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舒曼給克拉拉的生日禮物丨《d小調第四交響曲》導賞

07-25

伯恩斯坦指揮舒曼《第四交響曲》

音樂之光黑爾古典音樂導賞系列之

《d小調第四交響曲》Op.120

I慢板；快板

II浪漫曲

III諧謔曲

IV廣板；終曲

（樂章間不停頓地演奏）

魏因加特納（Weingartner奧地利指揮家，作曲家）認為舒曼的《d小調交響曲》要遜色於他的第一和第二交響曲。我不明白為什麼。當然，這首交響曲並沒有步入它的姊妹篇的後塵，它是舒曼的四首交響曲中的唯一一首能給聽眾帶來聽覺盛宴的作品。中間樂章流露著一種浪漫主義精神，那種溫柔的、夢幻般的惆悵，舒曼自己從未能超越。我知道在管弦樂中很少有比這首諧謔曲中的三重唱更令人難忘的樂段。

這首交響曲作於1841年，是在《降B大調第一交響曲》之後即刻創作的。根據作曲家的筆記，它是在1841年6月構思於萊比錫（Leipsic），1851年在杜塞爾多夫重新配器。1841年12月6日，最初版本的首演是在萊比錫的布商大廈，由戴維指揮演奏的。在1841年5月31日克拉拉的日記中寫到：「羅伯特昨天開始了另一部交響曲的創作，這將是一個單樂章的作品，但其中包括了慢板和終曲部分。我還沒聽見他提到什麼，但我看到他忙忙碌碌，從無處傳出的d小調狂野的聲音來看，很明顯，我知道另一部交響曲已在他的靈魂深處塑造。上帝對我們是仁慈的：沒有什麼比羅伯特給我看這樣的作品更開心的事了。」幾天後她寫道：「羅伯特作曲進度穩定，他已經完成了三個樂章，我希望在他生日前這首交響曲能創作完成。」

克拉拉與舒曼的孩子們

舒曼的第一個孩子瑪麗出生於1841年9月1日。同一個月的13號，他妻子的生日那天，瑪麗受洗，克拉拉從她的丈夫那兒收到這首《d小調交響曲》作為生日禮物：「我已經悄悄地完成了這首作品，」他說。

舒曼對這首交響曲並不滿意，他沒有交付出版。1851年12月，他修改了手稿。在1841和1853年間，舒曼創作並出版了《C大調第二交響曲》和《降E大調第三交響曲》；因此這首《d小調交響曲》作為第四交響曲出版。最初d小調交響曲被冠名為「交響幻想曲」。

伯恩斯坦指揮舒曼《第四交響曲》第四樂章

1853年3月3日，在杜塞爾多夫的蓋斯勒大廳里，這首修改後的交響曲在奧格曼-穆西克林的第七場音樂會上首演。舒曼執手稿指揮。這場音樂會上，第一次上演彌撒曲目。

音樂會的主人，魯珀特·貝克爾（Ruppert Becker）在他的日記中記錄了在杜塞爾多夫的排練和這首交響曲的首演：

「3月1日星期二的晚上，第七場音樂會的綵排，舒曼交響曲的首演；這是一首有點短小但非常清新自然的重要音樂作品。星期三，3月2日上午九點，第2場綵排。星期四，3月3日，第七場音樂會：演出。

舒曼的作品是新的：12年前他已經創作的d小調交響樂，直到現在才徹底完成。一個彌撒中的2個片段：都充滿了美妙的和聲，那是只有舒曼才能寫出的。因為它的歡快搖擺不定的旋律，我尤其喜歡這首交響曲。」

交響樂是獻給約瑟夫·約阿希姆的。在手稿的扉頁上寫著這樣的題記：「當這首交響樂的第一個旋律被奏響時，約瑟夫·約阿希姆還是個小孩兒，從那時起這首交響樂和這孩子一起成長，所以我把它獻給了他，雖然只是在私下裡題獻。杜塞爾多夫，1853年12月23日。羅伯特·舒曼。」

