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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單元:探索未知

第一篇

獨斗惡鯊[美國]海明威直到快日落的時候,鯊魚才再來襲擊它。     老人看見兩片褐色的鰭正順著那魚必然在水裡留下的很寬的臭跡游來。它們竟然不用到處來回搜索這臭跡。它們筆直地並肩朝小船游來。     他剎住了舵把,繫緊帆腳索,伸手到船梢下去拿棍子。它原是個槳把,是從一支斷槳上鋸下的,大約兩英尺半長。因為它上面有個把手,他只能用一隻手有效地使用,於是他就用右手好好兒攥住了它,彎著手按在上面,一面望著鯊魚在過來。兩條都是加拉諾鯊。     我必須讓第一條鯊魚好好咬住了才打它的鼻尖,或者直朝它頭頂正中打去,他想。     兩條鯊魚一起緊逼過來,他一看到離他較近的那條張開嘴直咬進那魚的銀色脅腹,就高高舉起棍子,重重地打下去,砰的一聲打在鯊魚寬闊的頭頂上。棍子落下去,他覺得好象打在堅韌的橡膠上。但他也感覺到堅硬的骨頭,他就趁鯊魚從那魚身上朝下溜的當兒,再重重地朝它鼻尖上打了一下。     另一條鯊魚剛才竄來後就走了,這時又張大了嘴撲上來。它直撞在魚身上,閉上兩顎,老人看見一塊塊白色的魚肉從它嘴角漏出來。他掄起棍子朝它打去,只打中了頭部,鯊魚朝他看看,把咬在嘴裡的肉一口撕下了。老人趁它溜開去把肉咽下時,又掄起棍子朝它打下去,只打中了那厚實而堅韌的橡膠般的地方。   「來吧,加拉諾鯊,」老人說。「再過來吧。」     鯊魚衝上前來,老人趁它合上兩顎時給了它一下。他結結實實地打中了它,是把棍子舉得盡量高才打下去的。這一回他感到打中了腦子後部的骨頭,於是朝同一部位又是一下,鯊魚獃滯地撕下嘴裡咬著的魚肉,從魚身邊溜下去了。     老人守望著,等它再來,可是兩條鯊魚都沒有露面。接著他看見其中的一條在海面上繞著圈兒游著。他沒有看見另外一條的鰭。     我沒法指望打死它們了,他想。我年輕力壯時能行。不過我已經把它們倆都打得受了重傷,它們中哪一條都不會覺得好過。要是我能用雙手掄起一根棒球棒,我准能把第一條打死。即使現在也能行,他想。     他不願朝那條魚看。他知道它的半個身子已經被咬爛了。他剛才跟鯊魚搏鬥的時候,太陽已經落下去了。   

  「馬上就要斷黑了,"他說。"那時候我將看見哈瓦那的燈火。如果我往東走得太遠了,我會看見一個新開闢的海灘上的燈光。」   

我現在離陸地不會太遠,他想。我希望沒人為此擔心。當然啦,只有那孩子會擔心。可是我相信他一定有信心。好多老漁夫也會擔心的。還有不少別的人,他想。我住在一個好鎮子里啊。   

