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的漫畫家希特勒的眼中釘葉菲莫夫

　　(楊孝文　任秋凌)

　　據路透社報道，當年希特勒對他恨之入骨，聲言要在德國攻佔莫斯科後要把他大卸八塊；而他受命於斯大林，用漫畫作武器，百般嘲弄蘇聯的敵人，振奮蘇聯紅軍的士氣。他就是前

蘇聯著名漫畫家、今年已經104高齡的鮑里斯·葉菲莫夫，。

　　由於年事已高，鮑里斯·葉菲莫夫已老眼昏花，耳朵也不聽使喚了，但這位漫畫家的手卻絲毫不顯老態，每天依然能穩健的操筆創作。這位飽經磨難，歷經風霜的老人一路走來，經歷多少驚怖的夢魘，卻依然笑對人生。他表示：「在那個年代，我絕對地服命斯大林的命令。」

　　從布爾什維克革命到米凱爾·戈爾巴喬失民主化改革，在這期間近乎一個世紀里，他的絕大部分時間一直在為蘇聯服務，從事漫畫創作，以漫畫為武器攻擊莫斯科的敵人。「二戰」時期，正是他的漫畫維持著在前線對德作戰的蘇軍士氣；冷戰期間，他的漫畫又把矛頭指向了西方世界，通過一系列的漫畫創作，揭露西方資本主義社會的種種弊端。由於他的歷史功勛，俄羅斯現任總統普京在葉菲莫夫9月28日生日那天向他發電致賀，稱讚他有著「無比倫比的才能，深邃的思想，幽默和智慧」。

　　他的漫畫都發表在蘇聯的一些主流報紙上，為了能讓思想單純的公眾明白它的含義，他的漫畫都通俗易懂，讓人望畫即可生意，他刻畫的希特勒形象讓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戰爭狂魔；而冷戰時期，蘇聯的敵人，當時的超級大國美國在他的筆下被描繪成一個耐人尋味的山姆大叔的形象，身邊滿是導彈，一看就知道那是一個窮兵黷武的帝國主義代表。他說：「漫畫是一種武器，它必須具有辛辣諷刺的功能，以揭露和嘲弄敵人。」

　　他現在居住在莫斯科河邊的一幢別墅里，裡面那堆放的書籍、相冊、照片在講述著他那段多事之秋的歲月。現在他畫畫主要是為了自娛自樂，不再畫那些有政治色彩的漫畫了，他說：「蘇聯已經不復存在，我不能總是沿襲以前的那種創作方式。」

　　作為一個104歲高齡的老人，他曾目睹了當年許多可怕的事情。在他生活最為低落的時期，清洗運動奪去了他弟弟的性命，但他只能接受這樣的命運。在那個時候，許多知識份子的家庭被同時逮捕，向其他許多人一樣，他只能保持沉默，默默忍受失去親人的痛苦。葉菲莫夫說，他之所以能堅持至今天，正是得益於漫畫這張「護身符」。葉菲莫夫說：「斯大林是蘇聯的主宰，他意識到他有一個很好的漫畫家，認為我是塊寶。」

　　「二戰」時期幾乎每天葉菲莫夫都要通過漫畫對希特勒嘲弄一番。戰後，英國「二戰」時期的領導人丘吉爾又成了葉菲莫夫嘲弄的靶子；他也對艾森豪威爾將軍"刻畫"了一番，葉菲莫夫在他的漫畫中濃妝艷抹地給艾森豪威爾的身上多掛上一些武器，把他描繪成一個武裝到牙齒的戰犯。

　　葉菲莫夫與里昂·;托洛茨基的朋友關係，給葉菲莫夫帶來了麻煩。葉菲莫夫回憶了1928年在托洛茨基流亡前夜與他最後一次會面時的情形：「我告訴他說，現在你能放下政治休息一下，對你也是一件好事。」托洛茨基回答說：「我並不打算從此退出政治喘口氣，同樣的，你也不會，你現在是斯大林身邊的紅人，你會繼續畫你的漫畫。」雖然托洛茨基與他斷絕了朋友關係，但葉菲莫夫並沒有用漫畫對托洛茨基進行人身攻擊，因為有一種東西在他心中更有份量，那就是良心。

　　菲莫夫得到了戈爾巴喬夫的大力稱讚，這位蘇聯最後一位總統是唯一一位邀請葉菲莫夫去克里姆林宮做客的蘇聯領導人。葉菲莫夫說：「因為戈爾巴喬夫消除了核戰爭對人類的威脅，這就是我為什麼尊敬他的原因，他和民眾打成一片，有著一種全新的領導方式，不像勃列日列夫整日居於深宮大院，不和人民接近，你只能通過報紙才能知道他的消息。」

　　許多年過去了，但他弟弟在那場浩劫的死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成了他揮之不去的陰影。1938年其弟被捕，音訊全無，在受盡酷刑後，最後被處以極刑，死時年僅40歲。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想起這些，葉菲莫夫傷感萬分，對著牆上弟弟的畫像作了一個致敬的姿勢，以表達對他的深切懷念。他說：「或許我有些迷信吧，現在我總認為人的命運都是上天註定的，我的弟弟那麼年青就早早地離開人世，彷彿他的壽命都傳到了我的身上，或許這就是我為什麼能活到104歲的原因。多年來我一直都是這樣想的。」

責任編輯:劉家昌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