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形帝國今何在？ ——看電影《教父》（ The God Father）1-3集

隱形帝國今何在？——看電影《教父》（ The God Father）1-3集歷史需要拉開距離才能看得清楚。好萊塢經典巨片《教父》享譽影壇，實屬非同一般意義上的電影。它一共有三集，前兩集分別於1972年和1974年上映，第三集於1990年與觀眾見面。第一集一上映就引起轟動，並獲得奧斯卡三項大獎，教父的扮演者馬龍·白蘭度越加成為炙手可熱的巨星。第二集引起更大反響，一舉拿下六項奧斯卡大獎，成為當年最紅影片。第三集沒有像前兩集那樣被獎項包圍，在奧斯卡上也一無所獲，可是這不影響它受歡飲的程度，它一樣受到觀眾熱捧，而且它在內容上同前兩集相比毫不遜色，同樣是嚴肅紮實，甚至比前兩集還好看，還大氣，極具史詩性的恢宏。經過二十至三十年的沉澱，今天再看這三集不朽之作，其藝術價值的份量與意義越發顯得爐火純青，不同凡響。面對著當今世界上越來越多的光怪陸離，凡是被這三部大製作所感動的人，就不能不越來越欽佩影片的編導，他們的膽識與氣魄是一流的，他們能把一部描寫黑手黨的同名小說搬上大銀幕，表明他們對電影主題的把握很有洞察力與前瞻性。他們用這套片子系統而完整地揭露了在追逐金錢利益上，人類中黑手黨這個特殊群體，是何等的不擇手段與無所不用其極。這種被放大出來的人性中的最黑暗部分，對強調公平正義的自由民主社會來講，又是何等的嘲諷與鞭撻。這三集影片所講述的是一個叫科萊昂的義大利移民家族的故事。從公元1901年到1979年，在歷時七十八年的歲月里，這個家族的三代人在理想與現實中不斷追求與進取的故事是與眾不同的。三集影片全長共9小時28分鐘，從開始到結尾，駭人聽聞的謀殺與被謀殺事件，一直就接連不斷地衝擊著觀眾的視覺神經，而且一次比一次殘暴，一次比一次血腥。如果說這套影片夠嚇人的也不為過，它令善良的觀眾看了後目瞪口呆，大有不知今夕是何夕之感，恍惚間會以為這是在講述史前的野蠻社會，好像那時的人們，彼此間除了殺戮與償還血債，就沒有別的事情可做。確實也是，弱肉強食，強者生存的生物原則從來沒有被這樣直觀、這樣赤裸裸地在大銀幕上解讀過，電影《教父》系列片開好萊塢之先例，第一次把黑手黨的生態真實，暴露在大庭廣眾之前，令人觸目驚心，震撼無比。在仇殺中死去的黑幫人物不計其數，可是那些倖存者還像飛蛾投火般地不懼死亡，前仆後繼。殺戮的戰場也從義大利的西西里，轉移到美國的紐約，新澤西州的大西洋城，再到內達華州的大浩湖，最後回到義大利與梵蒂岡。這種你死我活的爭鬥，因為不斷變化著的理由與方式，更加令人眼花繚亂。這當中沒有絕對的強者，更沒有永遠的勝利，有的只是相對的平衡，暫時的強悍與勝出。過後，一時的平靜又被另一次暴力復仇所顛覆，被另一種新的排列組合所取代。沒完沒了，沒有止息。影片中第一代教父維多·科萊昂在其長子被亂槍射殺之後，忍痛主動向對手講和，提出不再報復，惟願大家從此放棄仇恨，相安無事。可是他所堅持的理念還是被其他黑幫家族所不答應，因為他的商業經營底線就是決不販毒，頂多只從事賭博業。多年來科萊昂家族由於在政界與律師界積累了相當多的人脈，其他四家黑幫家族卻認為科萊昂家族沒把手中掌握的資源與他們共享，沒有為他們的販毒生意提供必要的保證與服務，妨礙了他們的有效地賺取利潤，所以便對科萊昂家族集群起而攻之，以圖逼其就範，否則便欲置科萊昂家族於死地而後快。