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京生|經脈與脈診的早期關係
作者簡介:
趙京生,知名中醫學者,中國中醫科學院教授。
在中醫理論的形成階段,脈依診察之脈與經脈之脈是同一所指,所以一些脈診方法與經脈有密切關係,而經脈理論中的許多重要概念、診治原則和方法等也都與脈診相關。認識經脈與脈診的這種關係,是正確理解、闡釋經絡理論的前提之一。
脈診,是古人最早悉心探究並著意將臨床經驗理論化、系統化的診法之一。張家山和馬王堆漢墓醫書已載有「相脈之道」[1],並強調「夫脈者,聖人之所貴也」[1](《脈書》)。其中,《脈書》既論經脈也論脈診,提示2者在形成的早期有著密切的聯繫。研究中醫經典理論、文獻,可以發現,理解經絡理論和研究脈學理論的障礙之一,是失於對2者之間關係的考察。1 脈的概念簡帛醫書中,經脈之「脈」,與脈診之「脈」,為同一個字。對「脈」的作用,張家山《脈書》中有所解釋,曰「脈者瀆也」[1]。瀆,《說文·水部》:「瀆,溝也」。《史記·屈原賈生列傳》:「彼尋常之氵於瀆兮,豈能容吞舟之魚」。司馬貞索隱:「瀆,小渠也」。[2]所以《脈書》說:「脈」病則「脈痛如流」[1],反映出古人認為「脈」的作用如同行水之溝渠,是用以行血液的。《脈書》包括經脈和診脈內容,而統稱《脈書》。可知古人所說診察之「脈」與經脈之「脈」屬同一個概念,並且主要是指實體形態而言。脈診所察之「動脈」只在體表的某些地方才較明顯,《脈書》即云:「夫脈固有動者,骨幹之少陰,臂之鉅陰、少陰」[1],說明在十一經脈中,當時古人所診察的明顯「動」脈只有足少陰與手太陰、手少陰三脈。其下文又說:「是主動,疾則病」[1],這就將脈之搏動異常的意義,與經脈本身聯繫在一起,視為該經脈病變的標誌了。
上述有關常動之經脈的記載,在《內經》中仍可見到,如《素問·三部九候論》除手太陰、手少陰和足少陰三脈外,又增加手陽明、足厥陰和足太陰脈,頭部所增之額、頰、耳前3處診脈部位則直言動脈,形成三部九候脈法。《靈樞·動輸》亦可見其痕迹,只不過手少陰脈為足陽明脈所代之。《靈樞·終始》則有專門診察足部常動經脈的記載,雲「三脈動於足大指之間,必審其實虛。……凡刺此者,以指按之,脈動而實且疾者疾瀉之,虛而徐者則補之,……其動也,陽明在上,厥陰在中,少陰在下」[3]。對常動之經脈的記載差異,是古人探索診脈方法、積累診脈經驗過程的反映。
研究早期的脈診資料,可以發現,較早的脈診方法要診察多處脈動情況,即今所稱的「遍診法」。由於診察的脈動部位至少是2個以上,不同部位脈動的細微差異就能被感知,其經驗積累的結果,就是有意識地比較各處脈動情況而找到(發現)異常脈動。所以早期的脈法是一種比較診脈法,包括人迎寸口脈法、三部九候脈法等。簡帛醫書中已見有記載,如張家山《脈書》所論「相脈之道」:「它脈盈,此獨虛,則主病;它脈滑,此獨彳率亍(澀),則主病;它脈靜,此獨動,則生病」[1]。即是通過比較2處以上脈動部位的搏動情況,來判斷脈動異常與否。比較診脈法至《內經》時代已發展為內容豐富、方法完善的一類重要診脈法。儘管這種診脈方法漸為獨取寸口診法所取代,但因其與經脈理論密切關聯,特別是人迎寸口脈法涉及古代針灸理論的眾多內容,在考察經絡學說的形成過程與臨床運用問題時,決不可忽視。