  他不能再跟這魚說話了,因為它給糟蹋得太厲害了。接著他頭腦里想起了一件事。     「半條魚,"他說。"你原來是條完整的。我很抱歉,我出海太遠了。我把你我都毀了。不過我們殺死了不少鯊魚,你跟我一起,還打傷了好多條。你殺死過多少啊,好魚?你頭上長著那隻長嘴,可不是白長的啊。」     他喜歡想到這條魚,想到如果它在自由地游著,會怎樣去對付一條鯊魚。我應該砍下它這長嘴,拿來跟那些鯊魚斗,他想。但是沒有斧頭,後來又弄丟了那把刀子。     但是,如果我把它砍下了,就能把它綁在槳把上,該是多好的武器啊。這樣,我們就能一起跟它們斗啦。要是它們夜裡來,你該怎麼辦?你又有什麼辦法?     「跟它們斗,"他說。"我要跟它們斗到死。」     但是,在眼下的黑暗裡,看不見天際的反光,也看不見燈火,只有風和那穩定地拉曳著的帆,他感到說不定自己已經死了。他合上雙手,摸摸掌心。這雙手沒有死,他只消把它們開合一下,就能感到生之痛楚。他把背脊靠在船梢上,知道自己沒有死。這是他的肩膀告訴他的。     我許過願,如果逮住了這條魚,要念多少遍祈禱文,他不過我現在太累了,沒法念。我還是把麻袋拿來披在肩上。     他躺在船梢掌著舵,注視著天空,等著天際的反光出現。我還有半條魚,他想。也許我運氣好,能把前半條帶回去。我總該多少有點運氣吧。不,他說。你出海太遠了,把好運給衝掉啦。     「別傻了,"他說出聲來。"保持清醒,掌好舵。你也許還有很大的好運呢。」     「要是有什麼地方賣好運,我倒想買一些,"他說。我能拿什麼來買呢?他問自己。能用一支弄丟了的魚叉、一把折斷的刀子和兩隻受了傷的手嗎?     「也許能,"他說。"你曾想拿在海上的八十四天來買它。人家也幾乎把它賣給了你。」     我不能胡思亂想,他想。好運這玩意兒,來的時候有許多不同的方式,誰認得出啊?可是不管什麼樣的好運,我都要一點兒,要多少錢就給多少。但願我能看到燈火的反光,他想。我的願望太多了。但眼下的願望就只有這個了。他竭力坐得舒服些,好好掌舵,因為感到疼痛,知道自己並沒有死。     大約夜裡十點的時候,他看見了城市的燈火映在天際的反光。起初只能依稀看出,就象月亮升起前天上的微光。然後一步步地清楚了,就在此刻正被越來越大的風颳得波濤洶湧的海洋的另一邊。他駛進了這反光的圈子,他想,要不了多久就能駛到灣流的邊緣了。     現在事情過去了,他想。它們也許還會再來襲擊我。不過,一個人在黑夜裡,沒有武器,怎樣能對付它們呢?他這時身子僵硬、疼痛,在夜晚的寒氣里,他的傷口和身上所有用力過度的地方都在發痛。我希望不必再鬥了,他想。我真希望不必再鬥了。     但是到了午夜,他又搏鬥了,而這一回他明白搏鬥也是徒勞。它們是成群襲來的,朝那魚直撲,他只看見它們的鰭在水面上划出的一道道線,還有它們的磷光。他朝它們的頭打去,聽到上下顎啪地咬住的聲音,還有它們在船底下咬住了魚使船搖晃的聲音。他看不清目標,只能感覺到,聽到,就不顧死活地揮棍打去,他感到什麼東西攫住了棍子,它就此丟了。     他把舵把從舵上猛地扭下,用它又打又砍,雙手攥住了一次次朝下戳去。可是它們此刻都在前面船頭邊,一條接一條地竄上來,成群地一起來,咬下一塊塊魚肉,當它們轉身再來時,這些魚肉在水面下發亮。     最後,有條鯊魚朝魚頭起來,他知道這下子可完了。他把舵把朝鯊魚的腦袋掄去,打在它咬住厚實的魚頭的兩顎上,那兒的肉咬不下來。他掄了一次,兩次,又一次。他聽見舵把啪的斷了,就把斷下的把手向鯊魚扎去。他感到它扎了進去,知道它很尖利,就再把它扎進去。鯊魚鬆了嘴,一翻身就走了。這是前來的這群鯊魚中最末的一條。它們再也沒有什麼可吃的了。     老人這時簡直喘不過起來,覺得嘴裡有股怪味兒。這味兒帶著銅腥氣,甜滋滋的,他一時害怕起來。但是這味兒並不太濃。     他朝海里啐了一口說:"把它吃了,加拉諾鯊。做個夢吧,夢見你殺了一個人。」     他明白他如今終於給打敗了,沒法補救了,就回到船梢,發現舵把那鋸齒形的斷頭還可以安在舵的狹槽里,讓他用來掌舵。他把麻袋在肩頭圍圍好,使小船順著航線駛去。航行得很輕鬆,他什麼念頭都沒有,什麼感覺也沒有。他此刻超脫了這一切,只顧儘可能出色而明智地把小船駛回他家鄉的港口。夜裡有些鯊魚來咬這死魚的殘骸,就象人從飯桌上撿麵包屑吃一樣。老人不去理睬它們,除了掌舵以外他什麼都不理睬。他只留意到船舷邊沒有什麼沉重的東西,小船這時駛來多麼輕鬆,多麼出色。     船還是好好的,他想。它是完好的,沒受一點兒損傷,除了那個舵把。那是容易更換的。     他感覺到已經在灣流中行駛,看得見沿岸那些海濱住宅區的燈光了。他知道此刻到了什麼地方,回家是不在話下了。不管怎麼樣,風總是我們的朋友,他想。然後他加上一句:有時候是。還有大海,海里有我們的朋友,也有我們的敵人。還有床,他想。床是我的朋友。光是床,他想。床將是樣了不起的東西。吃了敗仗,上床是很舒服的,他想。我從來不知道竟然這麼舒服。那麼是什麼把你打敗的,他想。"什麼也沒有,"他說出聲來。"只怪我出海太遠了。」     等他駛進小港,露台飯店的燈光全熄滅了,他知道人們都上床了。海風一步步加強,此刻颳得很猛了。然而港灣里靜悄悄的,他直駛到岩石下一小片卵石灘前。沒人來幫他的忙,他只好盡自己的力量把船劃得緊靠岸邊。然後他跨出船來,把它系在一塊岩石上。     他拔下桅杆,把帆捲起,系住。然後他打起桅杆往岸上爬。這時候他才明白自己疲乏到什麼程度。他停了一會兒,回頭一望,在街燈的反光中,看見那魚的大尾巴直豎在小船船梢後邊。他看清它赤露的脊骨象一條白線,看清那帶著突出的長嘴的黑糊糊的腦袋,而在這頭尾之間卻一無所有。     