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法時期的過患(上)---《證悟者的心要寶藏》
4、
大覺金仙能仁天神師, 依真實道得證真實果, 勝妙正道明示予眾生。 是故稱名大覺金仙歟?
在古印度,仙人(rishis)是指蓄著長發、退隱山林的苦修者,他們接受任何能得到的布施來維生,始終遠離家庭生活、買賣、耕種和其他世俗活動。他們被稱為仙人,在藏文中稱做「昌頌」(trangsong),意指「正直」或「真實」。因為他們的行為正值真實,值得人們尊敬和推崇。
這些仙人有的是佛教徒,有些不是,其成就和證悟和程度也有極大的不同。有些人透過專註和禪定而得到各種神通,有的壽命長達一劫(注釋:劫:和宇宙生命循環相應的一大時間周期,包括成、住、壞及其後的空檔。),有的具有天眼通,有的能飛行或輕易騰空。但即便是有如此成就的仙人,仍未斷除煩惱的根源,所以依然有驕傲的弱點,會執著於他人的稱讚和嘗識。另一方面,佛陀——無與倫比的釋迦族王子,在他證得菩提心的當刻,已全然拔除了我執的深根。他是如何做到的呢?這是因為他純粹是為了利益他人而尋求證悟,故被尊稱為大覺金仙(the True Rishi)。
當一千零二佛為利益眾生而發願時,釋迦牟尼佛誓願幫助我們這些末法時期的眾生。僅管這是五濁惡世(注釋:五濁惡世:1)命濁——壽命減少。2)劫濁——環境惡化。3)見濁——眾生見的毀壞。4)眾生濁——才能退失。5)煩惱濁——煩惱障增多。第五偶之註解有更進一步的說明。),他並無懼於眾生心智被粗重煩惱障礙蔽和強烈業風擺布,以致粗蠻難馴的事實。正因如許崇高的願力,在賢劫千佛中,釋迦牟尼佛彷如一朵燦亮的白蓮。
當菩提心自佛陀心底生起的那一瞬間,他就捨棄了所有自私的念頭,只為他人的福祉著想。他在三大劫及數百次的轉世里不斷累積善業,以堅定的決心和無盡才智,竭盡所能地幫助眾生。例如,有一世他曾是一位年輕的王子,走在森林遇見一隻非常飢餓、虛弱得無法畏哺幼虛的母虛。出於大悲,他將自己的肉布施給母虛,但老虎連吃的力氣都沒有。於是他切下手腕,用自己的血來滋養老虎;等到老虎恢復元氣,再用整個身體喂哺牠。
釋迦牟尼佛因無比的悲心和堅毅的精進力,終於證得圓滿佛果。他循著真理之路直達盡頭,徹底斷除了我執。為了利益眾生,釋尊就像一方旭日普照著寰宇。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利他,透過其圓滿示現和無瑕教授,使我們現今有機會將自己的心性與正法相融合,以證得佛果。藉著正確的發心,並依特正道,我們可以獲致真實的成果;就像佛陀一樣,不再自欺欺人。因佛陀為真實者,所言皆是如實真理。對那些有過失的人,他直指其錯誤;對那些發願終生奉獻佛法者,他說:「離家而出家,穿上三僧衣,將自身融入聞、思、修中。」對在家眾,他解釋如何戒除十惡業(注釋:十惡業:三身惡(殺、盜、淫);四語惡(妄語、綺語、兩舌、惡口);三意惡(貪、瞋、痴)。和十善相反。)和長養十善業。用這些方法,他讓釋如何的人都能遵行正道過活,並如理修持佛法。
佛陀的追隨者——不論是博學的聖者、有成就的禪定者或像我們一樣的普遍的人,——都應好好追隨其道路即使在塵世中,人們也同樣尊敬心性、行為正直無欺的人,不誠實的人是不受任何信賴的。
我們應該祈求上師清楚指出我們的錯誤和缺點。當他這樣做時,我們必須心存感激地接受其指正,藉此去除已過。以下巴楚仁波切的開示,來自釋迦牟尼佛法教的直接傳承,也是佛陀的法語:
5、
嗟呼末法時期諸眾生, 真性情義衰墮行諂誑, 是故心思乖違語歪邪, 狡詐欺人何者能信任。
