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張魯一：演反派要看到人物的多變性
張魯一在《亂世書香》中飾演徐書成。在這部都市情感劇中，張魯一演起了一個放浪不羈愛自由的咖啡廳老闆，兼開著一家密室逃脫店，喜歡穿著文青必備的亮色毛衣開衫，行走在時尚前沿，一手磨著咖啡豆，一手擁著美人，享受人生。這大概是他目前為止的熒幕形象中，最陽光喜感的角色。
《紅色》中的暖男徐天。此前，除了《紅色》中的呆萌暖男徐天，張魯一在一些影視作品中長於塑造性格陰鬱經歷坎坷的人物，而本周收官的《他來了，請閉眼》，他所扮演的高智商罪犯謝晗，則被追劇的粉絲認為，將反派魅力發揮到了極致。在2016年即將播出的《麻雀》中，他飾演的汪偽特工頭子，也是將斯文腹黑反派形象延續了下去。
《麻雀》劇照然而在這部名字聽起來就透著濃濃喜劇氣息的作品中，扮演一個精明能幹又樂天貧嘴的小業主，張魯一似乎完成度也挺好。他說，之前有段時間因為家裡需要，他也做過一段時間生意。當時的一些生活積累和體驗，他調動出來，用在這個角色上。問他是什麼生意，他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對於角色，他認為自己不在意是所謂的反派還是正面人物，更傾向於去理解人物的初衷，「就像你看一些壞人，他做的事可能是壞的，但他的出發點不一定是壞的，人所看到的東西，不一定是真實的東西。我喜歡去了解他的真實的最根源的初衷。」張魯一在業內演技是公認的學院派，基本功紮實，又有靈性。此前還風傳他在片場人稱「擼一條」，拍戲時常常一條就過。《他來了，請閉眼》的導演張開宙曾經說到過，在拍攝時，他常常給張魯一出難題，拍完一條不錯的素材，他會再說：「魯一，你再給我點不一樣的東西。「張魯一稍一琢磨後再開機，每每能給出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表演。他把這歸功於多年在話劇舞台上的磨練。在話劇創作中，有時候不一定有成熟的劇本，主創人員需要在一起進行集體的即興創作。「即興創作的時候，你隨時都要拿出你的各種想法，來讓導演去挑選和參考。所以在那個過程和氛圍中，那種東西就已經長在我身上了。包括對於謝晗的處理，其實謝晗戲份不多，每場戲都比較極致，如何在不多的戲裡表達比較極致的東西，可能不是單單用語言和表情能夠完成的，要加一些肢體的東西，試著讓觀眾去理解這個人的很多行為和想法。然後導演也覺得OK，我就堅持這樣做了。」肢體表演能力出眾這一點，張魯一不止用影視作品證明了，網上還有一個他在公司年會中跳騎馬舞的視頻。聊到這茬，張魯一說了聲 「嗨，這事……」，然後赧然一笑。但在記者的追問下，他還是表示，如果以後有劇情和角色的需要，不排除把自己的「動人」舞姿搬上熒幕。
《他來了，請閉眼》中的大反派謝晗。其實這不是張魯一唯一一次「賣萌耍寶」。傳說，被粉絲稱作「段子手」的他，常常在和粉絲互動過程中屢出金句。對此，他挺走心地回應：「因為我本身喜歡有幽默感的人，所以希望自己也能成為一個有幽默感的人，希望大家開心吧。」而對於網上另外一寫關於他的「傳說」，張魯一此次受訪也給出了「官方聲明」。比如，張魯一會拉小提琴，寫得一手好字，曾經有傳說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據說在大學時他曾報過一門關於中國書畫鑒賞的選修課，他在課上常常睡覺，有一天卻信手臨摹了一些名家書畫，形神兼備，震懾全班。張魯一回憶了老半天，最後認可了傳聞：「有這事吧，但我應該不是在課上睡覺吧……我也忘了怎麼回事。而且畫得不是大家說的那麼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大家對我的一種鼓勵和期待吧，所以我會努力爭取做到大家的期待，期望有一天真的能做到這樣。」還有一個「傳說」，可以追溯到他的中學時代。那時，張魯一還是個心存叛逆的少年。曾經為了看一場比賽而逃課，結果在現場被央視的鏡頭拍到上了電視，被學校抓個現行，還在全校大會上念了檢討。對此，張魯一眯著眼睛，慢悠悠地說：「出名要趁早，你們看我很早就出名了。其實，年輕嘛，所以那個時候大概……不希望走一條尋常的道路。」語氣中頗有點對兒時「英雄事迹」的回味。
