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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冰的兄弟.成子.馨藍茶者茶舍

茶心寄與青雲間

很多人,是從《行走的力量》認識了成子,又在大冰的書里了解了他。於是,有人用「行在高山雲霧裡,隱於風花雪月間」來形容他的生活。朝對茶甌,暮對酒,一語中的的同時道出了他隨性洒脫的風格。

人在麗江時,成子幾乎整日長在茶者,一壺普洱,半晌艷陽,矮紙斜行,晴窗分茶。這樣的日子,於散淡之人是最好的時光。

成子的「茶者」茶社多年來一直是古城一景,座於僻靜處,落於流水邊,盛柳蔭蔽。茶客四海而來,品茶閑話間常生出交情。茶話里,最常被問及什麼茶才算極品,提問之人總是專註答案,成子卻只專註在那一壺茶湯。待到溫杯、落茶,一一敬畢之後,他才認真地說:其實,茶的品類不分好壞,更無高低。人的心境才是評判一道茶的關鍵。純良之人好清冽,沉穩之人喜厚重;性情之人尤戀一縷茶香。只要合乎品茶人的性情,最普通的茉莉也能喝得熨帖身心。像我獨愛這普洱,不為別的,只是那甘甜里透著的陳香,對了我的脾氣。

說到成子對普洱的鐘情,早已不局限在品茶上了,就連選茶、制茶,他也向來親力親為。近些年,見多了以次充好,虛抬市價,他著實為這茶盞里的茶湯擔心,擔心茶客被價格左右了判斷,更擔心好茶埋沒在了舌尖。於是,他索性遍訪普洱茶山,親嘗分辨每一處口感的特別;躬身採制,以了卻一眾茶客品得純正普洱的心愿。

「遍訪」二字,談吐輕巧,可唯有親歷之人才能真正體味其中的艱辛。普洱茶茶區集中分布在瀾滄江中下游,傳統的三大茶區以及新六大茶山,大大小小的山頭多到難以計數。每座茶山上的普洱口感都大不相同,要知道每一種的特性,除了嘗試沒有捷徑。再加上好茶皆出自霧靄遠山,道路艱險,地形崎嶇,所付辛苦更是可想而知。西北冰島,西南班章,東南曼松……道道有好茶,可喝得太多卻是對胃極端的考驗。常常是:人,上山下山;胃,翻江倒海。

在冰島時,成子親采了古茶樹的新茶,看著這珍貴的幾十棵古樹,直叫人疑惑市面上早就大批上新的冰島茶從何而來。冰島普洱極具特性,口感的變化因人而異。有人入口微澀,有人入口清甜;有人呷上一口,便舌底鳴泉,如沐清風。可見,茶的滋味從來誠實,處處以口對心。

茶如稚子,性純質簡,一雙手的力道就可以改變全部口感和香韻。分寸的精準拿捏,全憑茶人的心智、經驗和悟性。因此,那些看似簡單的採茶、萎凋、殺青,揉捻……每一道工序,都是對茶人的試驗。

而一個真正的茶人所要經歷的蛻變,其實並不比一道茶來得容易。心智的歷練,經驗的累積,悟性的開化,缺一不可。尤其是與茶的朝夕相對,容不得茶人有半點的功利,更要耐得住時間的磨礪。品茶如識人,所言非虛。茶人的辛苦,也非披星戴月、翻山越嶺就能囊括。因此,年輕人能守得住茶山的並不多見,守得住山更守得住制茶手藝的,就又在少數。但即使留守下來的茶人也大多改用了機械制茶,成子仍舊堅信:那些瑣碎手工里流動的細膩溫度,是機械永遠無法達成的。而當這種溫度從心底緩緩漫上舌尖時,其中的精妙便不言自明了。茶中自有言語,了悟方知真味。

其實,成子這一路的尋茶,並非貪戀杯盞的口舌之欲,而是想重拾一種茶與人之間最質樸最真實的聯繫。同時,在這個經常提及情懷的年代做一些堅守「傳承」的努力。也許任重道遠,但至少身體力行。或許,這樣的力量在有些人眼中,杯水車薪,但真正的茶者相信:苦盡總會甘來……

茶者匠心,願每一位有茶心之人可以以心暖茶,待人如初。

(可以在優酷上搜索:馨藍茶者2016年普洱茶山行)

文:林子 圖: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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