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切的向度—當代水墨六人展」參展藝術家之劉進安

展覽名稱:關切的向度—當代水墨六人展

展覽時間:2014年3月31日—4月10日

展覽地點:中國美術館13—17號展廳

開 幕 式:2014年4月2日下午15:00

研 討 會:2014年4月2日下午16:00

學術主持:范迪安

參展藝術家(以年齡為序):

梁占岩 劉進安 袁武 周京新 張江舟 劉慶和

主辦單位:

中國美術館

中國美術家協會中國畫藝術委員會

承辦單位:

中國國家畫院藝術交流中心

展覽簡介:隨著當代藝術創造力與社會接受度的不斷提高,當代中國畫的發展面臨著如何走向深度的問題。在新的文化條件下,水墨人物畫更需要解決對現實的關切視角和對語言的關切方式兩方面的結合。本次展覽旨在通過梁占岩、劉進安、袁武、周京新、張江舟、劉慶和6位畫家的一批新作,展現當代水墨人物畫創作的一些重要特徵。這6位畫家在長期的探索中形成了鮮明的個性風格,創作成果十分豐厚。在他們個性化的努力中有著自覺的學術意識和清晰堅定的學術追求,從他們的風格差異中可以看到共同的精神指向和文化抱負,他們對人的主題的關切、對水墨語言的關切以及所展開的關切的向度,為討論水墨人物畫的當代發展提供了一種契機。

【參展藝術家——劉進安】

一九五七年生。現為首都師範大學美術學院院長、教授、博士研究生導師,中國美術家協會理事,全國藝術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指導委員會委員,中國美術家協會中國畫藝術委員會委員,第五屆、第六屆北京國際雙年展策劃委員,中國國家畫院研究員,北京美術家協會中國畫藝委會副主任,第三屆全國中青年德藝雙馨文藝工作者,中央美院中國畫學院特聘教授。

劉進安 《風平浪靜》 244cm×365cm 2014

評劉進安

文/范迪安

劉進安的作品幾乎一直擁有一種撲朔迷離的氛境,這使得他的繪畫風格在當代水墨畫壇堪稱明顯的「異相」。面對他的作品特別是那些大型的「創作」,傳統的闡釋方式會陷入「失語」的無奈,但他的作品透溢出來的當代文化氣質,尤其是強烈的視覺衝擊力,又令人將解讀的目光朝向作品的深層內蘊。

劉進安對人物的關切視角源自在社會遭遇急速轉型的現代化過程中,藝術家個體由於生存環境的劇烈變動而引起的內心的強烈震蕩,這種震蕩所導致的人物關切角度是極具個人體驗式的,由此也構成蘊含獨特經驗意識、不可複製的珍貴圖像。他的最大特點是將「人」的存在狀態理解為一種原始的狀態,穿透其外在的身份、表情和外飾系統的「形象性」而直搗作為人的存在本源的「靈魂性」存在,這種超越表象的穿透力的水墨人物一開始就具備了可以上升到哲學層面而又使他樸素的「終極意識」。在他九十年代的水墨人物中,人的存在就是近乎「還原性」的,由一個個緊張的影像表現出人的本能意志,他們或驚恐或迷失或鎮定,都傳達出了一種現代性的「焦慮」,既是現代人的處境,也是畫家的人文心理。在藝術上則表現為具有「原始」存在感的粗野畫風。這種生存體驗在劉進安的作品從單體擴大到群體,特別是那些看不出具體環境的群體,在一個個被抹去個體身份和細節的類似「靈魂性」的人物表述中,空間被全部擠壓在一個密不透氣的容器之中,被象徵著現代生活的高壓電線所包裹。由此,他的筆墨語言也成為「抽象」出來的「符號」,其存在方式也是某種「集體無意識」的痕迹,被安排進一種具有「水墨構成」意識的空間之中。

劉進安《大船逍遙》244cm×365cm 2014

總體上看,劉進安的畫風基調變化不大,但在「變形」的造型中不斷地加入了他率性的語言,並且將這種語言變為一種社會學的敘事。在由「原始」與「現代」的生存環境疊合中築起「緊張壓力」與「矛盾衝突」。他對於特定「社會性」和「事件化」的關切,構成了他人物畫關切的另一種維度,並同時引發了他去探索表述這一向度的水墨新形式。在他的作品中,以「墨塊」為視覺主形式的筆墨與自由而暢快的「線」交疊加上皴擦效果的施筆具有了強烈的言說感,甚至於有一種「漫畫化」和「塗鴉感」,人物被「錯亂」地置於半顯半隱的圖像敘事和繪畫結構中,像舞台上不同的角色匯成喧嘩的奇觀。由此可見,他對所關切的人既帶有某種終極色彩的哲學審問,也向具體的「現世」轉變,每一幅作品都帶有當下感受的「新聞性」,也有中國社會現代轉型過程中的生活「現實感」,構成了「理念之人」的「寓言化」與「現世之人」的「問題化」的疊印。總體上,劉進安的人物關切帶給我們的啟發是多樣的,那種由「心靈感應」出發的超現實的「幻象水墨」,也有對現實問題進行社會關切的「具象水墨」,是一種複雜的文化意緒的視覺呈現。