《老婆大人是80後》中的小舅舅【對話】澎湃新聞：《老婆大人是80後》這部劇在人物設定上，在著力體現60後、70後、80後的差異性，你個人覺得差異性在哪裡？張魯一：其實我主要是從身邊的朋友身上去了解的，因為我自己是80後嘛，而且剛好是80年的，所以受到了70後的影響，也受到了80後的影響，我沒很難感覺到多大差別。澎湃新聞：表演上怎麼去體現人物的這種差異？張魯一：我覺得按人物來吧，因為劇本塑造上會著力體現人物70後的特質，我就跟著去揣摩這個人物當時的感覺。澎湃新聞：張嘉譯、你、杜淳，分別代表了60、70、80後的男性，你們仨生活中有對應上某些特質嗎？張魯一：就說嘉譯哥，嘉譯哥演的是個60後，生活中也比我們年長一些，但生活中我們也是朋友，我知道他生活中很多想法和意識都是很新的。作為藝術工作者這是必須的，你必須去跟上時代的潮流。所以我們之間溝通都是沒有代溝的。只不過，不同的是嘉譯哥有孩子，他上有老下有小，他要操心負責的事更多。人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作為一個強者要承擔的更多。可能我和杜淳身上還沒有這些比較沉重的責任吧。澎湃新聞：你怎麼定義「強者」？張魯一：有能力幫助更多的人。澎湃新聞：宣傳《他來了，請閉眼》時，你說過「謝晗很可愛」。後來粉絲們也很喜歡這個角色。你覺得這個反派人物的魅力點在哪裡？張魯一：一個簡單而執著的人是很有魅力的，他目標很明確。就像我們看到的很多科學家，他們一生都在做一件事，研究一個東西，他們不會放棄。這是很有魅力的。澎湃新聞：但我們常說「科學家干著為全人類造福的事業」，謝晗執著地犯罪……張魯一：當然，犯罪是手段問題。目標明確是好事，但手段要對。我絕對不贊同任何人以犯罪為手段完成自己的目標。澎湃新聞：近兩年你飾演的反派挺多，且都讓人印象深刻。接下來幾部新戲也多有反派人物，最近對這類角色情有獨鍾？張魯一：也不是，因為我可以在一個角色身上看到他的多變性和多樣性，就算大家把他定義成反派，我也希望大家能看到他有其他的方面做得很好。我想把自己對角色的理解讓觀眾看到，也希望觀眾看到之後能理解這個角色的作為。就像我們看一些壞人，他做的事可能是壞的，但他的出發點不一定是壞的，人所看到的東西，不一定是真實的東西。我喜歡去了解他真實的最根源的初衷。
《東方戰場》劇照。1946年，溥儀站到了遠東國際軍事法庭的證人席上。澎湃新聞：你在《東方戰場》里演溥儀。這個人物姜文、梁家輝、陳道明等影帝級演員都演過，會有壓力嗎？張魯一：演這個，真的需要提前做很多功課，看很多相關歷史的書，很多紀錄片。比如我看了東京審判的紀錄片。在我最後一場東京審判的戲裡，我就是模仿著紀錄片里溥儀的感覺在演，連說話的語調、口音都是還原當時的原貌。澎湃新聞：包括《紅色》里你也為體驗生活在弄堂里住了很久，你似乎每個角色都挺花功夫準備的？張魯一：其實老實說，現在工作越來越多，越來越忙，漸漸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做很充分的準備了，所以這一點是我現在做得不好的地方。我也要求自己在接下來，要留出更多時間給拍戲前的準備吧。所有這些功課沒有白做的，大家都會看得到。澎湃新聞：《紅色》里徐天向田丹表白的信寫得特別美，你生活中也挺文藝的，有沒有給人寫過情書？張魯一：當然寫過類似的東西，但是我遠沒有徐天寫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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