在完美的黃金時期不需要陽光或月光,因為眾生自身就會放光。他們可以在空中來去自如,無需任何固體食物維生,一切眾生自然依止十善業。但隨著時光流逝,他們開始互相傷害、被私慾控制、偷窺、說謊。他們失去自在身的光芒,而必須仰仗太陽和月亮的照明;他們失去飛行能力;開始需要固體食物的滋養。最後當自生稻和滿欲年(注釋:自生稻和滿欲牛:在黃金時期剛開始衰敗時,眾生用之不竭的滋養品。那時雖需要固體食物,但還不需被迫辛勞生產。在供曼達的象徵性宇宙系統中,自生稻和北俱盧洲有關,滿欲牛則和西牛駕洲有關。)消失後,他們就必須辛勤工作來生產食物。在今日這個時代,所有黃金時期的功德只剩下渣滓,如同毫華盛宴後令人胃口盡失的殘羹剩飯。任何有智慧眼的人見到末法時期人們的悲慘境況,都不禁深感悲憫。
在這個鬥爭的時代,人們心懷惡意,極為狡詐。大家都把自己擺在第一,不顧他人的需求。凡是奉承者就有朋友,違逆或反對者就是敵人。這些心態漸漸扭曲了他們的行為、言語和思想,變得愈來愈偏頗扭曲,如同盤根錯節的老樹,直到心智墮落到完全喪失是非觀念。
我們正處在由憤怒、渴愛、野心、愚痴、驕傲和嫉妒所控制的時代;是佛法的太陽沉落西山、多數偉大上師前往他世界、修行者的修持墮入歧途、在家眾和出家眾皆不依法而行的時代。人們可能從這個時代誤導的價值觀中,得到一些短暫的利益,但最終騙不了別人,只是欺騙了自己。
在此黑暗時代,人們心中充斥的有毒煩惱,是導致其在無盡輪迴中徘徊流輪的主因。要對治這些煩惱,我們必須不斷保持警醒,如噶當派大師常說的:
吾握正念長矛立心門, 若當無明煩惱進逼時, 吾亦同樣無懈威哧汝; 唯汝松怠吾矛方歇止。
6、
嗚呼見此末法眾生惑! 唉哉孰人之語孰人信? 猶如置身食人惡魔洲, 思惟自行惠已一大恩。
如果發你發現自己置身在食人魔的土地上,很難放輕鬆,心知不論他們佯裝得何等禮貌友善,很可能會隨時攻擊你,把你吃掉。同樣地,僅管一般人看到似和善,但假若你聽從他們的勸告,勢必惹上麻煩。若你試著給他們忠告,也只會引來麻煩。更明智的做法,就是只專註在自己的缺點上。不論缺點多寡,它們不會永遠存在,你總是有可能轉化它們。用信心和慈愛來替換惡念;用祈求來取代閑聊;用禮拜、經行繞塔來代替無意義的活動,就是在幫助自己的忙。受持別解脫戒。禮敬上師,精進地聞、思、修,致力改善過失,就是幫自己一個難以估算的大忙。就像用一滴黃金能使整幅畫改觀,實踐法教也能完全轉化你的心性。
這種幫自己的忙,並不表示自私。它意味著與其讓自己深陷於以愛、憎無明為根基的輪迴中,使自己與他人的痛苦永存,不如慎思如何才是善用此生的最佳途徑。菩薩的真正目標是幫助眾生從輪迴中解脫,但要這麼做,必先自我救度才行;而要將自己從輪迴中解脫出來,就必須先清楚了知輪迴的過患。正如所謂的:
積集皆銷散, 崇高必墮落, 合會終別離, 有命咸歸死。
如同一堆燃煤、一窩毒蛇、一城惡魔,俗世生活無可避免地會帶來龐大的痛苦。設想你身上有三百六十個洞,每個洞里都有一個點燃的燈芯,你所感受到的可怕痛楚,與地獄地中僅僅一絲火花所引起難以想像的巨苦相比,根本微不足道。不管我們現在經歷了何種痛苦,都應該用它來喚醒悲心和愛心,以清除惡行與無明,並驅策我們在解脫道上繼續邁進。我們必須了解輪迴的本質,並不知唯一的對治法就是修學佛法。
7、
昔前吾之心識獨漂流, 隨業流轉為此家今生, 旋如自酥油中拔髮般, 棄諸所有孤零一人行。
小心!一個強大的敵人步步逼進了。那不是普通的敵人,而是無法被征服的敵人:死亡。不論我們哪何滔滔雄辯或苦苦哀求,都不能說服死亡延緩幾年,甚至連一秒鐘也不行。即使是統領世人所有軍隊的最強悍的戰士,也動不了死亡的一根汗毛。死亡不可能被巨額財富賄賂,也不會為銷魂美色所動。
你或許會想,最好花上十年時間試著在世界上找個地方,然後再花十年來修行佛法。但有誰能確定他可以現多活二十年?誰又能說他一定可以看見明天的日出?甚至誰能保證他會再吸一口氣?當你在山上閉關生火時,不妨想想:「不知道明天是否能再生這樣生火?」有些人睡眠中死去,有些人在走路時死去,有些人在吃東西時死去,有些人死於戰爭,有些人英年早逝,有些人得享天年。生命的任何情境都可能造成死亡。百年之後,如今在世的又有幾人還活著呢?
