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年前魯迅照片公布:魯迅還是一個「暖男」

10月19日,是魯迅去世80周年。自五十年代以來,魯迅被深深地烙印在了幾代中國人的精神世界之中,然而關於魯迅的影像,留存的卻不多。

日前,迄今為止最全的魯迅生平照片在南京展出,共有127張照片,最早的一張拍攝於1902年秋,最晚的一張拍攝於1936年,跨越34年。

在這些照片中,可以看到魯迅穿著自己設計的服裝;還可以看到魯迅對兒子和家庭的愛,還有和朋友間的情誼,錚錚鐵骨的魯迅還是一個「暖男」。

魯迅嫡孫、魯迅文化基金會秘書長周令飛對記者說:「我對這些照片很熟悉,如今首次公之於眾,希望大家都能從中看到一個更溫和、全面、不一樣的魯迅。」

展覽由魯迅文化基金會與南京書畫院(金陵美術館)共同舉辦。據介紹,所有展品均由當年原版照片掃描製作而成,與此同時,一些照片原本的卡紙、相框和簽名也被保留了下來,以最大限度還原歷史風貌。

展品中80%以上的照片來自魯迅直系家屬的收藏,少數由社會徵集。記者精選了其中30張照片,試圖從這裡閱讀魯迅的一生。

1902年秋,浙江籍留日學生101人,在東京組織同鄉會,會後合影留念。第四排左起第十四人為魯迅,當年21歲。

1895年中日甲午戰爭,中國戰敗,中國人深受刺痛。一時,向日本學習蔚然成風。此時的魯迅應該還留有辮子,蓋在學生制服帽子底下。這是目前能見到的魯迅最早的照片之一。

1903年3月,魯迅斷髮照。攝於東京。當年他22歲。第二年,魯迅將這張照片贈給許壽裳,並在背面寫下四句詩:靈台無計逃神矢,風雨如磐暗故園。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

許壽裳是出現在魯迅日記里次數最多的人,他和魯迅是同鄉、同學後來還同過事,兩人志同道合忠誠於友誼,直至生命的終結。

1905年秋,日本仙台。時年24歲的魯迅與同住在「宮川宅」的五名住宿學生在仙台市東一番丁的小川寫真館合影留念,後排右一就是魯迅。

1913年,當時照片中一人回訪房東宮川信哉,宮川想像其中三人十年後的成熟模樣,為他們畫上鬍子。

1906年2月底,班長為魯迅舉行話別會併合影留念,做起第一人為魯迅。

從仙台回到東京後,25歲的魯迅對許壽裳說:「我退學了。」

許問:「為什麼?你不是學得正有興趣么?為什麼要中斷?」

「是的,」魯迅躊躇一下,終於說:「我決計要學文藝了,中國的獃子,壞獃子,豈是醫學所能治療的嗎?」

1909年初,28歲的魯迅(右)、許壽裳(左)與蔣抑卮(躺在病床上)夫婦等合影。攝於日本東京,這是魯迅唯一穿和服的照片。

魯迅書信集里,第一封信就是寫給蔣抑卮的。

1911年,30歲的魯迅身穿自己設計的服裝。攝於東京。

1925年5月28日,44歲的魯迅為俄文版《阿Q正傳》出版,在北京拍攝的兩張照片。

這個時間,魯迅的生活剛從死水中醒來,有了波瀾。而在他內心的湖裡投了一小塊石頭的人,叫許廣平,是他的學生。

1925年3月11日,許廣平給魯迅寫了第一封信,說心理苦楚,請魯迅當她的心理醫生。在這封信里,許廣平措辭極為柔軟,撒嬌還伴著羞澀。魯迅一看,便知,這是一個暗地裡喜歡自己的人。

1925年7月4日,魯迅為英文版《阿Q正傳》出版,在北京拍攝的兩張照片。

這個時間,魯迅與許廣平已進入戀愛狀態。

1926年1月13日,北京女子師範大學歡迎易寅村校長大合影。第一排左起第六人為45歲的魯迅,第二排左起第三十六人為劉和珍,第三排左起第三十一人為許廣平。

1926年3月,女師大風波結束。魯迅日記在3月6日這一天記道:「舊曆正月二十二日也,夜為害馬剪去鬃毛。」

「害馬」是《兩地書》中許廣平的代稱,有學者認為,這一天為二人定情的日子。

1927年1月2日,46歲的魯迅(左四)與林語堂(左三)等人在廈門南普陀合影。

這張合影是在一塊刻有「許」字的墓碑前拍的,林語堂一眼就看出了魯迅的小心事。

1927年8月19日,魯迅、何春才(左四)、廖立娥(左一)、許廣平(左三)攝於廣州西關。廖立娥在魯迅日記里出現過六十多次,甚至還一度住在魯迅上海的家裡,扮演著「乾兒子」的角色。

1927年10月4日,攝於上海。前排左起:周建人、許廣平、魯迅;後排左起:孫福熙、林語堂、孫伏園。

魯迅與林語堂兩人交往頗多,關係最好的時候便是林語堂1926年任廈門大學文科學長時邀請魯迅任教期間。

1927年11月16日,魯迅到上海光華大學演講途中,演講前後各攝一影。魯迅演講的題目是《文學與社會》。從演講前拍攝的照片中,可約略看到他走路時的狀態,他的日本友人增田涉曾寫過對魯迅的印象:清澈澄明的眼睛毫無纖塵,走路的姿態甚至帶有飄飄然的「仙骨」。

