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荊棘中的蓓蕾花(一)
--根據真實的故事改編
一個人怎麽看自己,將決定他成為什麽樣的人!(作者感言)
「一株美麗的蓓蕾花長在荊棘里,它仍會綻放出絢麗嗎?不會的!」蓓兒自言自語著。這幾天,她一直都在思索著一個問題:「一個人為了什麽目的而來到世上呢?假如神造每個人都有祂的美意,那麽,我的出生為什麽就好像是一個錯誤,一個偶然呢?為什麽一個人骨子裡會有自卑和討人喜歡的成分呢?它來自這個人生活的環境嗎?還是來自母腹中的傷害呢?…」
一、神秘的中年男子
蓓兒出生在一個無神論的國土、一個動盪的時代,父母親都只是普通的知識分子,家境不富裕,也無權無勢。所以從小,蓓兒都習慣憑著自我奮鬥來爭取向上爬的機會。後來,她考入了一所名牌大學。
畢業將至的一天,蓓兒正在宿舍中與室友們閒聊,突然,門外闖進蓓兒的好友李靜,她手裡搖晃著一封信:「喂,蓓兒,你有一封香港來信。嗨!認識你這麽久,我還不知道你有海外關係呢?是神秘的追求者嗎?」李靜詭祕地眨眨眼睛。蓓兒搶過信,看到信封上貼滿了英國女王頭像的郵票,就十分納悶,從小到大,她都沒聽父母提到過有境外的親戚。她打開信,信的內容十分簡短,字跡秀中帶剛。信中之人自稱是蓓兒的義父,特來信祝賀蓓兒即將大學畢業,隨信還附上他的一張照片。照片中是一位書生氣十足的中年男士,西裝革履,金絲邊眼鏡罩著滿臉精明的銳氣。他自我介紹說,他是香港一家頗具規模的藥材公司髙級主管,膝下有兩個已成年的兒子。
蓓兒仔細端詳照片:「看上去,他好像蠻成功的,為什麽他要認我這麽個陌生女孩做義女呢?他想找兒媳嗎?但他也不需要跑這麽遠,找我這麽個平凡的女孩子啊?」雖然蓓兒外貌並不艷麗,但其實,她氣質不凡,是個很惹人喜愛的女孩,但她時常卻有一種莫名的自卑感。她打量照片上的這個人,似乎有相識之感。李靜搶過照片:「哈哈,他是你什麽親戚,怎麽跟你長得這麽像?」「原來,這相似之感來自相似的外貌啊!」蓓兒恍然大悟,「沒聽說過,長期不見的義女會酷似義父。」蓓兒帶著這個謎,把信交給了母親。母親讀著信,臉上閃爍著幾分驚訝,而更多的是喜悅,她的笑容好似一朵綻放的花。
「唉呀,他是我的老同事,只有兩個兒子,沒有女兒,你生下來的時候,他抱過你幾次,就好喜歡你,就認你作義女了!」母親解釋著,「這個人,好戀舊啊!真不知道他怎麽找到你的?你們好有緣分啊!」
「如果真是這樣,他好像蠻有人情味的,這樣的人,世上已不多見了!」蓓兒開始對他有些好感。「那我該怎麽跟他回信呢?」她問母親。
「傻丫頭,這種從天上掉下來的好事,你當然就順手推舟,認他做義父了!說不定哪一天,你還有機會去香港玩一趟啦!」蓓兒把嘴一撇:「沾別人的光,算什麽本事,我不稀罕!」蓓兒擺出一副髙傲的樣子。她認定,一個人的成功要靠自己,只有努力進取的人才算活得有價值。
「不過,我搭理他不是想沾他什麽光,而是不讓他覺得我缺乏教養,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回封信吧!」蓓兒伸手勾住母親的手臂,露出一副調皮的笑容。
於是,蓓兒就給義父寫了一封措辭十分客氣的信,謝謝他的抬舉和錯愛等等。不久,義父回信了,語氣儼然是個真正的父親,滿紙都是:「我最最親愛的女兒!…」「他怎麽這樣得寸進尺呢?誰說讓他做我的父親了?自作多情!」蓓兒有一點不自在了。
接下來的幾個月,她收到許多從香港寄來的郵包,裡面包括時裝、音樂卡片、甚至金錢,同學紛紛向她投來嫉羨的眼光,蓓兒也十分狐疑,她從沒有見過如此心細且又大方的男人。「他想找兒媳嗎?還是他對我不懷好意?」蓓兒看看鏡中正當風華正戌的自己,不禁疑心重重。有道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啊!
蓓兒將疑問悄悄告訴母親。「怎麽會呢?他是一個堂堂的正人君子。」母親竭力為他辯護著。他不僅是母親昔日的同事,也是她當年最要好的異性朋友。他為人聰明沉穩,做事精明能幹。「他比你爸爸強多了!」母親眉飛色舞地對他大加讚賞。
「那麽,你怎麽不嫁給他!」蓓兒心裡的醋罈子打翻了,禁不住搶白了母親一句。其實,蓓兒一向乖順,對母親言聽計從,從不頂嘴。這大概是她第一次對母親大不敬吧!