我們獨自出生,也將獨自死去。即使如此孤單,也仍有影子相隨;在死後的報獨里,我們的心識仍有過去善、惡行為的影子隨行。到了進入於死亡與下次投生之間的中陰才開始修行佛法,就太遲了。如果我們已經做好準備,對自己的修行有信心,而且知道如何前往凈土,死亡之時就不會痛苦。
今天你好好活著,住在一個可以自由修行佛法的地方,沒有人禁止你的信仰,或不准你念誦觀世音菩薩的六字大明咒,因此現在正是為死亡做準備的時候。通常我們總是擔尤未來,用盡心力去確保未來不會窮困或缺衣缺食。但在未來的所有事情中,死亡難道不是最關鍵的嗎?因為害怕被暗殺,國王和總統有重重警衛保護,但對於能隨時進出且無人能擋的最致命殺手,我們又該怎麼辦?
我們來到這個世界時,沒有丈夫、妻子、朋友或同伴。現在我們有許多朋友舊識,可能也有很多敵人,但一旦死亡來臨,我們會就拋下他們,像從一大塊奶油中拔出一根頭髮般光留。朋友或親眷都束手無策;我們毫無選擇,只能獨自面對死亡。我們的肉身原本連一個針刺或一絲火花的痛苦都難以承受,如今卻要經歷死亡;我們的肉身被如此珍愛著,卻將變成親友亟欲儘早處理掉的屍體。
在中陰時,我們將赤裸裸、飽受驚哧地帶著過去行為的重負孤獨躑躅,不知何去何從。在眼前,我們將面對深不可測的黑暗;在身後,有強烈的紅色業風掃襲;在四周,有死神閻羅(注釋:死神閻羅:死亡之主,因果律的擬人化,能依眾生所作而決定其去處。)的使者圍繞吼叫著:「折住他,殺掉他!」在那時,如果我們能憶念上師,即使只有一剎那,中陰恐怖的歷程都將消失,我們將投生清凈凈土,最起碼也可再獲人身。但如果我們的心背負著惡行的重擔,無法運用任何曾學過的法教,那麼投生善道的希望將全然破滅,如同從須彌山頂落下一塊石頭,將無助地直墮三惡道。我們在這一生中,連最輕微的痛楚都難以隨,卻將陷入永無止境的折磨中。
有權勢的人可能用強奪得到財富;敗德的人可能藉由強課重稅或剝削他人而致富。這些財富、權力和影響力,以及此生所獲得的任何短暫滿足,都將被充諸身後;而為達到這些目的所犯下的惡行果報將續下去,招致未來的悲慘境況。臨命終時,只有善、惡的業果隨行,也唯有佛法能保護我們。如果我們現在忽視佛法,深陷在日常生活狹隘的俗務中,必然會被煩惱牽著鼻子走,不斷累積業債。沒有了佛法,我們將徹底無助。與其專務俗事,我們難道不該在此刻就僅可能地修行嗎?
這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任務,不該猶豫不決。如果你想等以後有更多閑暇、年紀大些或找到更適合的地方再來修行,那麼你可能永遠都不會開始修行。如同帕當巴·桑傑(Padampa Sangye)所說的: 俟汝不再忙碌時, 永無修持佛法日, 值此當汝所思及, 聽瑞(Tignri)老鄉,速行之!