小提琴家約阿希姆

1853年11月出版分譜，而總譜在次月付梓出版。

許多年來，舒曼在這首交響曲中所做的唯一改變只是在配器方面，特別是在木管樂器上。在舒曼去世一段時間後，最初的手稿傳到約翰奈斯·勃拉姆斯手中，他讓弗蘭茲（Franz Wüllner）編輯了這一版本並最終出版。後來發現作曲家在主題發展中作了重要的改動。他減少了精心設計的對位部分，以獲得更寬廣、更簡單、更有節奏感的效果，尤其是在最後一個樂章中。他使第一樂章的開場主題「完成了由三首感嘆和弦開始的旋律，在最後一樂章開始時產生了基本的節奏」，另一方面，有些人認為第一版的配器因其清晰自然更優勝於第二版。

舒曼希望這首交響曲在各個樂章之間能不停頓地演奏。門德爾松在他的「蘇格蘭」交響樂演出時也表達了的相同的願望，這場演出是在這首d小調交響曲首演後近四個月上演的。

第一樂章從一段序奏開始，甚慢板，d小調，3/4拍。
第一動機後來被用於「浪漫曲」中。管弦樂隊奏出A音作為背景，在第二小提琴，中提琴和巴松奏出六拍的動機。這個音型用對位法上發展。在低音提琴中出現一個管風琴奏出的屬音，在這此之上第一小提琴奏出了一串上行音型；節奏由3/4拍變為2/4拍。這一樂章的主體生動地，D小調，2/4拍。
開始於剛剛提到的小提琴音型發展部中的強奏。這個主題始終佔主導地位，因此在第一部分沒有真正的第二主題。長號的特徵音型讓我們想起了舒曼的《降E大調鋼琴四重奏》（作品47）的一個段落。木管奏出一個雄壯豪邁的音型。反覆之後是一個長長的自由幻想曲。真正的第二個主題，在F大調中由第一小提琴奏出。這裡的發展部是完全自由的。這一樂章沒有第三部分。
第二樂章，「浪漫曲」，甚慢板，d小調—或者更確切地說，應該是由下屬和弦轉成主和弦的a小調—開始於一個據說在普羅旺斯為人們所熟悉的憂傷旋律。
舒曼原來打算用吉他伴奏雙簧管和第一大提琴演奏的旋律。這個主題緊隨在序奏的夢幻動機之後。然後第一段「浪漫曲」再一次由雙簧管和大提琴重現，接下來是第二個對位樂段在D大調中回歸，接下來的小提琴獨奏是這一樂章最美妙的部分，小提琴奏出一段精工細作。最後這一樂章的主部主題在A大調和弦中結束。
諧謔曲，生動活潑的，d小調，3/4拍。
發展部由幾個單音構成上行和下行的音階樂段。降B大調三重奏，呈現出一種奇特優美的節奏特徵。樂句的第一拍常常出現在所有部分休止處。木管主要表現旋律，小提琴為之添枝加葉。三重奏之後諧謔曲段落重現，作為一段終曲再次回歸。
終曲由一段短小的序奏開始，慢板，降B大調，後轉為d小調，4/4拍。
第一樂章的主部主題與長號的逆向音型對抗沖向高潮。這一樂章的主體是生動地，D大調，4/4拍，開始於輝煌奪目的第一主題，它具有進行曲的特徵，與第一樂章中的主題沒什麼不同，但兩個部分反置。序奏中長號的音型進入。如歌的第二主題開始於B小調，在發展中不斷轉調。自由幻想曲始於B小調，（弦樂，巴松和長號）奏出G音，由全體交響樂隊好奇的憤怒或吃驚時）突然奏響回應。在第一主題中有一個複雜的對位音型。這一樂章的第三部分開始於不規則升F小調的第二主題的回歸，第二主題在主音上進入。
尾聲開始於一段自由的浪漫曲，e小調，跟隨激情澎湃的第四主題的呈示部和發展部噴薄而出。結尾旋律也是一個新的賦格段落，讓人聽起來感覺奔放豪邁，最後樂曲結束在自由的結束樂段。更快地（schneller -più moto），D大調，2/2拍。

在音樂之光中找回靈魂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