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混合所有制語境下的國企改革

07-25

由中央人民廣播電台財經節目中心、國務院國資委研究中心、央廣網聯合主辦的《大國大時代——中國經濟報告會》十月談10月27日在北京舉行，主題為「混合所有制語境下的國企改革」。全國工商聯副主席、中國民（私）營經濟研究會會長庄聰生，國資委研究中心主任楚序平，經濟學家、北京大學常務副校長劉偉，中國政法大學資本研究中心主任劉紀鵬等出席會議並發言，中石化集團、中國三峽集團、中國鋼研集團以及娃哈哈等民營企業代表等各界人士，就混合所有制和國企改革相關問題展開熱議。

今天，小新為小夥伴們帶來會議實錄；看完這些，你會更加了解混合所有制改革！

積極發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努力實現各類所有制資本的互利共盈

中國長江三峽集團副總經理張誠

積極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是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作出一項的重大決策部署，是我們黨對30多年來改革發展實踐認識進一步深化的重要成果，是深化國企改革、堅持和完善我國基本經濟制度的一項重大舉措。三峽集團自成立以來，在建立健全現代企業制度、推進主營業務整體上市、推行股權多元化改革等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方面一直進行著積極而有益的探索和嘗試。一是通過上市推進主營業務股權多元化改革，二是通過收購海外公司股權，加快實施「走出去」步伐。三是通過引進戰略投資者和實行員工持股，積極探索混合所有制實現路徑。四是通過加強與地方利益相關者合作，構建「利益共享、風險共擔」機制。

下一步，我們還將按照國資委「尊重基層首創精神，鼓勵改革創新」的要求，以推進股權結構多元化為核心，以規範和完善公司治理結構、進一步增強企業市場競爭力為目標，繼續在條件成熟的所屬企業或新併購企業中開展混合所有制與股權多元化試點工作。我們主要有以下幾點淺見和體會。一是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不僅有利於增強國有資本的放大功能，實現國有資本的保值增值，而且有利於各種所有制資本之間相互取長補短、實現互利共贏。二是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要妥善處理好政府與市場的關係。三是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沒有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統一模式，具體操作時應做到因企施策。

搞好公有和非公兩種所有制，持續釋放制度紅利

中石化新聞發言人呂大鵬

中石化銷售板塊混合所有制改革這件事情，社會各界比較關注，我們董事長再三要求方案一定要滴水不漏，一定要堅持三公一透，就是要公平公開公正透明。

這一次引資到底是為什麼？老實說現在國際上資本也不是很高，要引資不一定採取這種辦法，主要是通過這種方式，促進我們國企體制機制上的轉化，來釋放我們國家的基本經濟制度的優勢，實現國資民資共同發展。大體有四個方面目的。一個是貫徹三中全會關於積極發展混合所有制有關精神，來嘗試來驗證我們國家的基本經濟制度，以公有製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我們願意在這方面進行積極的嘗試。

第二個原因，我們想借這個改善中國石化治理結構，轉換體制機制，在企業內部建立符合市場化要求的管理體制和機制，要形成6能，就是幹部能上能下，員工能進能出，收入能多能少。

第三個我覺得有利於提高投資價值，實現國有資產的保值增值。第四個也有利於投資者價值的提升，在投資上實現共贏。引資只是中石化改革的第一步，我們下一步改革，主要還是進行市場化，去行政化，好戲在後頭。

積极參与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是民營經濟發展的歷史責任

全國工商聯副主席、中國民營經濟研究會會長庄聰生

我們的民營經濟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有四種形式。第一種就是有一些民營企業發展到了一定規模以後，有了一定實力以後，它就主動參與國有企業的改革重組，或者參與某些項目把企業作強做大，這就是作大了以後他自己就會找國企。第二種有一些家族企業，引進先進的管理制度，開放的人才管理機制，改善公司的內部結構，通過混合所有制經濟來建立現代企業。第三種有一些的民營企業進入壟斷行業的時候，都要在這個領域或者在這個行業獲得發展，往往有很多的行業，各種各樣的限制。第四種形式就是有一些民營企業在競爭很激烈的市場經濟條件下，它競爭半天感覺到自己沒有優勢，它競爭不過國有企業，但是它又有一定的規模，它就和國有企業合作。所以說發展深化國有企業改革，發展民營經濟，是完善我國基本經濟制度必然的要求。

