介石為使張學良更加堅信南京國民政府「攘外必先安內」的決策,8月16日,蔣又一次密電張:「無論日本軍隊如何在東北尋釁,我方應不予抵抗,力避衝突,吾兄萬勿逞一時之憤,置國家民族於不顧。」這便是學術界至今爭議不休的「銑電」。畢萬聞先生認為,「銑電」是由張學良的機要室主任洪鈁先生在二三十年後的回憶錄里公布的,歷史檔案里至今沒有查到,因此,有些學者對「銑電」之有無表示懷疑。但即便沒有「銑電」,也可以看清蔣介石當時的對日方針。

筆者贊同畢先生的觀點。「九一八」事變發生當時,不抵抗命令是張學良下的,這一點張學良自己已經澄清。他根據什麼下的不抵抗命令,是根據南京國民政府的對日政策。蔣介石於7月23日發表的通電,即為「先安內後攘外」的國策。如果說,在此前蔣、張之間討論對日方針問題,是上下級的意見交換,或是一種主張的話,而這個通電則是作為中央政府的最高國策,向張學良和向全國人民正式公布的。這個通電是作為國策發表的,作為東北地方官員、東北邊防軍司令長官、一直秉承地方應服從中央的張學良,不能不按這一方針去做。

04
張學良:軍國主義日本沒老百姓 不拿中國當國家看

法西斯就是「以侵略擴張發動戰爭,爭霸世界為其一切重大政策根本出發點的最野蠻兇殘的帝國主義國家政權」。日本法西斯所發動的戰爭是蛇吞象的戰爭,法西斯分子最懂得,對外戰爭一旦爆發,戰爭就不只是軍隊之間的戰爭,必須動員整個國家的力量。為了侵略的需要,日本實行的是全民皆兵制。張學良說:

日本沒有老百姓,都是軍人,到了年齡就是預備軍人,往上去就徵兵到了軍隊了,到軍隊當上兩年,下來以後就叫後備軍人。從預備軍人開始時就受軍人訓練了,所以日本國情就都是軍人,預備軍人、現役軍人、後備軍人,都是軍人。換句話,那壯丁都在軍人手裡。所以日本軍人的勢力那麼大呢,整個國民都在軍人手裡。

日本沒有老百姓,是日本軍國主義控制國家的結果。日本軍人為了擴大對外戰爭,將整個國家的資源都納入了戰爭軌道。

日本為什麼把老百姓都納入戰爭軌道?田中義一說得很明白,因為未來的戰爭不僅是軍隊及軍艦的戰爭,也是全體國民的戰爭,只有全體國民人人傾盡所有的力量,才能決定戰爭最後的勝敗,所以要進行國家總體戰。另外,他還出版書籍,在國民中宣傳他的總體戰思想,意在提高國民對總體戰重要性的認識。「歐洲的戰爭是舉國戰爭,不單是軍人的戰爭,這是非常明確的。」1918年田中出版《歐洲大戰的教訓和青年指導》一書,書中寫道,以後的戰爭,不問男女老弱,只要你是個國民,你就是個兵。除田中外,日本陸軍大將兼政治家宇垣一成也認識到總體戰的重要性:「未來的戰爭不只是軍事的交戰及軍事的操縱術,而是組成國家全部能源的大衝突,依據全部能源的充分運用,來決定戰爭的勝負。」「現在是國民皆兵之時代,戰爭本身已成為國民的戰爭」。因此,在軍隊等各方面運用上,應「據此根本方法運行之」。

「蛇形王國」再毒,總還有一個長度和寬度,中國人「不能靠近,還可以躲」,而強迫中國政府簽訂的「二十一條」中規定日本人在東北有商租權、雜居權,中國政府必須聘請日本人做顧問,這比「蛇形王國」更加惡毒。日本人和中國人雜居,日本顧問和中國官員白天一同出入官府、夜裡住在中國官員家裡,中國官民想躲也沒地方躲了。

國家是政治組織,而這個政治組織的機關便是政府。國家享有主權、享有尊嚴、享有責任,而國家又是一個模糊的概念,國家的主權、尊嚴、責任要靠作為國家機關的政府來維護、行使和承擔;而政府又是複雜的,並具有抽象性,政府的權力、責任主要依靠政府成員尤其是主要領導者來行使和承擔,政府成員尤其是領導者既是國家主權的管理者、行使者,又是維護者和體現者。日本一個普通少校可以對中國政府首腦指手畫腳,可以對中國政府的成員發號施令,可以明火執仗地要公開劫持中國政府官員,說明日本根本沒有把中國的國家尊嚴、國家主權放在眼裡,所以張學良說「日本簡直就沒有拿中國當獨立國家看」。

05
「台灣鬧獨立要是鬧得出格了的話,大陸就可以動武了。」

一些自私忘國、忘族、忘祖的台灣政客,不顧台灣自古就是中國固有領土的歷史,不顧海峽兩岸人民盼望統一的渴望,不顧因兩岸政治分離導致台灣在政治、經濟上被人不斷地敲竹杠的慘狀,不顧舉世公認中華人民共和國是中國唯一合法政府的現實,大肆鼓噪「台獨」。張學良說,不管「台獨」分子怎麼鼓噪,也改變不了台灣的歷史,改變不了台灣回歸大陸的總體趨勢。「台灣局勢不會有什麼問題,當然小小問題也許會有……我看民進黨沒什麼作為,至於搞『台獨』更沒有出路。」

