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鉤沉】 猶太人伊斯蘭教千年仇殺
特朗普點火中東背後 猶太人伊斯蘭教千年仇殺2017年12月5日,美國特朗普(Trump)政府宣布承認耶路撒冷為以色列首都,並計劃將美國駐以色列大使館遷往耶路撒冷。早前就有阿拉伯國家領導人警告美國,將使館遷往耶路撒冷是「對穆斯林世界的公然挑釁」。消息一公布,媒體紛紛表達擔憂之聲,耶路撒冷這座「宗教和平相處之城」是否會成為再次點燃中東火藥桶的導火索,圍繞耶路撒冷千年的宗教殺戮是否會重現? 巴勒斯坦民眾走上街頭抗議以色列政府的封鎖(圖源:VCG) 眾說周知,耶路撒冷是一座深具宗教含義的城市。自公元前10世紀所羅門聖殿在耶路撒冷建成,耶路撒冷就一直是猶太教信仰的中心和最神聖的城市,猶太教的象徵。基督教則認為,耶路撒冷是耶穌受難、埋葬、復活的地方。伊斯蘭教將耶路撒冷視為麥加、麥地那之外的第三聖地,以紀念先知默罕默德的「夜行登霄」。在麥加之前,穆斯林祈禱的方向是耶路撒冷。世界三大宗教基督教、猶太教、伊斯蘭教都將耶路撒冷視為聖地。 在三大教中,猶太教及希伯來人早在公元前11世紀就在耶路撒冷建立了以色列王國,公元前4世紀亞歷山大大帝(Alexander the Great)征服這一地區後,希伯來人改名猶太人開始外遷。公元70年,羅馬帝國徹底摧毀猶太國,聖殿也被拆毀,僅留下聖殿外一段城牆——西牆也叫「哭牆」,猶太人被趕出巴勒斯坦地區散落到世界各地,400年內不準進入耶路撒冷。有資料表明,羅馬人在征服巴勒斯坦地區過程中圍困耶路撒冷長達4個月25天,致使城內出現人吃人的現象,圍困期間約110萬人死於非命。 羅馬人統治下的巴勒斯坦,因反抗羅馬暴政誕生了基督教。儘管羅馬人長期殘酷鎮壓基督教,但最終基督教征服了羅馬人,在公元4世紀不僅合法化更成為羅馬帝國國教。同一時期,基督徒在耶路撒冷據信是耶穌被釘死的地方修建了聖墓教堂,猶太人也開始被允許返回耶路撒冷居住。 公元7世紀,伊斯蘭教在阿拉伯半島興起。據《古蘭經》記載,621年7月27日,先知穆罕穆德在一夜之間從麥加來到耶路撒冷聖殿山,升天與以前的先知們會面,黎明時分穆罕默德重返麥加,這就是「夜行登霄」,耶路撒冷由此成為伊斯蘭教聖地。638年阿拉伯帝國佔領耶路撒冷,691年阿拉伯帝國在猶太教最神聖的地方——聖殿山聖殿原址上修建了圓頂清真寺,710年又修建了阿克薩清真寺。伊斯蘭教治下的耶路撒冷,最初宗教政策較為寬容,基督徒、猶太教徒依靠繳納高額的人頭稅換得自治的權利。 從7世紀開始,隨著伊斯蘭教的不斷擴張,與歐洲、西亞基督教國家不斷發生交鋒,西歐基督教國家經過幾個世紀努力終於將伊斯蘭教擋在比利牛斯山以南的伊比利亞半島(今西班牙、葡萄牙),並於公元11世紀開始反攻收復失地。隨著基督教、伊斯蘭教鬥爭的激烈,1010年統治耶路撒冷的埃及法蒂瑪王朝改變宗教寬容政策,下令摧毀城中所有的基督教教堂和猶太教會堂。1095年,衰弱的拜占庭帝國在伊斯蘭教塞爾柱王國的軍事壓力下,向歐洲基督教世界求援,教皇烏爾班二世(Pope Urban II)號召西方基督徒志願軍遠征中東,由此長達兩百年的十字軍東征——伊斯蘭教與基督教的宗教戰爭開始了。 兩百多年裡,十字軍東征多達八次,造成了無盡的殺戮,甚至還組成了以兒童為主的兒童十字軍。第一次十字軍東征中,十字軍屠了安條克、耶路撒冷兩城,拉開了宗教屠殺的潘多拉魔盒。