2 比較診脈法2.1 彈法張家山《脈書》曰:「相脈之道,左□□□□□案之,右手直踝而簟之。它脈盈,此獨虛,則主病;它脈滑,此獨彳率亍(澀),則主病;它脈靜,此獨動,則生病」[1]。
原文首句,見於《素問·三部九候論》中,但文字有異,且難以理解,原文為:「以左手足上,上去踝五寸按之,庶右手足當踝而彈之」[4]。
敦煌出土醫藥殘卷中,發現此段古本佚文,較易理解(殘卷現存法國巴黎國立圖書館,編號為P.3287)。原文為:「以左手去足內踝上五寸,指微按之。以右手指當踝上微而彈之」[5]。
從後世(《內經》、敦煌殘卷)的有關文字看,張家山的這種診脈方法,是以兩手置於同一「脈」的上下2個部位,一手輕輕按壓,另一手輕「彈」,體會指下感覺;再以此法診另一處脈,通過比較兩條脈的脈動來判斷有無異常(病變)。
簡帛醫書的彈脈法,除《素問·三部九候論》有幾乎相同的記載外,在其他篇中也有痕迹,只是以往多因其文字簡略而忽略,或與其他診法相混淆。如:
《靈樞·刺節真邪》說:「用針者,必先察其經絡之虛實,切而循之,按而彈之,視其應動者,乃後取之而下之」[3]。一般釋為經絡的體表切診方法,即以手切按體表的經絡循行部位,據手下肌膚的軟硬、條索狀物等的感覺來判斷經絡的虛實等狀況。但此說難以釋「彈」字確切含義。對照《脈書》的記載,可知《刺節真節論》是彈法的內容,簡帛醫書及《靈樞》都以診脈來察經絡虛實。
又如,《靈樞·周痹》曰:「故刺痹者,必先切循其下之六經,視其虛實……而調之。」[3]「下之六經」,指足六經,通過切按而察其(反應、脈動)虛實。
《靈樞·經水》曰:「審切循捫按,視其寒溫盛衰而調之……」[3]。
諸「循」字,非「沿著」之義,而是「扌盾」字,摩也。《足臂十一脈灸經》曰:「扌盾脈如三人蔘舂」[6],扌盾,即摩。《素問·病能論》曰:「所謂深之細者,其中手如針也,摩之切之,聚者堅也,博者大也」[4]。言脈象,摩與切並言,是為佐證。
2.2 三部九候脈法
三部九候脈法為《素問·三部九候論》記載的比較診脈法,有如下特點:
其一,診脈部位眾多。分為頭、手、足3部分,每一部分又分3處,三三為九(候)。
其二,與經脈直接關聯。所及經脈,包括《脈書》中的「脈固有動者」之足少陰、手太陽、手少陰,又增手陽明、足厥陰、足太陰。但《內經》及《傷寒論》、《脈經》、《難經》等論述頗多的足陽明(人迎、趺陽)卻未出現。
其三,診脈方法為比較法。論脈象的診察意義,絕大多數是通過比較的方法,如:「九候之相應也,上下若一,不得相失。一候後則病,二候後則病甚,三候後則病危。所謂後者,應不俱也」。
其四,文中出現簡帛醫書記載的有關內容,如:「上下左右之脈相應如參舂者,病甚。」「以左手足上,上去踝五寸按之……彈之不應者死」。
其五,脈象的診察意義,皆僅為判斷病否或死候,並無具體病證和部位的診斷內容。
綜上,所論三部九候脈法,見有簡帛醫書內容,用比較的診脈方法,診脈意義僅為判別有無疾病或是否死征,診脈部位多而不約,都表明該脈法甚為古老,與簡帛醫書中的脈法有一定淵源關係,與經脈有直接關聯。
2.3 人迎寸口脈法代表篇目是《靈樞》中的禁服、終始,論及者有四時氣、論疾診尺、五色等篇。特點如下:
其一,診脈部位少,僅腕部寸口、頸部人迎二處,為手太陰、足陽明循行部位。
其二,寸口脈象反映、代表陰經之氣,人迎脈象反映、代表陽經之氣。《靈樞·四時氣》曰:「氣口候陰,人迎候陽也」[3]。