第二代教父，維多·科萊昂的小兒子邁克·科萊昂，幾次要金盆洗手，從賭博業中退出來，藉以使家族生意完全進入合法化。但是他的每一次努力都牽動了其他幫派的利益，所以每次都令他無功而返，並且還遭到了瘋狂地的圍攻、打壓與血腥報復。幸好他同他的父親一樣命大，雖遭亂槍掃射，但還是能夠壽終正寢，不過晚年中的邁克·科萊昂還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為什麼好事善事並沒有少做的他，不管他做什麼都會給人帶來懼怕，都會招致殺身之禍。影片在第三集的結尾處終於水落石出，真正的魔鬼撒旦，一切殺戮的始作俑者，不是那些活躍於美國與義大利的大小幫派的頭目，也不是那些所謂黑幫大家族的族長，而是一個比這些幫派地位更高的一種邪惡勢力，他們橫跨於黑白兩道之間，一方面通過代理人插手黑幫生意，製造事端，操縱仇殺。另一方面還與梵蒂岡教廷里的不良分子相勾結，成為他們的後台，借著他們染指權利，以羅馬教廷為偽裝，貪得無厭地進行瘋狂地權錢交易，中飽私囊。正如邁克·科萊昂教父一針見血指出的：他們才是真正的黑手黨。魯加西，這個義大利政客就是這股惡勢力、這個真正黑手黨的代表與推手。人們依然記憶猶新的是，在二十世紀70年代的末期，羅馬教廷曾經發生過兩起事件，對此，影片第三集在結尾處都有直接的描寫。一個是教皇約翰·保羅一世在位僅僅三十四天就離奇死亡，另一個是梵蒂岡銀行的金融醜聞。這兩件事情在當時都是石破驚天的大事，即使是在今天再仔細回顧那些被披露出來的情節，還是會令人觸目驚心，不寒而慄。就像美國總統肯尼迪的被刺殺之謎，到目前還無法真相大白一樣，教皇約翰·保羅一世神秘死亡案，恐怕也將會成為永久之謎，但是不管怎樣，教皇約翰·保羅一世死得極其不正常這件事情卻是真實無疑的，梵蒂岡教廷銀行的醜聞也是真實無誤，無法否認的。這些披在宗教外衣下的罪惡勾當，令所謂義大利黑手黨——科萊昂家族都覺得相形見絀，不能同日而語，而且說到底他們自己也是這股惡勢力的犧牲品。科萊昂家族注入梵蒂岡教廷銀行的六億美元的入股資金，變成了這股邪惡勢力的私人財富，被他們瓜分。但是多行不義必自斃的鐵律同樣有效於這些無法無天的邪惡勢力。影片《教父》3的結尾部分，第三代教父文森·科萊昂就代表正義之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方式，對這些惡勢力的代表人物實行了毀滅性的打擊。攜款潛逃的梵蒂岡銀行家被弔死在梵蒂岡銀行的大樓外，玩弄伎倆的紅衣大主教被槍殺後，再從梵蒂岡龐大建築的高層樓梯上被重重地摔下去。一個個惡勢力的代表人物都因為罪有應得被嚴懲，就連它們的總頭子、惡貫滿盈的魯加西，即便在固若金湯的堡壘里也性命不保，被利刃刺頸而亡。他曾經有一句名言：經濟就是一桿槍，政治就是知道在何時扣動扳機。但是他卻沒有想到，他的罪惡最終還是由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的科萊昂家族所終結。義大利是個夢幻般的國家，那裡有優美的景色，宜人的氣候，還有燦爛的文化與藝術。義大利人生性樂天開朗，注重家庭親情，並極有創造性。