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再涌熱潮
□雷達
●許多名家競相推出長篇,長篇新作品大量湧現。
●對轉型時代複雜的現實生活的大膽審美判斷,表達出力圖對現實發言的強烈願望。
名家競推長篇
有人稱2013年為「中國長篇小說大年」,這裡姑且不論其大與小,事實是,許多名家競相推出長篇,長篇新作品大量湧現。長篇小說熱、名家競寫的背後,是作家們試圖保持自己「在場」、力圖對現實發言、對轉型時代複雜的現實生活作大膽的審美判斷的強烈願望,這已成為當下長篇小說的主體格調。
不妨看看出版盛況。1月,賈平凹的《帶燈》出版;2月,馬原的長篇小說《糾纏》完成;3月,韓少功的《日夜書》出版;4月,文壇老帥王蒙塵封40年的長篇小說《這邊風景》問世;繼而,林白的《北去來辭》出版;6月,余華的最新長篇《第七天》面市;7月,蘇童新作《黃雀記》出版;9月,閻連科新作《炸裂志》出版;10月,紅柯的長篇《喀拉布風暴》出版……
以上羅列接連不斷的出版盛況,是想描述長篇小說的熱度和名家競寫的熱潮,這似乎是莫言獲「諾獎」後的某種集束效應,也是名家們試圖保持自己「在場」的努力:這不是一種偶然,而是一種必然。當然名家力作遠不止這些。像艾偉的《盛夏》、陳希我的《移民》、張欣《終極底牌》、喬葉的《認罪書》、徐則臣的《耶路撒冷》、王十月的《米島》、李鳳群的《顫抖》、田耳的《天體懸浮》等,都是引起了一定反響的作品。
與新聞快速黏合
除個別作品外,這些作品都表達了進一步「接近現實」,對轉型時代複雜的現實生活的大膽審美判斷,表達出力圖對現實發言的強烈願望,這已成為當下長篇小說的主體格調。余華認為《第七天》是他「距離現實最近的一次寫作」,馬原也將新作歸源於「中國社會正在從沒有財產概念的時代走進有財產的時代」,賈平凹更是「50後」的「發言人」,一直以關注轉型現實而著名。這是一代作家的現實情懷,也是消費時代的當下一種亟須肯定的文學書寫的積極力量,這一點很突出,但尚未得到批評界和文學研究界相應的正視。
長篇小說的新聞性元素的增強,是近年來小說對現實發言而產生的一個趨勢。《第七天》的爭議也源於此:那些強拆、殺警察、洗腳妹殺人、賣腎等情節,寫得並不那麼動人。余華非常「珍視」這些社會奇聞,以為它們本身就有存留歷史的價值,於是他小說里的現實感、尖銳感,都想依賴這些新聞支撐。
在我看來,社會新聞與小說敘事元素過於快速、直接的黏合,既是作家缺乏直接連接地氣的、可持續資源的一種表現,又是作家不得不將敘事焦點對準普通讀者所關注的熱點話題的一種敘事動機。
作家迎難而上
目前中國作家的最大問題是失去了把握和讀解這個時代的能力,無法定性,於是只能捨棄整體性,專註於局部趣味,或滿足於類型化。而像賈平凹、劉震雲等人,卻能迎難而上,只是像《帶燈》中細節化、細碎化的敘述方式,已使很多讀者出現閱讀障礙。一方面是人們對文學的常規節奏失去耐心,一方面是文學必須尋求能吸引今天讀者的新的節奏。
另一種情況,當下文化語境的網路化、後現代化和物質現實的「前現代性」,造成了人們普遍的精神迷失。浮在網路表面的是隱私揭露、人肉搜索、貪官落馬、一夜暴富等,網路小說也以聳人聽聞、吸引眼球的方式把這些元素編織於文學敘事之中,而讀圖時間又佔據了大量的讀書時間,對此,作家的表達方式也只能被迫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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