劉進安 《有》 248×126cm 2014

水墨擴張

文/劉進安

水墨擴張,是指水墨性格及水墨形態的擴張;是指當代水墨的價值取向必須來源於對水墨本體的研究,水墨本體是水墨藝術發展的根本問題(也是其他藝術方式無法代替的)。水墨擴張的另一含義是指水墨性格在擴張的基礎上應該具備「擴張性」,改變靜態,從弱勢走向強勢,從台後走到台前,從逃避走向面對。

水墨擴張應遵循兩個原則:

其一,水墨原則。水墨性格是中國繪畫藝術區別於其他繪畫藝術的根本。丟掉水墨形態或者水墨因素不再作為繪畫主體時,水墨畫的民族性將隨之消失,附著於其中的精神因素將隨之崩潰,民族審美心理將無法面對失去自尊的荒蕪。故純粹而鮮明的繪畫面貌是一個民族必須堅持的文化原則。

劉進安《冇》 248×126cm 2014

其二,黑白原則。黑白形象是中國繪畫的重要標誌(黑白理念,如傳統繪畫對色彩的理解和運用方式),是對生態的知覺態度和敘述方式,是民族理念、文化屬性、繪畫理法。黑白形象揭示了旨在表達的思維方式,是理或理性,是意志而為,是排除了似是而非之後的肯定: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而非「似與不似」;是即白則白,即黑則黑,即實則實,即虛則虛。

劉進安 《有》 248×126cm 2014

水墨擴張的宗旨在於建立,建立中國式的現代水墨藝術體系,從而驗證民族文化面對時代的進步應具有的創建性和先進性;在於整合,整合與梳理傳統文化形態在面對自然生態時所持有的態度、觀點和言說方式,是形成現代水墨形態的基礎。

水墨擴張,是否定與批判:否定把技法手段凌駕於藝術表達之上,把技法的習慣性方式稱作藝術語言與風格,非藝術原理的本能意識。批判在藝術表達中迴避「自我」的行為,迴避社會形態的「孤芳自賞」,批判文化本質上的柔弱與逃避。

事實證明,近百年來針對繪畫藝術的探索與實踐,在試圖建立新型圖式以取代舊有(傳統)圖式的轉型中,由於新圖式還不能夠證明其有系統、有根據地存在,沒有形成一個佔據主導地位又具中國表達方式的作品格局,使這一繪畫形態始終在兩條不和諧的軌跡中並存。一是「中西合璧」式,而合璧的立足點是以西方現代藝術為價值準則,其結果是西方繪畫格式對民族繪畫方式的佔有,中國繪畫精神的消亡。二是堅守舊有傳統,使作品成為傳統畫面的延續,又暴露出對當代社會形態的無能為力。這二者同樣是不可取的。

劉進安《冇》 248×126cm 2014

傳統繪畫經過歷史的傳承,不但豐富了繪畫表現形式和技法手段,同時,也不斷強化和印證了一個獨特的結構法則和藝術理念,倘若把這一結構和理念的核心理解為一線一墨、一皴一點並以此稱為中國繪畫結體元素的話,不免會驚嘆先賢以哲人般的智慧對大千世界、自然萬物的高度概括和歸納,它不僅給後者提供了一個表達方式和觀察事物的視角,更主要的是從此建立了認知自然、表達事物的鮮明的民族作風以及獨特的繪畫理想。由此,一線一墨、一皴一點的生成,一開始就含有極高的文人精神色彩,體現的是生命態度、生物狀態的知覺力和對於空間的理解方式。

再比如,把「線」的特質稱為無限意志,「點」為穴脈,「皴」法為表裡,「墨」做靈魂,即游於物象,離於知覺,其結構本身就是一個生命體。事實上一線一墨、一皴一點暗含著一個非常嚴謹的畫理結構,其結構環環相生,秩序又相互扣合,而這種結構法則顯然是審美哲學範疇的,非理性所能解說或解構的。形而上為「玄」,境界,知覺,物化,理念;形而下為「象」,依據、效法自然之屬性,即順、逆、差、錯(自然理法)。如傳統筆意說:「增不得一筆,亦少不得一筆。筆筆是筆。」然而,衡量這一界線的標尺為何物?是學理,是法則,還是感覺?所以,一線一墨、一皴一點,它自身則橫生了一幅嚴謹而銳利的大圖。

可見,一線一墨、一皴一點它本身又包含著「擴張」的屬性,其意志大于山石,大於樹木,大於萬物,追求至上、至大、至美,張揚的是大規矩、大氣派。

一線一墨、一皴一點完全可以囊括當代畫家關於繪畫藝術所寄予的理想,完全可以承載當代繪畫意志的表達與技法手段的壓用,因為,一線一墨、一皴一點提供的是自然觀、人文觀和藝術觀,且極具表現特質而非自然描繪的藝術理念。

沒有偉大的技法,只有偉大的精神。

重新高舉水墨旗幟,其內核就是以弘揚偉大精神為主導,重新複位由一線一墨、一皴一點所構築的水墨原生態,並由此擴張了體現這一精神的水墨「擴張性質」。民族文化藝術的偉大與深厚,不能成為當代繪畫藝術發展的障礙,同樣也不能成為重複傳統秩序的理由。相反,它是孕育新藝術形態的根源與土壤。由此,現在的情形,不是我們做過了什麼,而是做得很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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