1928年3月16日,47歲的魯迅在景雲里寓所書房。《良友》畫報主編梁得前後兩次前去拍攝多張照片。

除了出版圖書時必須要放一張作者簡略圖外,魯迅平時並不喜歡在報章上刊登自己的照片,一來覺得那太輕浮,而來對自己的模樣不大自信。

1930年1月4日,魯迅之子周海嬰百日全家照,攝於上海春陽照相館。那年魯迅49歲。

周海嬰70歲時寫了《魯迅與我七十年》,這本書的第一句話是這樣的:我是意外降臨於人世的,原因是母親和父親避孕失敗。父親和母親商量要不要保留這個孩子,最後還是保留下來了。

1930年3月27日,周海嬰六個月,魯迅雙手扶海嬰。

1930年9月17日,魯迅五十壽辰宴上,史沫特萊為魯迅拍了兩張照片。

史沫特萊在回憶魯迅時說,她和魯迅一開始的相識,就是緣於魯迅五十歲的生日。從後來的回憶文字看,當時史沫特萊並不勇敢十分地接近這個有通共嫌疑的左翼文人,她甚至還有些害怕。

1930年9月25日,「海嬰與魯迅,一歲與五十」,攝於上海春陽照相館,兩張照片分別中英文題字。

1930年9月25日,午飯後,按預約,魯迅同許廣平攜周海嬰前往春陽照相館,魯迅與周海嬰的生日只差兩天,一個是9月25日,一個是9月27日。

魯迅溺愛周海嬰的事,很多人的回憶文字里都可見到。比如蕭紅和郁達夫均在文章里寫過。1931年,魯迅還自題過一首《答客誚》的詩: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知否興風狂嘯者,回眸時看小於菟。

周海嬰過生日,魯迅必帶他去拍照紀念。

1930年9月25日,魯迅五十歲生辰照。

1931年7月30日,魯迅全家照,攝於上海福井寫真館。

8月11日照片沖洗出來後,魯迅給母親寄去。母親收到後很歡喜,立即給魯迅寫了回信。至此,挂念兒孫的老太太終於放下心來。

1932年11月27日,魯迅在北京師範大學演講的系列照片。

1931年11月,因母親病重,魯迅回北京探望,並在北京大學、北京師範大學等五所高校進行了著名的「北平五講」。

1933年2月17日,中國民權保障同盟總會歡迎英國作家蕭伯納來華時,在上海孫中山故居合影。左起:史沫特萊、蕭伯納、宋慶齡、蔡元培、伊羅生、林語堂、魯迅。

蕭伯納僅在上海停留八個半小時,卻引起足夠轟動。短短一周時間,由瞿秋白任編輯的《蕭伯納在上海》一書也編輯完成。

1933年5月1日,毛衣照,攝於上海春陽照相館。

周海嬰曾說:這張照片母親最喜歡。許廣平喜歡這張照片的是因為魯迅裡面穿的那件毛背心,是《兩地書》中所寫的「毛衣半臂」。

1933年5月26日,為斯諾編譯《活的中國》所拍的照片。

1933年9月13日,魯迅五十三歲生日照。攝於上海王冠照相館。

1933年9月13日,魯迅五十三歲生辰合照。攝於上海王冠照相館。

1933年夏,魯迅與內山完造(右)合影。

因為魯迅在中國出名的日本人有兩個,一個是藤野先生,一個是內山完造。

當時魯迅用筆名在報紙上發表文章,但並不留自己的住址。在上海的十年,大多數約會見面,魯迅都喜歡約在內山書店。

1936年初,病中魯迅,史沫特萊攝。

1936年3月下旬開始,魯迅因胃口不好,體重下降得厲害,在魯迅日記里去找須藤醫生看病的記錄幾乎天天都有。正是這時,史沫特萊請來了美國醫生托馬斯鄧看診。美國醫生的結論是:魯迅患了結核性肋膜炎,因累積較久,如要治癒此病,必須馬上抽出液體,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然而魯迅沒有聽從美國醫生的建議,而須藤一直拖延到當年的7月才給魯迅穿刺抽取肋膜中的積液。

對此,周海嬰也一直持懷疑態度。他在《魯迅與我七十年》一出初版里便寫了一個章節:父親的死。

周海嬰說,父親去世後,再也沒有見過須藤,解放後許廣平幾次訪問日本,見到很多老朋友,也有曾為魯家治過病的醫生,但從未有須藤的任何消息。

1936年10月8日,在第二回木刻流動展覽會上,由沙飛拍攝的一組照片。

魯迅喜歡木刻,在1936年他和一個叫曹白的木刻家通信30餘封。

當天,魯迅在展覽廳里和曹白看了一會兒展覽。一群木刻愛好者跟在魯迅身後,他們聽魯迅點評這些木刻作品。魯迅累了,將帽子脫下來,說,我們歇一會兒。

於是,曹白、林夫、陳煙橋、白危幾個木刻青年就圍著魯迅坐下來。他們在那裡談笑風生,卻沒注意到也來參觀展覽的沙飛用相機拍下了這一時刻。

1936年10月19日,魯迅遺容。沙飛攝於上海。

魯迅先生的死,在風雨飄搖的三十年代,有一股難名的政治意義。

關於魯迅先生的治喪委員會,現在可見有四個版本。其中在上海魯迅紀念館裡存有一個,據說是馮雪峰當年用鉛筆擬定的一個九人名單:蔡元培、馬相伯、宋慶齡、毛澤東、內山完造、史沫特萊、沈鈞儒、矛盾、蕭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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