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越南：從米粉到法棍

07-24

舌尖上的越南：從米粉到法棍

越南：從米粉到法棍

文/圖：七月娃娃

提起越南，便回想起一陣酸酸的檸檬味道，那擺在米粉旁邊的青檸檬迅速開始佔領我的記憶，彷彿這一趟趟無休止的對越南這個國度的纏綿糾結中，因為這味道而變得曖昧起來。跟遍地開花的泰國菜比起來，越南菜稍微顯得偏門。但是越南菜雖然沒有泰國菜火爆，卻又獨樹一幟。集合了中國、法國和南洋的味道的越南美食，確實集大家之所長，又有自己的特色。也許有的朋友一提起越南味道，還會想起另外一樣東西，就是香茅，我們俗稱其為檸檬草。很小清新的名字，是越南做菜最常用的香料。法棍里可能夾著、湯粉里可能撒著、炒田螺伴海鮮都能看到它的影子。

陌生的城市，熟悉的味道

對越南米粉的記憶，仍然停留在河內三十六行街某條街邊的大排檔里。第一次到河內，坐7個小時的國際大巴從南寧輾轉過來，被丟棄在陌生的城市街道里，拖著疲憊飢餓的身子到處找旅館，終於在還劍湖對面的一條小弄堂里找到了安身之處，安頓好，服務員指引我們去吃越南粉，她指著地圖上的標誌，說：這家粉24，一定不要錯過。於是我們在河內的第一頓，便是在這家越南超級連鎖店粉24解決的，他們家還做類似康師傅速食麵之類的盒裝快餐米粉，真是沒人不知曉。只是這一頓跟之後我們一頓又一頓的街邊米粉比起來，顯得中規中矩特色不夠明朗，但在那困頓的傍晚里，我們都非常滿足，吃到了熟悉的味道，米粉這東西在中國南方大街小巷也常見，只是，上面加了些香料，熬的豬骨湯更香一些，然後便是放在米粉旁邊的兩隻綠油油的青檸檬，那酸味擠在湯里，味道能讓人記一輩子。跟中國城市一樣，大多數美味，都藏在街道里，那些坐在矮凳上端著盤子，看著路邊人來人往卻仍然吃得很香大排檔客人，才是真正體驗越南美食的地方，連西方遊客都已經入鄉隨俗。

而我記憶比較深刻的，是有一次為了趕去升龍水上木偶劇場看木偶劇，幾個人疲憊不堪地在劇場後面一條街道，找了一家隨處掛著「pho」字樣的店，點了三碗雞肉米粉，三個人把湯汁一飲而盡，帶著滿足去看戲。然後便是三十六行街的小旅館對面，我與同伴，大清早在街道仍然清靜摩托車尚未肆虐的時候，蹲在弄堂狹窄的過道里，吃的一碗牛肉粉，要了一根油條，泡在米粉里吃，記憶突然就回到了廣州家裡，吃一碗皮蛋瘦肉粥就一根油條的熟悉場景，心中對這座城市的恨便全部消失，剩下的是周而復始的思念。

白玫瑰之戀

越南中部的城市會安是我去的最多的一個城市，我第一次到越南，便是從三亞坐船前往會安的，那時候因為工作，在會安只呆了一個下午，對這座古色古香的城市全無了解，那幾個小時的閑逛里，印象最深的便是咖啡館裡6元一杯的越南黑咖啡，我們坐了一個小時，然後是街邊10元一個的大椰子，又坐了一個小時。那時候完全不了解為何我們有些同伴在一些擔著籮筐的戴斗笠的小販面前徘徊，對他們端著小盤子咂吧吃著的神情熟視無睹，回來之後回憶會安之旅，因為沒有品嘗到美食而顯得異常蒼白，深深感到愧疚，一個對當地文化了解膚淺的旅行者，是多麼悲哀的一件事情。

後來我反覆去了兩次會安，大概是為了彌補第一次的遺憾。住在古城裡，旅館對面就是一排排的餐廳，每家餐廳外面都掛著「white rose」和「cao lao」的字樣。越南中部的特色美食集中在會安一帶，在順化的Le Loi街也隱藏了很多越南特色美食餐館，在峴港則能吃到不錯的海鮮，也有很多中國餐館，只是特色並不如會安。「Cao lau」是會安一種特色小吃，用乾麵條、麵包碎、豆芽青菜等撈在一起的一種干撈麵，「白玫瑰」則是一種用米卷做成的類似小餛燉的東西，裡面卷著蒸好的蝦，蘸著甜酸醬吃，據說這兩樣東西只能在會安吃到。很多餐廳都有自己的特色美食，在吃之前不妨先打聽一下。白玫瑰，跟會安的打著燈籠的夜，秋盆河上的燈影，一起構築了我依然牽掛的會安的美。

美奈，除了陽光便是美食

第一次去越南南部的時候有過一段非常痛苦的經歷，就是在美奈得了腸胃炎，病痛一直延續到去大叻的路上。這罪惡的根源其實不能歸結在美奈的海鮮上，而是我在臨睡之前在一家燈光昏暗的小士多店裡喝的一瓶過期的牛奶。美奈大街上到處是海鮮燒烤排擋，沿海的街道，想要有多鮮美就有多鮮美，但美奈的海鮮做法仍然是延續東南亞的作風，放很多香料，所以，海鮮燒烤便成了我們一行人所有的期待。美奈的魚露，真的要帶一瓶回家，用來烹飪海鮮，記得要打包好，方便託運，魚露不是一種人見人愛的東西，但是恨它的人恨之入骨，愛它的人愛得瘋狂。