因此在臨死之前,利用尚余的時日做些真正有益的事。如以下偈頌所言,我們必須將轉向佛法:
8、
自心對已不善絕不為, 自意對己不真絕不可: 自利不修佛法之心要, 自命豈非自故毀壞歟?
沒有人會對自己心懷惡意。人們從不會想,若是自己生病有多好,也不會期盼自己殘廢、窮困或被搶劫;他們所想的是,他們多麼渴望快樂,若是富有又安逸的話有多開心。但這些想法從何而來?它們來自於有個「我」的信念。因為這根深柢固的信念,使我們自始就只顧自己的快樂。在這種心態下,我們永遠不會滿足。即使被加冕為寰宇之王,我們仍然希求更多的權力、財富和欲樂。
同樣情況也發生在我們對親近的丈夫、妻子、孩子和朋友的感受上。因為我們愛他們,看重他們遠勝於其他人,如果有人稱讚或幫助他們,我們就會感到特別高興。但這並非真正的愛,而是基於「他們是屬於我們的」想法。
雖然我們如此珍家自己,但壓根卻不知如何尋求真正的幸福。我們就像瘋子般對待自己,在名利中尋找快樂,無視於死亡將把它們全部帶走的事實。在跨入死亡的門檻時,我們辛苦掙來的一切,甚至連一樣都帶不走。所有殫精竭慮的努力,最多只換得短暫的歡樂——如此巨大努力所得的一丁點成果。
唯一能獲得真正且持久幸福的可靠方法,即是單純地從內心深處向上師祈求,並如法修行。透過因果的自然法則和三寶的加持,我們將在所有的來世中降生佛法興盛之地,永過得遇善知識,並持續不斷向證悟成佛邁進——如此一丁點努力所得的巨大成果。
另一方面,如果我們認為修持與行善了無意義,認為做錯事無害;如果我們認為此生最重要的事就是無情享樂,那麼我們一定會投生三惡道或連「佛法」這個字都不曾聽聞過的地方。
一般世俗的想法使我們相信,關照我們親近的人、試著征服不喜歡的人是最值得讚賞的事。但這是錯的。如果你真的希望在這一生中做點有價值的事,就把自己奉獻給佛法。
在修行道上的第一階段,先將精力與決心放在自修上,而不要草率去幫助他人,這點很重要。目前。我們離根除我執還差得很遠:在我們尚未調伏自心之前,試著利他是很荒謬的。這也是為什麼法教說:「證悟為一己,慈悲為他人。」經由見、修、行的修持,我們可以去除我執和煩惱,變得真正有能力去幫助他人。當我們用適切的戒律來調伏狂野的心時,所有的缺點會漸漸消失,菩薩的一切德行自會展現。如同龍樹菩薩(Naga-rjuna)所說的:
若彼行經粗莽者, 轉得細心與專註, 美若皎月出雲端。
不論我執何等頑強,要從中解脫並開展出慈悲心,都是有可能的。
受持任何一種別解脫戒(Pratimoksha vows)(注釋:別解脫戒:根據律藏八種在家與出家戒,能免於墮入下三道,並邁向成佛之道。),是為修心提供一個穩固基礎。透過律藏的清凈戒律,我們培養出分辯修行道上何者應為、何者不應為的能力。此時我們要精通全部廣大的佛法是很困難的,但若能找到一位具德上師,以正確的方式承事親近他,接受其見、修、行上的法教,並照著實修,必將證得佛法精義。
