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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三妾,佳人無數——風流大師的美人圖與紅顏情

人生,若只如初見▍午後的陽光,寧謐溫暖。花架上的蘭草,在陽光下幽幽的反射著墨綠的柔光。靜謐的陽光中,墨香在溫暖中發酵,案上鋪開的畫紙上寥寥數筆,隱約可認畫的是一位女子的身影。搖椅上,大師正在閉目思考:筆下的女子似乎缺著一些東西,到底是少了什麼……突然,廳堂里一陣少女的嬌笑傳來。那聲音溫柔嬌羞,輕柔可愛,像這午後的陽光一樣,讓人精神舒展。大師起身站立,尋著那可愛的聲音走向廳堂。

最終,眼前出現了一個如畫中走出的女子:美麗嫻靜,可愛優雅。站在陽光里的少女似乎渾身都在發著光,含笑的眉目在陽光下如春日的泉水,直接流進了大師的心底……「這就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畫中女子啊!」▍此時的張大師,已經四十六歲,而眼前的這位款款少女,年方十六歲。但是愛情卻跨開了三十年的光陰,在這午後的陽光里電光石火地觸發了。

張大千與四太太徐雯波▍一位叱吒風雲、尋找靈感的畫壇大師,一位書香門第、父母雙亡文藝少女,長者如師似父,少女青春如露。儘管雙方家族都強烈反對,但止不住尺素傳情,暗度陳倉,最終珠胎暗結,木已成舟。1947年,大師與少女終於低調完婚,少女為其添一對兒女,後半生,二人漂泊海外,浪跡天涯,少女始終寸步不離,相伴左右,直至大師歸西。二人的愛情聽起來如童話般美好,但是現實卻是「大師家有大花園,各花嬌艷各花哀」。

其人與筆兩風流▍提起20世紀的中國畫壇最具影響力和號召力的人物,那無疑就是張大千。他首創「潑墨山水畫」,人物、山水、花鳥,無所不精,他的畫作曾拍出了一億零八十萬元人民幣天價,徐悲鴻稱他為「五百年來第一人」,他名揚海內外,是中國唯一一個能與畢加索平膝論畫的藝術家。

張大千作畫▍張大千的畫作中,尤以人物最為動人。著名畫家於非暗曾評價說:「他對於女性觀察得很精密,能用妙女拈花的筆法,曲曲傳出女兒的心聲,這一點是他的藝術微妙、也是他在女性上曾下了一番功夫的收穫。」

張大千以徐雯波為模型的創作的《雲山萬重 寸心千里》▍張大千畫美人也愛美人,對美人情有獨鍾。除去這位二八少女徐雯波,張大千還有包括妻、妾、紅顏、情人9位佳人相伴。在張大千幾十年的藝術生涯中,那些更替不斷的美人們,不僅僅與他演繹了一曲曲傾世戀歌,更是直接刺激了這位大師的創作靈感。青梅駕鶴去,竹馬入空門▍張大千年少時,謝舜華是他最鍾愛的玩伴,張大千愛喚她「小姐姐」。二人自小就定下了婚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張大千▍18歲時,張大千留學日本,他的小姐姐懷揣四個煮雞蛋,一路為他送行。二人執手淚眼,依依惜別。這場相送最終成了二人的永別。1918年,由於太思念未婚夫,謝舜華患上了干血癆,最終病逝。遠在日本的張大千得知悲訊後嚎啕大哭,痛不欲生,當即日夜兼程回國,要送他的小姐姐最後一程。可無奈當時正值軍閥混戰,他的送別之旅難如登天,最終只得無奈返程。張大千的初戀,就這樣無疾而終。

張大千畫作▍為了緩解張大千的悲痛,一年後,家中又為他尋了一位倪氏作妻,可天意弄人,倪氏姑娘倏患痴病。情感上的不如意,讓張大千一時間心灰意冷,竟出家削髮為僧,法名「大千」。從此「張大千」這個名字就再沒與他分開。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張大千第一位妻子曾慶蓉是名門閨秀,賢良淑德,深得公婆歡心。可無奈,這位賢妻在張大千眼裡卻是「矮矮胖胖,其貌不揚」。二人的包辦婚姻並不幸福。結婚兩年,張大千就迎娶了新人,之後的歲月,曾慶蓉像是一把舊雨傘,很快被束之高閣。直到結婚十年,曾慶蓉才有了唯一的女兒。

疑以曾正蓉為原型的《持花仕女》▍第二位妻子黃凝素。嫁給張大千時年僅15歲,她漂亮伶俐,精明幹練,很討張大千的歡心。張黃二人的新婚生活如同熱戀般甜蜜。黃凝素慶幸自己能有這樣的深情才子做伴侶,慶幸自己能過上這般美滿的生活。但是,佳人有心,公子無情。自己的丈夫是才子無疑,但卻多情並非深情。

黃凝素與子女▍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甜蜜的新婚時光很快過去,張大千依舊被門外的鶯鶯燕燕迷得樂不思蜀。黃入張家二十五載,生育八子,但終也淪為與曾一樣的黃臉婆。

左一、左三、左五依次為:黃凝素、張大千、楊宛君▍黃凝素有滿心的悲楚,卻訴說無門,只得將心中悲楚寄予牌桌。這時一個溫柔體貼的年輕男人走進了她的生活。為了守住這份感情,黃凝素向張大千提出了離婚。最終,黃凝素帶著一大筆錢財離開了張大千。她成為張大千眾多的紅顏中唯一一個敢於拋棄負心丈夫、尋求愛情的女子。多情畫師厚紅顏,六宮粉黛失顏色▍1920年秋,張大千來到上海學畫,與李家三小姐李秋君相識。秋君清麗可愛,自幼繪畫,對行事儒雅又才華橫溢的張大千一見傾心,李家也自願將女兒下嫁給大千。但這份熱情卻嚇到了張大千。張大千自知家中已有妻子,秋君乃名門小姐,豈有與他人做小之理。儘管內心對秋君有無限深情,也只能作罷。