我重點講一下在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當中的建議：市場方面最重要要讓國企和民企在發展經濟當中實現互惠共贏，或者叫多贏和雙贏。因為現在民營企業有不少擔憂和顧慮，也就是說一個是擔心我進去了以後，有沒有話語權，第二個就是擔心缺乏共同的價值追求。國有企業和民營企業，要共同推進共同發展，國有經濟和非國有經濟都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重要組成部分，都是我國社會經濟主要基礎，是手心和手背的關係，雙方要實現多贏。這樣的話，才能實現我們的混合所有制經濟改革。第二個問題，讓民營企業真正能夠參與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盡量讓民營企業進去多做一些，這樣能夠對民營資本有一定的發展空間。第三個大的問題，就是要切實解決民營企業參與國有企業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當中怎樣運行起來的問題，要有制度安排。再一個，要推進所有權和經營權真正分離，就是管理者和資本要分開。另外就是要創新，國有資產的定價和交易方式。這個收購兼并當中，交易方式很重要。

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是建設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根本制度創新

著名經濟學家、北京大學常務副校長劉偉

混合所有制它本身是兩層含義，一個就是宏觀層面，全社會的所有制結構，一個就是微觀層面，就是企業產權構造。這個在中國在社會主義實踐和前蘇聯就出現過，比如說在1917年10月15日社會主義革命之後，列寧提出了新經濟政策，當時就採取過混合所有制。

中國從宏觀層面經過這些年的改革，混合所有制結構已經形成。用混合所有制的經濟形式改造大型和特大型國有企業，它的真正困難在什麼地方。從理論上說，構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我們一開始面臨兩個理論上的傳統，很難打破，一個是西方經濟學的傳統，它們認為公有製為主體的社會不可能和市場兼容；另外還有一個傳統，馬克思的傳統，他認為只有資本主義私有制，才和市場機制、商品交換相統一。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實踐是什麼？我們想在公有制的基礎上，或者公有製為主體的社會結構下，把市場機制和公有制對接起來，獲得市場競爭性的效率。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操作層面的問題，比如法制，法制環境要平等，權利平等、機會平等，報酬公平。而且進入自願，退出自由。這涉及到很多的債務問題、產權交易問題，一系列制度摩擦，解決這些制度摩擦是需要資源的，這就是改革的費用。

如何推進混合所有制

中國政法大學資本研究中心主任劉紀鵬

第一個話題是四個意義，第二個話題是走出五個誤區，當然還有三個原則兩種方式。

100年前混合所有制就出現了，它不是新東西，那麼今天的意義在哪？我覺得這個意義就是在於要在我們探討中國模式走中國道路做中國夢，它的基本經濟特點。今天的意義在於，中國人探討在市場經濟起決議作用的同時，能不能找出一種迅速崛起符合市場經濟規律新型的、微觀的公司和資本的制度，來和它對接。中國人做的是這樣一個創舉，絕不是重複美國、俄羅斯。

第二個意義是打破壟斷。第三個意義就是現代企業制度的創新，中石化銷售公司，絕不僅僅是在為改而改，它是全新的業態創造出來的。

第四個意義，是決定了國有企業全面的經營機制和體制的創造，這場變革也涉及到我們的治理機制和體制的轉變。

哪五個誤區？第一個誤區就是要走出混合所有制，就是私有化的誤區。不要讓有些人只知道咀嚼西方經濟學，以為只有私有制、傳統的私有制和市場經濟才能對接，今天就跟你挑戰定了，我們就是不走那種從國有投資到私人投資的路徑。

第二個誤區是不要以為混合所有制就是私分盛宴，有些人覺得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都得拿肥的，這一點也是錯誤的，我們願意在這場改革中讓人們受益，但是不要受益於不守規則的私分盛宴。

