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行或駐足,都是對自由的追求

遠行或駐足,都是對自由的追求作者:宋子節

如果要追隨自由,就要有拋下一切的勇氣和魄力;如果要挑起重擔,就要有任勞任怨的擔當和毅力。

前不久,河南實驗中學一位女老師提交的辭職信在網上引起很大轟動。短短十個字「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引起許多網友的反響。根據知乎網上她的學生的回憶,作為心理教師的她,雖然工作盡心盡責,但卻沒有機會詳細了解每一個同學,因為鮮有人光顧心理諮詢室,令她感覺失去了非常重要的東西——與學生的互動與反饋。長此以往,便失去了作為教師的樂趣與寄託。因此,她決定辭掉工作,尋找新的精神家園。

相較之下,也有很多人在同一個教師崗位上堅持了數十年。山西鄉村教師楊懷栓從1986年開始到全鄉最偏遠、條件最艱苦的草庄凹寄宿制小學教書,29年如一日,期間強直性脊柱炎發作,關節變形,身高從1米72萎縮到1米55,連坐、躺都十分困難,卻從未放棄。雖然學校被大山環繞,出行不便,他未感囚困之苦。他說自己習慣了教書育人的生活,會永遠留在這裡。外界的世界到底有多精彩,他並不在乎。在小小的山坳里,有了學生作為心靈寄託,他的心便是自由的。

兩位老師雖然身處的環境不同,但卻有著類似的心理狀況。他們很清楚自己想要走的路到底在哪裡,因此即使放棄優厚的待遇、舒適的環境,也在所不惜。他們唯獨在意的,只有心中的目標和信念。心靈能夠走在實現理想的道路上,才是真正的自由。

反觀當下,平日里網路上一波接一波地關於「自由」的宣講,有意將自由和旅遊聯繫在一起,給「自由」二字貼上「文藝青年」、「雲南酒吧」、「青藏高原」、「香格里拉」等一系列標籤,甚至有人將「麗江一夜情」也看做是自由的象徵。網路重塑了「受眾」的定義,在信息的反覆灌輸之下,受眾不斷自我暗示,竟也認定這種人人吹捧的旅行就是自由的全部含義,而與之相悖的,就是不幸福、不自由的生活——辦公室隔間是囚禁夢想的牢籠,只有青藏高原的湛藍天空才能蕩滌沾染了塵埃的靈魂;兩點一線是枯燥乏味的軌跡,環遊世界才是不羈的象徵。

上文中提及的女老師說要去看看更大的世界,並沒有說自己要去旅遊,也可能只是換一個行業,換一個工作,衝破原有體制的桎梏,尋找更加美好的精神寄託。但是,這直接被大多數網友曲解為要去「環遊世界」,緊接著聯想到經濟狀況,隨後還出現了「環遊世界,我帶著你,你帶著錢」的調侃。對於自由,人們的第一反應是旅遊、揮霍,認為滿足肉體和眼球的享受,就是自由的全部意義了。從看世界聯想到旅行,再從旅行想到經濟狀況,一系列的聯想中唯獨少了精神層面的探討。

如果要追隨自由,就要有拋下一切的勇氣和魄力;如果要挑起重擔,就要有任勞任怨的擔當和毅力。不論哪一種人,他們的兩眼都是緊緊盯著前方,看著自己的目標,而非因別人的路有著旖旎風光,就迷失了心智。但是有一些人,只是抬頭羨慕別人的生活,低頭抱怨自己的人生選擇,最後充滿怨氣地度過平凡而普通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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