張大千與李秋君▍李秋君理解張大千的無奈,自知今生恐怕與張大千無婚姻之緣,但仍將一顆炙心交給了張大千,終身未嫁。在張大千寓居李家時,李秋君將張的衣食住行照顧的無微不至,對於張大千之徒,還以師娘自稱。儘管沒有夫妻之實,李秋君依然擔起了妻子之責。不僅如此,在張大千背著家庭的反對迎娶四太太時,李秋君還主動幫忙,在上海為二人布置婚禮,安排婚房。

張大千筆下的李秋君▍之後,張大千將自己兩個女兒過繼給李秋君,李秋君視其如親生骨肉。不僅如此,兩人還一起合購墓地,互寫墓碑,相約死後鄰穴而葬。文革期間,張大千得知秋君去世的消息後愁腸寸斷:「兄將心喪報吾秋君也!嗚呼痛矣!」這段柏拉圖式的絕戀,不禁讓人扼腕長嘆。知君有意從君笑,笑我狂奴老更狂▍1927年,張大千在日本邂逅了年僅15歲的少女歌舞伎池春紅。儘管語言不通,但是少女的青春可愛、活力四射讓張大千又一次心潮澎湃:「閑舒皓腕似柔翰,發葉抽芽取次看。前輩風流誰可比,金陵唯有馬香蘭。」很快,張大千就陷入春紅的溫柔鄉里,不可自拔。

左二、左三分別為張大千、池春紅▍張大千將自己與春紅的合影,連同一首《陳情詩》一同寄給了黃凝素,希望能得到家裡的允許:「欲向天孫問消息,銀河可許小星藏」。遭到了黃凝素的斷然拒絕。最終,張大千無奈與春紅依依淚別。但是二人的情絲並未斬斷,此後十年,張大千每年都去朝鮮和春紅幽會,而春紅的形象也屢屢出現在張大千的畫里。

張大千以池春紅為原型創作的《天女散花》▍1949年,張大千在移居日本時,遇到了山田喜美子。山田年輕貌美,頗得大千歡心:「知君有意從君笑,笑我狂奴老更狂」有了「紅妝」陪伴,張大千幾乎樂不思歸,山田成為了張大千多次流連日本的必到景點。

張大千與山田喜美子▍風流才子愛賞花,但永遠不會鍾情於一枝花。不久之後,張大千就以對方「目的不純」為由,結束了這段異國戀。分別時,張大千留給山田多幅作品,作為對這段感情的紀念。玉手輕勾粉薄施,不將擅口染紅脂▍張大千在畫美女時,十分注重美女的手部特寫,他曾先兩次因為芊芊玉手而對美女垂青。

張大千畫作▍1934年3月,張大千與李懷玉不期而遇。張大千注意到了李懷玉那雙纖纖玉手:「春天遇到了懷玉姑娘,她那一雙纖纖玉手,真是使人陶醉呀。」一雙玉手引得風流才子春心萌動,再加上懷玉姑娘活潑開朗,楚楚動人,張大千又一次陷入情網。此後,懷玉姑娘為張大千展紙侍硯,殷勤照顧,張則以懷玉為模特兒,勾畫美女,藝展神速。

張大千以李懷玉為原型的《柳蔭仕女》▍與懷玉分開沒多久,張大千又遇到了一雙妙手。張大千在遊玩時,適逢「花綉舫」楊宛君在台上演唱京韻大鼓《黛玉葬花》。音韻優雅,姿態嫵媚,特別是那一雙輕擊鼓面的纖纖玉手,白如凝脂,指如蔥跟。張大千頓時傻了眼,開始對她展開火熱的追求。

左起楊宛君和黃凝素▍12月20日,張大千終於將這雙妙手娶回了家。婚後的楊宛君告別了舞台,專心侍奉張大千,研墨鋪紙,殷勤服侍。之後,張大千創作了不少以楊宛君為模特的仕女圖,去敦煌臨摹壁畫的時候也是帶著她。但是,僅僅幾年之後,張大千就迎娶了嬌嫩的四太太,1949年張大千移居海外,也僅僅帶了女兒與心愛的四太太。

生活中的楊宛君▍年僅三十歲的美艷少女,餘下的近40年的歲月里,就這樣成為了活寡婦。楊宛君這雙玉手再也沒能見到丈夫一面,直至彌留之際還在呼喚:「大千,我能見到你嗎?」懷著對張大千堅貞不渝的愛,楊宛君孤獨地走到人生的盡頭。

張大千作品▍世界著名心理學家弗洛伊德認為,藝術的創造源於藝術家的性壓抑。一切藝術都是性壓抑升華的結果。張大千的愛美之心,很大程度上是其創作靈感的來源。舒適存曾這樣評價張大千:「其人與筆兩風流」。張大千的女人,和他的畫作,相互糾纏,互為補充,共同塑造了張大千這位風流才子傳奇的一生。

張大千與四太太徐雯波提筆詩傾佳人音,落墨畫勒紅顏影。人筆風流兩相宜,寂寞美人如夢景。 ——長城君語中國新長城組委會編輯部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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