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京劇大師梅蘭芳與孟小冬的分手始末，一夫三妻終究是場悲劇？

07-25

（圖）梅蘭芳，劇照

2008年上映的電影《梅蘭芳》，由著名導演陳凱歌執導，講述了一代京劇大師梅蘭芳傳奇的一生，該片匯聚了一眾大牌明星，包括飾演男主角梅蘭芳的黎明、飾演孟小冬的章子怡。陳凱歌導演在評價劇中人物原型時說道：「世界上的浪漫大多不能成功，梅孟之戀也不例外。孟小冬身上的獨特品性吸引了梅蘭芳，他們的戀情大概只持續了三四年，卻對彼此影響深遠。」

眾所周知，梅蘭芳是四大名旦之首，出生於戲曲世家，但早年並沒有顯露出唱戲的天賦，後來經過自己數十年如一日的千鑿萬錘，終成一代戲曲大師的勵志故事也一直流傳至今，而上世紀與他旗鼓相當的京劇名伶孟小冬被人了解的時候，一般都要加上一個前綴：梅蘭芳的妻子。

有趣的是，梅蘭芳在戲曲舞台上扮演的角色是女人，孟小冬也反串唱起了老生。早期的戲曲舞台上，並不能容忍女性的拋頭露面，所以京劇發展成一門獨特的男旦藝術，孟小冬在登台唱戲之初就把「生旦凈末丑」唱了個遍，由於過硬的形象條件，孟小冬一般都唱旦角，但她很快發現旦角競爭激烈，難以脫穎而出，遂另闢蹊徑反串唱老生，她颱風瀟洒、蜚聲菊苑，很快得到廣大戲迷的追捧，就連老生界的大腕都驚嘆：經她聲帶振動發出的音居然沒有女性的痕迹。

當時京劇藝人有一句話：「情願在北數十吊一天，不願滬上數千元一月，蓋上海人三百口同生說好，固不及北邊識者之一字也。」，1925年，不甘平凡的孟小冬毅然踏上北上的道路，她認為京劇發源於北方，只有得到北方觀眾的認可才算修成正果，這一年，她18歲。來到北平的孟小冬由於唱腔獨特，扮相俊俏，很快就成為一股異軍突起的新生力量，唱大軸、掛頭牌，台下的觀眾喝彩相比起上海的呼聲只增不減，台下的座位也從長板凳變成八仙桌，觀眾也從碼頭的卸貨工變成把玩核桃的達官顯貴、撫扇品詩的文人墨客。

1925年8月23日，孟小冬受邀前往馮公館排演《四郎探母》，與她對戲的正是名躁京城的戲曲大師梅蘭芳，初次見面，在嘴唇的開合間，在眼神的交接間，孟小冬便對梅蘭芳萌生了愛意；1926年，在財政總長王克敏的生日會上，梅孟二人均受邀參加，在一眾賓客的要求下，二人毫無準備的合唱起《游龍戲鳳》，雖是即興表演卻默契十足，在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等諸多情緒的催生下，他們的愛情花朵盛開了。

（圖）孟小冬與梅蘭芳

1926年8月28日，《北洋畫報》的版面上出現梅孟二人的照片，左側的孟小冬照片下附著一行「將嫁梅蘭芳之孟小冬」的小字，右側的照片下面寫著「將娶孟小冬之梅蘭芳」，放在今天來說就是一則公布戀情的新聞。熒幕情侶成現實情侶本是一件令廣大戲迷開心不已的消息，但是孟小冬的父母卻眉頭緊鎖，原因是梅蘭芳已有兩個老婆，而自己的女兒好歹也是戲曲名伶，怎能委身作妾？

此時好友馮耿光想出的「兼房並祧」助梅蘭芳抱得美人歸，所謂兼房並祧就是娶兩位正房，由於梅蘭芳過繼給他的伯父，所以如果孟小冬嫁過來，就算作是伯父這邊的正房。

1927年農曆正月二十四，梅孟二人在馮公館成婚，梅蘭芳搬出梅宅與孟小冬甜蜜棲居，孟小冬知道梅蘭芳雖然嘴上不說，但心底里是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出去拋頭露面的。孟小冬在最當紅的時候急流勇退，她追求藝術登峰造極的鋼拳打在愛情的棉被上，還是在緩衝時被溫柔繾綣的情話打敗。

1927年9月14日，當得知一代冬皇闊別舞台，一位名叫李志剛的戲迷衝到馮公館，執意要見梅蘭芳，怎麼勸也勸不走，後來梅蘭芳的好友張漢舉出面調停，卻被這位戲迷挾持，張漢舉的腦袋就被走火的槍支打出窟窿。這起「梅蘭芳槍擊案」在當時對孟小冬造成了極大的社會輿論壓力。

而1930年8月的弔唁受辱事件，被普遍認為是導致梅孟二人離婚的主要原因。事件的起因是梅蘭芳的伯母去世，孟小冬一身素服風風火火趕來梅府，卻被梅蘭芳的二房以外人的理由拒之門外，梅蘭芳主張「按規矩辦事」，沒有讓孟小冬進來，門口外的群眾對孟小冬議論紛紛，生性好強的孟小冬怎麼能忍受這種屈辱？

1933年9月7日，孟小冬在《大公報》上發布了一則名為「孟小冬緊要啟事」，內容是：「冬自嘆身世苦惱，復遭打擊，遂毅然與蘭芳脫離家庭關係，是我負人，抑人負我，世間自有公論，不待冬之贅言」，梅蘭芳的說法是：我們的離婚，不是沒了愛情，是很複雜的原因。離婚後，孟小冬只帶走了一件「龍鳳雙洗臉盆」，這是他們結婚時好友送的賀禮。

往後每當她用這個盆洗臉時，總要把另一個盆也盛上水。

1947年，當她在杜月笙籌辦的全國賑災義演上最後一次登台演出，她在台上唱，梅蘭芳在後台看。

*作者：洪丹淳，魚羊秘史簽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