他再往上爬,到了頂上,摔倒在地,躺了一會兒,桅杆還是橫在肩上。他想法爬起身來。可是太困難了,他就扛著桅杆坐在那兒,望著大路。一隻貓從路對面走過,去干它自己的事,老人注視著它。然後他只顧望著大路。     臨了,他放下桅杆,站起身來。他舉起桅杆,扛在肩上,順著大路走去。他不得不坐下歇了五次,才走到他的窩棚。     進了窩棚,他把桅杆靠在牆上。他摸黑找到一隻水瓶,喝了一口水。然後他在床上躺下了。他拉起毯子,蓋住兩肩,然後裹住了背部和雙腿,他臉朝下躺在報紙上,兩臂伸得筆直,手掌向上。     早上,孩子朝門內張望,他正熟睡著。風颳得正猛,那些漂網漁船不會出海了,所以孩子睡了個懶覺,跟每天早上一樣,起身後就到老人的窩棚來。孩子看見老人在喘氣,跟著看見老人的那雙手,就哭起來了。他悄沒聲兒地走出來,去拿點咖啡,一路上邊走邊哭。     許多漁夫圍著那條小船,看著綁在船旁的東西,有一名漁夫捲起了褲腿站在水裡,用一根釣索在量那死魚的殘骸。     孩子並不走下岸去。他剛才去過了,其中有個漁夫正在替他看管這條小船。     「他怎麼啦?"一名漁夫大聲叫道。     「在睡覺,"孩子喊著說。他不在乎人家看見他在哭。"誰都別去打擾他。」     「它從鼻子到尾巴有十八英尺長,"那量魚的漁夫叫道。     「我相信,」孩子說。     他走進露台飯店,去要一罐咖啡。     「要燙,多加些牛奶和糖在裡頭。」     「還要什麼?」     「不要了。過後我再看他想吃些什麼。」     「多大的魚呀,"飯店老闆說。"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魚。你     昨天捉到的那兩條也滿不錯。」     「我的魚,見鬼去,"孩子說,又哭起來了。     「你想喝點什麼嗎?"老闆問。     「不要,」孩子說。「叫他們別去打擾聖地亞哥。我就回來。」     「跟他說我多麼難過。」     「謝謝,」孩子說。     孩子拿著那罐熱咖啡直走到老人的窩棚,在他身邊坐下,等他醒來。有一回眼看他快醒過來了。可是他又沉睡過去,孩子就跨過大路去借些木柴來熱咖啡。     老人終於醒了。     「別坐起來,」孩子說。"把這個喝了。"他倒了些咖啡在一隻玻璃杯里。     老人把它接過去喝了。     「它們把我打敗了,馬諾林,"他說。"它們確實把我打敗了。」     「它沒有打敗你。那條魚可沒有。」     「對。真箇的。是後來才吃敗仗的。」     「佩德里科在看守小船和打魚的家什。你打算把那魚頭怎麼著?」     「讓佩德里科把它切碎了,放在捕魚機里使用。」     「那張長嘴呢?」     「你要你就拿去。」     「我要,」孩子說。"現在我們得來商量一下別的事情。」     「他們來找過我嗎?」     「當然啦。派出了海岸警衛隊和飛機。」     「海洋非常大,小船很小,不容易看見,」老人說。他感到多麼愉快,可以對一個人說話,不再只是自言自語,對著海說話了。"我很想念你,"他說。"你們捉到了什麼?」     「頭一天一條。第二天一條,第三天兩條。」     「好極了。」     「現在我們又可以一起釣魚了。」     「不。我運氣不好。我再不會交好運了。」     「去它的好運,」孩子說。"我會帶來好運的。」     「你家裡人會怎麼說呢?」     「我不在乎。我昨天逮住了兩條。不過我們現在要一起釣魚,因為我還有好多東西需要學。」     「我們得弄一支能扎死魚的好長矛,經常放在船上。你可以用一輛舊福特牌汽車上的鋼板做矛頭。我們可以拿到瓜納巴科亞①去磨。應該把它磨得很鋒利,不要回火鍛造,免得它會斷裂。我的刀子斷了。」     「我去弄把刀子來,把鋼板也磨磨快。這大風要刮多少天?」     「也許三天。也許還不止。」     「我要把什麼都安排好,」孩子說。"你把你的手養好,老大爺。」     「我知道怎樣保養它們的。夜裡,我吐出了一些奇怪的東西,感到胸膛里有什麼東西碎了。」     「把這個也養養好,」孩子說。"躺下吧,老大爺,我去給你拿乾淨襯衫來。還帶點吃的來。」     「我不在這兒的時候的報紙,你也隨便帶一份來,"老人說。     ①位於哈瓦那東約五英里處,為哈瓦那的郊區,有海濱浴場。     「你得趕快好起來,因為我還有好多東西要學,你可以把什麼都教給我。你吃了多少苦?」     「可不少啊,」老人說。     「我去把吃的東西和報紙拿來,」孩子說。"好好休息吧,老大爺。我到藥房去給你的手弄點葯來。」     「別忘了跟佩德里科說那魚頭給他了。」     「不會。我記得。」     孩子出了門,順著那磨損的珊瑚石路走去,他又在哭了。     那天下午,露台飯店來了一群旅遊者,有個女人朝下面的海水望去,看見在一些空氣酒聽和死梭子魚之間,有一條又粗又長的白色脊骨,一端有條巨大的尾巴,當東風在港外不斷地掀起大浪的時候,這尾巴隨著潮水瓶落、搖擺。     「那是什麼?"她問一名侍者,指著那條大魚的長長的脊骨,它如今僅僅是垃圾,只等潮水來把它帶走了。     「Tiburon①,"侍者說,"Eshark②。"他打算解釋這事情的經過。③     「我不知道鯊魚有這樣漂亮的尾巴,形狀這樣美觀。」     「我也不知道,"她的男伴說。     在大路另一頭老人的窩棚里,他又睡著了。他依舊臉朝下躺著,孩子坐在他身邊,守著他。老人正夢見獅子。     ①西班牙語:鯊魚。     ②這是侍者用英語講"鯊魚"(Shark)時讀別的發音,前面多了一個母音。     ③他想說這是被鯊魚殘殺的大馬林魚的殘骸,但說到這裡,對方就錯以為這是鯊魚的骨骼了。

