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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之微,在速遲」怎麼解釋?

原創 2017-08-21 胥榮東 養東書院

「刺之微,在速遲」的意思是說,針刺的精妙之處就在於針刺速度的快慢,當快則快,當慢則慢,其中的關鍵,就在於下針時機的把握,這與用弓弩射擊獵物的道理是一樣的。關於「微」字,《尚書大傳》解釋得很明確:「機者幾也,微也。」

關於「微」字,在《尚書大傳》中這樣解釋,

「機者幾也,微也。」

「上守機」在唐代醫家楊上善的《黃帝內經太素》中寫為「工守機」。對於「工守機者,知守氣也」,楊上善是這樣解釋的:「機,弩牙也,主射之者,守於機也。知司補瀉者,守神氣也。」

對「機之動,不離其空者,知氣之虛實,用針之徐疾也」,楊上善解釋說:「以因於空,所以機動。由於孔穴,知神氣虛實,得行徐疾補瀉也。」 這裡的「空」應該讀四聲(kòng),是空隙的意思,是說弩機上懸刀的活動範圍是很小的,它不會離開其所在的空間,在未扣動它之前,是很清靜的,不能隨便觸碰它,如果扣動的話,這個動作也是很微小的,但發射出去的箭鏃的力量卻非常大,用此形容針刺的動微而功著。

「知機之道者」就是指《易經·繫辭下》里說的「待時而動」。「上守神」也就是「上守機」。「其來不可逢,其往不可追」,是將患者體內的邪氣比作獵物和敵人,它在弓弩的有效殺傷範圍之內出現的時間是極其短暫的,必須儘快捕捉,否則稍縱即逝。如果弓弩手反應不是很快的話,是不太容易射中目標的。換句《黃帝內經》中的話說,也就是「至其當發,間不容瞚」,「伏如橫弩,起如發機」(《素問·寶命全形論》)。我們看奧運會射擊項目的飛盤打靶比賽,可以體會到「其來不可逢,其往不可追」和「至其當發,間不容瞚」的狀態。

打過獵的人,對此的體會應該是會更深。高明的獵手能夠做到「知其往來,要與之期」,也就是說,你要知道獵物和目標何時將會出現,提前就做好了發射的準備,以便在目標出現的瞬間,及時準確地扣動扳機,將箭矢向目標發射出去,就是要「待時而動」。而技術低劣的射手自然是做不到這一點的,只有高級的射手才能做到,所以說「粗之闇乎,妙哉工獨有之」。

比如帶狀皰疹,一般分布在軀幹四肢部位的帶狀皰疹,初起時很容易治療。如果患者體質比較好的話,初起時只要在皰疹局部嚴格消毒用火針刺絡放血很容易治癒。基本不會留後遺症,也不需要什麼抗病毒藥治療,但遷延日久的話治療起來就會比較麻煩。治療帶狀皰疹,我們科的老主任傅忠立先生一般是在龍頭龍尾針刺,後來我乾脆在皰疹所在部位消毒後火針放血,必要時再加上拔罐。在四肢軀幹部位的帶狀皰疹,一般初期不太嚴重的話幾次就能痊癒,治療後的病人到目前為止也沒見留有後遺痛的。但發生在頭面部的帶狀皰疹一般比較兇險,要高度重視,因為所侵犯的神經不同,常常會引起角膜潰瘍、面癱甚至顱內感染,嚴重的話會有生命危險,應該中西醫結合治療。

2003年北京「非典」流行之前,有一天,三個帶狀皰疹患者找我看病,這種情況以前從來沒有過,後來也沒再出現。一般情況是一個月會有一兩個帶狀皰疹患者找我看病。說明當時人群免疫力普遍低下,幸好都是在四肢軀幹部位,火針放血後很快痊癒。沒過幾天跟診的韓國留學生也得了帶狀皰疹,第一次我給他治療,後來幾次是一起實習的學生給他治療,讓他去皮膚科他也不去,讓他去中醫內科開些湯藥他也不去。因為從第一天得病就及時治療所以三、四天也就好了,說明「上守機」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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