其三,為比較診脈法。其基本方法是比較人迎與寸口二脈的搏動程度之異,作為診察的依據。如:「人迎大一倍於寸口……人迎二倍……」;「寸口大於人迎一倍……,寸口二倍……寸口三倍……」[3]。
其四,脈象的診察意義,是直接判斷病在何經脈。如:「人迎大一倍於寸口,病在足少陽,一倍而躁,在手少陽……」,「寸口大於人迎一倍,病在足厥陰,一倍而躁,在手心主……」[3]。
其五,對每種脈象所反映的經脈病變,皆有規定的相應刺灸方法。如《靈樞·終始》、《靈樞·禁服》:「人迎一盛,瀉足少陽而補足厥陰,二瀉一補,日一取之……。人迎二盛,瀉足太陽,補足少陰,二瀉一補,二日一取之……」;「脈口一盛,瀉足厥陰而補足少陽,二補一瀉,日一取之……」[3]。
陷下則灸之,不盛不虛以經取之」[3]。
綜上,人迎寸口脈法,運用比較的診脈方法,診脈部位只有人迎、寸口2處;引入陰陽理論來抽象2處脈動所代表的意義,所謂「持其脈口人迎,以知陰陽有餘不足,平與不平」[3](《靈樞·終始》),「按其寸口人迎,以調陰陽」[3](《靈樞·陰陽二十五人》);診察目的直接為判斷經脈病變,且有完善的相應脈象的針刺治療方法,都表明該脈法是以經絡理論為基礎,陰陽學說為指導,方法完善的、直接用於針灸臨床的一種診脈方法。
三部九候脈法和人迎寸口脈法,2者皆為比較脈法,在診脈方法和意義判定上,都沿襲了簡帛醫書中的比較診脈方法,當屬一脈相承的延續。從三部九候脈法只見於《素問》,而人迎寸口脈法主要在《靈樞》中論述(《素問·腹中論》、《素問·六節藏象論》等篇有散見)的情況看,《靈樞》、《素問》成書時所據古代文獻有所不同。兩種脈法在理論內涵、診脈部位、診脈意義等方面的區別,反映了比較診脈法在診脈理論由樸素而抽象概括(即由診察具體經脈到以陰陽性質代表經脈),診脈部位由多到少,診脈意義由簡單的病與否、死與否,到病在何經脈、何部位及如何治療等方面的發展、演變過程。《內經》中的諸多針灸內容都與這種比較診脈法相關,特別是人迎寸口脈法。因此,搞清比較診脈法,對正確理解《內經》論述的經絡理論、針灸方法,是極為重要的。
比較診脈法,是《內經》所載脈法中的一大類,論述詳盡,運用廣泛。儘管此法後世漸衰,但在脈法的發展過程中,在經絡理論的形成過程中,卻佔有重要地位。後世《傷寒論》中也是運用的比較診脈法,從一個側面反映出比較診脈法的一度運用普遍和影響所及。
《難經》中唯《二十三難》論及寸口、人迎2脈,曰:經脈「朝於寸口、人迎,以處百病而決死生也。經云:明知終始,陰陽定矣。何謂也?終始者,脈之紀也。寸口、人迎,陰陽之氣通於朝使,如環無端,故曰始也」[7]。此難主論十二經脈之長度、循行和流注,引文有《靈樞·終始》文字,內容涉及寸口人迎與陰陽之氣的關係,因此,此處人迎當指頸部動脈處之陽明經人迎,與人迎寸口脈法相關。滑伯仁註:「寸口、人迎,古法以夾喉兩傍動脈為人迎。至晉王叔和直以左手關前一分為人迎,右手關前一分為氣口,後世宗之」[8]。在脈法由基於經脈理論而用以診察經脈病變,向以臟腑理論為基礎而以診臟腑病變為目的的發展過程中,比較診脈法處於前一個階段。
3 比較診脈法的分析(1)簡帛醫書中的比較診脈法,與經脈內容同載於一書。其診察部位為經脈的體表搏動點,其搏動異常,就表明該經脈有病,所以該脈法的診脈基礎與目的都是經脈。判斷脈動是否異常,是根據不同經脈之間脈動程度的差異,而不是以他人的常脈(平脈)作為參照標準,即患者自身的病脈與常脈是並存的。因此,比較診脈法是建立在經絡理論基礎上的,以診察經脈病變為目的的一種診脈法,這就決定了該脈法的各種特點。
