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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之後,中國再無敬畏感

毛澤東之後,中國再無敬畏感

中國古代的敬畏

中國古代是有敬畏感的,標誌就是孔子所說的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

通俗點講,就是敬畏不可逃脫的規律性——天道、敬畏心懷天下並也兼濟天下者、敬畏大賢至聖者的言論。

西方有基督教、中東有伊斯蘭教,印度有佛教,宗教對象要求信服並無條件地遵行;中國「三畏」則不要求你信服——不需要多少推理和原因,直接敬畏。

由於統治者的需要與引導,所以「三畏」最終都集中在了皇帝身上,皇帝代表天命、是「大者」(心胸與功績都大)、也是聖人。

宋代司馬光在反對王安石變法的時候,說王安石「天命不足畏、流言不足恤,祖宗不足法」,意思是說你王介甫不敬畏天命、不體恤留言、不效法祖宗聖人——你要幹什麼?這幾句話威力很大,結果王安石的變法最終被天命、流言、祖宗聖人之言所擊敗。

其實司馬光所說的流言主要是指「人民的意願」,祖宗主要是指傳統更涵蓋「孝道」······

西漢董仲舒有一套天人感應學說,當他的理論指向將「天」過於明朗化、具體化的時候,漢武帝很不高興了,幾乎要殺掉他的頭,原因就是漢武帝只想讓作為自己背景的「天」模糊著——自己才是最高敬畏對象。而董仲舒卻將「天」明朗化、具體化,這是要在皇帝之上設置萬民心中的太上皇——皇帝成老二了——不是絕對權威了,難怪漢武帝不高興。

既便如此,皇帝一茬一茬換,「三畏」卻永恆著。看來想要永恆就不能具體和明朗。

毛澤東終結了古代「三畏」

應該說,中國的「三畏」在戊戌變法的時候,就已經全面撼動,因為「三畏」在現實社會的基點——皇權動搖了,康有為這些人雖然想保住皇帝的名號、但是奪去了皇權之實——他們想搞君主立憲。

辛亥革命之後,皇帝被徹底地粉碎,「三畏」就沒有了附著點,於是消散在中華大地民間遊動——看似無形但實在。

1949年之後,中國的三畏再次被集中起來,集中在毛澤東身上。應該說,這次集中是超越古代的集中。

因為皇帝早都死去,當時的中國又打倒了定立「三畏」的孔子,更重要的是,民間打倒了生活中的最高權威對象——廟宇中的神像。

在中國農村,神像一直是當地的最高敬畏對象,老百姓要掃除和打碎這些神像,在以前那是不可想像的,那比自殺都嚴重的多——是絕對要進十八層地獄而萬劫不復的,並會延及子孫後代。然而,文革時期「破四舊」、「打倒牛鬼蛇神」的中國的老百姓卻一股腦、一窩蜂打碎了這些塑像!

神像是「三畏」在民間的最後立腳點,也是支持「三畏」存在的真正的基石。

皇帝被打倒,三畏的聚焦點失去,敬畏感已經四散於民間;孔子被打倒,「三畏」觀念的總綱已經斷裂;神像被打碎,三畏觀念的網路被最後瓦解。

然而,「三畏」還是沒有消亡。從戊戌變法到辛亥革命到毛澤東,「三畏」的附著點與總綱與基石都被毀滅,但在民族的骨子裡還是存在著,並且由於毛澤東豐功偉業的建立而再次聚集到毛澤東身上。

在毛澤東時代,毛澤東成了中國天上地下的最高與唯一權威與敬畏對象。

中國還需要不需要敬畏對象

眾所周知,在毛澤東之後,中國基本沒有了敬畏——從民間到國家到民族······

毛澤東相對於中國的敬畏感,就像任我行吸收別人的功力——這是功力轉嫁了,但是在任我行死後,功力就完全煙消雲散了。

我們回到問題本身:一個人,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到底需要不需要敬畏對象?

我想這個答案是肯定的,因為敬畏對象是一個人、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最終底線。一個沒有底線的人是什麼都能幹出來的,一個民族可能也是如此。

中國能在世界屹然數千年不倒,我想最重要的原因就在於中國的三畏。至於為什麼我們不在此展開討論。

中國由於內憂外患的時代原因,必然發生第二次社會巨變,以傳統社會為框架的「三畏」必然最終消散,然而可悲的是,新的敬畏對象卻沒有樹立。

這就是中國當下混亂、浮躁、迷茫的根本原因——沒有出發點,何來目標與過程?

不知道靠什麼活著,怎麼知道為什麼而活著、怎麼去活著?

我覺得毛澤東最大的失誤就是集中一個民族的數千年的敬畏於一身,但是沒有完成這種敬畏的轉化,準確地說,毛澤東去世之後,中國從外在到內在的「敬畏感」完全消失了——國人不再敬畏。

所以毛澤東去世之後,一時間中國人都覺得不能接受·······

有的人說,現在的中國應該敬畏的是法律、公德、民主,我想說,這些只是未來社會的基本規則,不是底線和出發點。

那麼,難道中國應該信教?中國有好多學者認為中國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沒有信仰——意思就是說中國人應該信仰宗教。

我不這麼認為,原因不只是中國幾千年沒有信仰宗教反而在世界上走過了最為壯麗的征程,更重要的是,宗教並不是拯救人類的第一和最佳選擇,在二十與二十一世紀之交的「宗教復興」之後,現在世界上除過中國的近十三億人不信教之外,其他人都信教了,但是這個世界還是痛苦與迷茫瀰漫,人類更加沉淪於物欲、同時藉助宗教來提升自我——自我被物慾與信仰對象反向撕扯——痛苦程度在加大。

我覺得,人類想要真正得到拯救,靠的不是主觀虛設的宗教對象,而是「自我」自身——以充實而高尚的「自我」正視這個複雜的現實世界、並保持高於的高度。

如何塑造充實而高尚的自我,是人類完成自我拯救的最佳良方···似乎只有中華民族精神可以完成這一任務。

捨棄古代思想那些特定的禮儀,繼承與發揚最為基本的精神——以充實而高尚的自我包容這個世界、關愛他人,而非完全被現實、乃至於宗教所左右······

如果說,中國人還需要敬畏的話,那麼就敬畏「以充實而高尚的自我,正視又高於現實世界」的真正的人的狀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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