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婚外情引發的慘案

一場婚外情引發的慘案

文 | 沐兒

來源：沐愛一生（ID：muai-13)

楊春南穿著大了一號的真絲長裙，在老陳面前踱著步。她玉蔥似的胳膊在七分袖裡晃晃蕩盪的，晃得老陳眼睛疼。

老陳生在鄉下長在鄉下，以前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兒。楊春南哪兒哪兒都趁他心。她玲瓏的腰身，鴨蛋型的臉，撲閃著長睫毛的眼睛，一排糯米似的的牙齒，都讓老陳失魂落魄。

老陳最愛的，是她吊在耳垂上的墜子以及細長的脖頸邊的絨毛。他很想摸一摸，哪怕下一秒就死去，也覺得值得。

但楊春南不是老陳能摸得的。她是校長的女人。老陳只是學校看大門的。

九十年代的這種學校，師生都住在學校里，管理得像監獄一樣嚴格。午休鈴一響，學校里鴉雀無聲。學生各就各位，趴在自己的座位上。真睡或者假寐，總之不能弄出聲響。

悶熱的夏日中午，老師們早懨懨地躺上自家的涼席。現在整個學校里還晃著的，只有三個人：看門的老陳，值日的夏老師，還有焦躁不安的楊春南。

楊春南在等校長。他倆說好，今天在門衛室碰面。可這眼瞅著等了半個小時，還不見校長的蹤影。

老陳倒不著急，他巴不得校長晚點到。起碼，他可以偶爾瞥一眼楊春南，飽飽眼福。

「老陳，把電風扇開大一個檔。」楊春南吩咐著。這個鬼天兒，熱得她專門塗上的胭脂都花了。

老陳馬上照做，又討好地把風扇的搖頭調了調。

門口旋進來一股熱風。老陳沒抬頭，知道是校長到了。

楊春南迎上去，嬌俏一笑：「你終於來了。」

這笑是沖著校長的，可老陳心裡卻漾開了一朵花兒。

但他沒忘記自己的職責。他謙遜地把會搖頭的電風扇搬進卧室，然後將門衛室大門一關，踱到門口給裡面的兩個人望風去了。

裡面的嬌笑聲若隱若現。老陳腦補了卧室里的場景，他想像著楊春南的玉臂環著校長的脖子，她長著絨毛的粉頸往後仰再往後仰。她閉上眼睛享受著，細長的睫毛密密地覆蓋著眼瞼……

楊春南是很騷的，但老陳不願意把「騷」這個字用在她身上。在他心裡，她是美好的。可惜，這美好與他無關。他只能替別人望風，讓他們在自己的卧室行苟且之事。

老陳不懂的是，這楊春南怎麼就被校長勾了魂兒。好好一個姑娘，非要做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她看老陳冷冷的，可看到校長，就犯花痴。

如果是自己閨女，他非把她腿給打斷。老陳恨恨地想。

半小時後，校長整整衣服出來了。「老陳，快進去吧，這外面熱死人。」他的口氣十分親昵。

老陳微微彎腰，點點頭。他對校長是尊敬的。校長跟他是一個村兒里的，如果不是校長提攜，把他弄來給學校看大門，他還得每天面朝黃土背朝天，在山旮旯里刨食。人得有感恩之心，所以，他心甘情願，把自己的小卧室整理得乾乾淨淨，供校長和楊春南顛鸞倒鳳。

他抬腳進去，楊春南剛從他卧室邁步出來。她鬢髮散亂，臉蛋兒潮紅。

楊春南開始整理頭髮，用手抓一抓，又往後一揚。長發甩出一條弧線，優美地落下。她真好看。老陳看著她，身體開始發熱，臉燙得厲害。好在他黝黑的皮膚，替他隱瞞了真相。

「老陳，下次幫我準備個梳子吧——你從來不梳頭嗎？」楊春南語調還跟之前一樣，淡淡的。

老陳希望，楊春南能用跟校長說話時那樣妖媚的語調跟自己說話。光是那說話的勁頭，就夠老陳受用好幾天。這個狐媚東西，她輕飄飄就能讓老陳熱血噴薄，如同喝了半斤二鍋頭，整個身體綿軟，頭腦卻興奮異常。

老陳點點頭，拿眼看著她，不說話。他知道楊春南永遠也不會那樣跟他說話。因為在楊春南眼裡，他老陳根本算不上男人，他就是個看門的老頭。

「老陳，你聾啦？下次幫我準備個梳子吧——算了，我下次自己帶一把過來。」楊春南已經整理好頭髮，拿起她的花鑰匙包，準備出門了。

她的長髮柔順地披在肩上，真絲長裙一個褶子都沒有。

她一定是把長裙脫了下來，放在床邊的。老陳想。她收拾得真利索，一點也沒有剛被操過的痕迹。

「我走啦。謝謝老陳。」楊春南心情特別好，根本不介意老陳的寡言。

「噢，好的。」老陳終於訥訥說了幾個字，語氣里的失望，只有他自己能聽出來。他把楊春南送出門，轉身走進卧室。

他估摸著剛剛楊春南放她的真絲長裙的地方，懶懶地躺了下去。他的身，他的心，都彷彿陷進在那長裙的柔軟中。

楊春南從門衛室出來時，遠處有個人影一閃。

是誰看到了楊春南？

後來的慘案，又是誰殞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