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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館丨你只知魯迅的剛風,卻不知胡適的柔勁

曾經有人說過,民國思想界,有兩座高峰。

一座是魯迅,另外一座是胡適。

而實際上,我們在相當長的時間裡,

只知道進擊的魯迅,卻不知道寬容的胡適。

我們目睹著魯迅一步步登上神壇,

卻眼看著胡適始終深藏功與名。

他和氣、包容更「無害」,

卻處處關注、參與實有愛。

如果你要問我,當代社會最缺什麼?

我想最缺的就是一個寬容的胡適吧。

白馬非馬,但白話詩是詩

古人的詩好,韻律美妙,而又字字鏗鏘。

到了今人的白話詩,就失掉了傳統。

比如這首胡適的《朋友》:

「兩個黃蝴蝶,雙雙飛上天。

不知為什麼,一個忽飛還。

剩下那一個,孤單怪可憐,

也無心上天,天上太孤單。」

這也能算詩?

殊不知,這首詩是中國的第一首白話詩,

它直接推動了文學革命的浪潮。

胡適只是輕輕一撥,

便將古詩的舊酒裝入到新詩的瓶中,

一如深巷佳釀,不見其形,但聞其香,

這何嘗不是一種創新的哲學呢?

改革並不排斥柔軟包容。

孔說孟說,再加一個「胡說」

民國高校,兼容並蓄,往往容納各色人等。

且看當年北大,

既有未剪辮子的清代遺民辜鴻銘,

給學生上起課來搖頭晃腦,「之乎者也」。

也有已受西方觀念熏陶的現代人士胡適,

課堂之上無「形象」,

公然開起自己的玩笑來——

在某次演講中,胡適引用孔子、孟子的話時,

稱之為「孔說」「孟說」,

這本來無甚新奇,千百年來皆是如此稱呼。

未曾想這廝在發表自己的見解時,

竟自稱為「胡說」,

好一個顛倒眾生的工整對仗啊!

台下當即哄堂大笑。

其實在現實生活中,

有時候「自毀形象」,不代表捨棄原則;

適當地幽自己一默,

不僅能愉悅到別人,也能輕鬆了自己。

這代表了一種寬容的生活態度,

讓我們勇於接納世界的荒誕離奇。

窗痕易散,心頭人影難散

1917年,胡適受父母之命回鄉成親時,

認識了曹誠英。

曹誠英原是伴娘中的一位,

然心智聰慧,頗得胡適賞識。

兩人書信往來,漸漸互生情愫。

一眨眼五年過去,胡適到杭州休養,

適逢誠英亦在彼處讀書,

未料久別重逢,卻並無喜悅,反而徒添悲傷。

原因是曹誠英前不久剛剛「休」了她的丈夫,

離家出走;

而胡適又不能忤逆父母、拋妻棄家,

故而無法迎娶誠英,

最終只能是二人不了了之。

誠英的結局是凄涼的,此後她終身未嫁;

胡適的餘生又何嘗好過?

據說晚年在他台北的寓所里,掛著一副立軸:

「山風吹亂了窗紙上的松痕,

吹不散我心頭的人影。」

這是當年胡適寫給曹誠英的情詩。

生活中總有一些原則,

我們必須遵守,寬容意味著對無奈現實的諒解,

但生活中總有一些情愫,

我們應該留存心間,那是我們靈魂滾燙的明證。

胡適對於家庭的堅守,和對於情愫的保留,

同樣值得我們後人深深玩味。

民國浩蕩,風流輩出。

魯迅雖剛,未免戾氣過重。

也許在浮躁喧囂的今天,我們更需要發現的,

是胡適身上對於世界、對於人生的包容吧?

圖片來源網路,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本文由國館編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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