大叻這個城市是可以讓人一見鍾情的，不然怎麼叫愛之城呢？對大叻的吃的印象，並不深刻，因為從美奈去大叻的路上腸胃炎，在大叻的前半段時間，只吃了白粥，可別說，越南的白粥熬得真心不錯，我到現在還留戀那一碗白粥的味道呢，白粥煮得很爛，而且加了一點鹽，讓暫時不能品嘗美味的我感到一點幸福感。其次就是大叻的麵包了，大叻的麵包店除了有傳統的法棍之外，還有其他很精彩的烘焙，讓這裡不折不扣成為「法國小鎮」。另外，大叻的紅酒很不錯，我唯一帶回家的便是大叻的紅酒，摺合人民幣30多塊錢，不是說大叻的紅酒做得有多獨特，而是跟國內的性價比一下，就顯出它的優勢來了。大叻的紅薯干、果脯也是很有特色的特產，還有百合花茶。果脯的作用除了當零食之外，喝紅酒的時候放幾片在酒里，酸味少了甜味濃了，女孩子一定很愛吃。

對於芽庄的吃我的意見也許不太中肯，因為在芽庄只呆了一天的時間，那天正好又整天出海玩了，對於吃，只停留在芽庄的夜晚跟阿俊大哥吃的印度pizza上。第二天去四島的船上，在船上吃了簡單的海鮮大餐，跟美奈一樣，芽庄是一個海港，自然是海鮮是必不可少的，只是在吃法上不夠美奈純粹罷了。不過芽庄有一樣東西非常值得一試，那就是甘蔗汁，在路邊就能買到，非常清甜非常可口，讓人就算喝得肚子漲起來，也想再來一杯。可能跟當時去的時候氣溫高達40多度有關係，後來說這甘蔗汁越南所有城市都有，已經跟越南粉齊名了，突然有種被欺騙了感情的錯覺，那些被驚艷了的時光和美食啊，我又開始深深自責平時不讀書的過錯。

西貢，法棍情緣

其實對於法棍的印象並不如想像中好，我對這僵硬的乾麵包，一直有點抗拒。對它痴戀也不在胡志明，而是我第三次去越南的時候，從河內前往順化的sleepping bus上，因為趕時間而在車站附近一個大媽那裡買的一根夾著午餐肉的法棍，飢腸轆轆下驚為天人，於是改變了我長期對法棍的偏見。這種把各種葉子或者各種肉夾在麵包里吃的方式，也只有越南才有，還有就是比較常見的一種東西，就是把菜啊肉啊香菜啊什麼的夾在一起吃，只是夾的東西從麵包換成了一塊很薄很薄的用米粉做成的米皮里。後來聽說這個叫是著名的春卷了，只是春卷還沒炸，喜歡清淡的人愛生吃。

西貢是一個很小資的城市，西貢也是一個很浪漫的城市。所以在西貢，一定要選一家上檔次的西餐廳品嘗一下這個法國殖民地的小資情懷。西貢市區並不大，要找這樣的西餐廳也很容易，在范五老街一帶就有很多這樣的西餐廳，任君選擇。西貢的小吃也很多，在西貢街頭，在范五老街，就有大把這樣的小吃攤檔，各種各樣叫不上名字的小吃，要點菜的話，只要看著別人的餐桌照葫蘆畫瓢就是了，你若想研究那些美味叫什麼名字，確實很考究人，也許你可以了解它烹飪的基本步驟，但是它的名字真的叫不上來，因為它總是花樣百出，比如，話梅炒田螺。

說到水果，越南不愧是水果的天堂，各種東南亞水果在這裡應有盡有，擔心吃海鮮過敏吃湯粉長肉的朋友，不妨來一餐水果餐吧。在范五老街，有一條小巷子里有一家人氣非常高的水果冰沙店，說是店鋪其實不過是一個靠在牆邊的流動商販，但是，那裡每天晚上卻聚集了各種膚色的人，大家坐在對面的塑料凳子上，眼巴巴地等著美味的冰沙，然後拍照，連西方遊客也忍不住拿手機拍一通，可想而知那杯東西有多麼誘人。你可以把幾種水果撈在一起，也可以單點一種水果，什麼百香果、火龍果、香蕉、椰果再加上一些需要查字典才知道名字的熱帶水果，讓人忍不住每次經過的時候都去喝一杯。

為什麼說越南南部美食之旅是原味的誘惑呢？一來越南的工業污染少，所以越南的海鮮比國內的更鮮甜，再加上在烹飪手法上的簡單，跟廣東相似所以，越南的美食就保留了食物最原始的味道。當然這些簡單的生活也體現在越南人民的現實生活中。我去越南的時候，很多朋友都有點擔心形勢不好會影響安全，但是，很多在越南生活過的朋友都跟我說：在越南，特別是越南南部，那裡的人只關心生活。

舌尖上的越南，是不是也會成為你對越南這個國度的情結呢？

河內，街上的摩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