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大樓要「中看」更要「中用」

[海上一鳴·屠海鳴專欄]摩天大樓要「中看」更要「中用」

2012年10月23日 A30：A30－評論 稿件來源：新聞晨報 作者：屠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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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海鳴近期有關各地建設摩天大樓的消息爭相見諸報端：被網友贈名「秋褲樓」、高301米的蘇州「東方之門」還在持續發酵；湖南長沙望城區擬建設一座高達838米的摩天大樓「天空城市」，比現今的世界第一高樓迪拜塔還高10米；而在此前，原高606米的武漢綠地中心，準備增高30米，一躍成為「中國第一高樓」……各地高樓拔地而起，大有「一樓還比一樓高」的架勢。民間智庫機構「摩天城市」日前發布《2012中國摩天城市報告》，稱未來10年內中國將擁有1318座摩天大樓，成為世界上擁有摩天大樓最多的國家，是美國的2.34倍，其投資總額估值超過1.7萬億元。尤為令人關注的是，目前這些在建或規劃中的摩天大樓多數集中在二三線城市。怎樣看待這一現象？筆者認為，我們不能簡單地批評各地「接力比高」，關鍵是摩天大樓是否「中看」又「中用」。摩天大樓一般都被規劃為城市的地標建築，除了被網友戲稱為「秋褲」的蘇州「東方之門」外，絕大部分都是所在城市的一道靚麗的風景，大樓本身就是一個旅遊景點，「中看」的問題理應不在話下。那麼，這些摩天大樓是否「中用」呢？筆者在此和讀者們一起探討幾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摩天大樓巨額投資能轉化為現實的經濟效益嗎？據了解，摩天大樓建成後能否獲得收益，關鍵取決於出租率。收租償還投入成本一般需要15年甚至更長時間，而出租率的高低往往與所在城市第三產業在GDP中的比重密切相關。調查顯示，中國內地共有54座城市在興建摩天大樓，其中2011年第三產業佔GDP比重超50%的城市僅有11座，而第三產業佔GDP比重出現下滑的城市卻有17座。如果我們把中國和美國摩天大樓的數量與各自的第三產業規模進行比較，更能看出端倪。2011年，中國第三產業相當於美國當年第三產業總產值的26.8%，而中國的摩天大樓總量已經相當於美國的88%。美國平均每座摩天大樓對應的第三產業產值為1431億元人民幣，而中國僅為每座436億元人民幣。按照目前的摩天大樓建設速度估算，到2022年中國平均每座摩天大樓對應的第三產業產值為576億元，僅為美國2012年對應值的40%。美國第三產業高度發達，且是建設摩天大樓的先行者，以美國為參照，中國的摩天大樓顯然是多了。屆時，中國的第三產業可能難以讓這麼多摩天大樓盈利。再看個案，《中國證券報》日前報道稱，深圳的地標建築「京基100」和廣州國際金融中心目前已經面臨出租困難的境遇。投資達60億元的廣州國際金融中心看起來雄偉壯觀，寫字樓的出租率僅為50%。第二個問題：摩天大樓會給城市「添堵」嗎？近年來，隨著城市化進程的加快，城市基礎設施的建設和改造已經「慢了半拍」，很多城市的承載能力受到嚴峻挑戰。一方面，造成很多城市交通擁堵，另一方面，城市排水設施不暢，一遇大雨，就易形成內澇，「到XX來看海」已成為被網友調侃的高頻詞語。摩天大樓往往規劃於繁華市區，原本城市的基礎設施承載能力就有限，如果摩天大樓的出租率較高，陡然增加的人流、車流則會雪上加霜，造成更大的壓力。第三個問題：摩天大樓安全風險到底有多大？「9·11」事件讓世人目睹了摩天大樓的巨大風險，也許這樣的恐怖事件「千年一遇」，我們不必多慮。但即使在正常情況下，摩天大樓面臨的安全風險仍然不可低估。據估算，一座高100米的建築在無阻擋的情況下，煙氣在半分鐘內就能沿豎向管井擴散到頂層，形成立體火災。同時，隨著全球氣候的變化，極端天氣越來越多，這會給摩天大樓造成怎樣的風險？這些因素都需要充分考慮。「摩天城市」之所以在當今中國形成熱潮，GDP崇拜、政績工程、長官意志、企業衝動等可能都是不可忽視的因素。那麼，一個城市該不該建摩天大樓？建多少摩天大樓？所建的摩天大樓多少層較為恰當和安全？我們應該去除那些非理性的因素，既要從「看」的角度論證，更要從「用」的角度觀察，找到一個科學、合理、安全、舒適、周密的平衡點，這才是實事求是的做法。（作者為中華海外聯誼會理事、上海市政協委員、上海市僑聯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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