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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名家|李毅峰

李毅峰簡介

字: 一峰。號: 泊牛山房, 抱星齋,丑牛齋。

1964年生於天津,1986年畢業於南開大學,1989年畢業於中央美術學院。

現為中國美術家協會中國畫藝術委員會委員、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天津美術家協會副主席、天津人民美術出版社社長。第十二屆全國美展評委。

中國人民大學訪問學者、天津美術學院中國畫學院客座教授、南開大學客座教授、美國亞太藝術研究院客座教授、中國武警指揮學院兼職教授、天津市政協書畫研究會藝術委員會主任、天津畫院特聘畫師、新疆大山水研究所名譽所長。

出版有《一峰畫集》《一峰水墨》《一峰畫語》《李毅峰畫集》《溢峰畫集》《信筆直掃》《會心處不在遠》《謙謙峰骨 澹澹書生》等十餘部個人畫集。

李毅峰老師作品欣賞:

《山靜水幽千峰翠》 246x124cm

《雲岩高居》 246x124cm

《蒼岩春回》

《層巒疊嶂》

《高山幽居圖》

《林溪煙雲圖》 70.5X34cm

《清江十里》 69.5X33cm

《白雲收盡碧山青》 69.5X34cm

《賓虹筆意》

《秋嵐出谷》

《清溪十里有真味》 69x143cm

《清溪問禪》 69.5X34cm

《青山何必待春晴春晴》

《蒼茫一徑興》 69x143cm

《春雲滿山》 143.5X69.5cm

《造化為靈》 144X69.5cm

《法之有無間》

名家評論:

薛永年談毅峰:

(文/薛永年,著名美術史學家、美術評論家。現任中央美術學院人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國家文物鑒定委員會會員書畫碑帖組召集人,中國美術家協會理事、理論委員會主任,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

毅峰屬於新時期、新生代一名成功的畫家。

他是踩著尋根的路,從古汲養,形成自己創作路子的新生代畫家,是一個學者型的畫家。他在中央美院學習過,他學得很全面,書法、篆刻、繪畫、詩文,很具備傳統文人的文化素養。因此,他從傳統去挖掘,去借古開今。他不同階段的畫我陸續看過,總體上都具有學者的特點,具有文化內涵,符合中國人的審美,有中國哲學的意味。

他的作品具體有以下幾種面貌,其中一種很接近新文人畫,這一部分花鳥畫在繼承了明末清初以來,徐文長、石濤、揚州八怪、海派等傳統之後,把他們加以變化,把完整的構圖變成局部的特寫,很有自己的特點。這些是與古代個性派的花卉相聯繫的,畫出一些新的特點。

後來的山水畫從古代來講和石濤的關係比較密切。在近現代繪畫史是和北方畫派比較密切,能夠既有傳統又有創新意念。這是一個階段。

再一個階段,他走黃賓虹的路子,追求內美。前面所提到的那一階段,他從石濤變成北方繪畫的山水,還有一些重顏色,比如畫紅色的山頭、一些具有現代感的房子等物像。到後來像黃賓虹這種完全追求內美,完全是筆墨丘壑、山樹白雲的作品,這裡面體現了一種哲學、一種道。通過點線來畫一種道,同時也是一種禪境。不追求表面的視覺衝擊,表面的華麗,而追求一種用畫來涵養性情。實際上這種畫的創作過程就是內心的一種修鍊。

這類作品裡面也有兩種,一種是大構圖的飽滿的,這種他畫得很好。但我更喜歡小一點的,小一點的構圖把黃賓虹的筆墨表現得很到位。黃賓虹畫的是山川渾厚、樹木華滋,山水整體的感覺。通過畫大自然的整體感覺體現一陰一陽之為道,道的生成、變化、運行和人的精神相通。古人有的追求一種寂滅的,蕭條淡泊的境界。而黃賓虹不是,他還是渾厚華滋的,在這一點上毅峰是在黃賓虹的基礎上往前發展,有生機的有活力的。他的這些小幅畫中的筆墨安排的效果個性更強。

有的文人畫家只會讀書,或者只會畫畫,而對與傳統文化相關的詩文、書法、篆刻卻不擅長,而毅峰卻均擅長,並鑽研此中道。這更符合我們對傳統文人、學者的標準要求,這是他的特點。另外他很愛動腦,來參悟畫的基本道理。中國畫中的山水是比較難的。不僅僅是在畫生命,還要畫宇宙,畫宇宙的生成變滅。就是說那個道,從道家來說是道。從佛教上來說就是禪意。所有這些都是畫意中比較深層次的東西。