「搞『台獨』更沒有出路」,這是張學良從總結歷史經驗中得出的結論,是分析島情、國情和世界政治局勢之後作出的判斷。張學良說:

很可惜,我也不在政治上活動了,但我要闡明我的觀點,闡明我什麼觀點呢?一個地方能夠獨立,它得具備很多的條件,它得有很多的背景,它得有歷史的傳統,台灣這些個事情都不夠。

張學良說的很多條件,其中包括背景和歷史傳統,背景指的是什麼?歷史傳統指的是什麼?

第一,台灣「獨立」不會得到國際承認。

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這是世界公認的。稍有政治常識的人都知道,一個地區獨立成一個國家必須具備四大要素:領土、人口、主權和政府,四大要素之中最主要的是主權和政府。而衡量一個政府是否擁有主權,不是看你自己說如何如何,關鍵是世界上的其他國家承認與否。目前世界上擁有主權的國家有190多個,和台灣有官方關係的只有20多個,而且都是非主流國家,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為唯一擁有中國主權的國家共有160多個。這就清楚地表明,台灣「獨立」是不可能的。因此,張學良說:

簡單說吧,那些不說了,就是一件事情,台灣的地位絕對沒有獨立的能力。換句話,你台灣若脫離中國獨立,也被旁的國家拿走,不是日本就是美國。從台灣面臨的世界局面看,絕沒有獨立的能力,你立不住。

第二,台灣「獨立」一定會遭到全體中國人的反對。

如果一個地區的政府違背民意,強行宣布獨立,也不可能存在下去。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法國被德國法西斯佔領,也扶植了一個傀儡政府,但全體法國人和世界上多數國家還是承認戴高樂將軍在英國宣布的自由法國政府是合法政府。「皇姑屯事件」之後,日本田中首相派出特使,遊說張學良東北獨立,要張學良至少可以「在南京和日本之間兩邊耍」。張學良回答得斬釘截鐵:「你忘了我是中國人!我是中國人,我不能像你說的那麼做。」

他還是拿那舊的,過去中國人的思想,那時候的行為,搞利誘,給你點好處哇,我幫你一下啊,所以他一直都還想滿洲國啊,這種思想,結果他還是失敗。當我的傀儡啊,做漢奸。中國那時候,換句話,實實在在說,你想做漢奸,你也做不成,中國老百姓不擁護你,你還能做什麼?換句話,你有勢力的人,部下不贊成,多數人都覺醒了,他還想回那時候。日本現在大概明白了,我想,他一直腦子裡,還是倒退那種思想,真的,所以現在咱們中國人也是常常這樣,被人判斷錯誤,不是那時候的人了,中國這幾十年的改變太快了,你就看這一切事情,改變多快,人的思想完全改變了。

就像台灣,台灣人糊塗啊!所謂台獨,你獨立不了,條件種種,你獨立不了,你就是中國放棄了你台灣,換句話,我簡單說,日本一定會把台灣拿去了。

第三,台灣如果真要宣布「獨立」,大陸一定動武。

蔣介石和蔣經國去世之後,張學良曾經到台灣幾個主要的軍事基地考察過,「我去金門環島旅行,看看風景是主要目的。不過,空軍的基地也看一下。」台灣「現在的空軍那是沒辦法比的,沒法跟大陸比的。都是老舊的玩意兒。台灣沒有錢啊,現在買一架飛機需多少錢!哎呀,天呀,你知道現在買一架飛機多少錢!我現在也不知道,還是前幾年,聽說買一架飛機都要三千多萬美金。大陸是自己造的。大陸現在有六千架。潛水艇也有好多。」

「台灣沒法跟大陸比」。「大陸動武的理由是有的。」張學良認為至少在兩種情況下大陸可以動武:

一是「台灣鬧獨立要是鬧得出格了的話,大陸就可以動武了。」他引用郝柏村的話說:「搞台獨就是兩千萬台灣人自殺。」

另一種情況是:「如果民進黨真把台灣弄得自個兒管不了了」,一旦「有外敵入侵」,那大陸絕不會坐視不管,動武「一點不含糊」。「那大陸……我在美國時,我的學生去看我時,我說,你們嚇唬誰。他說,那不是嚇唬誰,我們也預備不是對台灣的,我們是對日本的,是對外的。我說,你嚇人。他說,嚇唬人什麼?我們要拿台灣不費吹灰之力。我打台灣幹嗎,我沒有打台灣的必要。除非台灣要跟我打,那是另外一回事。他也不想打台灣,台灣也不想打他。」

張學良認為:大陸對台灣也用不著打,台灣的軍隊不會跟大陸打的,軍隊不會幫著那些「台獨」分子。軍隊是這樣,軍隊是維護國家利益的,台灣軍隊絕不能幫著民進黨搞「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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