第三個誤區不要因為混合所有制就是「渾」改，現在我們有些借著混合所有制沒有規則，以為混合所有制就是胡亂蓋一鍋。

第四個就是要走出混合所有制單兵突擊的誤區，混合所有制已經跑在前頭了，但是切不可單兵突擊，這是一個牽一髮動全身大問題。

因此必須要有統一的監管。還有三個原則，第一是要規範化，第二是要有統一監管，第三個是可以先試點，再全面推。

當前發展混合所有制的幾個問題

國資委研究中心主任楚序平

我就當前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為什麼混合、和誰混合、怎麼混合等問題，講幾點看法。

第一，為什麼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在深水區推進我國經濟體制改革，方向問題至關重要。堅持什麼樣的改革方向，決定著改革的性質和最終成敗。在方向問題上，三中全會《決定》和習近平總書記系列講話說得非常明確，牢牢把握這次全面深化改革的總原則，是堅持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改革方向，堅持公有製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基本經濟制度，堅持公有制主體地位，發揮國有經濟主導作用，不斷增強國有經濟活力、控制力、影響力。

第二，和誰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中全會說得清楚，要積極發展國有資本、集體資本、非公有資本等交叉持股、相互融合的混合所有制經濟。一是和非公有資本的混合，二是和社會資本的混合，三是要積極提供公眾參與混合所有制的機會，四是積極發展雙向混合所有制經濟，不僅僅是非公有資本進入國有資本搞混合，還要提倡國有資本主動進入非公有資本混合。

當前，一些企業推進混合所有制改革，搞定向增發，在當前改革的特殊時期，非公開定向增發需要周密的、經得起質疑的特定理由，要高度謹慎。這種方式不公開、不透明、沒有競價，很容易產生利益輸送，很容易導致國有資產流失，應該堅決糾正。推進混合所有制，必須避免暗箱操作，堅持進場交易、競價交易、陽光操作，充分披露股東信息，讓市場發現價格，讓法定程序和市場機制決定對價，才能保障國有資產安全。

第三，怎麼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改革關鍵是公開透明，堅持程序公正、公開、透明。在資產定價方面，要堅持所有產權交易都必須進場交易、競價交易，依法披露交易信息，杜絕暗箱操作。在國有股權定性方面，要特別警惕所謂國有「優先股」和「黃金股」之類的混合方法。所謂「黃金股」只是國有企業徹底私有化的一個噱頭，根本不應該是我國國有企業改革的政策選擇。

第四，誰來控股混合所有制企業。我個人認為，問題的核心，在於怎麼保護中小股東的權益，規範大股東行為。國有企業作為大股東，要切實保障中小股東的知情權、參與權、監督權和求償權，依法合規披露關聯人以及關聯人交易、損益、經營預算和收益分配，依法依規分紅，切實保障中小股東的合法權益，做模範的企業公民。

第五，推進混合所有制改革的領域。有人主張，要求開列混合所有制的負面清單，出台限制國有經濟在競爭性領域的目錄。這是完全違背三中全會精神的，本質就是徹底私有化。對在什麼領域搞混合所有制，三中全會決定說得很明確，發展混合所有制，目的要探索基本經濟制度的實現形式，放大國有資本功能，實現國有資產保值增值，提高國有企業競爭力。只要符合這個目標，都可以混合，反之就不能混合。

第六，積極推進員工持股改革。員工持股改革，是三中全會提出的國有企業改革的最閃亮創新，是混合所有制最閃光的亮點，是二十一世紀的新公有制，符合馬克思勞動創造價值理論和現代市場經濟發展規律。只有員工持股的企業，才可能成為可持續發展的好企業。推進員工持股改革，應該堅持在新增利潤基礎上的增量改革原則，不能打存量資產的主意；應該堅持激勵為主原則，防止出現「平均主義大鍋飯」；應該堅持促進科學決策原則、堅持規範管理原則，設置退出機制，而不是終身制；設置有效的股票流動制度，防止員工股權外部流失，使持股員工範圍始終處在為企業作貢獻的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