盧禹舜談毅峰:

(文/盧禹舜,著名山水畫家。現任中國國家畫院常務副院長、院務委員、中國藝術研究院博士生導師、哈爾濱師範大學副校長、全國政協委員、中國美術家協會理事、中國畫藝委會副主任、中國畫學會副會長,國家突出貢獻優秀專家,享受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

毅峰是一位學者,也是一名學者型的畫家。他對民族文化有著深入的理解,有著深入的研究,這不僅僅是在理論層面和精神層面的把握,更主要的是他在繪畫等方面的親身實踐。他是一位善於動手勤于思考的,對民族文化傳統有著深入的理解和研究的一位思想者和畫家。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可以說是他把幾十年來對山水大師黃賓虹作品的熱愛、理解和學習的心得逐漸地轉化為自己的山水語言的成就期。同時他在這段過程當中也得到李可染先生等當代大師們的親身傳授。我覺得他是得到黃賓虹先生繪畫真諦的一位優秀的畫家。

從他的作品中我們確確實實能夠體會的到,黃賓虹先生豐富了人們在審美上對渾厚華滋的山水境界在精神層面上的認識,而毅峰詮釋得更加清晰,更加明白。賞讀毅峰的作品,我覺得他熱愛傳統、研究傳統。他對民族文化傳統的這樣一種深入的研究和把握,體現在他的思考,也體現在他的具體的藝術實踐當中。增強民族文化的自尊和自信,在他的作品中體現得非常深刻。

他是一位熱愛生活、熱愛自然的畫家。儘管他對民族傳統文化熱愛,他師古人、師前人,但不照搬照抄。他從生活當中汲取營養,對前人的一種縱向的學習和積累,以及在橫向上對生活的一種把握,這種經驗的借鑒和融合,形成了他個性化的一種探索。所以從他的作品中可以感受到他強烈的個人風格和時代氣息,有著他個人的特點,有著對傳統文化的個人理解,有著對生活的一種獨特感受。創造了他源於傳統,有繼承、有發展、有個性特徵的繪畫語言模式,給我們帶來了耳目一新的繼承和創新的整體面貌和新的範式。

毅峰對黃賓虹的研究,不是一般意義上普通畫家對黃賓虹先生的喜歡。因為黃先生的作品有著相當的文化高度和筆墨高度,普通人很難理解和欣賞。這跟毅峰對理論的關注、對理論深入的探討和對理論的深入思考有著直接的關係。毅峰是一位很善於學習和思考的畫家。他有了一種理論上的高度,並能以此來指導創作,在繪畫語言和表現的精神上把握得很純粹,藝術上的高度把握得很準確。所以黃賓虹先生最重要的特點——渾厚華滋的審美精神、審美情懷,在他的作品中體現得十分深刻。

陳傳席談毅峰:

(文/陳傳席,著名美術理論家、博士。現任中國人民大學責任教授、博士生導師,南京師範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特殊貢獻專家。中國美術家協會理論委員會委員。曾任美國堪薩斯大學研究員,上海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

我看了毅峰的畫非常吃驚,他的畫進步得非常快。

畫畫的人有好多很多年都不進步,有的人甚至還退步。如果能進步一點點,那麼這個人將來就會前途無量。而毅峰的畫是進了一大步。他以前的畫我見過,有文氣,也很瀟洒。而現在則平添了一份歷練和難得的功力。

毅峰的山水畫主要是學黃賓虹,黃賓虹用筆的功力是無人可比的,而且他的積墨法也是前無古人的。黃賓虹的用筆方法及特點毅峰基本掌握了,又將「四王」的嚴謹和「八大」恣縱融匯一起。能看出既似黃賓虹,又和黃賓虹不一樣。既有黃賓虹的功力,又有「四王」的嚴謹,他的繪畫已經出現了一種個人的面貌。這種個人面貌並不是那種沒有功力的、有意識的模仿,而是個人修養達到後自然呈現的一種風格。非自然呈現的風格就是花樣,花樣和風格是不一樣的!