第二篇

孔子也莫名其妙的事艾思奇  ①我現在想談的是一個很古的問題,這問題從民間流傳下來,沒有人能解答,就是我,也想過好多年,問過許多人。最後還是科學知識給簡單地答覆了。  ②這問題包藏在一個傳說里,是與孔子有關的。據說有一次,他老先生遇見兩個孩子,在討論太陽什麼時候離地最近,結果兩人爭吵起來。因為討論的結果,兩個人的看法全然相反,而各人又都有充分的理由。一個認為太陽在早上離地最近,理由是太陽的面積在早上最大,而中午看起來卻很小。小,可以證明它離得遠。但另一個又說中午最近,因為中午的太陽最熱。熱,就證明它一定很近。這一場爭吵,終於沒有結果;不但兩個孩子誰也沒有把誰說服,就是孔子也覺得莫名其妙。  ③在我們2000多年的封建社會史里,孔子的智慧,已被認作人智的極頂,孔子尚且莫名其妙,那別人更沒有解答的能力了。這傳說彷彿在暗解說:這問題是永遠無法解答的。但是,在純粹封建社會的基礎上,孔子的智慧固然已是最高的智慧。而在今日,我們卻又有了更多的知識。太陽遠近的問題,從前是絕望的,現在由自然科學來說明,卻並不難解決。  ④早上的太陽和中午的太陽,與地球的距離是相差無幾的。視角也幾乎完全一樣。因此在望遠鏡中看起來是一樣大小,但肉眼的辨別力卻來搗亂。它說:天頂上的太陽,是比較近的,所以視角雖然與地平線上的一樣,而面積卻應該小一點。反之,地平線上的太陽比較遠,所以應該是大的。我們的腦髓素來只知道聽從肉眼的判別,所以就真覺得兩處的太陽大不相同了。⑤在封建社會裡,人類對於自然界的知識完全依賴著表面現象的觀察,因此被自己的眼睛騙了幾千年,無法解答那傳說里的疑問。遇到了科學,疑團就這樣輕便地消釋了;倘若有人不相信,還可以做一個更進一步的實驗。用一塊乳色的玻璃,或較薄的瓷片,離眼睛六七寸的地方遮著太陽,太陽的紅紅的圓形就映在這塊玻璃上。這時眼睛就會說,現在太陽更近了,所以它的視角雖然和天上一樣,它本身卻應該更小一點。細細一看時,果然,這玻璃上的太陽還不到一顆黃豆大!