黑手黨做為一個與義大利西西里島息息相關的衍生物，是有歷史根源的，並在美國移民中早就赫赫有名。又由於《教父》電影把這個社會群體的活動用藝術形象呈現在大庭廣眾之前，他們的神秘與真實面目就不再為人們所陌生。但是電影畢竟是電影，不能與生活混為一談。這部電影改變自同名小說，小說又不同於報告文學，更是一種典型的文學創作。文學創作是需要虛擬與誇張的手法進行的，所以電影中有多少真實的成分就不難想像了。就像看中國的武俠小說與武俠電影，不會以為生活中的人，個個都能飛檐走壁，身懷絕技一樣，黑手黨做為一種有組織進行經濟犯罪活動的群體，它能夠存在，一定有不可忽視的歷史與地域條件，並不具有什麼普遍性。換個方式比喻，與其說它存在於現實中，倒不如說它更多地存在於人們的想像與文學作品中。不過從問題的另外一個方面看，由於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是一種顯而易見的自然法則，由此廣而言之，任何政治組織或是經濟實體，都是一種不同意義上的社會集合，這種具有相同理念與相同管理規則的人聚在一起，如果他們的宗旨是正義的，手段是合法的，那就是正義力量。如果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惜以非法手段鋌而走險，那就是非正義力量，因此這樣的集合體或是組織，被稱作黑手黨或是黑社會就不是危言聳聽，牽強附會了。在當今的社會，黑手黨或者是黑社會不可怕，可怕的是如果這樣的群體或組織與政治聯姻，與權利對接的話，就十分恐怖了。當年的希特勒就是世界上最大的黑手黨頭子，他的德國納粹黨就是集黑社會與國家權力於一體的最邪惡勢力。他為猶太人和世界和平帶來的災難至今還令人痛苦難忘。雖然希特勒早已不在了，可是他的陰魂卻仍然不散，他的衣缽更有人在頂禮膜拜，如此而來的結果，必然是反動之極，又臭名昭著的國家恐怖主義，這種黑暗的勢力是當今人類共同的敵人。電影《教父》所描繪的黑手黨科萊昂家族又是另一番意義上的組織。為了生存他們自成一體，為了不被欺凌，他們擁有自己的保鏢與打手，為了牟利他們膽敢從事違法生意。他們能夠稱霸一方不是他們想那樣，而是受利益的誘惑與驅使才那樣做。一開始當他們的辛苦勞動所得被地痞流氓敲詐勒索之後，他們就產生了報復心理。所以他們最初的殺人越貨更像是被逼上梁山，不得已而為之。事實上科萊昂家族除了不斷地被黑幫仇敵糾纏威脅，並對他們施以報復之外，他們一直是在真心幫助那些有災有難的窮苦義大利移民，為他們出頭撐腰，這是一種另類的除暴安良，伸張正義的善舉，這一點老科萊昂在年輕的時候做得就尤其突出，為此他有很好的口碑，深得街坊鄰居的感激與敬仰。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弱者，是從底層出來的，受人欺負的，所以他們從一開始就同情弱者，同情那些曾經同他們一樣的孤苦無助之人。他們雖不是新時代的羅賓漢，但是他們的內心還是善良的。這也是一旦他們有了足夠的財富便要迫不及待地將生意轉入合法軌道的原因。他們的良知並沒有泯滅，當生存與安全不成為問題後，他們必然是要改邪歸正，急於從旁門左道中抽身引退。電影中第一代教父老維多·科萊昂是這樣，他的繼任人，他最鍾愛的小兒子邁克·科萊昂更是這樣。唯獨第三代繼承人文森·科萊昂不是這樣。這個年輕人血氣方剛，充滿對老科萊昂家族的熱愛與自豪。