毅峰對理論很熟悉,文學水平也很高。天下有知而不能的,但並沒有不知而能的。他知道什麼是好畫,什麼是差畫。他很小的時候就跟兩位文化大隱學習書法、篆刻和繪畫,作過筆墨的研究和實踐。後來又因為他是編輯的關係,與全國的大家接觸很多,能轉益多師,從他們中得到好的經驗,學習了很多知識,也得到了很多點撥,對中國畫的精髓得到了很好的理解,理解之後,掌握了純粹的傳統的方法。

在中國畫中,文人畫一直佔領著重要的位置,文人畫中畫家首先要有文化,沒有文化的人學習的只是技巧。黃賓虹和齊白石都是越老越好,就是因為他們有文化。沒有文化的人到了晚年沒有這種修養,會表現出一種昏氣,所以就會退步。毅峰是有文化的人,他的文化底蘊比一般畫家更要深,這也支撐了他創作的飛快發展,他用純粹的傳統方法,講究神韻和內涵,具有一種內在的美,內在的功力,這種功力反映了他個人修為的高度。有文化的人就反映出有文化,沒有文化就反映出沒有文化。李毅峰懂中國畫並且加上他有這種功力。他的繪畫就會一天比一天地更好。他的畫現在是突飛猛進,我想他一定會再進步,是前途無量的。

苗重安談毅峰:

(文/苗重安,原陝西國畫院院長,陝西省文聯顧問,中國畫研究院院務委員,中國美術家協會理事,國家一級美術師,國家有突出貢獻專家。)

毅峰的山水畫在我的印象里很突出,他既是一個學者,也是一個畫家,是一個年輕有為前途無量的畫家。

他在中央美院學深造時,除了繪畫,還在藝術史論方面,對歷史文化、藝術理論的學習研究,比一般畫家深入得多,更具文化底蘊。體現在他藝術創作中,首先表現在其藝術語言沒有局限在具體技法的層面上,而是有一種更高遠的藝術和精神追求。他將民族精神作為繪畫的立足點。比如他的繪畫基本上是從黃賓虹先生那裡直接吸收借鑒,反覆臨摹、研究。黃賓虹先生在筆墨技法的研究上有獨到的一些論述,在用筆上剖析得十分具體深刻。在他的作品中,通過線的運用,濃淡乾濕,皴擦點染,剛柔曲直,用來表現一個人的精神狀態和精神氣質。毅峰在這個方面下了很大的力氣去研究、琢磨,在實踐中不斷地向一個高層的技法上去靠攏,這是中國獨特的。西方的色彩是靠色,點線面是由色塊組成。中國畫里筆墨是繪畫的核心技法。所以毅峰的立足點就是站在一個傳統繪畫筆墨的一個至高點上去深入研究,立足於我們自己民族繪畫的經典的大師之上去深入研究,這就是剛才說的堅定的民族精神。所謂堅定的民族精神就是要有民族文化的自覺、自信、自強的信念。在新時代還是要有一種文化時代擔當的意識。這些主要體現在他認準一個目標不斷地去努力,日久天長打下了這樣一個很深的根基。

他在堅持傳統筆墨的基礎上,還在進行一些色彩的探索和磨鍊,比如參加「盛世青綠」學術組織,共同研究傳統青綠山水如何和傳統的筆墨有機地結合。

黃賓虹既是講筆墨更講意境,他的畫面里的開合呼應、章法處理,往往都是在虛實對比、疏密相間中展開,這裡面常常蘊涵著矛盾統一的天道、人道,藝術上的對比統一,還有筆墨的節奏韻律都包含在裡面。毅峰從黃賓虹的作品出發,看他的畫,絕不是看某一個地方是什麼,不是一個旅遊圖的說明,不是一個具體技法上簡單的表白,而是理解畫面的氣韻開合、結構虛實,然後達到精神上的一種愉悅和超脫的感覺。這樣的境界更加高遠,有一種玄妙,是超越自然本身的一種境界,進入了道的層面,比如說天道人道,但最後道法自然,自自然然形成的一種山水景象、山水氣象。

藝術創新與文化自信

(文/李毅峰,中國美協中國畫藝委會委員、天津美術家協會副主席、天津人民美術出版社社長)