第三篇

們悲痛,但我們必須承擔--致北大山鷹李一言近兩周時間以來,北京大學山鷹社5名學生雪山遇難事件,引起了從國家領導人到普通民眾的極大關注。希夏邦馬峰無情的冰雪,永遠留住了那些年輕的生命。造物主殘酷的一面,再次令人感到世事無常、生命當惜。與此同時,對於這5名學生登山行為的評價問題,也迅速成為輿論的焦點。目前,頗有市場的一種觀點是,北大學生作為棟樑之才,理應一學業為主,承擔起更大的社會責任。簡而言之,那自己的生命去進行這種冒險,多少有些不值。另一種觀點則認為,他們的這種行為,充分體現了一種拼搏向上的「北大精神」。毫無疑問,北大山鷹社的這次登山行動,有諸多需要總結之處,諸如媒體已經指出的登山時間的選擇、登山設備的添置等等。但在我們看來,這些問題顯然屬於技術層面的問題,雖然技術非常重要,可它並不足以影響到對這次行為的根本評價。那些試圖將本次行動歸結為幾個學生的頭腦發熱和一時衝動的論斷,恐怕不免主觀臆斷——山鷹社良好的日常訓練,以及隊伍中擁有多名 國家一級、二級登山運動員的事實,便是明證。至於說這一行為體現了一種拼搏向上、為校爭光的精神,則似乎更值得警惕。對於擁有太濃厚的傳統積澱的中國人而言,民族、國家、社會等這些被過分強調的宏大話語,長期以來在無形中將本我、將個性自由的空間擠壓得幾近於無。而事實上,正是這些宏大敘事極易將個人行為無限拔高,反而容易導致非理性,從而釀成無法挽回的悲劇。在我們看來,我們更願意把本次事件看作是一種純粹的個人選擇,一種自我認可的生活方式,一種在發自內心召喚與追尋下的偶然事件,僅此而已。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飄塵。生命的有限性導使我們在作任何選擇的時候,都會備感珍惜。曾幾何時,個體生命惟革命理想主義馬首是瞻,而改革開放20多年中國最為深刻的變化之一,便是個人選擇的自由和社會價值的多元。因此,已經成為基本共識的是:在生命的有限性前,每個人都有用自己的行為詮釋生命意義的自由。你既可以選擇終生在一個固定的窗口下守望、過一種謹小慎微的生活,也可以選擇鷹擊長空,響應那內心深處時時湧現的不滅的夢想一躁動。對於個體來說,這兩種選擇並無高下之分,同樣值得人們給予充分的尊敬。與自由選擇相伴隨的,是對自己選擇後果的承擔。從人性和人的本能的角度來講,諸如災難、死亡之類,往往是人類刻意避免而最不願意看到的結局,因而會用積累有年的理性態度和技術手段,盡量減少或延緩其發生的可能性。但是,如同一名水手在每次航海之前,都會想到自己終有一天會化作海鷗一樣,當這5名學子選擇了雪山,選擇了追逐夢想之後,他們顯然都已經接受了發生最壞結局的可能。所以,我們悲痛,但是我們必須承擔。7月7日,當全國各地的考生坐進高考考場時,他們面對的是一個「心靈的選擇」的作文題,一個登山者在暴風雪中援救了雪山遇難者,「最後,兩個人互相攙扶著走出了困境」;一個月後的8月7日,5名北大登山隊員遇難雪山。高考作文竟然一語成讖,災難成為現實,同時也給所有活著的人們再一次「心靈的選擇」。不要再試圖貶低或者拔高這一次實屬平常的舉動,如果硬要說它代表了「北大精神「的話,那麼,它體現了一部分學者心目中的北大傳統——那便是一種靈魂的自由選擇,一種對個性解放的終級衝動和對靈魂高貴的不懈追尋與超越。拭去遇難者親人臉上無盡的眼淚,撫慰他們至痛的心靈,不要鼓勵自己的孩子或親人輕易從事未經充分準備的冒險,但是,請尊重已經成年的他們自己的選擇,正如尊重這5名學子的選擇一樣,不要用「值或不值「的言論,去驚擾那些已經高飛的靈魂,讓他們在7000米的高山、離自由最近的地方安息。也許只有這樣,我們活著的人——包括他們的隊友、他們的家人——才能在精神上「互相攙扶「」走出困境「,走出悲痛。讓留在雪峰上的5個靈魂安息吧,他們只是5個自由選擇了而又能夠擔當的人!