這是一個有魄力，有膽量，不懼怕困難，敢於進行殊死拼搏的人。面對惡勢力的圍剿，他向懦弱堅決說不，他保護自己家人的手段就是堅決消滅敵人。為此他毫不留情，決不手軟，就是犧牲自己的愛情與性命也在所不辭。第二代教父邁克·科萊昂的出山與文森·科萊昂有些類似。他也是在父親身心勞損，難以為繼之時，挺身為家族的利益，為父親的生命安全擔任了第二代教父。由於環境的不同，也是由於性格因素，邁克·科萊昂繼承父業之後，開始了瘋狂地報復。不僅剷除了敵人，也清理了門戶，就連自己的親哥哥，親妹夫也不放過，背叛的代價就是死亡。這個原本並不想與家族生意沾上邊的大學生，二戰退役英雄，被親人的性命，家族的利益推上了不歸之路，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黑手黨老大。可是他畢竟沒有老科萊昂的好人緣。他太不能容忍背叛，所以他費力不討好，就在他拚命為家族的安危用盡心機的同時，卻招致眾叛親離，連妻子都離他而去，兒子根本不與他的事業沾邊，女兒也對他多有疑惑。以至於他非常痛苦，深深地懷疑自己，他捫心自問是方法錯了，還是自己的心錯了？到了晚年他同他的父親一樣，沒有力量再廝殺下去了，不得不把權力交給了自己的親侄子。同他父親老科萊昂痛失自己的長子一樣，他的愛女為他擋住了子彈，失去了年輕的生命。他的痛苦還不至於此，老科萊昂沒有殺害自己的兄長，實際上老科萊昂的兄長同他的爸爸媽媽早在西西里島，就被當地的黑社會給殺害了，不過以老科萊昂的為人，就是他有兄長在，他的哥哥也不會背叛他，即使是背叛了，他也不會殺他。可是邁克·科萊昂卻不同，他不僅未能讓自己的兄長折服自己，還毫無親情可言，竟把自己剩下的唯一的哥哥殺了。人生是公平的，他的心胸狹隘，最終也導致了他有著比他父親更多的痛苦，至死那一刻，他的良心都被煎熬。第三代教父文森·科萊昂以後會怎樣還不知道，電影《教父》3是在他當教父後，首次對仇敵進行報復並大獲全勝中結束的。據說《教父》這部片子本來拍到第二集就完了。第三集是事隔十八年之後才拍的，原因就是導演科波拉在拍了兩部《教父》後聲明大噪，事業如日中天，後來卻生意失敗賠盡本錢，在這種情況下他想起了《教父》可以幫助他恢復財力，於是就有了這部《教父》第三集。雖然這部片子沒有在奧斯卡上風光，但是卻讓他的目的達到了。如果有一天不論出於什麼動機，他再接著拍下去，那麼我們就知道這位雄心勃勃的第三代教父文森·科萊昂是怎樣的結局了。人們有理由相信，他會比他的爺爺與叔叔都做得好，因為他有更多堅強不屈的精神。在當今的時代，適者生存，強者不衰更是一個硬道理。然而話又說回來，也許在編導的意圖裡，這位文森·科萊昂就是邁克·科萊昂的翻版，當初邁克剛出道時不也是很勇敢又有智慧，一舉為科萊昂家族除掉了兩個禍患。但是人們更相信文森·科萊昂的風格一定與他的叔叔不同，因為他是老科萊昂大兒子的非婚生之子，由於這個身世緣故，他才剛剛回到他叔叔邁克·科萊昂的身邊，從小到大，他心裡一定飽受事態炎涼之苦，所以他骨子裡有更多他的叔叔所不具備的品質與意志，這會有助於他擔負起肩上的擔子，完成他的使命。在這套電影的第二與第三集中，穿插了許多個回憶的鏡頭，令老科萊昂的家世更加清楚，同時老科萊昂到了紐約後，是怎樣走上黑幫之路的原因也有了清晰的交代，從中也令觀眾對這個人物有了更多的了解。