如果你對上師有全然的信心,他的所有功德也將在你身上穩定地開展,如同生長在香山(Malaya Moun-tains)檀香樹林進而的林木,經過多年檀香樹葉散發的香氣浸薰,結果就帶有檀木的芒芳香。然而,如果你不去找尋真正的善知識,而去依靠身心混亂的朋友,他們只會教你造作更多惡業,你將像一束掉落陰溝的吉祥草(注釋:吉祥草:輕細成縷的草。佛陀證悟時,坐在由吉祥草編成的座墊上,故具有特殊的象徵意義而常於許多佛教儀式中。),難以潔凈。這是為什麼說:
先是審慎尋上師; 爾後審慎善承事; 最終審慎修法教。 依此三審慎行者, 解脫道上進無誤。
在此末法時期,因為人們智力有限、缺乏決心,所以需要以精要的形式來修習佛法。視上師與觀世音菩薩無二無別的虔誠心,配合六字大明咒持誦的修法,正符合此精簡的需求。六字大明咒非常容易念誦,也濃縮了所有佛教經典的要義。它是觀世音菩薩的心要,所帶來的加持是無盡的。如果你把它當做主要的修持,那麼人、天人、甚至傷人的鬼神,都會善加對待你,你將長壽而無病無殃。在下一世,你會投生普陀山的極樂凈土,或至少生在佛法盛行之地。這是因為觀世音菩薩的心咒含有諸佛無盡的加持與慈悲。
決心是任何努力得以成功的關鍵。如果你決心致富,即使剛開始只有一點小錢,終能成為百萬富翁。如果你決心讀書,假以時日你會變成博學者。如果你決心禪修,最後你將找一條使自己全然自由而得以修持佛法的道路。這端賴於你是否選擇了正確的目標。藉由佛法的修行,就像一個所向無敵的國王征服了宿敵,你將一勞永逸地征服曾在無數累世中斷折磨你的我執。
9、
末法所生思行極卑劣。 無能利吾諂誑且欺惑; 於焉吾亦難成利他行; 止卻無謂競逐不好耶?
在這個時代,即使是自己的父母,也不能依靠他們來指引我們如何依循佛法生活。家人和朋友認為值得去做的事——即使是出於最的動機——最多也只是積聚財富、擊敗對手、保護自身利益而已。他們一直在追求這些價值,他們的念頭是一條愛憎相續之流。他們老是想著父母病得有多重,子女多麼不知感恩,房子多麼需要修繕等等。如果我們的心不斷繞著這念頭打轉,我們早已失去對佛法的奉行,但重要的是使我們的身、語、意合乎善行,並盡量努力修持佛法。
遇到令人愉悅的經驗時,即使如品嘗一口美食這般小事,我們也只想留給自己,甚少願意讓別人取代自己來享用。事實上,這種自私的慾望毫無意義,不僅使別人痛苦,長久以往也會帶給自己痛苦。只想到自己,就是背棄了菩薩的六度萬行。依止一位善知識,放棄對財富、食物、衣服和友伴的一切自私迷戀,不是比較好嗎?
如果你跟隨末法時期大多數人的樣子,結果就只是像他們一樣成了欺騙專家。你會浪費生命在追逐得不到的事物上。你會像忙於玩耍而忘了饑寒的孩童般,不知是日將盡,直到天黑才突然想起媽媽而開始哭號。如果你真正想要幫助眾生,必先使自己完善。如果你擬定許多野心大計,要做生意、招攬信徒、自抬身價宛若上師,你將如蜘蛛般自陷網中。耗盡一生去織結這般的蛛網,你將難以察覺光陰正在飛逝,直到突然恍知死期已至。你將竭盡所有精力、歷盡各種險阻,但這些險阻並不像精神修行的試煉,絲毫無助於自我的提升。
尊貴的噶當派上師常用極謙卑的方式來修行,全然不顧舒適逸樂。我們的本師釋迦牟尼佛拋棄了王宮的享樂,苦行六年之久。既然我們是他的追隨者,難道不該拋開俗務,忘卻親朋好友的無盡紛擾,全心全意追循一位真實上師的教導嗎?