「五四」以後,中國人對本土文化抱著輕視的態度和否定的傾向,認為中國文化落後於西方,進而逐步形成一種文化自卑。對藝術傳統創作也引進了西方的品評標準來衡量自己的東西,本土文化和藝術受到前所未有的衝擊。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畫創作一直沒能耐下心來好好地研究傳統,研究中國文化的體系。雖然經歷了二十餘年不斷的創新實踐,在藝術語言、藝術形式、技法乃至觀念方面都有了一些與世界藝術發展趨勢和時代融合的跡象。但由文化衝突而帶來的藝術創作深層的變革,給創作者在心理上形成了障礙。因此,我們還要在發展中時時清理它、交融它。 藝術創新一直是與藝術創作相伴始終的。探討創新,我們不能離開中國文化資源的立足點,它只能是現時代,不可能是別的。我們固然不能離開傳統,不能離開以前解釋的諸多的創作「觀念」,但我們畢竟進入了一個新時代,這個時代對我們而言,意味著「現代性」這一特徵,必須站在現代這個時間維度並以現代主體的身份反省和透視傳統文化。就藝術創作而言,「現時代」不可能是凝固的、停滯的, 「現代性」在其展開中,不僅預示著未來,而且包含著過去。這不只是所謂的「生活積累」和「文化積澱」的問題,還有創作主體自覺的選擇問題。 但是藝術創新還有另一方面,這就是傳統文化也能夠解釋現代、批評現代。當我們以現代意識重新透視和解釋傳統文化時,傳統文化中有生命力的部分就已經被帶進了現時代,被帶進了我們的生存空間,形成創作語彙,成為現代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 這就要求我們的創作不僅要有自我反省、自我批判的能力,克服傳統文化的歷史惰性,而且要有敏銳的洞察力,「溯本求源」,以領悟傳統文化的深層底蘊及其「現代性」的問題。 可能許多畫家的創作仍在兩者之間徘徊——傳統的和現代的。傳統中國畫更多的是從文化角度著眼,文人畫之「文」便是傳統藝術的核心。但歷代大師都是在擺脫了當時的那種真正傳統之後,拓展了更寬廣的創作天地。比如徐渭的大寫意是反當時宋元以來崇尚精謹畫風的。他把創作理念即「意」推到了表現的首位。後來的石濤也是以其從生活的積累和對自然的感悟,打破了一些約定俗成的創作概念,把創作作為了一種對理念和文化的追求。當我們論述具體中國畫時,都離不開「形」與「神」。而「形」與「神」作為中國畫創作的核心要素,是超越了傳統和現代的,更是在「形」與「神」中體現文化的內涵和精髓。這就需要畫家的創作首先要樹立文化自信,必須依一定的文化張力。文化張力主要是由精神文化作用於人而產生的觀念的張力。文化張力來自歷史傳統,近乎民族精神的同義語,不然的話,「形」與「神」都會變得庸俗或媚俗。 那麼,什麼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中國畫呢?法國藝術家克萊爾曾說,畫家乃是一塊土地的兒子。我想,國畫家也跟這塊土地有關,「這塊地」就是本土文化。在當今全球背景下,中國畫在和諧的發展中會再次面臨衝突與選擇。未來的中國畫是什麼樣子,還是值得畫家和文化學者共同思考。回到文章開始提出的問題,中國畫為什麼又進入了一個新的僵化局面,其原因是中國人的文化自卑限制了它的創造力。藝術創新和創造力應來自於文化的延續,是文化精神或藝術精神的自覺。當下創作對文化的冷漠和創作自身對文化的缺乏,乃至藝術市場對創作的影響,必將導致中國畫創作醞釀新一輪的突破。 上一個世紀的藝術創新一直是與外來藝術的衝擊相聯繫的。藝術需要借鑒和融合,需要在進行比較、評判中凸顯其中的文化價值。現在應是一個經歷了比較、借鑒和評判後回歸文化的時候了。大凡一種「文化」,要能成為「傳統」,總有其相當的底蘊和積澱;一種「傳統」能成為「文化」,也必有其確實不朽的精神價值內含其中。「文化」、「傳統」也都面臨瓦解和再造的問題。文化的自信,來源於對傳統的認識力,對時代的生活深度,對語言的創新和應用能力,以至對藝術創作的文化自覺性。文化的自信,也應是創新的產物。要追求中國畫藝術的崛起,必須要意識到這個時代已造就了什麼樣的文化,以及這種文化對創作的影響。 就創作而言,中國文化雖然有豐富資源,但在創作上存在著嚴重不足。這倒不是因為它缺乏超越性,而是因為當下的創作確實有它現實層面的缺陷。從創作過程來講,就是說創作要把內在性文化轉變為外在性文化,同時又保持其內在文化的特質,使內在性與外在性結合起來。現在到處都在講藝術「回歸」,東方人在講,西方人也在講。但是,這種「回歸」,回歸到哪兒?這不僅是時間上的跨越,即「回到元點」,從傳統文化中尋找現代所需要的東西,而且是空間上的跨越,即實現不同文化和藝術形式之間的信息傳播與相互交流。 中國畫的創新,真的需要喚起文化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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