這種編排不僅讓電影更有深度與價值，也讓黑手黨這個令人望而生畏的存在不再神秘。實際上他們也是普通的人，也有普通人的七情六慾，他們也有家庭與子女，好像他們還更看重與珍愛這種家庭與倫理的愛。唯一不同的是，他們比一般的人更多一些心計與企圖心，更多一些冷血和殘忍。他們能站住腳，除了偶然因素，必要的社會環境是他們得以生存做大的不可缺少的溫床。這部系列電影令扮演老科萊昂與年輕科萊昂的兩位男星都拿到了奧斯卡獎。他們的演技的確是非常精湛。老科萊昂的真誠坦然，不溫不火令人肅然起敬。年輕時的科萊昂也被演得很有層次很有人情味，他愛自己的妻子，對家庭有責任，又有膽量不甘心被欺負壓榨，終於用自己的誠懇與睿智贏得了尊重，獲得了成功。最後他又攜妻子兒女重返西西里為父母和兄長報仇。不知道是編導有意還是無意，在該片最主要的兩個教父中，老科萊昂（包括他年輕時）的戲最有看頭，這個人物被刻畫得十分豐滿，令人難忘，並懷有好感。這是一個連他的敵人也尊重的人。第二任教父，邁克·科萊昂的戲份在三集里都有，可是他的鋒芒就是蓋不過他父親老科萊昂（也包括老科萊昂年輕的時候）。這是編導的功力用盡所致，還是演員的演技倒底是有限，比不上扮演老科萊昂一老一年輕的兩位演員。可能原因還在扮演邁克·科萊昂的艾爾·帕西諾身上，他當年的演技確實略遜一籌，在這部片子里的表演怎麼也是沒有他在後來的《聞香識女人》裡面演得絲絲入扣，精彩到位。由此也可以看出奧斯卡的評委們是很有水平的，他們可不是濫竽充數的，很少看走眼，他們看中的確實都是名至實歸的。因為《教父》系列電影，重點還是在第二代教父邁克·科萊昂的身上，所以對這個人物的故事交代的還是極其詳盡與完整的。其中就有他妻子凱這個人物，這個人物從第一集就出現一直到第三集結束都存在，包括了從她與邁克相愛，與邁克結婚生下子女，到這一雙兒女都長大成人，這些重要過程都展現在觀眾的眼前。可是非常遺憾的是凱這個人物始終是與邁克格格不入的。年輕時是這樣，到年老時還是這樣，這不能不說是邁克的悲哀。老科萊昂就沒有這個不幸。她的妻子從來就不挑戰老科萊昂，對他言聽計從，與他同甘共苦，始終默默地在他身邊守候著，使老科萊昂毫無後顧之憂，兒女也都很與父親同心同德，風雨同舟。可是邁克·科萊昂就很不幸了，他的這位妻子口口聲聲說是愛他，卻與他刻意保持距離，原因就是他所從事的是黑道事業。這是一種非常令人困惑的局面，不是說愛屋及烏嗎？如果愛的真是所愛的那個人，那麼那個人無論做什麼，都不應該影響到愛的本質與初衷才是。可見邁克·科萊昂的擇偶很有些不成功。一個枕邊人老是耿耿於懷丈夫那些不能明說的事業，那個日子還能過下去嗎？所以邁克的心理壓力很大，他有妻子，妻子卻與他離心離德，就等於他單槍匹馬，沒有戰友。這樣的妻子有比沒有還惡劣。然而問題的悲哀之處卻是，邁克·科萊昂雖然每次都很不愉快，但還是一次又一次地原諒了她，到最終還是愛著她。如果說與其父相比，邁克·科萊昂的一生是失敗的，其婚姻的不幸便是主要原因之一。事實上家庭不和睦的男人，在事業上很難功成名就，他沒有能夠超越他的父親，就不足為怪了。這部電影還有很多人物也都令人印象深刻。那些黑道大佬，一個個或是腦滿腸肥，或是陰險狡詐，卻都演得咄咄逼人，繪聲繪色，非常有個性。那位內華達州的國會參議員也是極盡道貌岸然、夸夸其談之能事，卻又是一肚子機關算盡、男盜女娼之嘴臉，像極了這類人渣。