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誤 · 這個世界沒有光

假設一下，這個世界沒有光，熱量來源於地球內部的恆溫永動鎖定，物種進化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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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從熱力學的角度，一個孤立系統無法形成有序的生命。在較小的尺度下，會近乎平衡態，沒有足夠的熵流可以利用——可以看成小範圍的、不完全版「熱寂」。

要產生適宜「生命」的環境，需要近乎隔絕的三個系統，並通過一道物質或能量的流動。其中一個系統作為「生命」活動的環境，需要溫度適宜，允許複雜結構相對穩定存在——既不能很快崩潰，也不能穩定得無法演化。另外兩個系統，一個作為輸入、一個作為輸出。

對於地球生態系統，就是地球、太陽、太空三個系統，通過熱輻射相連接，太陽提供低熵的短波，太空負責「吸收」高熵的長波，生物圈從可見光 ->紅外輻射這一過程中獲取負熵，維持有序結構。

如果沒有太陽，只是一個孤立行星的話，那只有藉助地表、地幔、海洋這三個系統之間的物質流了。通過火山活動，將地幔條件下的產物帶到地表，小範圍打破地表的平衡，才有機會產生有序的生物。同時生物活動的排泄和殘骸在海底沉積，通過地質運動帶回地幔——畢竟海洋不像太空一樣，有著准無限的容納能力，所以形成某種循環是必要的。

這個生態系統的底層應該是以火山噴發物為「食」的，一些硫、鐵或是其他的物質隨火山灰沉降在地表，養活第一營養級。火山噴發物不大可能像太陽光一樣惠及整個星球表面，所以食物短缺會是一種常態，遠離火山的區域會比極地冰原更加荒蕪。

地質活動畢竟不像天體運動那樣規律而穩定，火山活動的休止即是一場滅絕性的災難。所以，能延續下來並發展出文明的生命一定十分幸運，也十分強大，對於食物、資源的利用效率會達到一種我們難以想像的極致。

由於火山噴發物不像太陽光那樣難於收集和運輸，所以「工廠農業」會出現得非常早，甚至可能「農業」一誕生就是作坊式的，在溫度適宜、易於防守的巢穴從事農業。

收集天然火山帶來的「農家肥」只能養活少量人口艱難繁衍，利用地熱製造人工肥料將是一道生存大門檻，跨過去將直接由地獄難度跳到中等難度，意義不亞於我們的工業革命。進入工業時代後會有人嘗試建造打穿地殼的超深阱——這對於他們而言幾乎等同於我們試圖掌握可控核聚變。

資源的缺乏會促使戰爭更加頻繁和激烈，在生存艱難的環境下，文學藝術會相對成為短板，趨向精緻的電子工業發展也會相對落後。而能源、材料等重工業領域則會略發達。當然，考慮到科技樹的關聯性，應該也不至於發展成蒸汽朋克。

至於可見光……大概類似雷達之於我們。或許自帶聲納的生物會普遍存在，熱紅外倒是不見得好用，畢竟食物資源短缺，微米級的電磁波白白輻射出去顯得有些奢侈，多數生物的代謝率應該很低，體溫應該只比環境高一點點。

總之，這樣一個環境里產生生物實在難得——你看，他們連年都沒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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