「如果他有名牌大學的文憑,怎麽輪得到你爸爸呢?」母親並未生氣,且實話實說。蓓兒想,世人談情說愛的時候好像都充滿浪漫的情懷,但論到婚嫁時就會變得現實了!蓓兒開始為義父感到有一點挽惜。「他後來怎麽去了香港呢?」
母親陷入回憶中,細細講述著過去的故事:那是反右運動前夕,政府鼓勵每個人都起來進言,以幫助政府改進。平時一向謹慎的義父竟信以為真,寫了一張大字報,砰擊單位最有權威的領導,只貪圖個人利益,置員工疾苦而不顧等等。接下來,形勢急轉,全國各家黨報突然將那些仗義直言的人定性為攻擊政府,是反動的右派分子。剎那間,全國各地到處是「山風欲來風滿樓」。
一天深夜,義父來找蓓兒的父母:「我闖大禍了,可能要被劃為右派,必須馬上逃離。」「你要去哪裡?」「我要帶兒子偷渡去香港!」這時,義父的太太早已移民香港,留下他和兩個兒子正申請移民。但當時,這種手續會耗上許多年。「我等不了啦,不走,我就會大禍臨頭了!」
義父把鑰匙交給蓓兒的父母:「求你們幫我一個忙,去我家,把能賣的東西都賣掉,然後把錢匯給我,我得用這筆錢買通漁民,帶著兒子偷渡去香港啊!」
蓓兒這下才明白,原來,父母一同幫助義父偷渡,是他的大恩人啊!蓓兒開始感到坦然起來:「原來,他對我好,是想報恩,我不過提供了他報恩的機會吧!」蓓兒這才拿出義父送給她的套裝,穿在身上,在鏡子前自我欣賞一番:「嗯,時髦,不失高雅。這個中年男人在買衣服上還很有點品味啊!」
二,香港,神秘之旅
不知不覺,一載春秋匆匆而過。蓓兒畢業後,嫁給一位留美博士,不多久就動身去美國與丈夫團聚。母親提議說:「你不如從香港上飛機去美國,順道去會會這位義父。我可以與他聯絡,讓他為你買機票!」母親一向做事果斷,習慣獨攬所有的事。
「這會省不少錢吧!」蓓兒想。此時,丈夫在美國只是個窮學生,路費當然是能省就省了,更何況,她也很想見見這個神秘的義父。「不過,蓓兒,這件事,你不能讓爸爸知道!」母親強調說。蓓兒困惑了:「爸爸不也是他的朋友嗎?」
「你爸爸疑心重,又固執,是個十足的書獃子!」母親的語氣帶有一絲輕蔑。她告訴蓓兒,義父去香港後,曾經一度與母親書信往來,時常寄來當時國內的緊俏物資,比如奶粉、白糖、服裝等,甚至還為父親配眼鏡。只是有一次,義父在信中問候我的時候,用了「親愛的女兒」--這種比較親密的語氣,就引起父親的質疑。於是,父母就為蓓兒到底是誰的女兒而爭執不休,母親一怒之下,喝下「的的喂」毒藥,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於是,母親被送往醫院搶救而脫險,從此,父親就再也不提起此事。其實那時,蓓兒早已是父親心尖上的一塊寶貝疙瘩,父親寧願相信母親是清白的。所以蓓兒去見義父的事情不僅要瞞著父親,而且還得讓他同意蓓兒獨自赴香港。但是,母親一向為人機敏,說起話來很具有說服力。沒幾分鐘,她就讓父親完全站在她這一方,全力鼓動蓓兒去香港:「蓓兒,你不要擔心!我有一個表姨媽在香港,為人熱情好客,你是我的寶貝女兒,又是我們家的狀元女,你到她那裡借宿幾日,應該沒問題!」
於是,列車就帶著蓓兒穿山越嶺,越過國境線,來到香港--一個嶄新的摩登世界就展現在蓓兒的眼前,蓓兒新奇地看著窗外的景物,好像劉姥姥置身於大觀園,所有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極其新鮮。蓓兒感到,她的過去已隨列車前行的節奏漸漸遠去,等待她的,是一個神秘的未來。「明天會更好!」蓓兒喃喃自語著。
列車到達香港站,義父西裝革履地出現在蓓兒的眼前,手裡還提著一大瓶汽水:「你長途拔涉,一定渴了吧!」他試著對蓓兒講家鄉話,鄉音中帶著濃厚的廣東味。蓓兒向他道謝,也隨即送給義父一個精美的風帆木雕。「我決不能失禮,否則會讓人輕看的!」蓓兒並不是一個細心的女孩,但她特別在意別人是不是會輕看她,所以,在這個方面,她會顯出特別的細心。果然,蓓兒謹慎的言行都讓義父十分滿意,從他們見面的那一刻起,義父欣賞的眼光就從未離開過蓓兒。
義父叫了一輛計程車,帶著蓓兒來到一個十分幽雅的小餐廳,他向提琴師揮揮手,讓他在蓓兒的身邊演奏一首小夜曲。蓓兒特別喜愛小提琴曲,因為那種悠揚婉轉的旋律很容易與她內心的憂鬱撞在一起而產生共鳴。在她成長的記憶中,她的憂愁似乎總比歡樂多,此刻,蓓兒的心被憂鬱的琴聲牽動著。她瞟一眼坐在正對面的義父,臉上露出璀璨的笑容。「這個中年男人不僅外表頗有氣質,內里更有浪漫的情調。」
新的一年,將是我們進入健康、熱情的一年!當我們知道自己被造的價值,知道自己的尊貴和美麗,我們離健康還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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