老科萊昂的養子、軍師律師湯姆，這個人物也演得很到位，足智多謀，卻又絕不張揚，能夠忍辱負重。可惜到了第二集他不再被邁克·科萊昂信任，處處被懷疑，刁難與冷落。邁克·科萊昂的妹妹瑪麗這個人物設置得很好。早年她婚姻不幸，常常被丈夫毒打，可是她的丈夫因為害死老科萊昂的長子，被邁克·科萊昂處決後，瑪麗卻哭喊著找邁克算賬，後來又置自己年幼的子女於不顧，在再婚又離婚中不斷折騰，直到後來有一天幡然醒悟，主動帶子女回家居住，等於是頂替了邁克妻子的責任，把家裡的後勤負擔了起來，變成一個大家庭里不可沒有的女主人，女管家，並從近照顧邁克的飲食起居。她後來的變化對科萊昂家更是非常有幫助，事實上在邁克衰老，銳氣大不如從前的時候，她的主意與提醒彌補了邁克的不足或是考慮不周。比如是她首先發現文森是個人才，最終又成功地說服邁克將教父的權利託付給文森，在這個重大決策上，她起到了關鍵性的引薦與推動作用。邁克到底是廉頗老矣，到了最後已經力不從心，無法擔當大任了，幸好有這位親妹妹在身旁幫助打理，並幫助他完成了權利的順利有序地交接。這套影片有一個巨大的亮點就是在拍完第二集後，事隔將近二十年再拍第三集時，所有在前兩集出現的演員都老了，看到滄桑在劇中人的面孔上明顯地出現，令故事更具真實感與可信性，也令觀眾嘆服世事難料，人生不易。《教父》以不可替代的視角，詮釋了人生的這種捉摸不定。無論劇中人是多麼得富甲一方，還是多麼得足智多謀，不可一世，最終都不過是歲月里的一粒塵埃，轉眼成空。科萊昂家族的兩代教父都曾經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可是在風燭殘年中也和普通人一樣無助又孤獨地老去，多少風流與輝煌也都變成身後的往事隨風而散，他們為之付出慘重代價而開疆闢土的那一方霸業，還有什麼意義可言呢？他們的後人還能蔭蔽在那曾經的大樹之下嗎？環顧四周，在芸芸眾生的大千世界裡，在科技高度發達，物慾高度橫流，資本高度集中的社會裡，人們一方面做了物質的俘虜，另一方面也在心裡嚮往並呼喚著理想主義的回歸。這套電影似乎就擁有這樣的能力，它能夠從另外的角度提醒人們，如果歷史上真的曾經存在過像科萊昂家族這樣的黑手黨的話，這也並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他們在不斷的扭曲中掙扎，也同時在不斷的掙扎里反省、凈化與提升自己。能夠由黑道生意回到正業始終是他們念念不忘的孜孜以求，當他們最終完成這種蛻變之時，也就是他們的靈魂得到救贖之日。時光飛逝，歲月如梭，電影《教父》3的故事是發生在公元1979年，從那時到現在又是三十多年過去了，如果第三代教父文森·科萊昂還健在的話，應該也是六七十歲的人了。那麼，如今他怎樣了呢？他帶領的科萊昂家族又怎樣了呢？應該不難猜測的是，他一定不會同他的叔叔一樣，在懺悔與遺憾中度過剩下的奄奄一息的日子。人們把目光從那時移回現在，忍不住要發出關切一問：教父者，克萊昂家族的隱形帝國今何在？電影《教父》1/2/3合集（百度影音）鏈接：http://www.cofoo.com/Player.asp?4705,10,2,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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