(2)由於經脈有多條,且全身脈動點有多處,所以欲知病在何經,就須診察多條經脈與脈動點,這可能是三部九候脈法需遍診的重要原因之一。
(3)隨著診脈經驗的積累,漸以比較人迎、寸口二處脈動的盛虛大小來判斷各經脈的病變情況。臟腑的病變,則是通過辨所病經脈而間接判定的。以寸口候陰經之氣,以人迎候陽經之氣,而無須遍診全身經脈。這種方法至《靈樞》發展完善,經脈篇中的針灸治則,即是據人迎寸口脈法而言。
(4)由於比較診脈法的理論基礎是經脈、診察對象是經脈,所以當臟腑理論上升為中醫理論的主導地位時,該診脈法漸被淘汰,代之而起的是寸口五臟脈診法,至《難經》而獨取寸口。寸口脈法,因其只診一處脈動,而沒有自身各處脈動間的比較,所以需有一個常脈作為參照標準,如《素問·平人氣象論》曰:「平人者,不病也。常以不病調病人。醫不病,故為病人平息以調之為法」。「人一呼脈再動,一吸脈亦再動,吸呼定息脈五動,閏以太息,命曰平人」[4]。此與比較診脈法對常脈標準的確定是不同的。
寸口脈法,辨具體臟腑之病變,是以脈動點本身的搏動特點來判斷的,如《素問·平人氣象論》:「病心脈來,喘喘連屬,其中微曲,曰心病;……病肺脈來,不上不下,如循雞羽,曰肺病;……」。辨病變部位,亦以寸口脈動特點察之,如「寸口之脈中手短者,曰頭痛。寸口脈中手長者,曰足脛痛。……」。辨病在何經,也以一處脈動判之,如「太陽脈至,洪大以長;少陽脈至,乍數乍疏,乍短乍長;陽明脈至;浮大而短」[4]。
(5)由於比較診脈法的運用基礎是經脈理論,所以其應用就有一定範圍,如《傷寒論》以六經論病辨證,其方法與經脈理論的關係密切,在概念表達上仍是經脈,所以其診脈方法中仍有比較法的運用,如第361條謂:「下利……少陰負趺陽者為順也」[9]。至《難經》時,人迎寸口比較脈法已幾乎湮沒,僅《二十三難》有一句極簡單的提及,既無診法,亦無診察意義的論述,說明此時該法已近不用。《太素》論「診候」的第十四卷尚有「人迎脈口診」一節。《甲乙經》在論脈法的第四卷中,「三部九候」脈法專列一節,而人迎寸口脈法則入「經脈」一節內,目錄上並未列出。《類經》的「脈色類」中無人迎寸口脈法,而將其列入「針刺類」,稱「四盛關格之刺」和「約方關格之刺」,而不稱脈法,表明雖知其原為針灸臨床所設,但其時已不作為脈法而用。
脈診與經絡理論的形成有著密切的聯繫。比較診脈法作為診察經脈病變的方法,與經脈理論融為一體。在《靈樞》著重完善經脈理論的同時,比較診脈法亦得以達到脈學理論和運用方法上的完善。隨著臟腑理論漸居主導,經脈理論退居其次,比較脈法亦隨之而衰,至《難經》已無專門闡述,《傷寒論》中偶見運用痕迹。至晉·王叔和的《脈經》時,已完全失其面貌。理解、考察經脈學說的形成演變,必須分析認識脈診的產生與演變;而認識脈診歷史,亦須從經脈的歷史入手,2者缺一不可。
4 經脈虛實概念與脈診脈診的目的,初為診察經脈病變。《脈書》中「相脈之道……它脈盈,此獨虛,則主病……」,「脈盈而洫(虛之義)之,虛而實之」,這裡的盈(實)、虛是指脈象。所論治病原則:「治病者,取有餘而益不足」[1],仍是以脈象的虛實為依據。