第四篇

項橐難辨勝孔子項橐難辨勝孔子孔子在魯國設壇講學,門下有弟子三千、七十二賢人。嘗聞莒國之東南海邊有紀障城,周圍百姓淳厚且皆博學。一日孔子與弟子計議東遊,博其民情,悟其智慧。待數乘車馬風塵僕僕來到今碑廓地境,但見山川秀麗,地坦禾豐,這紀障地方果是富庶之邦。孔子盡興觀賞。正當與弟子縱興談笑,策馬東行,見前邊大道上幾個戲耍的玩童躲於路邊,唯有一玩童立於路中不動。此童正是項橐。子路見狀,停車呵斥,但項橐還是不動。孔子在車上探身問道:「無知頑童阻車於路中,是為何意?」項橐見老者出言不遜,心生不快,決計要戲弄一下這些人,就說:「城池在此,車馬安能過去。」孔子道:「城在何處?」「築於足下。」孔子見這孩童不亢不卑,氣質非凡,便屈尊下車觀看,果見小兒立於石子擺成的「城」中,孔子笑道:「此城何用?」「御車馬軍兵。」「小兒戲言,車馬從此過,又待如何?」「城固門關,焉能過乎?」孔子上下打量孩童,思忖道:這紀障地方的人果真聰慧,連小兒都如此伶俐,只不過有些恃才傲慢,待吾詳察。於是孔子問道:「卻又如何?」「城躲車馬,車馬躲城?」孔子無言以對,隨繞「城」而過。孔子與弟子受此戲弄,怏怏不快。見路邊一農夫鋤地,子路便蓄意戲問道:「農家做何?」農夫答道:「鋤地。」「看你忙忙碌碌,不知手中之物日抬幾度?」見農夫答不出,師徒正欲竊喜,項橐從後趕來答道:「我父年年鋤地,自知手中之物日抬幾度,先生行必乘車馬,想必知馬蹄日抬幾度?」子路啞然。孔子見小兒聰穎機敏,列國少見,非神童莫屬,便下車細察。「觀你孩童才智過人,今你我各出一題,互為應對,勝者為師,如何?」項橐道:「不可戲我。」「童叟無欺。」孔子接著說:「人生於世,皆托日月星辰之光,地生五穀,方養眾多生靈,且問小兒,天有多少星辰,地上多少五穀?」項橐答道:「天高不可丈量,地廣不能尺度,一天一夜星辰,一年一茬五穀。」稍一頓,項橐問:「人之體比地小,目之眉比天低,二眉生於目上,天天可見,人人皆知,夫子可知二眉有多少根?」孔子無對,依適才君子之約,正要問如何拜師,項橐已縱身跳入旁邊水塘中,孔子不知何故,項橐浮出水面道:「沐浴後方可行禮,夫子也來沐浴。」孔子道:「吾不曾學游,恐沉而不浮。」項橐道:「不然,鴨子不曾學游,反而浮而無沉。」「鴨有離水之毛故而不沉。」「葫蘆無離水之毛,也浮而不沉。」「葫蘆圓而且內空,故而不沉。」「鍾圓且內空,何又沉而不浮。」孔子面赤語塞。項橐沐浴畢,孔子設案行禮,拜項橐為師,打道回曲阜,從此不再東遊。後來便有了「項橐三難孔夫子」、「昔仲尼,師項橐」的傳說,「君子之約、童叟無欺」等詞語均出於此。後世尊孔子為聖人,這小項橐也便因之被尊為「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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