據《耶路撒冷史》記載:十字軍佔領耶路撒冷後,不分男女老幼實行了慘絕人寰的30天大屠殺。十字軍為了掠取黃金,剖開死人的肚皮到腸胃裡去找。後來,因死人太多,乾脆把死人堆架起來燒成灰燼,再在屍灰里扒尋黃金。十字軍攻佔君士坦丁堡時,對該城燒殺搶掠一星期,將金銀財寶、絲綢衣物和藝術珍品搶劫一空,使這座繁榮富庶的文明古城變成了屍山火海的廢墟。 十字軍一度佔領了耶路撒冷,並在地中海東部建立了一系列的基督教小國,但勞師遠征終究難以取得最終勝利,阿拉伯帝國的削弱反而為奧斯曼人的崛起創造了條件。當然,歐洲的封建領主們是撈到了足夠的財富的。1396年,最後一支十字軍被奧斯曼人打敗。1517年,奧斯曼人佔領耶路撒冷,一直統治到20世紀初。近代以來,猶太人在耶路撒冷城牆外建設了新城,城內則稱為舊城,耶路撒冷新舊城由此而來。 與此同時,在西方反猶運動壓迫下,復國主義在猶太人中興起,要求建立猶太人國家。一戰中,猶太人曾支持英國以換取在巴勒斯坦建國,戰後英國食言將巴勒斯坦變為自己的委任統治地。二戰後在美國支持下,猶太人國家以色列才在巴勒斯坦建立,大批猶太人返回以色列。聯合國通過決議,劃分了猶太人與穆斯林在巴勒斯坦的疆域,耶路撒冷暫由聯合國管轄。 交織千年的宗教矛盾,使以色列在建國第二天——1948年5月15日就遭到阿拉伯世界圍攻,此後30多年裡前後爆發了五次中東戰爭。在美國支持下,五次戰爭以色列都取得了勝利,幾乎完全控制巴勒斯坦和耶路撒冷,並將耶路撒冷定為首都。原本應該與以色列一同建立的穆斯林國家巴勒斯坦,至今仍未完全建立。 在這種矛盾下,當以色列與阿拉伯世界打的精疲力盡,某些國家領導人開始破冰雙方關係時,迎接他的是暗殺。1977年,阿拉伯陣營支柱之一的埃及總統薩達特(Anwar Sadat)出人意料地訪問以色列,並於次年簽訂和平協議結束戰爭狀態。薩達特因此獲得諾貝爾和平獎,但在1981年埃及慶祝贖罪日戰爭勝利八周年的閱兵儀式上,薩達特被伊斯蘭激進分子刺殺。 美國前總統柯林頓(Bill Clinton)在任時,巴勒斯坦民族權力機構主席阿拉法特(Yasser Arafat)曾對他說,如果在東耶路撒冷問題上向以色列妥協,擔心自己會被暗殺。1993年,在柯林頓的主持下,阿拉法特與以色列總理拉賓(Yitzhak Rabin)簽署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和平協議。然而,阿拉法特可能是躲避以色列刺殺的經驗太豐富,並未被刺殺,反而是拉賓1995年被以色列右翼激進分子刺殺,和平協議成為一紙空文,巴勒斯坦問題依舊。 2003年阿拉法特去世後,2006年激進的哈馬斯取代阿拉法特較為溫和的法塔赫成為巴勒斯坦立法會第一大黨組建政府,至今美國雖仍將哈馬斯列為恐怖組織,哈馬斯的執政也有波折,但哈馬斯在巴勒斯坦日漸佔據主導地位確是不爭的事實。 面對圍繞巴勒斯坦、耶路撒冷猶太人、穆斯林千年以來的矛盾,如果說在薩達特等政治強人時代還可能達成和平協議的話,在強人遠去,西方世界右翼與伊斯蘭激進主義盛行、民族主義綁架民意的今天,這個死扣恐怕只會越來越緊,完全看不到解決的希望。特朗普的舉措無疑火上澆油。 ...轉自多維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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