《內經》中,尤其《靈樞》所論虛實,大多仍是僅指脈象,因為此時診經脈疾病,仍以脈診為主要診察方法之一,《靈樞·九針十二原》篇就指出:「凡將用針,必先診脈,視氣之劇易,乃可以治也」[3]。《靈樞·經脈》篇指明脈象的虛實反映經脈虛實,曰:「經脈者常不可見也,其虛實也以氣口知之」[3]。絡脈亦如此,「凡此十五絡者,實則必見,虛則必下,視之不見,求之下下」[3]。如何察脈象之虛實?所謂「用針者,必先察其經絡之實虛,切而循之,按而彈之,視其應動者,乃後取之而下之。」《素問·繆刺論》曰:「凡刺之數,先視其經脈,切而循之,審其虛實而調之」[4]。《靈樞·禁服》、《靈樞·終始》等篇,則載有即判斷脈象虛實的一整套方法和標準。以人迎寸口比較脈法。
因此,當時古人判定經脈盛虛的標準、依據,即是脈象盛虛,2者並無區別。正因為如此,《靈樞·小針解》篇才以脈象之虛實,釋《靈樞·九針十二原》的虛實含義及針治原則,曰:「所謂虛則實之者,氣口虛而當補之也。滿則泄之者,氣口盛而當瀉之也」[3]。《終始》篇也是從針刺前後的脈象盛虛變化上,來解釋何為「氣至而有效」的;所制定的刺法,也直接根據脈之虛實,「三脈動於足大指之間,必審其實虛。……凡刺此者,以指按之,脈動而實且疾者疾瀉之,虛而徐者則補之,」「脈實者,深刺之,以泄其邪氣;脈虛者,淺刺之」[3]。
明白上述內容,方能正確理解、解釋《內經》的針灸理論。至於虛實指病證的性質,則是脈之虛實概念內涵的擴展,產生在後。虛實言脈還是言病,往往判斷不清,這在《難經》中已有體現,《難經·八十一難》曰:「經言無實實虛虛,損不足而益有餘。是寸口脈邪?將病自有虛實耶?……然,是病,非謂寸口脈也」[7]。以病證虛實釋之,是其時對虛實概念一般運用的反映。從脈釋之的痕迹仍有留存,《難經·七十九難》曰:「經言……虛之與實,若得若失,實之與虛,若有若無。何謂也?……所謂實之與虛者,牢濡之意也」[7]。結合《難經·四十八難》來看:「人有三虛三實,何謂也?然:有脈之虛實,有病之虛實,有診之虛實也。脈之虛實者,濡者為虛,牢者為實。病之虛實者,出者為虛,入者為實;……診之虛實者,癢者為虛,痛者為實;故曰虛實也」[7]。可知虛實的內涵在當時有3個方面。正是由於這種概念上的外延,導致後人對《內經》論經脈虛實原義的認識模糊。
綜上,經脈與脈診的形成有共同的認識基礎,所以一些古老診脈法與經脈密不可分,而經絡理論中的不少重要概念、原則、診治方法等也都與脈診相關。經脈與脈診之間的這種內在關係,明顯體現於中醫理論形成過程中的早期階段,隨著經絡學說與脈學理論的各自發展完善而逐漸淡化。研究經脈與脈診的關係,對闡釋「經脈」本質、理解經絡學說,尤具重要意義。廣而言之,從中醫理論形成發展過程的角度去理解認識中醫學,對持現代思維方式的今人來說,是一條正確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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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載於《南京中醫藥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00年5月第16卷第3期,版權歸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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