在輪迴中打滾到底有何好處?輪迴中的諸事不斷遽變,百萬富翁變乞丐,乞丐變百萬富翁。不論發生什麼事,人們永遠不會滿足——如果賺到一百萬,就想賺兩百萬,如果賺了兩百萬,就想賺到三百萬。如此你怎麼會滿足?只有一件事你應該永遠感到不足,那就是你的修法。要像一隻飢餓的氂牛吃草一般,永遠凝視前方,看那裡可以找到更多青草。照此方式修行,就不會失望。
假若在一生中,每件東西你都想得到的話,就永遠不會有夠用的時間。俗話說:「所有計畫如同兒戲。若我們真要付諸實行,永遠也完成不了;但如果我們撒手不管,它們霎時都結束了!」
10、
承侍上者難今其悅意; 養護下者難今其滿意; 悲憫顧他他人不顧念; 思惟此理下定堅決心。
不管你做什麼,都無法滿足每個人。這世上有權勢的人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不論你多充努力嘗試去取悅、服侍他們,他們都不會心存感激。他們甚至很容易被一些小差錯激怒而處罰你、鞭打你或把你關進牢里。而那些依靠你的人,不論你多麼照顧他們,也無法永遠讓他們滿意。不論朋友的動機是如何良善,在大多數的情況下,如果你依循他們的建議,只會在輪迴之網中愈陷愈深。征服仇敵和照料親人是永無止境的,全是在浪費時間。在利他之前先要使自己完善,而要使自己完善則必先切斷以下三種系縛:服從權貴,無濟於事地助人,以及人云亦云。
試圖取悅權貴,只會引起情緒騷動。試圖用此生的俗事去幫助他人,只是替輪迴火上加油。不論這些方法能帶來多少滿足,充其量都只是暫時的;對死亡一點幫助也沒有。事實上,這些是對慈悲的誤解。真正的慈悲是將眾生安頓在無死的、極樂的圓滿佛果上。
深陷輪迴中,你應當覺得自己像個被關在牢里的囚犯,一心只想著如何脫逃。了知日常俗務的無謂,就像噶當派大師常說的:
安汝心於法, 安汝法於簡, 安簡於念死, 安死於僻穴。
安住在偏遠的地方閉關,遠離紛拓,是確保你會真正修行佛法的最佳方式。
難道我們不應把這些謹記在心,並且努力使自己完美嗎?那是朝向正利他的第一步。
11、博學不圓教義增爭辯, 修持不為利他多底毀, 上位不理政事圖謀亂, 思惟今世如斯悲厭離。
雖然偉大、證量高深的上師的確出現在此末法時期的迷惘人群中,但他們就像水銀泄地般沒入塵土。他們雖精通五明(注釋:五明:聲明、因明、工巧明、醫方明和內明。),並廣為弘法,但多數人不是以邪見妄加批評,就是對佛法興趣缺缺。即使有少數人真正聽聞,但一、兩天後就覺得乏味,不能了解受持這樣的法教是如何地珍貴稀有。
如果有人接受了法教卻不實修,他們可能是得到淺薄的知識,這隻會增長其傲慢心。他們可能展現出某種程度的持戒,但這隻會助長他們對自身德行的迷戀。他們可能獲得高位,但這隻會滋生貪念、濫權和反抗之心。這樣的徒弟不比普通人好;他們既未奉行佛法,也未能利益他人。
在過去,具德上師會無誤地詳述法教,進行經辯以理清任何法義上的偏差,並撰寫釋論以說明其涵義。這三種佛行事業就像煉金的不同步驟,可以保存及弘揚法教,引導人們真正地修行,臻至證悟。但今日,這些佛行事業卻引導各個傳承到驕慢與嫉妒的頂峰,使他們熱衷於競爭、批評和敵對,破犯三昧耶(samaya)(注釋:三味耶:密咒乘的誓約與戒律,使上師與弟子、教徒與修法之間所有重要關聯得以確立。)而毒害了真正實修的祥和氛圍。
即使像蓮師和無垢友尊者(注釋:蓮師:偉大的蓮花生大士。他與班智達毗瑪拉密札(無垢友尊者)是兩位印度大師暨密乘成就者,西元八世紀時由赤松德贊王迎請至西藏,奠定了西藏的佛教傳統。其非凡的秉賦和力量來自對密乘的精通,也證明了在佛法弘傳過程中克服阻逆和障礙的無可避免,而這些障礙連當時最優秀的顯教大師也無法祛除。)這樣的完全證悟者,具有示現奇蹟的力量並證得五神通(注釋:五神通:神足通、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有能力帶領那些僅是見、聽或憶念他們的人走上解脫道,但還是有一些人吹毛求疵,懷疑他們成就的真之實性並想著:「這都是謊言和魔法師的伎倆。」
在此末法時期,弟子有這般歪曲的行徑,只會造成三昧耶的破損。為此,大成就者可能無法完全利益他人,而佛法的弘傳與盛興也會受阻。
即便是那些以仁智治理邦國的人,仍遭到群起反對,甚至還被謀害。如俗話所說:「權位愈高,痛苦愈大。」
為什麼連高度證悟者要利他時,也如此困難?下一個偈頌會加以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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